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恶传

第四十章天赐良缘

    
    第二日,清早,百草谷弟子早早地便起了床,梳洗完毕之后,便相伴出了国士府的舍馆,早有侍女在一旁相候,带着百草谷众人,往天香国皇城大殿而去。
    花清溪歇息了一个晚上,体内的药灵回复了大半,天还未亮,便交待了弟子花无名一声,只身向灵虚山的舍馆而去。
    今日便是花无眠与天香公主,大婚之期。国香城内,一片喜庆祥和之气,偌大的宫殿,此刻被装饰一新,大红的罗缎将整个宫殿环绕,奢华无比。
    花无悔一见此景,连声赞叹道:“哇,好美啊,没想到如此庄严的一座皇宫,如此装饰之下,竟有这番景致。我都迫不及待的想见见这位新娘子了,我听蘅芜宫的师侄们说,这个大公主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大美人呢。”
    花无瑕闻言,神色顿时不愉,神色比平时更冷了几分,花无悔自知口误,吐了吐可爱的丁香小舌,不敢再说话。
    无双见状,连忙解围道:“二师姐,今天光彩动人,比平日又美了几分。”
    花无瑕冷冷地看了无双一眼,也不答话,无双被看得心里发毛,赶忙与无悔逃离了无瑕的目光。
    无悔悄声对无双道:“哎,看来无瑕师姐还是没有彻底放下大师兄,都怪我一时嘴快,勾起了她的伤心事。”
    无双安慰道:“此事怪不得你,就算你不说,一会儿人家拜天拜地的,她瞧在眼里,只会更加难过。”
    无悔点了点头道:“无瑕师姐从小便是这个脾气,认准了什么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这些天她心里虽然难受,但是性子那么好强,嘴上半个字也不说,这几天无瑕师姐的性子愈发的冷了,如此下去,终究不是办法。”
    无双道:“我们该劝的也劝了,二师姐还是如此模样,我们也无计可施了,自己的事,还要自己去解决的。咱们也只能跟着干着急。”
    花无名听到二人谈话,回过头来,问道:“师父一大早便去了灵虚山那边,为三位长老治伤,怎么如此时候,还不见灵虚山众人的人影。”
    花无涯答道:“哎,这次帝府宝库一战,灵虚山三位长老尽数受伤,他们这个面子可算是丢得大了,我听说,林岳师兄也受了伤,若非师父他们及时赶到,估计就连大师兄也难幸免。”
    无悔吃惊地捂住了可爱的小嘴,道:“幸好大师兄没事,没想到这次贼人的修为竟如此高深,我们天香国的国士府里高手如云,怎么事到现今如此不堪大用?”
    花无涯答道:“这我却不知道了,只听说,来犯之人之中有位烈焰门的高手,只一招‘浴血红莲’便屏退了众位供奉,我看这国士府的高手供奉,各个尽是虚名之辈,没一个有真本事的。”
    花无名道:“话也不是如此,还是贼人势大,国士府只是些后进之辈,如何能敌得过这些前辈高人。”
    花无涯道:“数十年前的国士府是何等的风光,不想近些年竟虚弱至此。老七平素里最想加入国士府,明年的试道大会,以他的修为估计不出意外定能进了国士府,只是眼下……哎。”花无涯言罢叹了口气,神情顿时委顿,百草谷的弟子平素里感情极深,如今少了花无痴这个活宝,众人心中无不思念。
    花无悔闻言,叹了口气道:“师父那么护短的性格,自己的弟子出了事,这次竟然一点也不着急,此事倒真是出人意料。”
    花无欢道:“一直以来,师父最不喜爱四师兄,不管四师兄说什么做什么,师父都不高兴,如今出了事,师父更是不闻不问,太也不公。”
