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牧心

    
    两条连衣裙、一套衣服的“讨价还价”情节就这样在电话那头被生动演绎了。
    我尚不自觉，和李洁聊了几句想要挂断，被李洁其他的话题给打断，我自然又和她聊着。
    等最后挂电话，我发现通话时间居然长达十七分钟。
    两个女人聊天起来，真是吓坏人了。
    我摇头感叹自己聊天的功力，转过头发现那边老妈和营业员谈得差不多了——
    “苏予啊，就这条连衣裙吧！”老妈拿着那条米色缀珍珠的连衣裙比了个“七折”的手势，一脸兴奋。
    七折都要五六千，我想想都咋舌。
    要我自己掏腰包的话，肯定不会买。
    由此可见老妈还是十分爱我的。
    内心小小感动了一把的我在老妈买单后搂着她的胳膊愣是不撒手，表现出了绝对的孺慕之情。
    老妈恋恋不舍地看了几眼没有买下的蓝色连衣裙和套装，念念叨叨——
    “现在衣服怎么那么贵？动不动就要大几千，我们那个时候，一米布才只要几块钱……现在的物价不得了，不过，那蓝色裙子还真好看……就是太贵……”
    一长串的词从她嘴里冒出来。
    我听得耳朵起茧子，偷偷瞄了旁边几眼，发现店里的营业员都悄悄捂着嘴在笑，不禁满脸无奈。
    虽然想提醒母上大人不要再说了，但考虑到她刚刚爽快地买了单，我还是不要去触她的逆鳞！
    等营业员应我老妈要求重新熨烫完毕，已经又过去了十几分钟。
    我肚子饿得咕噜噜直叫。
    “妈，我饿了，去吃饭吧！”
    “嗯，去吃吧。”老妈斜了我一眼，目光不善。
    我赶紧撒娇卖萌，老妈戳了我一记额头道：“总一副长不大的样子，你可怎么办才好。”
    我吐了吐舌头，不敢回嘴。
    老妈拿起衣服和我一起刚走出专柜，就听到一个清越的声音从侧面传来——
    “阿姨。”
    我们两个停了脚步，转过身一看，居然是……沈牧心。
    白色短袖衬衫，黑色西裤，黑色皮鞋，简单常规的职业装穿着，却硬是被他穿出一种与众不同的感觉。
    老妈看到他，有三秒钟的愕然。
    而后迅速地笑起来：“沈……是你啊！”
    “市长”两个字在沈牧心的眨眼示意中被咽了下去。
    商场里虽然人不是很多，但光专柜的营业员就有好几个，十分有必要“低调”。
    “你怎么会在这？”老妈一脸意外，他不应该日理万机吗？
    一如我的心声——
    他不应该很忙吗？
    赵亚炎找到了，他不应该集中精力忙赵氏父子的事情吗？虽然他从未在我面前提及赵言强，但自赵亚炎出事至今，赵言强就再也未出现在大众视野里，这本身就说明了问题。现在赵亚炎找到了，赵言强自然也要有个说法。他不去忙这些，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
    疑虑之余，目光就和他不小心撞在了一起。
    他朝我一笑，喊道：“苏予在陪阿姨逛街啊？”
    语气温和。
    我却暗叫不好，立马看向我妈，老妈的眼中已经闪过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