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生意动:乔少的白月光

第九十三章 好了,我们要逃了

    
    这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想法乔暮色也就是自己心里想想,表面上云淡风轻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他转了几圈签字笔,心里乱糟糟的没有个确实的想法,再低头看见桌上的报告,更烦了。
    “爹地,我可以进来吗?”
    乔暮色正想着处理办法呢,乔安哲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还带着一点儿鼻音,听着像是哭过。
    他眉头紧锁,叹了口气后应了一声,办公室门顺势打开,乔安哲探进半个脑袋看了看,然后才进门关门,憋着嘴低着头,有些犹豫地走到乔暮色对面坐下。
    “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
    正常来说,乔安哲这个时候应该还在学校上课才对,乔暮色脸色说不上好不好看,他一直对乔安哲的教育就是做事有始有终且不可过于自大,显然逃课这件事是不被乔暮色所允许的。
    “我听说,公司被打压了。”
    乔安哲头低得更厉害了,不停扯弄着自己的衣角。
    “听说?听谁说?你消息够快的,我报告都没焐热你人都坐这儿了?”
    乔暮色挑眉,此时正襟危坐再加上凉薄的语气,两个人不像是亲密无间的父子,更像是随时开打的对手。
    “傅伯伯去学校找我了。”好一会沉默后,乔安哲吧嗒掉了眼泪,委屈巴巴地说道,仍然不敢抬头看乔暮色,“他跟我说了很多事,和妈咪有关的。”
    闻言乔暮色的脸色一变再变,最终定格在了面无表情,冷声应了一句,等着下文。
    然而乔安哲并没有下文,他听了那些话有过茫然,所以迫不及待地逃课来公司找乔暮色,一路上他就在想来了以后怎么和乔暮色沟通,他也没想到等真到了公司门外,他反而能够平静下来,不去问那些事。
    乔安哲相信自己的眼睛也相信自己的感受,从小对他严厉教养的乔暮色并不是傅天成口中的那种人,乔暮色对他是真情实意希望他能成为独当一面的大人,为了让他能成为合格的继承人而用心良苦。
    傅天成有些事情说的或许是对的,但对的那部分并不是他所看重的。
    “那公司现在怎么办?听之任之还是反手打压?之前那个女人出卖了公司那么多机密,我们现在还能抵抗新的冲击吗?”
    又过了很久,乔安哲自己安抚好了自己,抬头问道,稚嫩的童音说着成年人的话题竟毫无违和感,除了对许若欧的称呼外,乔暮色没有什么不满的。
    想到许若欧,乔暮色眉眼黯淡,将手边的一摞文件推到了乔安哲面前。
    “你的问题这里都有答案,你先看吧,看完我们再讨论。”
    这个时候在乔暮色眼里,乔安哲不仅仅是儿子,也是伙伴,是他唯一可以真心信任的伙伴。
    听到电话挂断,傅天成勾了勾唇,多了几条纹路的眼角染上了一抹笑意,他对乔暮色的反应很满意,只要知道自己的处处为难打压不是无用功,他就满足了,至于后续会如何,暂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江助理,推掉明天上午的行程,我有私事要做。”
    自顾自地打完内线电话,傅天成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江九儿已经走了,这会在外边值班的好像是自己的贴身助理卡尔。
    电话已经挂了,傅天成无奈笑笑,放弃了再打过去修正一下称呼的问题,他相信卡尔跟了他这么多年,一定能懂他的意思。
    “Boss,明天上午的所有行程已经延迟或取消,您现在要回去了吗?”
    果然,几分钟后一身正装如行走的荷尔蒙的卡尔进来,简单说明了一下后安静地立于一边,等着傅天成的下一步安排。
    “嗯,反正也没事了,我先回去了,今天你不用跟着我,明天也不用去接我了,直接来公司,我处理完我的事情后会自己回来的。”
    傅天成说完取下了挂着的风衣外套,拉开办公室门就要离开。
    “可是Boss,外边太危险了,您一个人我不放心。”
    卡尔有些急促,他知道这边海城的社会环境还算是安全,至少比美国动不动就能掏出一把枪来说要安全得多,但他依旧担心,海城的人不能随便就掏出一支枪是没错,这不代表就没有其他的危险存在。
    万一国外的那些仇家偷偷引渡到海城,伺机而动呢?
    “放轻松卡尔,这里没你想得那么糟,我也没你想得那么差劲!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伙计!”
