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心山庄,定祥城八大修真门派之一。
庄主闭乐,道行极高,或许不弱于大师兄杜天雄与二师兄柳天昰。
其三个儿子个个是人才。
师父曾想收闭庄主的二儿子闭植入门,被闭庄主拒绝。
未料,时隔一月,闭植投入昆仑剑宗的门下,成为昆仑剑宗掌门人白晨的第八位入室弟子。”
铁逍嗨嗨怪笑起来。
风澜问道:“然后,师父收六师兄入门?”
“嗨嗨,有些尴尬。
其时,师父正在东洲游历,听闻此事,大怒道:‘流浪街头的乞儿,未必不能成为修仙界的大器’。
然后,这份机缘落在我的头上。”
铁逍那双精明的眼珠乱转着,忽然睁得明亮,似是定好计策。
“师门与辟心山庄历来不和,断然不会派人前来插手此事。
所以,我们不能参与其中。
七师弟,我们先找个僻静的客栈住下。
待找到那个大盗,将其击毙,便回山复师命。”
“一切听六师兄安排。”
风澜留心捕捉铁逍的神情,
总觉得铁逍提起大盗时,脸上有忧郁之情。
这个大盗,
会是什么角色?
六师兄究竟安得什么用意?
铁逍心眼多,给二人乔装一番,来到城西的邀月客栈。
铁逍的目光直接锁定东南角的一桌。
那桌上的三个人,身穿淡红色火焰袍,个个剑眉星目,气宇不凡,尤其是三人的剑,剑柄皆是火焰状,似燃烧般栩栩如生。
铁逍来到临近一桌坐下,叫上九样小菜,一坛“小鹤”酒。
“三位剑侠,可是南天门倚天宗的仙徒?”铁逍扭头问。
那三人看过来,见一个是书童,一个是书生,眉目间显出轻蔑之意。
“定祥城的人,话这么多,怪不得闭月山庄被人灭了。”
中间那个青年男子讥讽道。
“你是在说我们不知死活?”风澜拧眉道。
“师弟,倚天宗是六大仙门之一,内在实力深不可测。
师父时常教导我们,要仰望仙门仙徒,不得有半点放肆。”
铁逍立即拦截风澜说的话,暗忖这个笨笨的小师弟,真会惹祸。
“聂师兄,不要与凡夫俗子一般见识。
此次,我们陪王师兄前往灵霄宗,王师兄反复叮嘱不得节外生枝。”
“廖师兄说的对。
待王师兄回来,我们就要起程上灵霄峰。”
另二人先后说道。
风澜努起嘴,盯着铁逍,铁逍轻轻摇头。
“听人说,倚天宗的王冲师兄,乃是倚天宗飞云堂堂主王操`仙长最得意的儿子,是倚天宗圣因掌教最得意的侄儿。
若有缘一见,真是凡夫俗子毕生的福缘。”
铁逍吹捧道。
风澜不明白六师兄怎么一直吹捧倚天宗的人,寻思六师兄的用意。
店伙计端上酒菜。
风澜大口吃菜。
三年来,绝大多数时候靠野菜、野果充饥。
今日吃上精致的小菜,胃口大开,肆意拨拉菜碟,全无吃相。
铁逍没有动筷,被风澜狼吞虎咽个干净。
“粗鄙野人。”
姓聂的那位倚天宗弟子冷哼着骂道。
风澜顺手掷出手中的筷子,分别扎向骂自己的那人的两个耳朵。
那人根本来不及躲,两只耳朵被刺出透明的窟窿,没有鲜血。
好一会,那人啊唷一声怪叫,双手去捂耳朵。
“大胆小厮。”
倚天宗的另两位弟子御剑的刹那,两团赤色火焰打向风澜。
风澜情急之下,
双手各挽一个法诀,双掌向前推,
左掌心冲出一条蓝色麒麟,
右掌心冲出一条红色麒麟,
迎着两团火焰冲去。
水火麒麟反吞噬掉两团火焰,攻击威力翻倍,穿过两柄剑,撞在两位倚天宗弟子的胸口。
那二人犹如纸鸢,撞碎窗户,重重摔到大街上,砸出砰砰两声重响。
铁逍反应奇快,放下一锭银子,抓起风澜飞出客栈,遁进一个吵闹的巷子,走进人声嘈杂的赌坊。
“啧啧,你也太莽了。”铁逍匝舌道,“老七,你那两只小麒麟……?”
铁逍如何相信,
这个笨笨的小师弟,默默无闻三年光阴,竟然能修出两只化形锐兽?
灵霄宗五方境九品的道行,如何能如此轻松地打败倚天宗的弟子?
风澜努努嘴,撇撇嘴。
“哟,肖公子,您来呐。”一个面色黝黑的壮汉大声喊道,“快来,快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风澜看向皮笑肉不笑的六师兄,立刻明白过来。
“嘿嘿,小赌怡情,小赌怡情。”铁逍勉强笑道,“庄大哥,老规矩。”
铁逍塞给风澜一两银子,轻声道:“随意玩,师兄不收你利息。”
铁逍忘乎所以地去了一个摇骰盅的桌子上,瞬间融入其中。
风澜攥着一两银子,凑过去看了一会,见六师兄输钱如流水,摇头走开。
他在赌桌之间来回转悠,嘟囔道:“要是阿圭还活着,能来到这等大场面,定要乐疯了不成。”
他仔细回想着村里阿圭那机灵鬼玩把戏骗人的动作,竟从一些人的动作上看出相似之处,一时童心大起,下起注,每次一两,赢个不停。
“小兄弟。”
一只粗重的大手重重拍在风澜的肩膀上,被一道强大的力量震开,那人的手似不听使唤,在空中颤抖。
风澜瞥见,将一百两银子包起,道:“如果嫌我赢得太多,那我不赌了,我叫上师兄就走。”
“站住。”又有五人围过来,一人道,“小兄弟赢了这么多,就这样走,岂不是亏大了。来来来,我陪小兄弟赌上一赌。”
风澜明白是怎么回事,大声道:“一百两,你们输不起吗?”
