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父亲自己最是了解,那位为了大齐的这一座辽城连自己的儿子都顾不上的高舒翰,说他投向了北边儿的妖族。这等事情,不管怎么说,高长温都是不会相信的!因为不相信,所以就要探查出此中的蹊跷,自己的父亲,总不能就这样不清不白的背着那骂名死了的!
从那百姓的言语里晓得,这件事情是由着自己父亲手底下的那位副将揭发。根源还是在那位副将的身上,高长温此番要去的,正是那位张远副将的府邸。嗯,也不对,自己的父亲被凌迟处死之后,那位张远副将可是做了这辽城的主将了。
一路上打听着,左拐右拐,可算是来到了那副将的府邸上,两扇朱红色的大门之上还有着一方崭新的牌匾,上书“将军府”三个大字。大门外,还站着两个兵卒,看着那模样儿,应该是这辽城官兵里出来的,如今却是给这张远守大门儿,官兵私用这个罪名可是不小的。
一来,高长温的身上不曾有一官半职;二来,山上的修士想来信不过山下的官府,那些个所谓的律法,哪有自己手中的长剑来的简单爽快!
如此,高长温径直走上前去,对着那两个兵卒,开口说道:“张远可是在这里面儿?”
那台阶儿还没有迈上去,那两个兵卒抬手,手中各执长枪,挡在了高长温的面前,“你是什么人,张将军也是你能说见就见的?”
如今的高长温,心里着实难受,实在不想跟这两人在言语上多做纠缠,也不曾多看过那长枪一眼,只是轻声开口:“若是拦路,便怪不得我了!”言语落下,抬手,将那长枪拨开,便要朝着里面人走过去。
这两个兵卒受了命令,自然不敢失职。见着高长温竟然打算硬闯,两人上前,长枪横扫,正冲着高长温的胸膛。
高长温抬手,宝剑也不曾出鞘,只是并指做过剑指,指尖迸出些许的剑气,一声脆响,那两柄长枪断掉,剑气不曾就此罢休,狠狠地朝着那两个兵卒过去,不曾伤到那两个人的性命,却是将两个人掀飞好远,狗啃泥的趴在了地上。
如此一招作罢,高长温站在那门口台阶之上,抬头看了看自己顶上那方眨眼的牌匾,眉头忍不住轻轻锁起,再抬手,指尖又一道剑气迸出,呼啸过去,那方牌匾顷刻便成了一对木屑!
毁坏了人家的牌匾,这等事情闹出的动静儿终究是大了一些,待在那里面儿的张远如何会听不得这等动静儿?等着他带着几个亲兵赶出来的时候儿,这高长温还不曾进到这大门里。
在门外站着,看着陆续从里面儿出来的几个,高长温一眼便认出了里面儿的张远,看着那人,轻声开口:“张远?”
张远见着此番不过是一个年轻人,心里稍稍安稳了几分,示意着自己身边儿的这些个亲兵给自己让开了道路,上前几步,隔着那不小的院子,开口说道:“不错,正是某家。你是何人,怎敢毁坏我将军府的物事?”
闻听此语,高长温忍不住轻声笑过,嘴角勾出几丝嘲讽之意,接着开口:“将军府?陷害他人得来的将军,你也好意思说出口!”
这些个言语说了出来,张远的面色一变,暗淡了几分,阴沉了下来,仔细地看过了这年轻人一眼,不悦开口:“你究竟是什么人?来此要做什么?”一边儿说着,似乎是从高长温的眉眼看出了什么,眉头皱起。
“高舒翰之子,高长温!来此取你那颗头颅一用,用以祭奠家父。只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事要请将军帮忙,给家父证过清白可好?”高长温一边儿说着,这边慢慢将自己腰间的那一柄宝剑慢慢的抽了出来,宝剑出鞘,剑气四溢!
晓得了来人身份,张远的面色又是一变。只不过,这张远到底是在沙场上出生入死了好几年的人物,又怎么会被一个年轻人给吓破了胆子?只见他抬手一招,旁边儿的几个亲兵将一柄重枪给捧到了他的身前,正是当日里高舒翰与许阔两日比斗时使的那一柄!
但见着张远单手使劲儿,轻松将那重枪提了起来,随意两个枪花抖过,那灵活程度,更盛当日的高舒翰。单手将那重枪别在了自己的身后,另一只手也做剑指,指着那边儿的高长温,开口说道:“高舒翰叛国之罪,理当诛尽九族。先前让你侥幸逃下性命,你不好好躲藏起来,竟然道了本将军的面前,既然是自己找死,便怪不得本将军了!”
这言语刚刚落罢,张远脚下迈出步子,扎实几步,转眼就越过了院子,到了高长温的眼前,一枪直去,枪锋光寒,直刺高长温的心窝!