    最后一局,是用英语说的,卡尔见状,无奈耸肩,只能目送傅天成远去。
    傅天成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回过海城了,这里这么多年发展得很快,平地起高楼,记忆里的很多场景都成了精致的写字楼和繁华的购物广场之类的地方,不少还挂着乔氏的名字。
    这座城市和乔家的家业一样,日新月异没有衰败。
    他开着车离开公司,在公司门前的丁字路口迷茫了一会,选择了与平时相反的另一条路,车速只开到了二十码,和散步也没什么区别。
    这次突然更改安排好的行程也不过是因为今天去学校找乔安哲时,对方的反应太平淡了让他难受不已,所以他想多喝乔安哲单独相处一下,沟通沟通感情。
    心里想着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琐事,傅天成被一声惊人的女声吓到,踩下了油门,好在车速不快才没有酿出什么大错误。
    仔细听着,那道女声有些熟悉,一直在喊着什么救命非礼之类的,傅天成自认没有英雄救美的爱好,他只是理了理有些乱的衬衫袖口,就准备离开了。
    但那女声渐渐弱下去,不时还会有男人的叫骂声,用词之肮脏,让傅天成觉得他是犯了天大的错才被迫听到这些,心烦得要命。
    “放开!我警告你们,这里是傅氏集团海城分公司附近,你们在这里太过分小心被人看到报警!”
    听到这儿,傅天成终于从记忆深处把这道略带熟悉的女声跟脸对上了,他刚招来没多久下午还被他提前赶回家的小助理,江九儿。
    在这儿被人劫色了?傅天成的脸上多了一抹兴味,也不急着走了,想看看那个看起来并不好惹的小妞会怎么脱身。
    但显然傅天成想多了,后边只剩下了男人的声音,或粗鄙或威胁,听着像是即将得逞了。
    傅天成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终是摇了摇头无奈一笑,开门下车,迈着长腿寻声而去。
    小巷子里前后五六个男人将他的小助理围困在中间,有人手里拿着不锈钢的棒球帽有人手里拿着绳子,至于眼睛里毫不遮掩地淫邪目光更是让傅天成下意识皱起了眉头,一刻不再犹豫。
    “喂,你们这样可是会把小姑娘吓坏的!”
    傅天成也没指望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会把人吓着,倒是趁着所有人看向自己的时候,冲江九儿点了点头,顺手脱掉了西装外套,解开了衬衫的袖扣和领带,闲庭信步似的走到离她最近的一个胖男人身前,微微一笑。
    “说你呢!对待小姑娘怎么能用棒球棒这么野蛮的东西呢?”
    接着反手拧住对方的胳膊,棒球棒应声而落,下一秒他一个膝顶,正好顶在对方柔软的肚子上,对方哀嚎一声,失去了战斗力,其他人见状聚集到一起警惕地看着他。
    看着还算斯文的眼镜男眯了眯眼,示意其他人先冷静一下。
    “兄弟,看你穿的也不是什么普通上班族,咱没必要动手吧,你走你的康庄大道,我绑我的债主,井水不犯河水呀!”
    “债主?”
    听到眼镜男这么说,傅天成果然犹豫了一下,询问似的看着江九儿。
    江九儿窘迫得要命,一张白皙的小脸更是红得好似煮熟的虾子,避开了傅天成的视线,却没忘解释。
    “我爸是个赌鬼,他欠了很多钱。”
    “哦,她爸欠的钱,和她有什么关系?”
    知道不是自己的小助理欠的钱,傅天成放松了不少,将有些下滑的袖子往胳膊肘的方向又挽了挽,云淡风轻。
    “你们主动放她跟我走,还是我把你们都打趴下带她走?”
    “傅总……”
    江九儿觉得自己肯定要被讨厌了,没想到剧情翻转得如此彻底,让她措手不及,绝望还没完全退下,眼泪汪汪地看向傅天成,让他心头一动,总觉得有些莫名。
    “我说兄弟,用不着这样吧,你说她要是个绝世美人我还能理解你色欲熏心,这女的也就中等偏上,以你的条件找她这样的一抓一大把啊!”
    眼镜男也有些不耐烦,笑意收敛了一些,眼镜遮挡住了眼神里的精光,耐着性子劝说道。
    “说这么多,你还不是怕我?”
    傅天成嗤笑,勾了勾手。
    “我不管你们是谁的人,冤有头债有主,她爸欠的钱找她爸要,这个女人是我傅天成罩着的,有什么问题让你老大直接找我,我和他谈,懂了吗?”
    说完一脚一个,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傅天成已经到了江九儿的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捡回来的西装外套也被他顺势帮她披上了。
    “走吧,你这智商到底是怎么过了面试的,让你回家休息你在这里当待宰的羔羊?”
