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是秋声半酒痕

第二百六十四章 举办婚礼

    
    都说新婚大喜之日,是幸福甜蜜的,是永生难忘的,每一分每一秒,都镌刻在内心深处的,花烛洞房亲结吻,春宵一刻胜千金,这是喜结连理的愉悦。
    还有人说,人生百年有几,念良辰美景,休放虚过,穷通前定,何用苦张罗,命友邀宾玩耍,对芳樽浅酌低歌,且酩酊,任他两轮日月,来往如梭。
    这是浪漫主义和豪放思想的结合,并不试用于我跟王苓的婚礼。
    与其说别人的新婚之日,都是欢天喜地的幸福,我的婚礼便凄惨多了,别的不说,就是那些繁复的琐事,就快把我的腿跑断了。
    婚礼当天,我和王苓醒的很早,几乎天还没亮,就起床做准备,虽然典礼的时间定在上午十点钟,但那些零零散散的琐事,加在一起,就够我忙一阵的了。
    老管家准备了早餐,他做了两份牛肉面,我和王苓简单的吃了一口。
    “老婆,一会婚庆公司的过来给你化妆,我先去那个房子做准备了。”
    我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看到王文章慢悠悠的走过来。
    “小王呀,你先去忙吧,车队我都给你联系好了,在那套房子等着呢,吃完早饭,你联系一下他们。”
    “好的叔叔,时间还早,您在睡会吧。”
    我低头看了眼时间。
    “呔,睡什么,你快去忙吧。”
    王文章坐在沙发上,轻轻叹了口气。
    王苓站起身说:“老公,我害怕。”
    我走过去,把她搂在怀里说:“别怕,有什么好怕的,结婚是高兴的日子,好多人都羡慕呢。”
    “我不想结婚,咱俩一直谈恋爱好不好?”
    她抬起头,眨了眨潋滟的美眸,噘着小嘴,神情有些萎靡。
    王文章听后,气鼓鼓的说:“结婚证都领了,还在这胡言乱语,该干嘛干嘛去,别浪费时间。”
    王苓朝他做了个鬼脸,悻悻的上楼去了。
    我驱车前往另一套别墅,郊区的清晨格外明朗,放眼望去,远山被云雾所笼罩,静谧的湖水折射出悠悠的冷光,公路畅通无阻,只有我一人呼啸飞驰。
    这条路很长,一眼望不到边,又近在咫尺,我像一个被时间放逐的旅人,奔向那个叫做婚姻的方向。
    车子驶进别墅院中,我下车打了个电话,是王文章给我的车队联系方式,简单说了几句,我便走进别墅。
    这里已经被布置妥当,一楼客厅摆有两张沙发,东墙的上方,挂着我和王苓的结婚照片,西侧墙上,挂满了粉红色的气球,厨房和其他房间,都被打扫的一尘不染、洁净明亮,通往二楼的墙壁上,也挂了三张结婚照,相框很小,却很精致。
    来到二楼,宽敞的卧室内,也布置了很多气球,床头上方,挂着一张结婚照,之前是一副山水画,已经被婚庆公司的替换掉了。
    电话铃声响起,掏出查看,是老爸打来的。
    “喂,老爸。”
    我咚咚咚的跑到一楼。
    “你那个房子在哪,我和你老妈打车过去。”
    老爸的嗓音有些沙哑,像是严重的休息不良。
    我打开房门,来到院子中,看到车队已经陆陆续续抵达了,有两个司机靠在车门上吸烟,见我走出来,便有说有笑的走过来。
    “你和老妈在酒店等我,马上过去接你。”
    我皱了皱眉,挂断了电话。
    “哟,你就是王董事长的女婿吗?”
    一名男子走过来,阴阳怪气的说着,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后,又讪讪的笑道:“果然是一表人才呀。”
    我听出他话语中的揶揄味道,便没理会他,看着另外一名男子说:“车队都到齐了吗?”
    “还没有,这才来了六辆。”
    他吸了口烟,神情异常舒缓。
    我有些诧异,看着他说:“总共多少辆车?”
