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九雕行走江湖多年,也是见惯了奇人异事,料想这玉佩可能真是认主,干脆罢休。
虽保住了首饰,可他们的财物全没了,又该如何渡日?
眼看着叶箫竺皱起了月棱眉,张云雷握住她手安慰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正说着,叶箫竺似乎听到身后有马蹄声响起,众人回头一看,但见四个黑衣人驾马杀来!直奔梁延成!
释尘见状,率先上前拦阻,催促诚王快上马车!
诚王却觉走也无用,现下天赐良机,他不该错过。于是就立在一旁没动。只将叶箫竺她们护在身后。
燕九雕忍不住问了句,“什么情况?你们的仇家?”
张云雷胡诌道:“强劫的,头一回没得手,又来一回。”
燕九雕顿时就横眉怒目,
“哼!你的银子已成了我的,他们还敢抢,便是跟我燕山寨过不去!”随即大呵一声,命令道:“弟兄们!给我上!”
很快,那些劫匪们便上去教训那些黑衣人,有了帮手,释尘顿感轻松,纵然几个黑衣人武功高强,可这土匪们个个都是力大无穷,十几人缠上他们,他们便连诚王的身也近不了,只能干着急!
与此同时,燕九雕身后还有一人,骑马张弓,对着混乱的人群射箭!很快黑衣人便被解决,其中一个一看没戏,干脆逃走!
钰娇本是恨透了这燕九雕,没想到他居然会帮忙,银子与命比起来,果然还是命更重要,当下道了谢,“多谢燕大侠相助啊!”
燕九雕浓眉上扬,十分得意,“本寨主这是匪亦有道!向来只谋财,不害命,今日你们若是死在这儿,旁人便会以为是我干的,岂不败坏了我的名声?”
张云雷心道:这寨主太耿直,我给一百分!
不过拿银子换命,也算值了!正想告辞离去,那燕九雕却将他叫住,“我这弟兄死伤了几个,又该怎么算?”
呃?刚想夸他好人,怎么又耍横?张云雷无奈一笑,摊手表示无能为力,“我能如何?银子可都给你了!”
瞄了瞄他身边的女人,燕九雕笑得意味深长,“你还有人呐!”
闻言,张云雷笑意顿收,立即揽住叶箫竺,“别打我女人的主意,钱财是身外之物,女人可是命!”
“吆!看不出啊!兄台还是个性情中人!”燕九雕哈哈大笑,深表佩服,而后又道:“放心,我对人家的妻子不感兴趣,更喜欢大姑娘!”
说话间,他的眼神已落在素芳身上。素芳心一滞,微感恐慌,叶箫竺赶紧拉住素芳,扯了幌子,“她也是他的女人!”
张云雷眉头一皱,愣愣地看向叶箫竺,要不要这么败坏他专情的名声?
他细微的表情变化尽落在燕九雕眼底,令他生疑,“哦?是吗?她真是你的女人?”
看透叶箫竺的目光,张云雷只能先应承,“呃……算是吧!她是……妾室!”
本以为他这么说,燕九雕就会打消念头,岂料他竟道:“不是妻就好,本寨主相中了她,要带她回去做压寨夫人!”说着扔了一包银两给张云雷,
“这算是赎金了,带着银子走,这个女人留下!”
“不可以!”叶箫竺绝不会让素芳留下给这种土匪糟蹋,“银子我们不要,素芳不能留下!”
“原来你叫素芳啊!”燕九雕打量着她,嗔怒的目光,可爱极了,越看越喜欢!
素芳吓得直往后躲,“我决心追随我家主子,不要嫁给别人!”
“云雷!”叶箫竺希望他能想办法保住素芳,岂料他竟道:“妹子,既然寨主看上你,那就是你的福气,跟着我们只会颠沛流离,不如跟着他,倒能享福!”
“原来是妹子啊!”燕九雕一听这话更开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他识时务!
张云雷勉强赔笑,却被叶箫竺责怪,“云雷!你怎么可以这样对素芳?她是我的亲人,我不准你决定她的人生,强迫她去做她不想做的事!”
眼看着燕九雕要发火,张云雷赶紧解释道:“她们姐妹情深,舍不得分开。”
犹豫了片刻,燕九雕沉吟道:“她们要是想一起嫁过来,我也是可以接受的!”
张云雷当即变脸!“说了不要打我女人主意!”想了想自己的目的,不能在此刻撕破脸,随后又道:“我去劝劝素芳,你稍等。”
道罢便走了过去,小声对她们道:“这是权宜之计,素芳先应下,绝不会让她吃亏,相信我,配合我!”
