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月摇摇头,道:“不去。”
那贼眉鼠眼的守卒听了,仍是笑意不变,说道:“这可就由不得你们咯,今儿呐,算着你两位不凑巧,刚好遇上了我这些兄弟们。嘿,咱们可是许久都没开过荤了,今儿撞着了你这两兔儿,可还能让你们走漏了不成?哼哼,大爷我也就跟你们说白了吧,今儿这一遭,你们两位那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当然,若是你们有信心抵得过我这些兄弟们的话,你们也可以反抗试试看,要不然,你们就乖乖的跟我们走一趟吧,省得吃了苦头那可就不好咯!”
说罢,这一番话却还引来了这群守卒的哄堂大笑,显然在他们的心中自然也认为眼前两名少女看似柔若无骨,自然也是没有什么反抗能力的,此番自是手到擒来的大好买卖了。
殊不知,这群人在刘月眼中,也仅仅只是那般上不得台面的土鸡瓦狗罢了,不外乎一剑之事。
不过,此刻刘月却还没打算出剑,她只是问道:“所以,你们是打算要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强行掳掠人了?可还有王法所在?”
这话听在那守卒耳中,就宛如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引得他又是发笑,道:“王法?哈哈哈,小娘子想问我王法何在?那我今儿就告诉你咯,在这边关之中,我们就是那王法!我们把你掳掠了也是王法所在,再之后大爷把你压在身下好好疼你,那也是王法,你懂了没?”
这番话,更是引来周遭守卒的大笑,可谓是肆意妄为了。
刘月皱了皱眉,道:“粗鄙。”
那贼眉鼠眼的守卒一听,又歪着脑袋道:“今儿大爷就是如此粗鄙,你却又能奈我何?之后大爷还要对你更加的‘粗鄙’,你又能怎么样?哼,闲话少说了,走吧!”
这人那后面两个字儿的音调拖得极长,以至于这整个酒肆当中的人都能听得真切,而那些边关守卒听到这两字儿时,心下更是热切兴奋,一个个的眼中仿若都冒了光似的。
话音一落之时,这些人就不约而同的又前进了一步。
而此刻刘月也彻底沉默了下来,一脸寒霜,周身皆是那无法用肉眼目视的气机在流动着,而她剑炉之中的那把白玉京,此时也已然蓄势待发。
这分明即是她要出剑的前兆!
忽然之间,底下却听得有人一声冷喝道:“狗官,休得仗势欺人!”
而后就听得另外有人传来了一声痛呼,随即便是一阵噼噼啪啪的打斗声。
刘月一听这动静,为之一愣,连得周身气机也随之悄悄的压了下去。
曦曦则是继续捂着鼻子,然后双眼习惯性的因为吃惊而瞪大了,这酒肆当中全是这些小卒子,哪里又冒出的“狗官”呀?
这番动静,楼上的这群守卒们亦是听到了,登时皆是一脸纳闷,这又是怎么了?
赶忙就有一人蹬蹬蹬的跑下去想看个究竟,然而却没想到他才刚刚走至楼梯口上,还没等他下去呢,就被下边突然冒出的一把鬼头刀一刀给切成了两段,那鲜血顿时飙了出来。
这一下其他人可算是反应了过来了,便听得有人高喝一声:“有敌人!”
四下里,这些边关守卒由于来此喝酒吃肉是没带着那刀兵的,却是抄了附近桌子的长条凳子就拥了上去,而那贼眉鼠眼的领头守卒抄凳子之时却也没忘记指着刘月两女招呼道:“你们留下两人看着她们,其他人跟我下去把这群敌国碟子剿了!”
这才一照面,来人是谁他都没弄明白,却也直接给他安上了“敌国碟子”这种见之必杀的身份来,不过,却也是有点儿道理的,毕竟刚才数十名守卒也都亲眼看见了,自己的一名同僚突然被人斩成了两段,自然,胆敢在这关内明目张胆的杀人之人,必定就是那敌国派来的碟子无疑了。
至于那碟子来自何方,是晋、凉、商还是栖凤,却也无所谓了,先杀了再说。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得一名黑面汉子却已然当先一声大吼冲了上来,看其手中那把仍是血淋淋的鬼头刀,一看也就知道方才那人自然便是让他给一刀两断了。
这黑面汉子抢在那群守卒拥下之前当先冲上来,看他胆量自然也不低,身手似乎也不差,一抡起那把鬼头刀又把那冲在了前头的两名守卒一人给砍了脑袋一人则又切了一只臂膀。
那两名守卒瞬间就不断的飙出鲜血,一人脑袋飞了一边一下子便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另外一人只是被那黑面汉子切了一只臂膀,然而却更是生不如死,那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那只残臂掉到了地上,定定的盯着,愣了有片刻方才回过神来而后高声痛呼,连得其伤口都没想着去捂着,怕是此刻却已然是失去了应有的正常理智了吧。
这一照面便是如此血腥的一幕,只见那黑面汉子看着这群守卒一阵狞笑,而这一瞬间就掉了两人,似乎也将这群边关守卒给震慑住了。
那黑面汉子横刀嗤笑道:“怎么?不敢来了?”