    男子嗤笑道:“总共18辆,王老板之前没跟你讲过吗?18辆车,象征着自己女儿永远18岁,算上头车和摄影车,总共20辆,马上都会陆续抵达的。”
    我头皮发麻,思维有些混乱,没想到王文章这么大手笔,二十辆车跑在大街上是有多拉风。
    走出院子,我瞥了一眼门外停的几辆车,车标是奔驰,统一黑色,车身很长,线条流畅优美,引擎盖上都绑着粉红色的花朵,倒车镜上挂着气球,我分辨不清这是奔驰什么类型,目测每辆都在百万以上。
    我一阵唏嘘,心里暗想,王文章在平时生活中,不显山不露水,平易近人,行事低调,没想到自己女儿的婚礼,既然举办的如此奢华,由此可以看出,王苓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头车缓缓开来,车标被花稠遮挡住了,我走到后方查看,只见上面写了一串英文标志,我心里暗骂,搞什么,啥车都不认识。
    我在这个城市认识的人不多,全算上,有四五辆车就装满了,我开着自己的车,去酒店接老爸老妈,又吩咐几辆车去地下室接秦仂和渣哥,又分别把张雪瑶、萧晴、金晨、秦筱澜、张晓颖,还有店里的其他员工都接上。
    在赶往酒店的路上,孙凯给我打了个电话,称自己工作太忙,还好昨晚马不停蹄的赶路,才没错过今天的婚礼。
    我把别墅的位置发给他,让他自己前去等候,刚结束通话,我在中控屏上划动着电话簿,想给渣哥打个电话,可能事情太多,加之我心绪过于烦躁,在等红绿灯的时候,竟忘记踩刹车了,只听哐啷一声,我撞向前方一辆白色的奥迪A4L上,剧烈的震颤感导致车子熄火。
    我瞪大眼睛,解开安全带走下车,瞧了一眼撞痕,奥迪车后保险杠被撞瘪了,其他并无大碍,我的车牌子也被撞凹陷了。
    车主走过来,她是一名二十六七岁的妙龄女孩,五官精致,皮肤白嫩,秀丽的头发绾在脑后,身高在一米七左右,眸光清丽,红唇潋滟,身穿一套白色长裙,搭配一双红色高跟鞋,娉婷有型,气质不凡。
    “你会不会开车呀?”
    她低头看了看撞痕,又蹲下身,用手蹭了蹭凹陷处。
    “呃, 对不起。”
    我搓了搓厚厚的手掌,几个泥球落在地上,女孩瞥了我一眼,似笑非笑的说:“你赶时间?”
    我点点头,笑了笑说:“嗯,我今天结婚。”
    “呀,祝福你呀,新婚快乐。”
    女孩抽了抽鼻子,站起身,笑眯眯的看着我。
    电话铃声响起,我掏出查看,是王苓打来的,我皱了皱眉,点了挂断键。
    “那个,我时间比较紧,如果可以的话,你先留一个联系方式吧,走保险太浪费时间,等我忙完这阵,在帮你修车,好吗?”
    我把手机塞进衣兜,满脸惭愧的看着她。
    女孩抿嘴笑了笑说:“那我上班已经迟到了,是要被扣工资的,你怎么赔我呀?”
    她眨了眨漂亮的眸子,笑的异常甜美。
    我咽了咽口水:“被扣掉的工资和修车费用,我都会赔给你的。”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我皱紧眉头,掏出手机,是婚庆公司打来的,我犹豫片刻,接听了电话。
    “喂,你好,接亲时间马上到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低头看了眼手表说:“再给我三十分钟。”
    挂断电话后,我看着女孩说:“我赶时间,先加个微信吧。”
    女孩转了转眼珠,哂笑道:“好,我加你。”
    说完,她便蹦蹦哒哒的跑回驾驶室,拿着手机,又哼着小曲跑过来说:“你可不能就此跑掉。”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放心吧,我叫王涛,你叫什么名字?”
    “顾函。”
    处理好这件事后,我便马不停蹄的赶往酒店,接上老爸老妈,又回到别墅,见孙凯的车停到不远处,他正跟几名司机闲聊,见我回来,孙凯讪讪的笑道:“王大老板,新婚快乐呀。”
    我捶了他一拳,笑着说:“怎么不提前几天来?”
    “你还不知道,自从成立了服装公司后,就忙的焦头烂额,抛去吃饭上厕所,其他的时间都在工作了。”
    他把半截烟头扔到地上,用脚踩灭,又掏出一支递给我说:“现在公司陷入瓶颈状态了,少一个环节都不行,小的生产商没法供应优质货源,大的生产商又不好寻找,你的货源都是通过什么渠道进购的?”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俊朗的脸颊上,似乎还挂着一丝从未见过的诡谲。
    我心里暗想,他一见到我就挖取货源渠道,我费尽心机才在冯老板那里搞来一处供应商,哪有分给他的道理,便悻悻地说:“兄弟,我那些货源都是别人千挑万选剩下的,换句话说,就是不想要的,然后让给我了,我现在也很难呀。”
    婚庆公司的一名男子走过来说:“喂,还接不接亲了?”
