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摄政王多尔衮出殡、下葬后,顺治帝福临真正掌权,大清帝国一切如常。
晚上就寝后,顺治帝福临常常没有心情鱼水之欢,辗转反侧,想起摄政王多尔衮留下来的那个锦囊和锦囊中的信件:
“皇上,本王曾经却有登基称帝之心,后来孝庄皇后护犊心切,心甘情愿为了皇上的帝王下嫁本王,本王也就暂时搁浅了那个帝王之志。本王在服朝鲜、征蒙古、灭大明、一统天下后,一心促进满汉一家,坚持以汉治汉,并无半点私心,一切都是为了大清帝国万年不拔之基业长青!外面风声风雨本王一律不管,因为本王问心无愧!况且本王得到一部《诗意天涯》和《短歌行》诗集,更是参透其中的哲学大义。本王打下江山后,皇上要接棒,当然无可厚非!皇上一直身居紫禁城,默默无闻,世人不知;而本王一直驰骋疆场,纵横捭阖于中华,一统天下,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今,皇上要接棒,要上位,就要让天下人知道,臣希望皇上在本王下葬后效法伍子胥鞭尸一样对本王掘坟鞭尸!'掘坟鞭尸'是本王的临终遗愿,希望皇上成全本王,也成全自己!摄政王多尔衮拜上。”
困的实在不行的顺治帝福临进入梦乡后梦见自己被牛头马面在荒野上追着狂奔,顺治帝福临不敢回头,只顾一路狂奔,最后累的气喘吁吁、筋疲力尽,摊坐在地上,被牛头马面押着带回那个熟悉的皇宫,熟悉的金銮殿,熟悉的龙椅面前。而此时,正穿着龙袍、戴着皇冠、手拿玉玺的摄政王多尔衮端坐在金銮殿龙椅上朝顺治帝福临哈哈大笑道:“你个小傀儡,见到寡人,岂敢不跪?!你皇父摄政王在此,你个不肖子孙!牛头马面,把他给我拉下去斩了!”
然后两个鬼差牛头马面就从阴森森的暗处飘忽而来,押着顺治帝福临阴阳怪气地冷笑道:“大王,我们把这个小柿子是油煎了还是活剥了啊?!”
“油煎,活剥都可以!你们随意!哈哈哈……”摄政王多尔衮笑道。
“我要油煎!”“我要活剥!”牛头马面两个鬼差互相拉扯着,各不相让。
“啊!啊……你们不要吵啦!”顺治帝福临双手抓着凌乱的头发、从床上坐起来惊醒道。
“皇上,是不是最近太累了?”侍寝的皇后娜仁被顺治帝福临的叫声惊醒后安慰顺治帝福临道。
“娜仁,我没事!”顺治帝福临掏出手绢擦擦额头上的汗珠道,望望寝宫四周,心想“多尔衮,你连死了还阴魂不散!还要缠着朕!你就一直看朕是软柿子好捏吗?!”
一连几夜,顺治帝福临惊出一身冷汗,大叫着惊醒,侍寝的董鄂妃常常也被顺治帝福临突如其来的叫声吓的魂飞魄散、心有余悸。温柔的董鄂妃被惊醒后一边用手绢擦拭多尔衮额头上的汗珠,一边轻轻拍着顺治帝福临的后背,安慰道:“皇上,是不是又做恶梦了?”说罢,又穿好睡袍起床吩咐宫女们准备一些安神助眠的汤羹过来。
“朕没事!”顺治帝福临一边穿起睡袍起身,一边抽出挂在剑阁上的宝剑,挥剑斩风。停下来时又心思烦闷,心想 “忍了这么多年,心魔不得不除!朕必须成就自己帝王的尊严。”
一顿舞剑,大汗淋漓后,顺治帝福临走近浴池,将整个身子潜入浴池温水中,让身心完全放松。
当顺治帝福临慢慢从浴池中浮出水面后,大太监小苏子拿着一条洁白的纯羊毛浴巾站在旁边伺候着,笑道:“皇上,好点了吗?要不要叫董鄂妃来池中戏水?”
当太监们用浴巾给顺治帝福临擦拭身子时,突然顺治帝福临望着远方义正严辞道:“掘坟鞭尸!”
“掘坟鞭尸?!皇上,这是要掘谁的坟,鞭谁的尸呐?!”小苏子惊恐道,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感到脊背发寒。
“对!掘坟鞭尸!”顺治帝福临斩钉截铁道,“朕就遂了你这个心愿,让恶梦终结!