直接赤裸裸的挑衅着他们。
这群抄着一张张长条板凳的边关守卒面面相觑,然而却也总归是出自一国王朝的边军,相比之下,大抵也是那些桀骜不驯的胆大之辈,要说见着一两个死人就把他们给镇住了,那也就太小觑他们。
就见得其中一个身材粗壮的守卒猛的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星子,怒道:“格老子的,龟儿子,还真当你爷爷我怕了你了?!”
说罢,此人就抄着手中的长凳冲了上去,他身边的人见他带头,自然也就跟着再次一拥而上了。
自然,他们这群当兵的所擅长的自然是那战阵厮杀,大多也都是与身边同袍并肩而上,求的是如何能快速而又有效的将敌人杀死而已尽量避免过多的损伤,自是肯定不会傻乎乎的与人在那抓对厮杀,尤其是眼前这个黑面汉子,看起来亦是尤其凶残,若是有人还想何其单对单的话,岂不是……太没脑子了!
话虽如此,然而待得这群守卒拥上来之后,最前头那名粗壮的守卒仍是被黑面汉子一刀在他胸前划了一大道口子,要不是他要忙着再格开那接踵而至的三四条长凳,这名守卒却也早已经死了。不过,这一下死里逃生却没把他给吓住了,反而却是激起了他一身的凶性,连得胸前伤口都是随意敞着又抄着那长凳朝这黑面汉子砸去。
数十名守卒合围上来,那可用的长凳也都有十几条,而此时这二楼中也就只有黑面汉子一人与他手中的鬼头刀,到底是双拳难敌四手,方才尚且还能让他瞬杀了两人重伤一人,此刻,却也只能用这把鬼头刀不断的格挡腾挪,若是一不小心露了破绽,可能也就会被这群守卒给“乱凳”打死了。
不过,到底这名黑面汉子也不是一般之人,似乎也就是那混迹于世俗江湖中的草莽武夫,一把鬼头刀倒也耍得有些声势,那些守卒的长凳一时半会却也碰不到他的身子丁点,反而还时不时被他觅机一刀就将那迎面而来的长凳给斩成了两半。看他手中这把鬼头刀一斩一切之间隐隐有风声传出,使得尤其的势大力浑,看起来颇有些斤两,估摸着也不是一般人就能随意提起的刀。
这酒肆的二楼本也算不得是什么宽敞之地,方才那些守卒心怀不轨的拥上来之时就已显得有些拥挤了,而如今更打了起来,可想而知,实际上可供他们腾挪打斗的位置并不多,必然也是越大越窄的趋势。
尤其是那名黑面汉子,他手中提着的那把鬼头刀分明也就是走得那大开大合的路子,反而极其不适应在这般狭窄的场所打斗,而对面这群边关守卒又是人多势众,一旦欺身靠近了也就难免受到掣肘了。
不过,虽然局势如此,但是也没见得那黑面汉子面上有任何神情变化,气势不减,几刀之间更还压了这群守卒一头。
一气呵成的斩出了连贯的五刀之后,黑面汉子微微喘气,却也将周遭的守卒逼开了四尺的距离,而后杀气腾腾的注视着他们。
这次,却轮到了那贼眉鼠眼的守卒一声冷笑,只听他高声道:“兄弟们,这龟孙快不行了,咱们再接再厉,耗死他!”
那黑面汉子双眸一凛,却没有先动。
这贼眉鼠眼守卒的一番话,倒是又让他们的士气一阵,诸人正想继续并肩子再上,硬生生耗死这“黑炭”去,也休要怕他那把鬼头刀,只要大家伙拿长凳压着,量他也武功再高也得无计可施。
然而,就在这时,站在靠近楼梯口处的三名守卒突然间有两人飞扑向了两边而后倒地不起,而另外还有一人则是被人从背脊一剑刺了个透心凉。众人见此一幕,一愣,却只有那黑面汉子一副意料之中的神情。直待得那个被人自背后一剑刺死的守卒懵然倒下之后,那些守卒这又才见得那楼梯处突然冒出了一个白衣公子模样的年轻人。
此人手中有一把细剑,剑尖微斜,剑上有一抹血迹缓缓流动,待流至剑尖处凝成一滴血珠子,而后滴落地上。
那是一名剑眉星目的年轻人,一看就让人一种朝气蓬勃的感觉,只见他露颜轻笑,看着黑面汉子道:“老牛,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随即,又见他朝下那边坐着的刘月与曦曦,朗声道:“两位姑娘莫慌,今日只要有我在,他们就休想动你们一根毫毛!”
只见得曦曦朝刘月调皮的眨眨眼,悄声道:“小姐,护花使者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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