    “这就走。”
    车队浩浩荡荡的行驶在马路上,引来无数人的赞叹,他们纷纷掏出手机,抓拍这一精彩时刻,我有些汗颜,这些排场上的炫耀,都是王文章一手准备的,跟自己并无实质关系,一想到这些,我就很惭愧,但无奈自己经济条件有限,日后加倍对王苓好一些,也胜过这些虚幻的排场。
    车队开进王文章的府邸,那里早已停满了各类豪车,放眼望去,竟像车展一般,形形色色,应接不暇。
    我攥着手捧花,随众亲友走进一楼大厅,这里坐满了王文章的生意伙伴,还有前来道贺的家族亲人。
    王文章穿着一身黑色西装,他胸前别着一支花朵,见我走进来,他站起身说:“小苓在三楼。”
    我笑着点点头,便向三楼走去,渣哥、秦仂、孙凯跟在我身后,我忽然想起还没准备红包,驻足在卧室门前,我回过头说:“完了,忘记包红包了。”
    渣哥憨笑两声,从兜里掏出一沓红包,递给我说:“早都帮你准备好了,敲门吧。”
    我趴在卧室门上静静听了听,又低声说:“一会门只要打开,就使劲往里挤。”
    “你不给人家红包,她们当然不给你开门了。”
    秦仂抽了抽鼻子,白了我一眼。
    “你就瞧好吧。”
    我满脸坏笑的敲了敲门。
    “谁呀?”
    卧室里穿出一个悦耳的女声,我听得出来,是张雪瑶的声音。
    我笑着说:“王苓的老公来接亲,快点开门,有红包。”
    “不开,先说红包里面有多少钱?”
    里面不依不饶的跟我玩神秘,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问渣哥说:“包多少?”
    渣哥抿嘴笑了笑说:“你就说一个红包3000,谁给开门,在多给一个。”
    秦仂咯咯的笑着,孙凯也笑弯了腰。
    我清了清嗓子,大声喊道:“一个红包3000,谁给我开门,我就在多给一个,谁跟钱过意不去?”
    秦筱澜尖声尖气的喊道:“你忽悠谁呢?我们还不了解你,扣的要命,不给开。”
    这可把我难住了,我回过头看着渣哥,自己已经毫无主见了。
    渣哥不慌不忙的说:“你顺着门缝,塞进去一两个红包,表达一下诚意。”
    “好。”
    我趴在地上,塞进去两个红包,又笑着说:“瞧见没,我可不是吝啬鬼,拿人手短,还不快把门打开。”
    说完,我又急忙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听见里面叽叽喳喳的笑骂着,看来这次有效果了。
    门打开了,只是一个很小的缝隙。
    我大喊一声:“兄弟们,给我挤进去。”
    话音刚落,秦仂一马当先,重重的撞到门上,只听噗通一声,张雪瑶还有两名女孩被撞倒在地,但她们依然没放弃坚守,紧接着,秦筱澜又带领两名女孩扑了上来,但为时已晚,我们几人已经冲了进来。
    “哎呀,老婆,你怎么了?”
    秦仂瞥了一眼张雪瑶,见她捂着被撞红的额头,竟咯咯的笑了起来。
    “不要脸,等回去看我不杀了你。”
    张雪瑶剜了一眼秦仂,又没憋住,也随着众人大声笑了起来。
    王苓盘坐在大床上,我把手捧花递给她说:“老婆,嫁给我吧。”
    “滚,不嫁。”
    王苓噗嗤一下笑出声,摄像大哥被挤到门后边去了,他扛着摄影机,揉着眼眶走出来说:“你们也太拼了。”
    接下来的事就顺利成章了,在预定的现场举办了婚礼仪式,王苓身穿洁白色的婚纱,由王文章手牵而来,她今天格外妖娆,美的令人窒息,难怪有人说,女人一生最美的时刻,便是身披婚纱,戴上婚戒,互说誓词,这是一段婚姻的开始,也代表一个家庭的诞生。
    这像是一个很久远的梦,良宵一刻,微风不燥,世间万物都变得和煦起来,绿茵茵的草坪,洁白的廊桥,轻轻摇晃的老槐树,这一切都像置身在梦中。
    忽然想起十岁那年,在一个盛夏的午后,我躺在一棵大杨树下,斑驳的树影洒在我的脸上,时间在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而生活所回报我的,都在那点点滴滴的憧憬中,在辗转反侧的怅想中,在繁星璀璨的黑夜中,慢慢给予了圆满。
    作家关东野客,在《朝与同歌暮与酒》中写道:希望你以后的日子,不为难自己,不辜负岁月,一晌贪欢的喜欢就算了,千帆过尽的感情才值得投入真心,希望你身边的那个人,既可锦衣玉食,又可粗茶淡饭,肯陪你尝遍人间,也肯随你老去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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