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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杳看他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失望,看来,昨夜又是做了一场梦,不同于之前的是,这一场,是美梦。
“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赖,小姐都说了不想见你,你怎么还死皮赖脸眼巴巴地来!”
丑丑见林杳转身进屋,花十七居然想跟着进去,当场站出来,双手并排展开,横着挡在房门中间。
“渍渍渍,丫头房中的丫头,真是一个比一个凶。”花十七凑上前,睨眼往里瞧了一眼。
然而下一刻,丑丑一手捂住他的眼睛,一手伸向身后,将门砰一声直接关了起来。
“我家小姐可是名花有主的人,你日日地来,就不怕得罪了那人,将你关起来?!你这种江湖小混混,若是没了自由,看你怎么嚣张。”
丑丑可是一直站在萧承越那边的,萧承越不在,自当替他看好林杳。
若有人想趁机插上一脚,丑丑想都不用想,直接上手就是拼命!
“像我这样的江湖小混混?”花十七惊讶地问。
“嗯?”丑丑一扬脖子,鼓起腮帮,虽然比他矮了两个头,到气势依旧很足。
花十七眉毛一拧,同她一样鼓起腮帮,故意露出凶狠的目光,伸手便是一把,直接掐住丑丑圆嘟嘟的脸蛋。
“你可知,像我这样的江湖小混混……”花十七凑近,故作神秘道,“专吃你家小姐这样,如花似玉的美人。”
闻言,丑丑双眼陡然瞪大,脑袋拨浪鼓一般直摇,因为脸被花十七捏住,口中只能含糊不清地吐出几个字,“小,玦(姐),怪保(快跑),有云要七鱼(有人要吃你)……”
花十七忍不住嗤笑出声,双手捏着丑丑的脸蛋一拉一扯,“你这小丫头,还是有几分可爱。”
随即,将她一扇子推到一旁,推开门抬脚便进了屋子。
林杳已然洗漱梳妆完毕,正坐在桌边面无表情地吃莲子羹。
花十七丝毫不拘谨,直接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丫头,有病呢就得多出去走走,整日待在房中多无趣,不如,今日本公子带你去一个地方,消遣消遣?嗯?”
花十七挑眉,他天生一双丹凤眼,狭长而邪魅,五官轮廓亦是一副妖艳之像,不似萧承越那般仙气凛然,亦不像云棠那般豪爽气迈,当然,更不若许梁皆那般书生意气。
偏生他还喜爱橘红色的眼影,这样一涂一抹,真真比女子还像个女子。
“没兴趣。”林杳言简意赅,直接冷言回绝。
花十七并未就此罢休,自言自语道,“去戏园子听戏如何?听说啊,这京中有座百花楼,楼内有个独唱一台戏的花貌旦角,年仅半百,生得却是比书院里的小书生还嫩气,今日,正巧赶上他出戏。”
“这样的人,不是正合你的口味吗?”林杳快速地将最后一口莲子羹塞进口中,起身将托盘递给门外的丑丑。
“当真不去?”花十七又问。
“不去。”
“哎,真是可惜啊,听闻近日宁王爷也常去百花楼听戏,宫中的王爷皇子,乃至京中的达官贵人都常去,就连太子殿下也……”
林杳突然顿住脚步,却没有回头,眼中闪过一丝微恙,“在何处?”
