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外,韩首辅给陈清峰送行,二人骑马并肩。
钦差的队伍还要晚几天才会出发,陈清峰则打算先回西京,家里的傻小子让他很不放心。
“韩首辅,科举改革,你为首功,必将千古传诵。”几十年的交情,陈清峰很清楚韩首辅在乎的是什么。
果然,韩首辅很受用,但还是露出了有些凝重的神色:“若不是吴行道支持,可没有那么容易。今日早朝,他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允许改革,但不会允许北燕那样的大改。”
陈清峰颔首:“吴行道是个很大的阻力,走一步看一步吧,路漫漫其修远,功成也未必要在我们这代,对吧。”陈清峰很乐观。
“呵呵,你那个不知士民的儿子倒是合适,我可不会让我女儿趟这趟浑水。”韩首辅嘲讽道,陈不知作为陈家嫡子,名声不小,改名的缘由,有不少人都知道。
陈清峰面色有些尴尬,摆了摆手:“我那个傻儿子可不行。”
“我倒是觉得你那儿子还不错,现如今好像已是观星了?你当年这岁数还在洗髓吧。”韩首辅有些嘲弄地说道,“别对子女期望太高,再说你儿子不行你还期盼什么下一代?”
“我儿子不行,但有人可以。”陈清峰故作神秘道。
“谁?”韩首辅迫不及待问道。
“那个写出《泊西京》的人。”陈清峰淡淡道。
“那诗的作者是个年轻人?”韩首辅有些不敢置信,陈清峰说是那人是下一代,证明那人是个年轻人,那般诗词竟是年轻人能写出来的?
“他叫什么?”韩首辅急着说道。
陈清峰微笑,不说话。
“你快说!”韩首辅拍了拍韩清峰的肩,急着催促道。
“白悯。”陈清峰看着韩首辅急促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白悯……”韩首辅低声念叨着这个名字,忽然盯向陈清峰,快速说道:“和他说,我愿以国士之礼待他,可否让他为我韩府门客。”
“我替他拒绝。”陈清峰摆了摆手。
“为什么?”韩首辅声音陡然变大。
“他是我陈府门客。”陈清峰说道。
韩首辅愣了一会,叹了口气。
“你叹什么气?”陈清峰有些疑惑。
“我叹息刚才情急之下竟没想到那人八成在你麾下,更叹息英才识人不明。”韩首辅幽幽道,声音哀怨。
“哈哈哈。”陈清峰笑着转过身,挥动着手中马鞭,“好了,韩首辅,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来日再见吧。”
“等等。”韩首辅出声阻止。
“怎么了?”陈清峰回过头,问道。
“以后叫我韩阶就行了。”韩首辅说道,年轻时,陈清峰就是这么叫他的。
陈清峰愣了一会,突然爽朗地笑了起来,转过头去,拍马便走。
“韩阶!来日再见了!”陈清峰骑马飞驰,朝着身后大喊道。
“哈哈,陈清峰,来日再见。”韩阶坐在马上,大声回应。
……
“什么?韩玉凝被绑了?小悯赢了观星境?裴宗民死了?”刚回到府里的陈清明被震住了。
短短几天怎么就能发生这么多件事?
“七叔,你别急着震惊,先想想我们该怎么办。”陈不知在陈清明眼前挥了挥手,打断了他有些呆滞的目光。
陈清明这才回过神来,看看了陈不知,又看了看白悯,连忙收起自己刚才震惊的神情。
自己和大哥不在,不知和小悯这几天想来很迷茫。
尤其是小悯,以洗髓境战胜观星,自己身受重伤,又帮不知出面处理事情,估计早就心力憔悴了。
想到这,陈清明努力摆出一副智珠在握,沉稳长辈的模样。
果然,当他摆出这幅形象后,他发现陈不知和白悯的神情都放松了许多。
果然都还是孩子啊,陈清明心里笑道。
先前只是说了个大概,现在陈不知将近来发生的事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讲给了陈清明听。
“呵呵,先是矛头指向孙家,接着又是裴宗民,韩玉凝被绑一事多半和他们脱不了干系,大哥进京对半是为了联合韩首辅告御状,不出意外,朝廷的钦差应该要来了。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裴宗民死了,呵呵,裴宗民是楚王的人,这事八成和楚王有关,但也不排除其他可能。”陈清明分析道。
“现在我们等朝廷的钦差和大哥来就行。”陈清明接着说道,随即他看向他带回来的四名府内高手,“李烛、朱成风你们去江南布庄,看着那个掌柜,别让他跑了,也要保护好他。计庆,你去保护青龙寺的静恒大师。曹轩鸣,你去接替杨羽,保护好裴至,让杨羽回来休息。”
最后,陈清明看向了陈不知和白悯,言语温和:“你们去休息吧,剩下的交给七叔。”
白悯和陈不知心里顿时感到无比的安心,点了点头。
白悯回到自己房间后,原本打算开始修行,增强修为,但不由地想到了前几天他与蓝衣青年那一战。
当日我若不是突然发狠,八成便败了,我一是修为不如那人,二来是不会战斗的招式,白悯心里想道。
我得学一学如何战斗,杨羽要回来了,他看着裴宗民看了不少天,回来肯定是要休息,待他休息好后,可以去让他教一教我,白悯盘算着。
想好了这些,白悯开始专心打坐,运转经脉,他先前战斗有所悟,现如今准备突破到洗髓中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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