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过境迁,当回忆起刚回老家的情形时,沉默了好久,好多事情不记得了。感觉那段时间是个空白,可能人总是在选择的遗忘些什么。不记得到老家村庄的样子,不记得村子里的人,甚至不记得刚回去时自己住在哪里。只记得曾经,曾经的村庄,曾经的人,爷爷奶奶的音容,邻居小伙伴的玩闹,还有那坑里的水和鱼。
曾经……曾经的美好还在,好像只剩下了美好。刚回去时,应该不好吧,不记得和谁玩耍,不记得去过坑边,也不记得爷爷奶奶当时的样子……记忆从那个夜晚开始的。
吃过晚饭,在爷爷奶奶的老院中,母亲带着我和妹妹在院子里呆着,奶奶在堂屋门口,屋里爷爷、父亲、二叔还有三叔他们都低着头,抽着烟,爷爷的表情不好,很少见爷爷不笑的样子。父亲说:“爸,你说吧,我听你的。”然后二叔和三叔附和着说:“嗯,爸你说吧,俺都听你的。”
对二叔和三叔,接触很少,在山西的时候,他们来找过父亲,二叔当时去了另外一个煤矿上班,三叔在山西的一个工地打工。之前寄养在老家的时候,他们都没有在家,只有姑姑在。姑姑是父亲的妹妹,回老家时已经出嫁了,没有在。
没有注意听他们具体说的什么事情。第二天,父亲带我去村东面一个房子那,那房子正对着村前大坑的东北角。房子东面的夹道里有很多的木头和树枝,我帮着父亲往外搬里面的东西。那些木头和树枝应该很长时间没有挪动了吧,好多都已经腐朽掉了,还有的分不清是埋在土里还是被腐朽掉的碎木盖上了。
搬开木头和树枝,下边有很多的潮虫子。有村民路过跟父亲说:“那木头搬出来都能当柴火。”父亲说:“昂,这都能烧。”然后看向那村民,那村民我也不认识。父亲又对那村民说:“这里面厚着呢,在里面站一会虫子还咬腿呢。”村民说:“那,虫子肯定有,这木头在这里面都放几年了。”父亲走出来掏出一只烟给那人说:“你这是忙啥去了?”“我去东边地里看看,东西都搬过来了么?”村民抽着烟跟父亲说。父亲说:“没搬呢,先收拾收拾,屋子里也打扫打扫在搬。”那村民说:“哦~行,那你忙吧,搬的时候知会一声哈。”“好~好~,到时候说话。”父亲说。“好,那我走啊。”村民说着就要走。父亲说:“在抽支烟。”说着往外掏烟。“不了,不了,这不还抽着呢么。恁忙吧。”那人忙摆摆手,晃晃手里的烟,然后离去。
把东夹道里的木头搬出来后,父亲打开房门。可以开出房子里开始应该是水泥地,不过好久没有打扫,好多地方泥嘎达一个一个的把水泥都给盖了起来。屋子里里面也有些木头,还有张桌子和一张床,应该是有人在这里住过。父亲把床和桌子搬了出去,把地扫干净,在屋子窗边抽着烟看着外面。
我看着这屋子,屋顶是倒V型,一根大梁架在中间,东面隔着土墙里面还有一件,有一扇约半米多的宽的门,是三间瓦房。墙壁涂的白灰好多地方凸起变性,而且靠近下边的好多地方已经掉落,露出里面的红砖。往外看去没有院墙,通过大坑角落的空,往外可以看到很远。
之后,在村里一些人的帮助下,爷爷奶奶那东配房里的家具被搬到了这里。母亲看着,在屋里摆了摆,一张大床放在了屋子西面靠窗的附近。奶奶搬了一个挺大的瓷面盆然后就回去了。
大家忙完母亲笑着说:“都进来歇会吧,你看这,刚搬过来也没法给恁喝口水,真是不好意思。”帮忙的人说:“没啥,刚搬过来不就是这样子啊。那个,俺也不歇了,恁好多事忙,俺先走了。”母亲赶忙说:“慌啥,在家玩会呗。”“不了,不了,俺们走啊。”说着就往外走。母亲大家到门口说:“麻烦你们了。”“麻烦啥,不麻烦,你也别送了,快回去吧。”大家对母亲说。“好的,好的。”母亲说。
看着大家走远,母亲回到屋里跟父亲说:“你看看找个人,咱织个灶,盖个厨房,咱得吃饭。还有就是咱还得打个井不,咱还没水吃。”“嗯。”父亲应道,“我去找找人。这院子里有些砖,这些砖盖个厨房差不多够了。在去买点石棉瓦盖在顶上,先用着。”
那几天妹妹没有在家,父母和我在一张床上挤着睡觉。农村的夜很黑,胡同里有个人走过,惹得一条胡同的狗吠声不断。有月亮时,一缕月光透过窗子照进屋子,银白银白的。
父亲从哪里买的石棉瓦我不知道,怎么买来的我也不知道。小厨房盖着很快,两个人搅和些泥,织上灶台,围上砖墙,架上结实的木棍,木棍就地取材,搬出来的很多都可以用。然后盖上石棉瓦,一间厨房就盖起来了。厨房很小,没有一间屋子大,也就六七个平方吧。然后在厨房南面位置打了一口压水井。井不深,说是不到七米深。
弄好之后,母亲架上锅先烧了一锅的开水,盛在暖壶里。在这档空,奶奶领着一些人用木排车送来了15袋小麦,母亲让放在了屋子东隔间。当时感觉15袋子挺多的,在东隔间摞起来挺高。
看着家里东西一样样的增加,屋子慢慢的被填充着。这次帮忙送小麦的村民,母亲招待他们坐下喝些水解解渴。屋里屋外,大家各自找可以坐的地方,说这话,看着屋子的摆设。母亲提着水,忙于众人之间。
“东西慢慢置办,不可能一下子弄到位。”以为大叔说。母亲说:“嗯,这就是慢慢来,有吃有喝有地方睡,缺啥的时候弄啥,让谁都不可能想那么全面。”这时有人问:“去地里面看看了?”母亲说:“没有呢,先把家拾到拾到。”“恁多少地啊?”那人又问。母亲说:“俺一共四亩多地,三个人的地,有一个沟多点。”那人说:“四个人的地?”母亲回答说:“三个人,俺娘仨的,他爸爸没有地。”“哦,四亩多地够吃类,他爸爸还有工资类。”那人跟母亲说。母亲叹了口气:“哎!”没有说其他的。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