    花无瑕闻言,开口道:“师父他心中自有他的想法,我等不要妄自揣度,师父既然说他心中有数,便是对此事已经有了计量,我们还是不要再让师父烦心了。”
    花无涯闻言点了点头,道:“二师姐所言不假,此事日后自见分晓。”
    谷中弟子跟着那侍女便走便聊,不一会儿便来到了,皇城大殿前的台阶下。只见那侍女停住脚步,回过身来,对众人道:“你等稍候片刻,待蘅芜宫与灵虚山的人都到齐之后,咱们再一同进去。”
    花无涯答道:“一切全听姐姐安排。”那侍女闻言,对众人还了一礼,便转过身,不再言他,众人便与阶下相候。
    约莫过了一盏茶时光,便见到花清溪与灵虚山三位长老等相伴而来,几人身后,还跟着蘅芜宫一行人。花清溪走在最前,神色虽然清朗,但是却透着一丝疲惫,灵虚山三位长老,虽然受了伤,但是经过花清溪一番运功,此刻也与常人无异。
    温子然道:“百草谷的化生之术,当真是玄妙,只是苦了花师兄消耗药灵为我等疗伤,如此深情,我们三个日后一定亲自登谷拜谢。”言罢,三位长老向花清溪行了一礼,神色恭然。
    花清溪见状,连忙将三人虚扶而起,抚了抚须道:“大家本是同源,如此倒真是折煞老夫了。”
    秦逸道:“花师兄,你为人敦厚,待人一片热忱,我们都很敬佩你的为人。白师兄平素里总跟我们说,他平时只佩服百草谷两个人,一个是你们百草谷的木檞,一个便是你了。”
    蘅芜宫的众女,各个打扮一新,巧色嫣然,站在那里,甚是养眼。青鸢今日装扮的模样,少了些铅华,多了几分清雅,微风拂过,吹起裙摆,紧紧地贴在笔直的双腿之上,便似一个二十余岁的婉约淑女,经过一夜时光,倒似变了个人一般。
    青鸢将鬓角的碎发,随意得抿在耳后,温柔地道:“白师兄可是好久没有下过灵虚山了,青鸢已经有十余年光景没有见过白谦师兄了呢。”
    秦逸猛然见到青鸢,瞬间瞪大了双眼,一时间很是不适应,平素里蘅芜宫的人,各个趾高气扬,说话的语气何时这般温柔。温子然轻攘了秦逸一把,秦逸回过神来,道:“青鸢师姐,今天与往日有些不一样,但具体哪里不一样,我也说不出来。”
    青鸢闻言,偷偷看了花清溪一眼,呵呵一笑道:“你这是在夸赞我,还是在暗讽我。”
    秦逸答道:“自然是夸赞喽。我白师兄每天要在灵虚山上,看顾驯养灵兽,无暇脱身,而我们三个又功力不到,不能为他分忧。”
    青鸢道:“白师兄说他佩服清溪师弟,倒也不假,只是为何还佩服那个百草谷的余孽呢?”
    温子然闻言,答道:“此事我等也没有问过,只是无意间听白师兄提过一句,让众位见笑了。”
    那侍女见人都已经到齐,便上前对众人道:“既然人已聚齐,便请几位随我而来。”言罢,便头前带路,众人便不再言语,跟着这侍女而行。行不过片刻,众人便行至了国香城大殿内外,那侍女上前通禀一声,便引着众人分次而坐。无双扫视一周,发现大殿之内,一众文武官员,二人一桌,早已坐好,便与无悔一桌,坐在最尾一桌。
    无悔看了青鸢师伯一眼,悄悄对无双道:“这位青鸢师伯,今天好美。你可知道,师父年轻时候与这位青鸢师伯还有着一段旧事呢?”
    无双一听有八卦可以听,瞬间双目迥然,大感兴趣,道:“不妨说来听听。”
    无悔轻拍了无双一下,道:“看你,兴奋成这个样子。”
    无双嘿嘿一笑,道:“师父的事情,我很是感兴趣,尤其是风月之事。师父从来也未提过这事,话说你是如何得知?”
    无悔轻笑一声,道:“我听蘅芜宫的那些师侄们说的。”
    无双问道:“你何时与她们关系这么好了?”