闻言,花十七眼角一弯,执扇落定于桌上,“就在广袖东苑。”
“好。”简简单单的一个字,说完,林杳直接出了门。
“真是个有趣的丫头。”
林杳未见的是,她刚一出门,屋中的人脸色一变,嘴角轻微扯出一个弧度,依旧是那张脸,一双眼,然而满眼算计,却那一刻,一闪而过。
此时此刻,萧承越刚回到东宫,孔凌风立马迎了上来,“主子,那人答应了,已经安排妥当,就在百花楼。”
“你用何方法将他请来的?”今日,萧承越心情格外地好,脸色终于不像前几日那般紧绷,孔凌风亦放松了些。
心中暗暗笑道,看来以后萧承越若再是出现这样的情况,得第一时间去找林姑娘才是。
“属下……额,属下没用什么特别的方法,只是今日前去,他突然就一口答应下来,不过也开口要了一百两黄金。”
孔凌风如实将今日的情况一一向萧承越言明,说来也很是奇怪,刘孟这人脾气古怪,先前他们派人去请了无数次,日日在他茅庐旁守候,都不见他有半分松口。
怎么他们这边刚刚将人撤回来,打算实施第二条方略的时候,刘孟却突然像开了窍一般,一口答应下来,并且当日便随他们回了临安。
“银两自有准备,只要他将事情办好,一分不会少给他。”萧承越手指轻碾衣袖,拇指和食指间来回搓动,上面,还有昨夜林杳在他怀中哭泣时留下的眼泪痕迹。
“下去安排吧,晌午之前,必要将消息放出去。”
“是。”
……
天光乍开,日上三竿,宁王府中,只见一个蒙面黑衣人从院墙外直接飞身越过,不过一刻,便又飞身而出。
身后,宁王府的一众亲卫,和险些被人刺杀的宁王萧卿逸。
萧卿逸尾随那人,一路从东巷转往西巷,再到广袖苑,随即投身进了百花楼。
与此同时,广袖苑外有人传出消息,声称花盗再次出现,朝廷立马遣派兵马前去捉拿,盛治帝早将兵令交到萧承越手中,此刻,萧承越一声令下,同时出动刑部,京兆尹,两大势力。
长长的广袖苑,一时之间人满为患,四处都是官兵。
萧卿逸尾随那人进入百花楼,那人飞身直上,直接破门进了二楼的一个房间。
此刻,林杳和花十七正在一楼巷道安安稳稳地坐着喝茶。
“小丫头,戏快要开始了,再晚,可就要错过了。”
随即,拉住林杳的手,便往二楼直接奔去。
二楼房内,萧卿逸方一进门,便见一个浑身赤果果,身上只着了一袭浅纱遮身的女子扑了上来,黑衣人早已不知所踪。
“客官,来嘛,来嘛。”
那女子说着,浑身无骨一般悬挂在萧卿逸身上,长腿悬住他的腰身,张口便欲朝他嘴唇下手。
“姑娘,请自重。”
萧卿逸推开她,在房间内四处寻找,却不见黑衣人,转头一脸怀疑地看向眼前这个女子。
伸手一把,掐上她的脖子,“说,你把人藏哪儿了?!”
惊奇的是,那女子没有半分害怕,顺着他掐脖子的手又爬到了他身上,“客观,真是说笑,这种事,怎么还能藏人呢,这是只有两个人才能办的事。”
说着,直接将他衣服一扯,也不知从何而来如此大力,竟一把将萧卿逸的衣服扯了下来。
“不如,让小女子为客官……”
“砰!”
那女子话还未言尽,只见房门被人从未砰哒一声大打而开,那女子惊呼一声适时躲到萧卿逸身后。
房门外,萧承越带着官兵,刑部尚书方之朔带着守卫,京兆尹郭茴带着衙役齐齐而来。
与此同时,还有一侧被花十七拽着,刚刚奔上二楼的林杳,以及,尾随萧卿逸迟迟而来的宁王府亲卫。
众人纷纷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真人好戏。
只见,萧卿逸衣衫不整,身前挂着一个身着浅纱的媚倌儿,虽画了妆,一身妖艳,但鼻子下的一圈胡子,却是显而易见。
“你……你怎么是……”萧卿逸大为震惊,想将他从怀里推开,却越推越紧,那人就像粘板一样,紧紧地贴在他身上。
“客官,你这是怎么了,方才还对小的热情得紧,怎么这会儿……不会是,害羞了吧?”
怀中的人嗔笑一声,转头看着房门外的一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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