高长温不曾躲闪,抬手,长剑竖在自己的胸前,由着那剑身将枪刃挡住,再一反手,任凭张远有何等的力气,高长温害死轻松将那枪头压下,顺着那长枪的枪身,宝剑一路之上,剑刃枪身相接,划出了一连串的火光。
眼见着那宝剑便到了自己的身前,眨眼就要伤到了自己的双手,张远不敢疏忽,两忙松开了双手,身子后撤了几步,看着那边儿的高长温,眼神里满是凝重,即便不曾受伤,心里还是一阵后怕。
再看这边儿,高长温抬脚,脚尖勾住了那柄重枪,不曾由着它掉在地上,稍稍用力,脚尖儿便将重枪挑起。高长温另一只探出,小心接住,立在自己的身旁,轻轻摩挲了一番,开口说道:“家父的东西,就算是家父不在了,也容不得你这等小人玷污的!”
一边儿说着,高长温的受伤使劲儿,狠狠地将这重枪直直地插进了脚下石头铺就得地面儿上。再抬眼,看过那张远一眼,轻声开口:“好了,东西教回来了,便跟我在走上一遭吧!”开口说着,剑下迸出好些个剑气,那剑气直直地朝着张远过去。
张远到底不过一个江湖武人,就算因为纵横沙场多年,身上沾染了好些个血气,此番却也不是这高长温的对手,只能眼睁睁的见着剑气在自己的身上肆虐留下痕迹,一声惨叫之后,再看去,这位方才还叫嚣着斩杀高常温的张远,此时已经瘫软在了地上,手筋脚筋都尽数被高长温挑断,嘴里不停的溢出鲜血。
高长温冷冷的看过了一眼,将自己手里的那一柄宝剑归鞘,再回手,提起自己身后的那一柄重枪,不紧不慢的来到了这张远的身边儿,眼神里满是一些个冰冷,好似是看着一个死人一般。
“且留你多活片刻,还有一个朋友在城门那儿等着你呢!”此语落罢,长枪猛然探出,直直地刺穿了张远的身子,将他挑起,纵身一跃,径直跳出了这座将军府。许是还不曾解气,头也不回,只身后迸出剑气一道,顷刻间,原本还算得气派的将军府就变作了一片废墟!
不过几个兔起鹘落,高长温就已经到了那辽城的城门底下。今日的城门底下,也聚集了不少的人,那热闹的光景儿,不必昨日给高舒翰行刑时差了多少。只是那人群最中间,还有两个人,一人道袍仗剑,正是青云山的大弟子陆衡,至于他身边儿那人,五花大绑,倒在地上,还不听地叫喊着救命,再仔细看过,不是那位京城来的使者还会是谁?
看着那儿被围的水泄不通的样子,高长温提起自己手里的这柄重枪,狠狠地掼掷了出去,枪芒锋利,直直地刺进了那城墙上,连带着张远,也被高高的挂在了那里,鲜血还不停地顺着四肢滴落下来!
看着那张远的模样儿,在场的人具是哗然,直道何人如此大胆,竟然敢如此对待朝廷命官,当真是不要命了不成?
就在那些个百姓议论纷纷的时候儿,高长温再是纵身一跃,跳过了人群,来到了那陆衡的身边儿,对着陆衡轻轻点头,接着抬头,看着那些个百姓,开口说道:“我,辽城主将高舒翰之子,高长温!只因家父平白蒙冤身死,身为人子,自不能由着别人给他的身上抹黑,今日,便在此处换我父亲一个清白!”
这些个言语落下,那些个百姓的眼力更是添上了些许的恐惧,忍不住缩了缩脑袋,左顾右盼的,不敢在此处多待下去,尽都不停地后退,打算离开这个地方。
只是那高长温又怎么会轻易如他们所愿,抬手,剑气激荡,直将城头那一柄大旗斩断,开口说道:“在场诸位,谁再敢后退半步,犹如此旗!”
如此之后,那些个百姓猛然止住了脚步,面上还是恐惧,却也不敢再有什么动作,只是站在原地不停地打颤,更有甚者,此时已然忍受不住,失声哭了起来!
高长温也不去多做理会那些个百姓如何,只是转身过去,看着地上的那位京城使者,此时他的嘴里被塞了一块儿抹布,说不得言语,只是挣扎着呜咽!
高长温转眼看过了将这位京城使者请过来的陆衡一眼。陆衡晓得自己这位师弟的意思,面上生出了几分不好意思,开口说道:“这人的呻吟太烦人了一些,实在受不了,不得已,只能出此下册了!”
陆衡一边儿说着,走过去,蹲下身子,将塞在那人嘴里的抹布给扯了出来!
怎料,嘴上的物事刚刚没了,京城来的那位使者便忍不住再一次嚷嚷了起来:“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冒犯朝廷命官,就不怕本官上报朝廷,把你们满门抄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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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仇报仇,哪管他江湖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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