第二天早朝后,顺治帝福临在太和殿单独召见鳌拜鳌少保和吏部侍郎房东离。
“鳌少保,房东离,朕今天特召你二人,就是要一起商议揭发多尔衮摄政时期的种种罪行,全城发出通报檄文,以正法纪!以示皇威!”顺治帝义正严辞道,“你们先整理摄政王多尔衮的所有罪行,昭告天下,然后再掘坟鞭尸!”
“掘坟鞭尸?!”鳌拜和房东离都大吃一惊,面面相觑。
“皇上,这是怎么了?之前还为多尔衮之死哭得死去活来,现在又要掘坟鞭尸。怎么这样阴晴不定的?!这么阴险毒辣的事,还是让房东离去干!”鳌拜心里一番思忖后,望着房东离笑道,“房大人,之前一直在为摄政王做事,对多尔衮之事是了如指掌!而且这次成功擒拿多尔衮也是房大人的功劳!正好,房大人这次可以再表衷心感谢皇上对你的知遇之恩!”
“这个老狐狸,掘坟鞭尸这种断子绝孙的阴险之事就知道推给我。唉,可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摄政王,还好你没死,不然我这恩将仇报的罪可就永远钉在耻辱柱上了!”房东离一番思忖后,笑道:“朕领旨!想当年伍子胥为父兄报仇鞭尸楚平王,今天顺治帝为天下苍生鞭尸多尔衮,快哉快哉!”
“哈哈哈……爱卿果然懂朕!那就先下去罗列多尔衮的所有罪行吧!”顺治帝望着吏部侍郎房东离笑道。
“臣领旨!”说罢,房东离退下。
“鳌少保,多尔衮一死,朕的心病总算除去了。”顺治帝福临望着房东离远去的身影感叹道,不仅黯然泪下。
鳌拜默默无语。
房东离回到重建好的府院后立即翻阅多尔衮之前的一切大事纪要,总结罗列出多尔衮的所有罪状,写好掘坟鞭尸檄文:大清帝国摄政王爱新觉罗•多尔衮辅政期间,独揽大权,罪行累累,今特发檄文将多尔衮宣告天下:其一,多尔衮任大清帝国摄政王时,不让同为辅政大臣的济尔哈朗参预朝政,一人包揽大权,又让豫亲王多铎为辅政叔王,背叛其忠心辅佐幼帝的誓言,妄自尊大,“以皇上之继位尽为己功”是为大逆不道;其二,多尔衮将诸王大臣征战沙场,杀敌剿寇之功全归于己,特别是豪格和鳌拜征绞大西军张献忠的功劳;其三,将原属两黄旗的附己之臣如伊尔登、刚林等收入两白旗,拉拢皇帝侍臣额尔克戴青等附己等,结党营私肆无忌惮、昭然若揭;其四,口出“太宗之位,原系夺立”的狂妄之语,是为对帝王之大不敬;其五,逼死皇太极长子豪格,夺其妻子、牛录属人及财产归己,不仁不义,人神共愤;其六,辅政期间一路让皇帝敕封其为叔父摄政王、皇父摄政王,破坏人伦,丧尽天良。如此不仁不义、破坏人伦、谋权篡位、大逆不道的多尔衮,人神共愤,天理难容!其虽死不能辞其咎!大清帝国顺治皇帝福临要为大清子民惩罚多尔衮这个小人,将其掘坟鞭尸,以谢天下!以正天道!
房东离这一掘坟鞭尸的檄文在京城大街小巷张贴后,全民沸腾。大家议论纷纷:
“皇上英明!多尔衮确实该死!”
“我呸!原来多尔衮是一个玩弄权术的人混!”
“没想到,多尔衮真有一套。高手啊!”
“还高手,杀了我们多少汉人?!”
“尽说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我都是汉人,按地理位置我还是楚人,怎么不问问刘邦杀了多少楚人?!”