    早在傅天成自报家门开始,眼镜男就阴沉了脸,其他人想动手又被他给压制住,只能不甘地看着听着,傅天成像哄小媳妇儿似的哄着数落着江九儿。
    “没想到竟然是傅总,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了,人您可以带走,但您总要跟兄弟们说一声她是您什么人吧?不然您就这么走了,我们回去没办法交差啊!”
    “她?”
    听着傅天成轻轻的一声疑问,江九儿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死死拽着身上的西装低头看着脚尖,有一点点期盼还有一点点绝望。
    “你觉得呢?”
    随着傅天成话音落下,江九儿被动地被人拉进了怀里,一只大手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像极了小时候哄她睡觉的母亲的手,让她情不自禁地红了眼眶。
    “哭什么?吓的?”
    帮江九儿系好了安全带,傅天成后知后觉地发现江九儿脸上满是泪痕,一双平日里炯炯有神的杏眼这会也肿得想两枚小桃核似的。
    “不是,想到了别的事情,谢谢你,傅总!”
    江九儿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郑重其事地和傅天成道歉。
    虽然不知道赌鬼老爹欠了多少钱也不知道这些人下次会在多久后找上门来,但不可否认,傅天成今天突然出现还是让她松了口气,能晚一天就晚一天吧,万一出现什么奇迹了呢?
    所谓的奇迹是什么,江九儿不知道,她只是暗自期待着,期待着渺茫的一点点希望。
    “没什么好谢的,爱护员工是好老板的必修课!”
    傅天成问清了江九儿的地址,开车直奔而去。等到了小区楼下,江九儿再次道谢后准备下车却被傅天成一把给按住了。
    “傅总?”
    江九儿不明白傅天成的意思,她明明已经到了。
    “这些人已经盯上你住的地方了,我估计前脚我走了,后脚他们就能上门把你绑了,家里有什么必须要带走的东西吗?没有我们就直接走了。”
    虽说是这么问了,但傅天成连引擎都没熄火,显然是不打算让江九儿下车的。
    “有的,我妈妈的照片我要带走!”
    “好,那我们这就……嗯?你要上楼?”
    江九儿看出了傅天成的打算却还是提出了上楼的请求,她什么都可以不要却不能不要母亲的照片,那是母亲留在这世界上最后的影像,也是她最后的安危,她不可能就这么放弃。
    看到江九儿眼神里的执拗,傅天成没有反驳,熄火开门,陪着她上楼收拾好了她母亲的遗物又一起下楼。把江九儿塞进车里后,傅天成敏锐地感觉到几个暗处一直在蹲守的人变得焦躁了不少,一直不停地往他身上飞眼刀,显然是嫌他碍事了。
    他不以为意,只当自己什么都没感觉到,神色如常地上了车,瞥了一眼江九儿的安全带已经系牢,满意地勾了勾唇。
    “好了,我们要逃了!”
    许若欧一觉醒来已经天色大亮,她身上盖着一件白大褂,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弥漫着浓郁的肉丝粥的味道。她揉了揉眼睛,迷茫又无助地起身在办公室溜达了一圈儿,总算想起来昨晚发生的事情,不由一阵气闷。
    循着肉丝粥的味道,许若欧看到了刘禹办公桌上的保温杯,以及保温杯上的便利贴,刘禹说他去看看席与西,让她醒了自己吃东西,不用管他。
    如此许若欧也就不客气了,揉了揉脸去洗手间简单洗漱后,回办公室愉快开吃。
    她才喝了两口而已,办公室的门就开了,欢快如鸟儿似的女孩子抱着一个粉嫩的保温杯兴致勃勃地进来,嘴里还喊着“刘医生”,待看清坐在刘禹位子上的许若欧后,笑容僵在了脸上。
    “你,你是谁啊?怎么能在刘医生办公室里吃东西呢!”
    许若欧打量着她,一身浅粉色的护士服,头上的护士帽戴得有点歪,粉白的小脸带着少女的娇羞和看到许若欧时的怀疑与心虚。
    “刘医生去查房了,你有事吗?”
    许若欧摸不准这个小护士什么来头,于是避开了她的问题,柔声反问道,顺便不忘仔细观察着小护士的反应,揣测着她的身份。
    这么一大早的就过来了,看起来挺高兴的,还带着保温杯,由此看来小护士知道刘禹昨天值班了。
    看见她很惊讶,也不知道刘禹去哪里了,那说明刘禹没有交代过自己的事情。
    刘禹值不值班,值班到什么时候,这些东西都是固定的,随便医院哪个人都能查到,但她在这里休息就属于意外不可控行为,除非刘禹和她主动透露。那么也就是说……
    “没、没什么,你是刘医生的,女朋友吗?”