    无悔撅了撅嘴道:“偏不告诉你。”
    无双闻言,坏笑了一下,偷偷地摸了摸无悔的玉手,弄得无悔一阵痒痒,强忍住笑意,不动声色地打落了无双的色手,道:“怕了你了,告诉你吧。师父年轻时候,出谷游历,在星月湖畔,遇到了一个少女,这位少女便是青鸢师伯,青鸢师伯当时也是妙龄少女,姿色俏丽,二人一见之下,便相互倾心,大为有意,青鸢师伯也与师父一样,出宫游历,二人便相约结伴而行,二人结伴而行了约半年之久,不免日久生情。
    青鸢师伯更是芳心暗许,二人互有情意,但谁也没有捅破这层薄纸,二人分别之际,青鸢师伯动情之下忍耐不住,将心中情意告于师父,师父当时心中也有情意,便应了青鸢师伯,二人商定,分别之后,由师父准备聘礼,上蘅芜宫去提亲。
    青鸢师伯满心欢喜地在蘅芜宫中苦等,足足等了一个月,也不见师父前去提亲,心中担心师父出了事情,终于忍耐不住,出宫前去百草谷探访师父,可谁知师父竟然避而不见,青鸢师伯被谷前迷宫所阻,徘徊了好些天,师父也始终不出来见她,她此时方知,师父负了心,背弃了誓约,伤心难过,回到蘅芜宫便大病了一场。至此后,二人便为世仇,老死不相往来。”
    无双闻言,道:“师父重情重义,不可能是负心薄幸的人啊。”
    无悔道:“师祖临死之际,将百草谷留给了师父,并千叮万嘱,要师父光大门楣。师父孝心最大,为了师祖遗训,便终身未娶,一直到今日。不管如何说,终是师父负了人家。”
    无双道:“哎,纷纷扰扰,只为了红颜半点羞。”
    无悔闻言,很有感触,对无双道:“你日后一定不能负我,否则我便一死了之,让你后悔一辈子。”
    无双闻言,忙道:“我们对着九天玄女娘娘,早就发过了誓,这一辈子,我绝不会负了你的情意。”无悔闻言,很是安慰,二人在桌下双手紧握,相视一笑,虽不开口,却胜过万语千言。
    大殿之上的王美人,今日面色显得有些憔悴,想是为昨日发生的事情烦心,没有休息好,此刻见到众人皆已到齐,便开口道:“诸位昨日辛苦了。今日是天香公主与百草谷大弟子花无眠的大婚之期,本宫感谢各位能抽空前来,与本宫一起共襄盛举。
    天香公主与百草谷弟子花无眠一见倾心,本宫瞧花无眠,为人敦厚稳重,相貌俊朗,又是上届试道大会榜首,人品武学均无瑕疵,便替圣上做主,准许二人成婚。
    祭礼官,接下来便请你主持二人大婚之礼。”
    王美人言罢,便有一人应声出列,将手中的礼扎打开,当众宣读:“天香国公主沐阳,双十妙龄,温柔端庄,品良淑德,孝悌宽宥。百草谷弟子花无眠,年龄二十有二,敦厚稳重,相貌昕丽,文才武德。今祭告天地,与九天玄女娘娘,准许二人成婚。请二位佳人上殿,祭礼。”
    祭礼官宣读完毕,便听到大殿之外,鼓角齐名,众人皆目视殿外,只见殿门外,隐隐而现二人模样。却见这二人,男的身着一身大红礼袍,头上一条红色的纶巾束起来满头的黑发,腰间系着一条同色的腰带,整个人瞧上去,好一副英勇俊朗的新郎模样,正是百草谷弟子花无眠。
    再说那名女子,一身华服坠地,长长的尾裙,拖曳出好长一段,铺在地上,头上一只贯玉簪,长长的青丝盘绕其上,一条红色的发带,缠过头间,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垂在前胸。腰间一条红色的玉带,将不堪一握的细腰束在一起,更添几分妩媚,面上的妆容,不觉雍华,更显素雅。此女双手,右手压在左手之上,比作一个礼揖,面色虽然妩媚,却不觉妖娆,好一个美貌无双的清雅女子。
    众人瞧见二人,相伴而来,尽皆赞叹,好一对郎才女貌的天作佳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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