房东离的掘坟鞭尸檄文将摄政王多尔衮的累累罪行公告天下,顺治帝福临这边获得了很好的群众基础。我看后也感慨这个房东离不凡的功力。
“房爱卿,有你的啊!没有想到你的文案功力这么强,难怪鳌少保让你写这檄文!”顺治帝福临笑道。
“呵呵呵……皇上,为你推荐天下贤良本就是臣的职责所在!”一旁的鳌拜接过话道。
“哈哈哈……鳌少保,这推荐人才的工作不是房爱卿他们吏部的职责吗?怎么又成了你的职责了?”顺治帝福临笑道。
“呵呵呵……臣是业余的,房大人是专业的。”鳌拜笑道。
“皇上,这檄文写的出彩,也多亏鳌少保多方协助,让臣在很短时间内就搜集到很多多尔衮不为人知的秘密。鳌少保也功不可没啊!”房东离义正严辞道。
“哈哈哈……鳌少保,你看看人家多会说话儿!哈哈哈……”顺治帝福临笑道。
随后,顺治帝令小苏子下了诏书,给多尔衮下了十四项大罪,撤去多尔衮的帝号,夺去多尔衮额娘及大福晋的一切封典,查没多尔衮所有家产、人口入官,多尔衮唯一的女儿东莪被判给多铎之子-多罗信郡王多尼为奴,将多尔衮的养子多尔博先罚为奴,后令其归宗仍为多铎之子。
“掘坟鞭尸!”顺治帝福临一声令下。
房东离找来的盗墓师团队用*炸开位于东直门外多尔衮的陵墓,盗墓师掘开多尔衮的坟墓,抬出棺木,打开透着一股腐臭的棺木,将多尔衮腐烂殆尽的尸体从棺材中拖出来。
“啊!啊……”顺治帝福临一边咆哮着,一边举起手中钢鞭使劲抽打着多尔衮的尸体泄愤,为自己,为母后,为大清帝国的至高无上的皇权。随行的我和御林军、盗墓师团队、鳌拜、房东离看的心惊肉跳。毕竟这掘坟鞭尸是属于极其阴毒的报复手段,若没有天大的仇怨何至于此。多尔衮的尸体被顺治帝福临手中的钢鞭一次次捶打着,随着一阵阵“啪啪啪”的爆裂声,多尔衮的尸体已经布满坑坑洼洼,面目全非。寒冷的北风刺骨,每一波痛彻心扉的寒意都随着钢鞭的捶打烙印、侵袭进多尔衮体内。我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曾经稚嫩、只懂玩耍的小皇帝将内心淤积十几年的仇恨一次次在冰天雪地之中发泄出来,撕心裂肺,酣畅淋漓。
顺治帝福临围着多尔衮的尸体来回踱步,一次次鞭尸,累的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皇上,歇会儿吧!”大太监小苏子心疼地给顺治帝递过去一块擦汗的手帕道。
“你走开!”顺治帝福临用钢鞭指着小苏子胸口,大口喘气道。一圈圈蒸腾的热气在这样寒冷的隆冬也没有一丝丝温度。
小苏子只好退到一边。
顺治帝福临将钢鞭深深插进脚下的雪地里,抬手用衣袖擦擦额头上黄豆粒大小的汗珠,解开丝带,脱下貂皮风衣抛给小苏子。小苏子稳稳接住顺治帝福临的貂皮风衣。
蹲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的顺治帝福临,拔起插在地上的钢鞭继续鞭打着多尔衮的尸体。这钢鞭捶打多尔衮骨骼清脆的声音让四周寂静的空气显得那么幽冥怪谈,充满恐怖气息。众人偶尔呼出的一口气,仿佛都带着苍白的死亡气息。万籁俱寂之中,这满腔愤怒宣泄出来的钢鞭与骨骼的激烈绞杀之音让人不寒而栗,鸡皮疙瘩一地,心有余悸。
顺治帝福临前前后后、断断续续约莫鞭尸一炷香时间才停下,众人惊愕不已,还没来得及反应,顺治帝福临又极速拔出一个御林军的佩刀,狠狠一刀砍下多尔衮尸体上的脑袋,用刀插进多尔衮的脑袋,高高举起,哈哈大笑道:“不管何人,你们记住!这就是乱臣贼子的下场!”顺治帝福临这寒彻脊梁的削首示众让大家的心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瞬间感觉北风更刺骨。
鳌拜心虚地低下了头,用脚尖用力踩踩脚下的积雪,分散注意力。
“来人呐!撒上火油、硝石!把这个乱臣贼子彻底烧死!朕今天要将他挫骨扬灰!”顺治帝福临将多尔衮头颅用脚踢下去,下令道。
四个御林军抬着早已准备好的两桶火油浇在多尔衮尸体和头颅上,然后又将一桶硝石粉末撒上去。
顺治帝福临接过一个御林军手中燃烧的火把丢进多尔衮的尸骨中,多尔衮的尸骨瞬间燃起熊熊大火,黑烟伴着一股恶臭随风飘散,众人纷纷眯着眼睛、拂袖捂住口鼻。
顺治帝福临望着多尔衮尸骨燃起的滚滚浓烟哈哈大笑道:“只手遮天是你,大权独揽是你,挫骨扬灰也是你!哈哈哈……”
冰天雪地里一簇肆意蔓延的火苗没有让这个充斥着肃杀之气的冬天变暖,反而让人感觉北风更加疯狂肆虐,隆冬更加寒冷刺骨。我静静望着眼前这个曾经温良的帝王在我面前肆意挥霍着他的咆哮,他的疯狂,他的歇斯底里,他的剑拔弩张。一时间,我竟然不知道这是不是我教授他的帝王之道。
风愈急,火愈烈,多尔衮的尸骨烧得“吱吱”作响。在顺治帝福临泄愤的酣畅踱步中,在众人大惊失色的煎熬等待中,多尔衮的尸骨终于化为灰烬,最后一点火星和骨灰随着凄惨的北风灰飞烟灭,消失在茫茫雪原里。
将死去的多尔衮掘坟鞭尸、挫骨扬灰后,顺治帝福临嘴角扬起轻松的一抹微笑,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无聊的众人随他回宫。
晚上,我回到自己的寝宫,逍遥子刘戍突然火急火燎地跑过来找我,一进门就惊慌失措道:“九州兄,不好了!你父亲走了!被何清风杀死的,我也是被你二弟所救才幸免于难!”
