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人生录

    
    “坐，大家都坐下来吧。”吴曼青红着脸道：“哎，贱妾知此事不可为，但奈何心中着实难耐，若一时不见燕云，那种焦急烦躁之心便无法停歇下来。这是贱妾未曾有过的。”
    “小姐，你得了相思病了。”左边的丫头道。
    燕云正待随便坐下，另一丫头急忙道：“燕少侠，你坐过来，让我们小姐多看几眼。”
    “不行！燕弟必须坐在我身边！”李倩雅拉住燕云。
    那丫头气不过，强行上前拉住燕云另一条胳膊：“燕少侠又不是你的，你怎么这么蛮横？”
    “我说不行就不行！”李倩雅强势道。
    那边李小云笑得眼泪都快掉了下来，吴宏也是暗笑不已。
    燕云苦笑道：“有夫人如此，人生情何以堪？”
    “哼！”李倩雅一把摔开燕云的胳膊，道：“你若是过去，我再也不搭理你了。”
    “得不到的永远是最渴望的，失去的永远是最可贵的。人总是那么健忘而又恋旧，在没有得到更好的之前。”燕云叹道：“我且做一番恶人，诚然这并无多少意义。”
    燕云走到吴曼青身旁，坦然坐了下来。李倩雅连忙起座，也坐到了燕云身旁。
    “燕云，我好久没见你了，你瘦了，也憔悴了。”吴曼青托腮，盯着燕云含情脉脉道。
    “数天未见而已，我还是我，并无多少变化。吴姑娘你想多了。”燕云微笑道。
    “听说你打了那海盐帮的大公子高尉？”吴曼青道：“那高尉着实不是个东西。”
    “小姐，你以前和高尉交往过的。”一丫头娇笑道。
    “是吗？我不记得了。反正他人品不好，好色不说，还狗仗人势。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这东面武林，哪个不是被他弄得鸡飞狗跳？哪里比得上燕云？”
    “小姐，那是他讨好你，甘愿为你做打手。”丫头道。
    “他意图不轨，本来就没安什么好心，本来就贪图我们家业。”吴曼青不悦道。丫头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燕云，你一天下来，想必饿了，我们就餐吧。”吴曼青道。
    “小姐就餐，伴乐舞曲。”一丫头大声道。欢快而又清新的乐曲和舞步，催动这情感的单向交流。
    “燕云，你是如何与那高尉发生冲突的？”吴曼青问道。
    “人争一口气，树活一张皮而已。”燕云微笑道。
    “高尉辱骂燕兄无父无母。”吴宏道。
    “那头蠢驴，揍得好！”吴曼青恨声道。“燕云，听说你和海盐帮和麒麟上，定下了明天在铸造擂台辩个事非。”
    “是的。”燕云微笑道。
    “他们人多势众，他们能利诱威逼，他们会颠倒黑白。”吴曼青担忧道：“即便你武艺高强，作风端正，但众口铄金，双唇难敌万喉。我帮你安排一下吧。”
    燕云喝了口酒，笑着摇了摇头。李倩雅忙拽了拽燕云的衣袖，示意他答应下来。
    “人都是人生的嘛。”燕云笑道：“他们都有人性，他们都有感情，他们都懂是非。诚然他们的人性、感情和是非，是需要事实加注在他们自身身上才能得到反应。”
    众人异常不解。
    “人的伟大和平凡，不在于权利、金钱和荣誉。而在于看到了多少、想了多少、懂了多少。”燕云道：“草莽出生，对感情异常敏感而又天真，尤其是对自己小圈子的人，对自认为信任之人的情感。若是这种情感有很大漏洞，那么精神世界就会崩溃，那么一切其他的利诱都毫无意义。要么变成行尸走肉，要么变成恶棍。”燕云接着道：“神魔只在一线间，是很多人的特点。”
    这风花雪夜楼所有听到燕云这番话之人，无不深深被触动。好半饷，才回过神来。
    “燕云，我能祝你一臂之力吗？”吴曼青微笑道：“海盐帮和麒麟山，我还是有所了解的。”
    “恶人还是由我来做好了。”燕云道：“天下都是好人，哪里会有这许多纷纷扰扰？”
    “我想陪你做那坏坏的恶人。”吴曼青红着脸道：“可以吗？”
    “你本来就不是好人。”燕云笑道：“你做那坏坏的东海堂大小姐就可以了。”
    “那我明日可以看你舌战群徒吗？”吴曼青道。
    “可以啊，我不是说过，让天下人评评理吗？”燕云道：“你也是天下之一人。”
    “燕云，你真好。”吴曼青微笑着将头靠在了燕云的肩膀上。
    李倩雅见状忙将燕云胳膊一拉，身子歪向自己。这倒好，吴曼青整个身子倒在燕云怀中。李倩雅大怒：“狐狸精，你干什么？！”
    那吴曼青躺在燕云怀中，痴迷的向上看着燕云道：“燕云，我是狐狸精吗？”
    燕云没有接着吴曼青，微笑着没有答话。
    一丫头问道：“燕少侠，你对感情是如何看待的。”
    燕云想了想道：“只有简单的人才会对感情看得特别的重。”似是而非道：“我还是简单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