虽不知他到底想怎样,但他既然这么说了,叶箫竺也就信任他,遂对素芳点了点头,低声劝道:“那就先听他的安排,他若敢卖了你,我定不饶他!”
素芳别无选择,只能答应,但愿王爷不会食言。
对着叶箫竺轻眨眼,自信一笑,张云雷转身过去对燕九雕道:“我劝过了,不过她说怕你辜负她,要求先拜堂,正式成亲,再做你的女人。寨主以为如何?”
燕九雕只道小菜一碟,“不就是拜堂嘛!这个简单!相逢便是有缘,咱们兄弟俩又聊得来,不如这样,我请你们一道去燕山寨,见证了我们的婚事,你们再启程!”
“好说!”张云雷要的就是他这句话,当下爽快应承。遂带着众人上了马车,跟着这燕九雕前往燕山寨!
坐上车后,钰娇莫名其妙,“大哥到底唱的哪一出?”
张云雷不答,只问梁延彬,“二弟可懂?”
梁延彬一笑了然,“懂得。”
钰娇忙完梁延彬是何意,“你们兄弟俩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他却神秘一笑,只道不可说,“等今晚你就知道了!”
他们胸有成竹,素芳却是忐忑难安,只因刚到山寨,燕九雕便命人尽快布置喜堂,今晚便要拜堂!
素芳不肯,只道没有晚上拜堂的规矩。燕九雕浑不在意,“爷的话便是规矩!江湖儿女,不拘小节!”
如此仓促,她可怎么办?看向诚王求助时,他一脸镇定从容,示意她莫要忧虑。
能不忧虑吗?拜堂的可是她啊!拜了堂就要洞房,她一个弱女子,怎能抵得过那汉子的力道?
实在不行,她就自尽,宁死也要保住清白!
如此想着,她也就安心了!
被妆作新娘子的一刻,素芳只觉荒唐,在女子心中,拜堂是神圣的礼节,如今她不明不白便要跟人拜堂,这又算什么呢?
怎奈她是丫鬟,根本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转念一想,若牺牲她,换得主子平安,也算死得其所。
看她满面愁容,叶箫竺也惶惶不安,张云雷始终不肯说出,他为何支持素芳嫁给燕九雕,马上就要拜堂了,她真怕生米煮成熟饭,委屈了素芳。
只是已到了这一步,她们若再反悔,只怕燕九雕恼羞成怒,杀人灭口,唉!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拜堂之时,张云雷亦感忐忑,他也不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否准确,只能赌一把,若是赌输了,那就会赔上素芳,箫竺一定会恨死他的!
所幸,老天对他还是眷顾的,就在夫妻对拜之时,外头忽然传来急报,说是山下有一群人马杀了上来,约摸二十多人!
素芳惊得扯下盖头,张云雷暗自庆幸又越发担忧,该来的,终究会来,而他赌这把,又能否会赢?
想他燕九雕在这儿盘踞多年,一向无人敢惹,今日怎会有人来找晦气?
正纳闷儿之际,属下提醒他,“寨主,那些人会不会是冲着他们而来?白天就有人要刺杀他们呢!”
燕九雕这才想起,白天的四个黑衣人有一人逃脱,本以为他是吓破了胆儿而逃走,如今看来,竟是回去通风报信的,这次来人更多,那么这伙儿人必定在说谎,那些人肯定不是为财而劫他!
当下大怒,厉声呵问,“老实交代!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会有这么多仇家?”
此刻再隐瞒,只会让燕九雕恼羞成怒,张云雷干脆直说,“我等皆是朝廷之人。”
来不及解释,外边人已经闯进山寨,燕九雕立即命令手下们全力抵抗,仗着几百个弟兄,并不害怕,可是渐渐的,他发现那些人都是顶尖高手,二十多个人,居然能对抗他山寨几百人!
他的亲信看不下去,向燕九雕提议,“大哥!那些人的目标是他们,把他们交出去,咱们的弟兄就不必再牺牲!”
叶箫竺甚感忧心,若是被交出去,必是死路一条,张云雷依旧镇定,只是看了素芳一眼,素芳顿时了悟,终于明白王爷为何要让她成亲,其实就是想借燕九雕这棵大树来当靠山,
随即配合道:“他们是我的姐姐和姐夫,你不能害他,既成一家人,便该帮忙,你若是个没有担当的男人,我又何必嫁给你!”
素芳本就不同意这门亲事,突然说这样的话,令叶箫竺很诧异,略一思量,大概也就明白了,这才是云雷的真正目的,不由心生佩服。
而张云雷,面定心跳,其实也不敢肯定,燕九雕是否有血性,是否会维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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