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店老板的故事让人悲伤。
老人的酒也让人印象深刻。
喝完酒后,我和他又聊了很久。
对于爱情,增加了很多新的认识。
谁说爱情都是永恒的呢?曾经拥有也是一种难得的回忆。
爱过了,也就值得了。
想到这些,对于林雪儿事情所引起的烦闷心思,至此也不再那么沉重了。
不管结局如何,我们曾经彼此爱过,在最好的年华里,曾经拥有过,这些已经足够了,相比老人的悲剧,我是多么的幸运而又幸福啊。
第二天,酒彻底醒过来后,我决定给自己放个短假,回乡下老家散散心。
把公司的事情和大志简单交代一下,我驱车从北京回老家,和以往一样,我先到镇医院去拜访四叔。
几年未见,四叔也明显苍老许多,头发花白。
他专心的忙着自己手头的工作,对我的来访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热情。
我坐在他办公室里,安静的喝茶。
他忙完手头的事,抬头盯着我看了一会儿。
问道:“你现在个人的问题怎么样了?你准备什么时候有个结果?什么时候结婚?”
看来他对我近况很了解。
至少知道我现在是单身状态。
他的问话让我有点尴尬,我心想,自己就是因为感情遇到挫折,才想回老家呼吸点新鲜空气。
看来新鲜空气里的紧张气氛,也足以让我回来彻底放松的目的打个折扣了。
“我...我还没想好呢,再说了,现在也没有遇到合适的人。”,我应道,有心搪塞过关。
“你准备回去对你的父母也这样说吗?”,四叔的声音提高了八度,表情也有些严厉了。
我其实和四叔的沟通要比父母顺畅的多。
想到父母也会逼问个人问题,我有点坐立不安,甚至后悔这个节骨眼回老家散心了。
“我记得你刚参加工作的时候,给你提过两个女孩子。”,看来他今天的话题关注点就是围绕我的情感问题了。
我有些坐立不宁。
他对我说过丁玲和阿红,我至今不知道四叔为什么对我初中,高中的感情世界如此了解,简直洞悉一切。
似乎他在我背后安了一双眼睛,一直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至于丁玲和阿红,这两个人我现在是无论哪一个,都是伤心的往事,我都不想和他做进一步的交流。
因为和她们所有相关的恩怨情仇,是是非非,对我来说,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而且不管是谁,怎么提及,都是一件让人不愉快的事情。
“四叔,你这里如果没事,我就先走了?”,我试图避开话题,准备逃离。
老人盯着我,表情非常严肃。
“你等一下吧,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有机会对你说,今天你回来了,我还是决定当面告诉你,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但是,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
我刚刚准备欠身离座,听他这么说,只好又坐下。
“这件事,是关于你的初中同学阿红的。”
我脸色有些难堪。
四叔敏感的捕捉到了我的神情异常。
“本来说起她,好像和你没有什么大的关联,可是阿红做得事,和你有关系,在我看来,是你影响了人家,所以要特意告诉你一声。”
我沉默不语,不知道我哪点,在什么时候影响了阿红。
“你和她初中的时候,是不是谈过恋爱?”
“没有的事。”,我毫不犹豫的回答。
四叔有些诧异的看了我一眼。
“这是你们初中班主任老师和我讲的,你们老师我们俩关系很好,原来经常在镇上一起喝酒聊天,一次,他开玩笑的给我提醒,说你和班里那个叫阿红的女孩关系有点异常,但是当时我们都认为你们还是孩子,所以也没有认真的找你谈。”
“是的,那时候我们还什么都不懂。”,我附和他一句,同时避开他的眼神。
这件事,阿红从黄楼时期就是认真的。
而我却迟钝的在十几年后才给出消极的反应,这是事实,我没法和四叔过多解释。
他没有过多理会我的反应。
“你认识镇上一个叫萱的女孩吗?”
我点了点头,萱由于广投集团的事情,最后被判了五年有期徒刑。
“她在县里做错事,被判了刑,前段时间提前出狱了。”,四叔说罢,再次看了我一眼。
萱提前出狱的事,和我也没什么关系,我依旧神情淡然。
“萱出狱后,关于你和阿红的事情,最近在镇里传闻很多。”
萱和阿红关系好,这个我知道,我和阿红一直光明磊落,也没什么新闻可传,所以听到镇上有我和她传闻这个事,还是无动于衷。
“传闻你在县里开矿场期间,和阿红重叙旧情,为了能达到你们在一起的目的,陷害了她的丈夫和广投集团。”
“结果是你让阿红逼着自己和丈夫离婚,然后带着她卷着钱跑了。”
“有这样的事吗?”,四叔说罢,盯着我的眼神很犀利,似乎要看穿我一般。
“造谣,造谣!”
我又惊又怒,差点从坐上跌落下来。
“这都什么乱起八糟的事啊!”