“抓住这个小`毛`贼。”
五人合围,风澜像个泥鳅似的滑开,扮个鬼脸,一把掀翻赌桌,逃出赌坊,混入大街上的人群中,赌坊的看家护院的人看不到人影,没法追,只得作罢。
风澜找个僻静地,将银子包好,斜背在背上,一时不知去哪儿。
六师兄没有追上来,定是赌得入了迷,全然不知晓。
铁逍当然知道赌坊发生的事,怎么也想不到是小师弟闹赌坊,继续沉迷式玩骰子。
风澜一个人闲逛,见天色渐晚,不见师兄找来,寻思着回邀月客栈,在那里等师兄。
他一路打听着走过去,要走过城中的一片密林。
铁逍是御空飞行,没有注意到密林的存在。
天色已彻底暗下来。
风澜将斜背在背上的大剑取下,扛在肩上,用手紧攥剑柄,方觉安全感大增。
走过树林近半时,六点亮光疾至,落在前方百余丈外,
紧接着五道奇异的光辉笼罩住一道淡紫色剑芒,
仅三个回合,六道光芒分离,落定。
“姓闭的,快交出那个碎片。”一人怒喝道。
“哈哈,你们`奸`我`妻`女,屠`我闭氏族人,得到了什么?”
说话之人发出粗重的喘息声,悲怆地说。
“没想到,老夫真是万万没想到,长久以来以正道名门自居的倚天宗与庆城山,竟能做出如此邪恶之事。”
那人噗噗喷出数口鲜血,喘息声愈发粗重。
风澜心想:倚天宗是六大仙门之一,庆城山是什么势力,从未听说过。无论什么势力,如此做法,简直比较魔教大恶更邪恶。
“哈哈。”
一道朗朗笑声飘飘而至。
风澜循声看去,只见四团火焰飘落到前方百余丈开外。
“冲少爷!”
三个声音高声道。
“哦,原来是倚天四秀之一的冲少爷,幸会,幸会。”
一个声音浑厚的男子声音说道。
风澜心道:倚天宗是名门正派,怎么会做出如此卑鄙无耻的事?那碎片又是什么物什,引得倚天宗果断出手,灭辟心山庄满门?
“呸!什么名门正派!”
风澜怒气往上冲,绕着树木最密集的一个方向,靠近过去。
“闭乐,你不交出碎片,你这个宝贝孙子,嘿嘿……”一人阴恻恻地`贱`笑起来。
“王冲……好啊,原来倚天宗是这样的名门正派……”闭乐老庄主脸色苍白如纸。
“哼哼,老贼,你有什么资格如此指责倚天宗?
你不会忘记七十五年前灭其满门的‘化偃庄’?
你们当时是如何蹂躏庄上女子的?
你们可曾放过不满十岁年纪的女孩?”
王冲大怒道。
风澜噘起嘴,心道:都是狠人呐,正是恶有恶报,恶还需恶来制。
风澜顿觉这姓闭的,真是死有余辜,连累全家老小,全是报应。
“你是……”闭乐愣了好一会,“不可能……”
“你还记得被你凌`辱后丢到泔水渠的孕`妇?
还记得被你一剑刺死在渠旁的老奴?”
王冲的声音颤抖起来。
风澜听得异常心惊动魄,心想姓闭得太坏了,如果是我,我也会屠尽其满门,鸡犬不留。
“老贼,让你死个瞑目。
那老奴天生异人,心长在右边,你的一剑并未刺死。
当他醒过来,发现女`主人尚提着一口气,而怀胎七个月的小腹仍在微微颤动。
他便从死人身上拔下一柄钝刀,剖`开那女`主人的肚子,取出一个女`婴。
她就是我的姥姥。”
王冲说时,手中的火焰剑已然出鞘。
风澜抿嘴翻白眼,听的是惊心动魄,心神不宁,心道:何谓正?何谓邪?这世间可还有正邪之分?
忽听王冲狞笑道:“给我当着老贼的面,一个一个地,处置这个孽`种。”
风澜听到小女孩的哭声与衣服的撕扯声。
闭乐发疯似地发起攻击,一柄淡紫色大刀舞出七道光束,被五人抢先阻拦,双方大战一处。
那五人被已然疯狂地闭乐`逼的步步后退,全然不敌。
王冲与三位同门化作一团团赤色火焰,加入战圈。
风澜瞧着一时难解难分的斗法战局,心道:
“莫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今日,我要是不救这个小女孩,只怕要良心难安一辈子。
他们都是恶人,他们打他们的,我是不管了。”
他悄悄绕到小女孩后面,背起就跑。
未料,王冲精明得很,一直留心注意,见小女孩不见,立即御剑追来。
王冲不由分说,捏诀施法,仙剑喷出一团火焰,笼罩向风澜与小女孩。
这一击,便是要二人的性命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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