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问薛易度是怎么回国的,他总有办法,或许他根本就没出国。
谁知道呢。
薛易度惯常给她擦洗的时候,手去触碰腿上面的一道小刮痕,轻啧:“怎么这么不当心,我看着心疼。”
她正想提护工的事,于是接话:“我不喜欢阿沿。”
阿沿是护工的小名儿。
“因为她害你摔跤?”
“不止这些,她贼头贼脑。”
“你在以貌取人。”
他宠嗔一句,拿手指点她的鼻子,黎冉偏过头去嘭得一声把手里咬了小半口的香梨砸洗脚盆里,水溅湿他的裤腿。
黎冉皱着眉头横他,“我讨厌你了。”
“你说什么。”
玩笑话听在耳内却被他当真,薛易度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下去,森森盯着她。她装得若无其事,继续添加一句:“不开除她,我就讨厌你。”
他冷脸凑近她,离得太近,她到底有点心虚发软。
他说:“我会开除她,不过你不许再说刚才那句话,不许讨厌我,想也不许,听懂了吗。”
黎冉注视着他一会儿,伸手摸摸他的脸颊,笑眯眯得撒娇:“长的这样帅,脾气又好又有钱,打着灯笼都难找,傻子才要讨厌你。”
“小骗子。”
他嗔归嗔还是心里乐开花儿,搂抱着吻她一下。第二日,护工果然被辞退,虽然不舍得离开这里但拿了丰厚酬劳临走也算高兴。不过薛易度没那么快死心,走了一个护工没几天又来了一个,她耍脾气花手段整走一个又一个。
第十个护工哭着跑出别墅后,薛易度终于找她谈话了。
“哪来那么大脾气,今天是第十个。”
她翻着手里的书,头也不抬得回答:“你惯的脾气。”
他气极发笑:“原来还是我的错。”
“就是你的错。”
她合拢书籍,把撒泼无赖贯彻到底,“找的都是些什么人,到底是来帮助我康复的还是来这里钓金龟的?你难道没看见那些女人看你的眼神,跟饿虎扑食一样。”
薛易度挑眉:“没看见。”
“你瞎了。”
她把厚皮书往他身上砸,惹得薛易度哈哈大笑,她看他跟看神经病一样,他却说:“我的小黎吃醋了?真高兴你学会吃醋。”
薛易度跟中大彩票似得高兴坏了,对她又搂又抱,黎冉如愿以偿提出要求:“护工我要自己选。”
“成,没招到人之前我当你的护工。”
她抿唇笑了笑,抬头发现陆洋拎着件礼服从门外进来,应该是薛氏周年宴会上要穿的衣服,她旋即问:“定制了礼服去哪里?”
“公司周年庆典。”他边说边让她挑领结:“哪个好看?”
她说:“我也想去。”
薛易度唇线轻勾没有立即答复她,而是专心致志去挑选搭配礼服的领结与袖扣。她转过身垂下头,说:“你骗我,说我是你的未婚妻可是这种场合不愿意带我去。说不定你已经结婚了,我是个见不得光的情妇小三。”
“脑子里成天想什么乱七八糟。”他被她逗笑,“我怕有危险。”
危险?
薛易度说:“我与你的事其实没有得到爷爷的同意,我担心你公然出现在宴会上,老爷子又会兴师动众。呵,不过谁在乎呢,你是我的女人,谁也带不走你。”
黎冉觉得他话里有话。
她如愿被薛易度同意带去周年庆典,礼服一批礼服供她挑选,化妆师准点到场,梳梳弄弄近四个小时才算大功告成。
薛易度对她从来不吝赞美,把最好的词全用在她的身上。宴会场上名流云集,薛易度是最亮眼的光,而她沾光也被拍尽彩虹屁。
得知她是薛易度的未婚妻,大家恨不得把她夸上天。
她含笑着敷衍这些人,心思全在别处,左望右盼得找寻“狐狸”。神秘人话没说全,也不知到底是男是女。
“哎,是胡莉莉来了。”
黎冉发愁时有人轻呼了声,见一个姿色尚好的女明星摆着腰肢款款步入会场。
狐狸,胡莉莉?
