何为三气?太初,亥末,感动。
段平拓理解亥末,因为他拥有;他无法明白的是太初,所以他挡不住太初之气。太初,最初是什么?谁能说出这世界第一个诞生之物?不错,不存在,最初之物即为不存在。不存在的东西又如何理解?
那无形无色,却让人认为是苍白的太初,段平拓发现连躲闪都已经不行,他在此刻明白了,这三气也是假的。
“不完整,这三气也不完整。”段平拓拖着殘腿,仍在奋力抵挡,“还是说三气真的只是传说?”
“当然不是,”九世已经做完了准备,“不过我做不到,这世上通领天识的不过天帝、巫寇,你说的不错,这三气是不完整,这“太初“不过是我强加的执念,是无理的强制,可是用在这里应付你,够了。”
“太初为假,无始又怎感动,又何来末路,我很快就能习惯!”
“不错,我相信你用不了多久,可是这本不是为了杀你,”九世太谨慎了,这就意味着他另有打算,“来试试吧,你的能耐。”
这家伙,段平拓明白自己引起了对方的好奇心,不过,这对他更有利。
“发现当年没能杀死你时,我就知道你身上有些不得了的东西。所以我来了,如他所愿。”
九世这个人真的太怪了,段平拓有些希望这人一开始就真下死手了。
看着九世脚侧滚动的圆,段平拓才想起,圆,这里也是可以使用的,可是两人若力量类同,便只能以大小定胜负了。
“即便你亦已掌握了圆,可是这种用法你会吗?”圆环,一分二,二分四,转而间已密不见缝,“来试试吧,试试破解这‘凤符临渊阁’!”
若是那些圆一窝蜂的划来,他还不在意,就算对方力量远强于你,吹口气就够杀死你,可是他用力对你扔了一把飞镖,一定杀得死你吗?不一定,路径太单一了。甚至不如一把飞镖的威胁大;可是这也不是那九相会世,这阵不一样!这阵根本不是攻向他,或者说这阵是他该完成的,可是他并没发现。
段平拓躺在地上,他不明白为什么躲不开。
那阵消失了,在将其击败之后。
“真有意思,你竟然真的是靠自己的脑子看穿了,”九世对这个结果很满意,“若是靠什么别的,那就没意义了。”
“所以什么也没看出来?”段平拓比他还着急。
“你刚刚出世,那位下达了杀你的喻令,可是你就在他怀中,我竟然以为你是个失败品……你觉得会很简单就搞懂吗?”九世諷笑。
九世会这么在意,看来我还是没赌错。一定可以的,命最喜欢看戏不是吗,那就一定可以。
可是,好像在捉弄他们一般,无论段平拓成功与否,就是搞不懂他怎么做到的,可是越是如此,九世越兴奋,他知道,自己很接近了;所以段平拓得到的好处就越多
直到九世发现他已不可控,他还是可以杀死他,但是段平拓变得不好琢磨了……
九世也是在这个时候发现了,段平拓特殊的地方,他会学习,学习任何生物都有,可是他不一样,不同之处不是他学的快了多少倍,那种东西九世不需要;特殊在于段平拓不只是学,还化,化为己有,更慢!太慢了!
假如,假如让你算2+2得几,你会不会还先算1+1得2?不会。他会。段平拓会将事情从最基础的开始,所以好像他学的快,其实他比我们要慢很多;可是他怎么会懂那些所谓基础呢?
这就是九世要的东西。
俞将看着现在的局面,觉得很没意思,“你看,即便成了神,人终究是人。”
不知何时,他身侧站着伏占木,“这不是应该的吗?”
“也对,洗髓换身,也改不了何为本真,大司祭到底还是境界高啊。”
伏占木不置一词。
司韶看着再次复生的伏占木,心下毫无变化,他好奇俞将布下了局却不在意后续,但是现在重点不在那——觋起已如强弩之末。他很在意,觋起会做什么......
可惜,他太弱,即便意识到这一点,在那一刻,他也无法明白发生了什么。
俞将在等那一刻,他要亲眼见一次,那眼神说明了一切。
都在等,等觋起。觋起也不负所望,姜中府被击退了。
司韶看着姜中府笑,觉得哪里出了错,可就是想不出。
就在那杆白枪出现时,司韶看穿了,可是他知道自己看不透的,是小合。司韶没有回头,小合说过为别人施展铭刻,负担极大,所以他不能浪费时间。
他这时明白了封逸他们早就看穿的事情,姜中府的能力。他不仅是击破了觋起的手段,他是摧毁了:被姜中府打破的术法就不能再用,或者说不能再被此人用来对付他了。什么免疫术法啊,那算什么?司韶觉得简直在开玩笑,巫觋也无法杀日公。
然后,到了那一刻,所有人等待的那一刻,姜中府劈下那一刀!觋起已无法可使,无力逃开!所有人感受到那深彻入骨的寒,那锋冰刃自地面升起,与那一刀完美相合!
“天地亦生离。”俞将看着觋起,表情很怪。
司韶再次陷入困扰,可是他知道无法事事皆通,或许是不经意间吧,在打算研究俞将时,他还是望向了段思珏,只是一眼,便移不开视线。他清楚地看到思珏也看向他,四目相望,思珏的眼里倒映着他,看着都有些陌生,那双眼是那么清澈,清到没有感情......思珏真的出事了。
“你打算之后去哪?”封逸好像知道后续了,而姜颉怕也是,“自然是归国,怎么,你不在意这局结果如何吗?还是说你也明白结局已定?”
“结局已定?”封逸又懒散的模样,“结局从来只有一个不是吗?”
“这是日公真正的力量吗?”司韶回过神来,他不知因却已知果,姜中府在应对觋起第三次术法时,施展了这个力量,看上去就像他将觋起的术法抹消了。
“算是吧,史历记载中,这是最接近的了,很恐怖吧,”封逸的话可难让人代入,“现在,他还不会死,唉,姜中府这就过分了啊。”
“天地亦生离,是什么意思?”司韶很清楚这绝不是俞将随口一讲。
姜颉看向太仓合,这孩子真让人另眼相看。“这句,完整的讲,是‘天地亦生离,诸生妄争’,本意为,天地也会离弃他的子嗣,也就是这世界的生灵,可是生灵痴妄,不止心念,终究会惹厌于天地。”
“可惜,此语出时,惹厌于人,后来,更是被赋予了另一层意思,那便是术法‘天地亦生离,诸生妄争’诞生,天地也已生离,此间生灵妄思长生。”伏占木不知为何来到附近。
“可惜,仍比不过日公,”觋起对伏占木避而远之,“除了月君与巫寇,谁都不行。”
太仓合不明白,“那么生离的是谁?为甚麽没有一丝变化。”
“因为还没到那地步,”司韶终是明白了大半,“而那才是姜中府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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