自己一直以为,县里的生意不好做,几年前采矿场被打砸,随后又被小伟黑了一次,一走了之,自此远离江湖。
看来真的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幕后人给我一个已经出局的人造谣又有什么意义呢,我都离开县城这么久了。
一时间,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知道,你也不会干这样的事情。”,看着我愤怒的表情,四叔长出了一口气。
“可是这么几年,你一直都没回来过,家里人都不知道你在干什么,让外人的确不得不怀疑啊。”
我有点明白了,也许给我造谣的人深知我已经远走他乡,不会再回来,是这边的烂摊子背锅的最佳人选?
是啊,不管任何事,总是要有个替罪的小绵羊,才会让所有的龌龊事看起来两全其美。
想到自己无辜再次推到舆论的风口浪尖,我恨的牙根都痒痒起来。
“看来,我还是要回来,和这伙人接着斗一斗,直到把他们连根拔掉。”
我心里暗暗发誓,这个事,的确不能再像大志富采矿场被砸后,狼狈而又灰溜溜的走麦城了。
新账旧账要一起算,大丈夫活一世,就是要顶天立地才行!
“四叔,你知道那个萱现在哪里吗?”,我问道。
“不太清楚,听说一直在县城里。”
我告别四叔后,决定先返回县城。
我觉得我和阿红传言的事,先要找到萱,就应该能解开一部分疑团。
我想起了铁头,他肯定知道萱的下落。
铁头还在老县中的门口摆摊。
几年未见,彻底的变了模样,他黑瘦黑瘦的,一只手里捏着一根烟,一只手忙活着转着烤炉。
身边的娜还是老样子,比原来又胖了一圈,头发明显的白了很多。
直到我走到近前,他看了我半天,才叫出名来。
接下来的气氛还是有些尴尬,他估计是想起了我和林雪儿的事。
为了避免误会,我把他叫到一边,轻声的问道:“你知道萱在哪吗?”
“萱?”,他愣了一下,“你找她干嘛?”
“我找她要澄清一点事情。”
铁头有些难为情的挠了挠头。
“我的确知道她在哪里,可是你去找她,那个地方有些不太合适啊。”
“没关系。”
“她在哪?”
“她在哥俩好大厦的洗浴休闲中心上班呢。”,铁头似乎有些难以出口,说出萱的下落。
“哥俩好大厦?”,我愣了一下,想起了小伟和他的雄心壮志。
“哥俩好大厦就是原来的广投集团大厦。”,铁头说完,似乎有些忌惮什么,四下看了看。
看来小伟的商业运作能力的确不简单。
在短短的几年内,把原来广投集团的所有业务都据为己有了。
告别了铁头,我驱车直奔所谓的“哥俩好”大厦。
大厦外观丝毫未变,只是换了名头。
站在门口的保安也没变,仔细看,应该是原来和我与大志关于县城市里派别有过深入沟通的那两个兄弟,换了哥俩好公司标志性黑衣的行头。
我径直走入大厦,里面比原来广投集团经营期间低调了很多。
没有人列队欢迎,整个大厦里面很安静。
我走到洗浴休闲区坐定。
一个服务生凑上来,弯腰俯耳问道:“先生,请问您做什么项目?”
“我来找一个叫做萱的女人。”
服务生上下打量了我一下,不怀好意的笑了。
“哥们,选的好!”
“萱是我们这里的明星服务员,绝对是导师级别的服务。”
他冲我竖起大拇指,弯一下腰,“你选个房间喝杯茶,稍等,我稍后安排她过来找你。”
说罢,转身匆匆的走了。
我被安排在一个单独的房间内,我选了背靠窗子的椅子坐下,屋里光线很暗。
过了好一会儿,房门再次打开。
一个浓妆艳抹,穿着服务员制服的女人走了进来,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她的确是萱。
几年的牢狱生活,在她的身上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高高的个子不再挺拔,总是谦卑的弯着腰,她脸上皱纹很明显,写满了沧桑,和几年前的意气风发判如两人。
“先生你好,请问你是按摩还是泡脚?”
她的业务语气很熟练,看起来在这里做服务工作很久了。
“你坐一下,我想和你聊一聊。”
“先生...我们这里不许服务生坐下讲话。”,她说罢,有点诧异的看了我一眼。
“没关系,屋里只有你和我,我问几句话就走。”
萱小心翼翼的坐在身边椅子的一个角上,一脸狐疑的盯着坐在阴暗角落里的我。
“您问吧。”
”你认识阿红吗?“
她身躯微微的颤抖了一下,没有搭腔,情绪有些激动,似乎想起了以前的很多事情。
“我这几天在县城,听到了一些关于阿红和一个男人的传闻,你知道这件事吗?”
她如遇针刺般的从椅子上跳起身。
“什么传闻?我不知道,我只是一个打工的,你问错人了。”
说罢,她飞快的打开门,夺门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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