神秘人当初只说huli也没说哪两个字,兴许指的人就是胡莉莉?
黎冉挪动轮椅预备向她所在方向去,冷不丁被薛易度摁住肩膀,问:“要去哪?”
她看到胡莉莉转身往洗手间方向走,于是回答:“洗手间,喝太多饮料了。”
“我让人……”
“不必,我能行又不是残废。”她知道他要派人,连忙制止。台上司仪正讲完薛氏企业发展,请薛易度上台致词,她拍拍黎冉肩膀,往她头顶落下一吻:“快去快回。”
黎冉进洗手间的时候胡莉莉正倚靠在盥洗台边抹着口红打电话,漂亮的丹凤眼睨了黎冉一眼。
黎冉假装洗手,听到她跟电话里的人说:“放心我有准备,一定能接近目标,让薛易度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目标。
果然是她……
“看毛!”
大约察觉到黎冉的目光,胡莉莉瞪着她骂了句粗话,旋即踩着高跟鞋走入隔间继续煲电话粥。
不能让她出现在会场,只要不出去就不会出任何事。黎冉这么想着赶紧把墙角里放置的拖把杆塞在隔间门把上,里面人听到动静又推不开门,大叫:“你什么路子,关住我干什么!把人打开!”
“胡小姐,现在我没法和你细说,有人让我救你,暂时委屈你在这里待到宴会结束。”
“艹你妈!救我什么,我要你救什么,把老娘放出来否则我撕烂你的脸!”胡莉莉本就脾气火爆出名,这会儿脏话满天飞,嘭嘭得出门不说还从隔门上空扔出来一只高跟鞋,“等老娘出来非揍得你爹妈不认识,臭小娘们!”
黎冉装没听到走出去关上洗手间的门,把一块故障维修的黄牌竖在门外。忙完这一切慌里慌张出去和一个服务生撞到,服务生没瞧见坐轮椅的,手里的冰桶喝酒摔在地上。
“对不起客人,您没事吧?”
服务生急忙道歉,黎冉摇摇头视线落在那只洒了些冰块的银质桶内。冰块间隙里藏着一个透明塑料袋,袋子里露出一小截枪械的柄端。
服务生发现她的目光,立刻蹲下身去收拾冰桶和红酒,黎冉发现他手腕连到手背绣着一只小狐狸的刺青。
她心里一怔,试探的叫了声:“狐狸?”
服务生目光骇然得抬头望着她。
“臭女人,是你把我锁在洗手间的是不是!”两人之间没来得及说清各自身份,挣脱出洗手间的胡莉莉拎着一只高跟鞋,礼服湿漉漉得跑入会场指着黎冉的方向大骂。她发现站在台上致词的薛易度停住说话,紧接着狐狸抽出藏匿在冰桶里的枪支对着舞台方向射击。陆洋眼明手快扑倒薛易度,子弹只是擦过薛易度的手臂,划出血痕。
枪声无异于信号,隐藏在会场里的伙伴顷刻掏枪步入战争。
薛易度的手下各个精锐强兵,反应敏捷地投身其中,一枪一个准,顿时原本歌舞升平的宴会变成血淋淋的杀场。流弹四处乱飞,桌椅杯盏碎裂哐当,男女抱头乱窜尖叫不断。黎冉被人流冲撞倒地,无法爬起来背及手被轮番踩踏疼得钻心。
“小黎!”
她听到薛易度在喊她的名字,五分钟不到场面已经揭晓胜负,狐狸这一遍独独剩他在孤军奋战,他的肩膀吃到子弹晕满鲜血,满头大汗躲在餐桌背后不停喘气。
黎冉和他只差三步的距离,看着眼下情况不乐观,于是对着狐狸做了个口形:“拿我当人质。”
他似有疑虑,黎冉皱眉怒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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