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是时,如斯一剑,煌煌大观,俨然人道苍茫,其主皇极,伟岸无俦,由大苍人间而来,挟裹盛世之年华,浩渺之山川,举凡世间生灵活物,飞禽走兽,鸟木虫鱼,灵长之类,一应所属,竞相呼应,骤发泯然其友之声,披靡太虚。
天地之间,唯有人道,得为主宰。人主天地,掌握沉浮。
由茫茫太虚之中,足足有九道浩然剑气,亦是人气莽莽,生灵起伏,好似那无尽太虚,人间千百亿万世界之中,亦有九口人主之剑,与此剑呼应,一切发出人道呐喊。人道之呐喊,譬若蝼蚁之嗦嗦,飞鸟之嘤嘤,野兽之茕茕,人之呼啸逆天,是为向上。
天之道,损不足而富有余,物竞天择,其适者存;人之道,取有余而弥不足,有生生之志,永不能顺屈。
人道,便是向上。
人欲求仙位,正所谓,神人无功,圣人无名,至人无己,唯其寥寥。
周洛心如止水,分毫不为所动,仡立于空,俨然一夫当中,万灵俯首,反手一压,法印浩荡,如天之势,镇压人道。法印之中,一尊古碑隐约可见虚影,显现肃然杀戮意味,好似天道之下,一切惧为蝼蚁。他自怡然说道:“好一口人主之剑,传闻之中,上古时代,太虚无穷世界,相互通联,并无绝道,及至而后,天地通绝,乃生桎梏,纵使大神通者,亦老死不得往来,这一口人主之剑,大约是与太虚人间之中,尚有呼应之物,以非是天玄世界一统帝王所造就,乃上古天赐之物。李氏,人君当神器之重,此等神器,非尔等所能执掌,大器不得其命,反是祸端。”
唐王身如苍龙,霸气绝伦,气息鼓动,毫不为周洛所动,此等帝王人物,实乃英豪枭雄辈,等闲言辞,岂能动摇其心,凛然喝道:“朕得神器,是为人君,何止是要一统天玄?你大约是不知道……便是玄天宫,想必亦不能知道,唯有朕,乃是天赐之命,得上古人主之剑,洞悉过去!此剑乃是上古人道之主,霸绝太虚人间之物,共有十口,比数之极致犹要多一,自上古之后,太虚通绝,诸世界大分,十剑陨落,朕得其一,注定要统御人道,建立人伦,再则横扫寰宇……”
这一霎那,周洛腹背受敌,面对壬长风与唐王父子的出手,时光似是都已蔓延,他的神识弥漫虚空,使得时光变得无限之长,没有开始,没有结束,一切都在他的掌控。
言出法随。
语出成宪。
念出如神。
他隐约之间,似乎是又触及了神秘心碑深处,一层更加深邃,遥远神秘的秘密。
与此同时,唐王此言一出,于霎那之间,为他所知,倒教周洛骇了一跳,竟不知还有此等缘故。
太虚人间,诸世界不可数,自上古之后,分化无穷,须得传送法阵,方能通联,而上古大神通者已然陨没,等闲高手,便是通天境人物,亦不可能在任意修道世界间穿梭。壬长风乃通天境第四重,修真境之人物,亦不能够,到得天玄世界,也有桎梏,要施展秘法大叔,停留亦不过半个时辰。
按唐王所言,他手中之剑,在天玄世界,乃是传说之中,上古之后,唯一一位彻底一统天玄世界之帝王的佩剑,无上劫器,实则不然,而是更加古老,真正的上古时代,整个太虚人间的一尊人道之主所铸造,共计十口,比数之极致,犹要多一,用以掌控太虚无尽诸世界。
如今,其中一口,便在唐王手中。
“果然,此人之身,秉持着这等神妙之物,确实是大气运,大造化,否则,此人亦不可能短短时间,就使得大唐王朝如此鼎盛,有并吞天玄世界之心,更是辟立皇极尊天道,造就如此之多的高手……”周洛心中念头转瞬即过。
这等人物,有大奇遇,自然便心中越发坚定,自己乃是大气运所在,注定要成就大业,所向无敌,一切阻挡都要灰飞烟灭。这是一种大信心,大野望。
事实上,他周洛又何尝不是如此?
大奇遇,大气运,大信心,大野望。
“这一剑……是真正的人道之剑,真正的人道气息……唐王……唐王的修为,远非其表!他的麾下,尚有通天境的枯荣二道,何况是其本身?”
周洛此时,方才深刻顿悟,一切种种,俱都明了。由此,他也越发坚定,此人修为高绝,此时此刻,犹然出手可见纵然是壬长风,此人只怕也有一战之力,在此之前,却坐视天玄世界诸多修士,闻道而死,实乃大卑鄙。
“可耻!该死!”
“人道洪流……”
唐王父子,似是合身一致,剑势再度一变,化为千百亿万洪流,无尽虚空,尽都崩塌,恒沙世界,一起归无,剑气之中显现无穷量之洪流,数不尽的生灵吼啸,呐喊如潮,轰然震荡,波动世间,覆压而至,劈头盖脸笼罩,竟有将周洛打出的大.法印,亦自覆灭之势。
噼里啪啦。
这是人道生灵之交响,周洛打出的法印,果然寸寸粉碎,唯有一尊古碑虚影,还在震荡,便似一头荒古恶兽,吞噬四方。
他站立当中,突然明悟了一般,略微颔首了三下。
“元是如此。”
他心中顿悟明白,诸世界之奥秘,人心鬼蜮,至神圣至至之玄奇。
嚯然之间,周洛一指弹出。
“诸天御摄,圣道大苍,天人之属,俱在此列。我之所在,行遍诸世界,望断诸天路;我是诸世界之始,我是诸世界之终,我是诸世界所在。”
“诸世界。”
他这一指弹出,却好似洞杀八极,诸世界的光,都凝聚在他一身,诸世界的荣耀,都加持在他脑后,诸世界的生灵,都在为他呼啸。
我只胜欤,苍生共荣。
就是这样的意境。
一尊古老的大碑虚影,显现在他的背后,突然之间,一举镇压!
喀喇!
玄天人主剑,被一举震断。
噗哧!
唐王父子,被他一指弹杀,洞穿了眉心。
呼!
风芒断碎,壬长风骤然凝滞,眸光四散,如一生张扬不羁不屈之心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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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我是在火车上写的你们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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