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剑派是修仙界一大门派,实力只在天衍宗之下,以往和天衍宗多有交好。
而温遇是七星剑派掌门的首徒,是年轻一代弟子中的佼佼者,同辈人见到他都得叫声师兄。
因为两个门派时常有往来,阿澜和温遇自然也早就熟识。
一直以来,温遇都阿澜都十分照顾,阿澜对他印象也十分好。
却没想到这次轮回镜事件他竟然也参与了。
只是阿澜到底还是没法去怪他,说到底他还是偏向她这边的,甚至那一次,还舍身救了他。
鸣玉来信说温遇本来一直在疗伤,但是突然间不知道出了什么变故,身体情况每况愈下,状况十分糟糕,不知从哪儿传出消息来,说他很可能要性命不保。
他为什么会受那么重的伤,大多还是因为阿澜。
知道这件事,阿澜不能不管。
她起身想去找洛长天,但是又想到,若是让洛长天知道,肯定不会同意的,他才不会管温遇帮没帮过她。总之不会乐意她去挂念其他男人。
于是给洛长天留了个信,她就自己找鸣玉去了。
免得洛长天生气,她不打算亲自去看温遇,就去问问鸣玉那边都有什么消息,看看温遇那边她能帮到什么。
既然是重伤,那用药总是没错的,打听清楚需要什么珍稀丹药,她或许能想办法弄来给送去。
鸣玉却道:"具体如何我也并不清楚,七星剑派掌门对他这大弟子在意得很,怎么可能轻易让人探听到情况。"
她道:"你不会是想去看他吧?这可不要,温遇喜欢你,但七星剑派的其他人就不一定了,尤其是温遇他师尊,那不仅是他师尊,还是他亲叔叔,七星剑派掌门人就温遇这么个侄子,从小不知道花了多少精力来培养,如今温遇落得这么个地步,虽然说怪不了你,但是难保他会迁怒,你送上门去他肯定不会放过你。"
"我没想去。"阿澜摇头,她还是知道分寸的。不说七星剑派掌门人可能会迁怒,就如今的立场,她和洛长天在一起了,七星剑派掌门人憎恶魔道,必定也不会给她好脸色,说不定会直接把她当做敌人看待。
她自己还好,可能顾忌她曾经是天衍宗的人,七星剑派掌门人会对她手下留情,但是如今他们个个都在算计洛长天,想着要怎样才能杀了他,她送上门去。很可能会成为他们威胁洛长天的筹码。
见她真没那想法,鸣玉才放心,想了想道:"既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那就什么丹药都找一点给他送去吧,你这里丹药那么多,不管是曾经你师尊给你的,还是洛长天给你的,都是难得的珍品,外面都很少见,送过去或许会有用。"
看了眼阿澜脸色,又道:"他如今这情况,也不是你主动造成的,他舍命救你固然对你有恩,但是若不是他刻意设计,你又怎么会差点就死了,算起来你也不欠他什么,送了药就算全了昔日他照顾你的情分吧,不必觉得愧疚。"
阿澜知道她说得有道理,点了点头,她也想给,将药送过去之后,就和温遇再无什么瓜葛了。
和鸣玉一起挑挑拣拣,最终找出几瓶上品丹药来,让人送了过去。
事情刚做好,洛长天就来了。
"跑到这里来做什么?是有什么急事?"他微微眯着眼眸,探究地看着两人。
鸣玉摆摆手:"我有事先走了。"
然后飞快地溜了。
她可知道,洛长天在这种事情上最小心眼不过了,到时候舍不得把阿澜怎么样,很可能会拿她撒气,还是先走为妙。
本来没有怀疑太多,但是一看鸣玉这反应,洛长天就笃定必定是有什么事了,他看向阿澜,"嗯?"
阿澜扑到他怀里,"你怎么来了啊?"
"我就出门办件小事,一回去你人就不见了,也不亲自跟我说一声。"他捏了捏她耳朵,语气听起来平静,却没人想到,他回去后没看见阿澜,心头忽然涌起的不安,暴怒来得凶猛,下边伺候的人要不是及时说出了阿澜留的信,恐怕已经没命了。
他将人抱起来,回了鬼域,将她放在腿上做好,手臂搂着她腰身,看起来没怎么用力,但是阿澜想要跑开是不可能的。
这才问道:"发生什么了?"
这事想瞒也瞒不住,稍后他自己查出来可能还会和她生气,阿澜看了他一眼,就斟酌着,老老实实和他说了实话:"温遇情况好像不太好,我想着,他到底是因为救我才成这样的。不好不过问,所以就去找大姐参考,让人给他送了些药过去。"
"那怎么不告诉我?"他不辨喜怒地道。
阿澜环着他脖颈蹭了蹭,"之前不是你正好有事吗?这种小事,我想着也不需要特意去打扰你,这会儿你有时间,我不是就告诉你了吗?"
洛长天不置可否,又说道:"我听说你去天衍宗之后,和温遇感情很好?他还曾经特意跑了几个秘境,就为了给你找琉璃花?"
"没有的事,我都没收到。"阿澜果断否认,埋下头去悄悄抽了抽嘴角,这种事她都不太清楚,他都是哪里打听来的啊?怪不得大姐说他心眼比针孔还小!
"所以你们关系真的很好?"冷不防洛长天说道,"好到什么程度?和我说说?"
