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翻扑过去,在众多枪械对峙之下拽住黎冉,冰冷的枪口抵在她的太阳穴位置。
“来啊!”
狐狸冲着对面怒喝,“统统把枪放下,否则我一枪毙了她!”
薛易度抬手示意手下们把枪放下,目光阴晦凶煞得盯着他说道:“把她放了我给你条活路,否则不仅你要死,你在乎的人都要陪葬。”
“薛易度我不会信你的鬼话,我既然有今天的行动就没想过能有活路。不过你在闽南的藏货点现在应该已经被清理,想想这批损失,该有几个亿呢?”
面对挑衅,薛易度眼皮跳了跳,咬紧牙关冷笑几声:“说吧,要我给什么才肯把人放了。”
“给我一台车,立刻!”
“陆洋。”
得到命令,陆洋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扔给狐狸。狐狸接走后拐着黎冉往宴会厅门口走去,她腿没康复走路踉跄不稳几度疼得面色微狞。
薛易度看在眼里,眉心始终皱着,脱了件外套往前递:“她身体不好,外面天冷给她披上,我唯一的要求。”
“多事。”
狐狸拽走外套,拖着黎冉快速向酒店外走,找到车子把人带到副驾驶座后,启动车子呼啸而去。
一直等驶离了市区,狐狸开口问:“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
“你不认识我,有人让我在薛氏周年庆典上救你,对方很神秘我至今不知道他到底是谁。”她看了眼中枪浴血的狐狸,自责道:“我接到救援指令不久,不明白狐狸是谁,误打误撞把胡莉莉当成了目标。”
“胡莉莉?”
他默念一遍这个名字,联系到自己的绰号不禁笑了声,继而说道:“很感谢你今天的搭救,有句话我得提醒你,不管你因为什么埋藏在薛易度的身边,我劝你最好尽早收手,否则下场不会比我好。”
“都是带着必死的决心,谁又劝得了谁呢?”
闻言,狐狸不再说话,沉默会儿突然道:“等等,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黎冉静下心听,果真听到轻微的滴滴声,他旋即在郊野马路上停住车,下车趴在车底探寻结果。几秒之后,黎冉听到他大声喊:“快下车,有炸弹!”
她被吓到,慌忙开了车门,没法平稳走路一下子摔到地上。透过车底视线,看到狐狸手摁在某个滴声不止的东西上,满脸恐慌得看着她,说道:“快走,快走!”
“一起走。”
“我的手一离开会立刻引爆,你赶紧走,越远越好不要回头!”
“狐狸……”
“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我离家多年很少回去,家中还有一对弟妹,薛易度不会放过他们,能帮我保住他们吗?”
黎冉含泪点点头,哽咽道:“好,我用性命保证,只要我活着绝对不让他们死。”
“谢谢。”
狐狸露出一抹笑,催促她快走。
黎冉没法奔跑只能靠着手往前爬行,手掌及腿上全是粗粝石子磨出的血痕,紧张思绪让这些疼痛根本不值一提。一直到爬远些了,身后骤然传来剧烈的轰炸声,滚烫的气流向她冲来,整个人被弹飞摔跌在地,双耳不停嗡嗡作响耳鸣不断,温热的血液从额角一路滑淌。
她回头望,发现车子伴随着火焰浓烟滚滚,烟雾背后是一辆接一辆的汽车紧追而来。
她看到薛易度没等车停就跳下车,大步向她奔跑过来,抱住她:“小黎,没事吧?”
“是你。”
她挣开他的手,眼睛充血噙泪得看着他,苦笑:“薛易度你好手段,一举两得想要炸死我们?”
“不是我。”他捧住她的脸,满脸悲怆:“我不会把你置身危险中,你为什么总要怀疑我?”
“因为你就是这种人!”
她一下子想起往昔的很多悲痛事,以及弟弟摔死在自己面前的样子,还有狐狸被炸得粉身碎骨的景象。
她陡然失控,尖叫控诉完便觉得视线一黑,脑袋剧痛陷入昏厥。她在梦境里不断重复着爆炸的场景,以及弟弟临死前满口鲜血得说对不起的画面。
“啊——!”
她惊声吓醒,望着天花板不断喘气。听到动静的何嫂立刻奔上楼,“黎小姐,您醒啦。”
“我怎么在这里?”
“是少爷抱你回来的。”
她抚掉额角的冷汗,问:“他人呢?”
“去宽步街了。”
宽步街?
黎冉疑惑会儿蓦地想到狐狸临死前说的那番话,薛易度不会放过他的家里人。她平静下来的心脏猛地跳动,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拨通薛易度的电话,等了几秒听到他漫不经心一句:“醒了?”
“你在哪里?”
“庆典发生这么大事,我得去处理。”
“你是不是想找他的家人!祸不累亲眷,薛易度你应该懂这些行规吧!”
薛易度说:“似乎……你比我更懂。”
她猛觉自己失言,不知该怎么把地址套出来,薛易度又说:“处理完事务我很快就回来,乖一点,不要乱想。”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黎冉焦急得问何嫂知不知道薛易度具体去了哪里?何嫂茫然摇头,她只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想,刚才电话里有音乐声,那是某个商铺因某些故事经常循环播放的歌曲。
正好坐落在宽步街东区不远。
她立刻要求何嫂带自己出门,紧赶慢赶问了附近一路才找到狐狸家。不过她还是晚到一步,屋子里早已没了两兄妹的踪迹,桌椅茶杯乱翻,某个手下正蹲在地板上拿抹布擦拭着鲜红的痕迹。
“黎、黎小姐?你怎么……来了。”
手下没想到她会赶来,拘谨得站起身把抹布藏在身后。
黎冉问:“你们把人带到哪里去了?”
“什么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薛易度在哪里,带我去!”
她没时间跟他在这里白搭浪费时间,手下受过命嘴巴很严得说:“黎小姐就不要为难我了,我不知道。”
“黎小姐——!”
何嫂惊愕的发现她猛地把脖子里的一根银簪子拔下来抵在脖子里,要挟道:“不说我现在就死在这里,到时候看你怎么向薛易度交代,看他会不会饶你一条命!”
大家都知道黎冉对于薛易度而言意味着什么,手下当即有些慌了,连忙说:“好好,您不要冲动,我这就带你去找少爷。”
薛易度把温家两兄妹带到郊外一栋废工厂里,四周荒芜破损,年纪稍大些的温家胖老二被捆着双手悬吊在房顶横梁上方。年纪小点的三妹头发松散,目光怯惧缩着脖子跪在地上,眼泪吧嗒吧嗒从进来就没停过。
“你叫什么名字?”
薛易度问道,女孩子哆哆嗦嗦没开口,倒是吊在顶上的傻二哥回答:“我叫温拿,拿拿……”
嘭!
站在旁边的手下抡起棍子往嘴碎的温拿肚子上抽一棍子,顿时痛地温拿呜呜哭起来。
女孩子更怕了,抖得声音不成调:“温……温莱……”
“温莱,你大哥是不是叫温兆?他拿了我一些东西我想要回来,你知道在哪里吗?”
薛易度轻抚在她的后脑勺,装得像个温柔绅士,温莱连连摇头:“我不知道,他好久不回家除了按时寄钱我们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他,更不知道什么东西。我甚至……不晓得他现在在哪里……”
“你哥死了。”
薛易度凑近她,弯着唇告诉:“炸死的,嘭的一声!血肉横飞,连块完整的尸骨都没有。”
温莱被他骤然的嘭声吓得尖叫后缩,浑身抖个不停,哽噎道:“不关我们的事,我不知道……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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