“逍遥兄,你说什么?我父亲?不可能吧?他不是在诛仙山吗?”我诧异道,内心却一惊。
“唉……说来话长。何清风去诛仙山杀了你母亲连城绝,后来又追杀你父亲醉了道长。现在二老都已经走了。”逍遥子刘戍一本正经道,看着也不像撒谎的样子,我的内心开始泛起涟漪,难受起来。虽然我没有见过我父亲醉了道长和母亲连城绝,可也听过不少关于他们的故事。今天再一听这消息,竟然是这样的噩耗。一时间我内心无法平静,我双眼通红,欲哭无泪,只想一个人好好静静,一个人喝几杯酒。
“那个何清风现在哪里?我过去和他交手过,我根本打不死那个怪胎。”我愤怒而无力地回道。
“何清风正是我过去武当派的大师兄清风道长,杀了我师父无名,也祸害了整个武当镇;他过去籍籍无名,武功平平,也不知道他修炼了什么魔教邪功,现在竟然变成了不死之身。唉……我的护国大将军府也让他给摧毁了,现在和你二弟、红缨姑娘住在客栈。九州兄,我们是拿何清风毫无办法,你还可以压制住他。所以就来找你了。”逍遥子刘戍低着头望着地面,叹息道。
“今天真倒霉,刚亲眼目睹顺治帝福临将多尔衮尸骨掘坟鞭尸、挫骨扬灰,又听到自己父母的噩耗。唉……”我叹息道。
逍遥子刘戍诧异道:“掘坟鞭尸?都说孝庄和多尔衮有一腿,孝庄为什么不反对呢?”
“众所周知,顺治五年多尔衮被封为'皇父摄政王',这个怪异的称呼引起了王公大臣、文武百官各种猜测,孝庄不得不面临天下人疑虑的目光,一度陷入尴尬境地。但孝庄为了儿子顺治帝的面子和摆脱自己的尴尬局面,这次默许了顺治帝福临的掘坟鞭尸,也是清算多尔衮对她们母子的欺凌侮辱吧。”我无力地娓娓道来。
“是啊,天赐不取,反受其咎。多尔衮生前一统天下,战功赫赫,实乃千秋万岁名,寂寞身后事。如此千古一帝,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想来就让人不寒而栗啊!还好,我走了。不然,我恐怕也没有什么好下场。”逍遥子刘戍感慨道,“话说回来,你打算怎么对付何清风?我们得为你父亲,我二师兄报仇啊!”
“你别急,让我好好想想。对待何清风这样的妖人,必须想到完美的解决之策,否则一切都是白费力气。”我拍拍刘戍肩膀回道,然后有气无力地推刘戍出门,关上门。
“唉……”逍遥子刘戍叹息道,最后还是回去了。
我躺在床上,脑袋里一片混乱,全是顺治帝福临那一幕幕掘坟鞭尸、挫骨扬灰的死亡之白,全是何清风那成千上万只小灯塔水母的邪恶之血,全是我父亲母亲如何被何清风杀害的各种猜想……它们如一团团黑色迷雾,追赶着在浩瀚无垠的雪地上狂奔的我。我闭上双眼,一路狂奔,永无止境,一如眼前无边无际的白色雪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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