阿澜:"……"
他还真是字句计较。
"也没有多好,一起外出历练过两次,因为我年纪小,所以他对我照顾了些,后来除了几次他跟随他师尊上天衍宗,就没有什么交流了。"阿澜细细斟酌,尽量说得十分清白,可事实上她和温遇也没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甚至在轮回镜世界之前,她都不知道温遇喜欢她,他也从来没表现出来,她是现在才看出些端倪。
不等洛长天再说什么,她趴在他怀里抬起头来,语气软软地撒娇道:"和我最好的不就只有你吗?你问别人那么多干什么?他们谁也比不上你。"
明明知道她是故意想要糊弄过去,但还是顶不住她这糖衣炮弹,洛长天低头咬了她一下,"小东西……"
又说道:"给他送过药就算了,以后他是生是死都和你无关,不许再关心他,更不许去见他,知道吗?"
阿澜能说什么,她也没有胆子跟洛长天讲道理,只能嗯嗯点头。
她又有些困了,打了个哈欠,靠在他怀里就慢慢闭上了眼,"想睡觉。"
洛长天抱着她往床上去。
他帮她脱衣服,阿澜闭着眼睛也晓得警惕,拉开他的手,一咕噜滚到床里面去了。
洛长天无奈,"钗环为卸,外衫不脱,你这怎么睡?"
阿澜睁开眼睛,"那我自己来。"
洛长天上前帮她,低头亲了她一口,"放心吧,这次不动你,让你好好睡觉。"
阿澜轻哼一声,才不轻易相信他,他之前就骗她,后面还理直气壮地承认。
不过这次洛长天就真的什么都没做,只抱着她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
阿澜睡醒过来。洛长天还在床上,她就趴在他怀里。
她抬起头来,长长的发大半散落在他赤裸的胸膛上,洛长天伸手穿过,将她一些头发理到耳后去,露出还带着些迷糊睡意的素净小脸来。
"你怎么还在?你没事要做吗?"阿澜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下巴磕在他胸膛上,伸手把玩着自己的发尾,小手时不时在他精壮性感的胸膛上摸上一两把。
"我最重要的事就是陪你。"洛长天说着,伸手捉住了她那只摸来摸去的手,不让她作妖。
阿澜用了点力想抽出来。
洛长天威胁她:"今天不累了?"
阿澜立即乖乖的不动了。
两人醒了也没有起,搂抱在一起说了好一会儿话,直到外面洛长天的下属说有事禀报,洛长天才松开她起身。
阿澜听见外边是个女人的声音,一时好奇跟着爬起来,和洛长天一起出去了。
女下属也穿着黑斗篷,脸也被遮着,阿澜只能看见一双眼睛,阿澜瞧着眼熟,想起来之前第一次来鬼域的时候,跪在最前边的就有她。
阿澜现在已经知道了,洛长天手下有四大将,这是其中唯一一个女将,名叫斩霜。
斩霜和其他三将一起,为洛长天统领这整个鬼域。
而洛长天的势力除了鬼域之外,还有魔界和妖界。
大姐那个魔尊,还有凤归那个妖皇,都是洛长天给他们推上去的,不然光凭他们两个自己的实力,根本没法统领妖魔二界。
因为有洛长天这个靠山,他们的位置都坐得十分稳当,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要说洛长天手下最得力的大将,其实还是他们两个。
连魔尊妖皇都是他的人,这也是修仙界那些人如此忌惮洛长天的主要原因。
斩霜的眼睛很好看,阿澜有些好奇她被遮着的那张脸,但是看了两眼,她并没有提出这个要求来。
洛长天回头看了她一眼,打了个哈欠还在走神,神色不由自主就柔和了些,摸了摸她脸,道:"还困的话,回去再睡一会儿。待会儿我来叫你。"
阿澜乖乖点点头,转身又回去了。
斩霜悄悄抬起头来,看见洛长天还在看着阿澜的背影,脸上流露出些许温柔。
斩霜目光不由一暗。
忽然洛长天回过头来,语气又变得冷淡而高高在上不可侵犯,"什么事?"
斩霜急忙低头,规规矩矩地汇报事情。
阿澜转身回去没一会儿,洛长天就回来说:"我有些事要去处理,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阿澜想了想,摇头拒绝了,摆手道:"你有事就去吧。我正好在这宫殿中转转。"
她对洛长天亲自布置的这宫殿早就好奇了,只是一直没机会逛一遍。
洛长天也没说什么,只交代了她一些事,然后就走了。
宫殿中有侍女,阿澜叫来几个,陪着她一起出去转。
千罗殿面积十分广,阿澜走了好半天,也没走完一半,只看到她走过的地方,每一个角落,都是按照她的喜好来布置的,处处都鲜妍明亮,和外头灰蒙蒙的天显得一点都不搭。
逛得有些累了,转身要往回走的时候,阿澜接到一只传音的纸鹤。
她刚接到手里,就听见了温遇虚弱的声音。
"阿澜师妹,可否、咳……可否来见我最后一面?"
声音只有阿澜一个人能听到,她被温遇声音里所表现出来的孱弱给吓了一跳。
难道她让人送去的丹药都没用吗?他的情况到底严重到什么地步了?
回头看了几个侍女一眼,阿澜眼中闪过一抹担忧。
她快步往寝殿里走,一会儿之后,孤身一人匆忙离开了鬼域。
她从须弥戒中取出一把剑来,剑身精美。剑锋锋利,这是师尊曾经送给她的礼物之一。
这把剑是师尊亲自给她锻造的,放到外边也是难得的宝剑,只是她很少用到,只在御剑飞行的时候会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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