    小护士吐出女朋友三个字时带着明显的委屈情绪。
    许若欧知道,自己大概是猜对了,只是不知道刘禹对这个小护士什么态度,看小护士的打扮是看不出什么来的,毕竟护士服一套,里边穿了啥还真不好判断。
    “不是。”
    当然许若欧也没有冒充刘禹女朋友的爱好,万一刘禹对小护士也有意思,她再默认了,岂不是要让刘禹追妻火葬场?两个人又不是什么有什么血海深仇,她没必要这么干。
    小护士还要说什么,刘禹也跟着推门而入,见许若欧老神在在地坐着喝粥,小护士红了眼抱着保温杯在那儿站着,还有什么不懂的?
    “与西还没有醒,席郁斯倒是走了,你去看看他吗?”
    刘禹瞥了一眼小护士没理她,径直和许若欧说道。
    许若欧惊讶地挑了挑眉,眼神示意了一下小护士,刘禹苦笑,她秒懂。
    “好啊,一起吧,你熬了一夜也该累了,咱俩去看看他,我再送你回家。”
    说着许若欧将已经凉了的肉丝粥喝完,拎好了自己的包包,冲小护士勾了勾唇。
    “那么再见啦。”
    “刘医生……”
    见刘禹真的要跟着许若欧离开,小护士一脸急切地去扯刘禹的衣服,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连许若欧都有些于心不忍了。
    刘禹却一脸不耐烦地瞪了小护士一眼,扔下一句粗声粗气的“以后再说”就先一步直冲电梯而去。
    ICU里,席与西依旧昏迷不醒,许若欧说不上自己这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就是觉得有点难受,还有点茫然,她看了看床头的仪器响个不停,像极了她此时此刻的心跳,热烈急促一刻不停。
    “我能不能知道,换心手术是谁的主意?”
    之前因为一直处于精神紧绷状态,许若欧将换心的事儿放到了一边,现在闲下来了,她觉得是时候和刘禹算算旧账了。
    看着许若欧专注的神情微挑的眉眼勾起的唇角,刘禹蓦地冷汗湿了满背,局促地不敢看她的脸,嗫嚅着半天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是你的,还是席与西的?”
    许若欧耐心有限,瞪了好一会没听到答案,干脆就直接把把问答题改成了二选一,席与西和刘禹,二选一。
    “这个怎么说呢,其实是我先考虑的,后来觉得可以一试,也找到了匹配的心脏,所以就……”
    刘禹不傻,明知道老实交代会必死无疑又怎么可能不隐藏一些事情呢?
    等了不知道多久过去,刘禹臆想中的责怪抱怨甚至责骂都没有出现,许若欧就像没明白他的意思似的,正襟危坐在休息椅上,双眼目视着一个焦点,这个焦点却不在任何人身上。
    “他需要多久才能苏醒?”
    终于许若欧开口了,问得却是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这个很难说,与西他毕竟这么多年身体一直好好坏坏的,又跟着去乡下住了那么久,,回来以后也因为各种准备的原因一直在拖延……”
    再后边的可能性,刘禹不说了,许若欧也懂事地不去问了。
    她只需要知道剩下那些没有说出口的问题答案绝不是她想要知道的答案,所以就当那些并不存在就得了。
    “你不用想那么多,如果与西看到你为他失神至此,他肯定一蹦三尺高,高兴地不能自已。”
    刘禹拍了拍许若欧的肩膀,无声叹息后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许若欧还是安慰自己。
    “行了,我走了,你开车回去小心点儿。”
    许若欧以为他自己开了车,也就点点头没坚持送他,等她磨磨唧唧开车出来,就看见裹着风衣的刘禹在路边玩手机,不时抬头瞥两眼路边来往的车辆。
    她摇下车窗正要和刘禹打招呼,却看见他忙伸手去招呼一辆空着的出租车,可那车并没有停下。
    “上来吧!”许若欧开到刘禹身边,无奈道,“席与西知道你这么别扭吗?”
    “咳,今儿限号,我给忘了……”
    刘禹住在海城一高档公寓,能住这里的人大多是年薪七位数起步的精英人士,想想刘禹的身家,许若欧也就见怪不怪了,停稳了车和他道了别。
    “你回去小心点,到家跟我说一声,晚上就麻烦你再来接我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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