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就不信倾整个暗夜营之力还护不住王爷。”影囚话中透着一股傲气与自负。
小顺子自是听了出来,微微一笑,“以我们的实力确实可以护住王爷,但能逃到哪里去?吴国、夏国亦或者是赫舍?”
影囚被他问的哑口无言,是呀,无论逃到哪个国家,都会引来无穷尽的追杀。暗夜营,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
“兵权与战功是王爷最好的护身符,只要兵权在手,就算陛下知道暗夜营在王爷手中也不敢轻举妄动。所以这一仗,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都一定要赢!”
“卑职明白!卑职回去后立刻安排!”小顺子的深谋远虑令影囚佩服不已,难怪他可以在公良容若身边潜伏多年而从未被怀疑。
小顺子微一颔首,凉声道:“查出告密的人了吗?”若非有人借若秋之手传信公良容若,让他小心公良语止,根本不会有后面的种种麻烦。这个人的存在令小顺子心中不安,所以早在传信告诉叶雪梅之时,就让影囚暗中追查。
影囚摇头道:“卑职派了很多人去查,始终没有消息,就像他根本没出现过一样。”
小顺子眯了眼眸,“继续查,一定要查到这个人。”
“是。”影囚应下后,露出欲言又止之色,小顺子看了出来,便道:“有什么话就说。”
影囚面带疑色的道:“王爷之祸,起于陛下,只要陛下死了,一切问题自然迎刃而解。这一点,尊者您应该清楚。”
小顺子牵了牵唇角,笑道:“你想问,我为什么不杀了陛下?”
“是。”
小顺子并未立刻答话,而是慢慢饮着茶,直到一盏茶饮尽之后,他才道:“以我的武功,杀他一人自是轻而易举,但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影囚心中一泠,“尊者是说,陛下身边一直有人守护?”
“不错,无论他走到哪里,身边都会跟着两个人,但这两个人,我从未见过。”在说这话时,小顺子神色异常凝重。
影囚不解道:“卑职不明白尊者的意思。”
“与其说是人,倒不如说是影子更贴切一些,无形无踪,却又无处不在。事实上,在这昭明宫里,除了我之外,恐怕再无人知晓他们的存在。他们时刻跟在陛下身边,即便是陛下临幸嫔妃时,也不例外。”
影囚思忖片刻,有些匪夷所思的道:“尊者是说,他们以影子的方式存在?”暗夜营的人虽然善于隐匿,却不可能做到彻底隐藏行迹。就像弥囚,他要跟在公良语止身边,就必须借用侍卫的身份。
“不错,要杀陛下就得先杀这两个人。而我……”小顺子轻叹一声,“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影囚喉咙一紧,人非鬼,有实体存在,要以影子的方式存在……实在难以想象。在捧起小顺子给他倒的那一杯茶一口饮尽后,才感觉好一些,“可要卑职等人入宫助尊者袭杀?”
他与星囚胧囚几个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就算那两个“影子”武功再高,身法再诡异,也可抵挡一阵。
小顺子摇头道:“你们几个都习惯了气息外露,乔装易容就只能瞒过寻常武者,若遇到真正的高手,还未近身就会被发现。再说,就算杀了陛下也无济于事。”
影囚被他说的一怔,“尊者为何这么说?”
小顺子淡淡道:“当年先帝身染沉疴之时,曾一度想废太子,但最终放弃了这个念头,你可知为什么?”
影囚思索了片刻后,道:“万氏一族势力庞大,除了太子之外,无人可以稳坐兴德殿的位置。”
“正是这个道理,所以先帝几经思虑,还是将帝位传给了太子。”
“当年如是,现在亦如是。杀一个公良容若,根本解决不了王爷的危局。盘踞在咱们宋国的万氏一族,才是当中关键。”若非如此,他就算拼着一死,也会杀了公良容若。
在影囚点头后,小顺子又道:“那两名禁军怎么样了?”
“卑职已经安排人将他们连同其家人一道送出开封城,不会有人找到他们。至于化神丹的解药,每年这个时候,卑职都会派人送去。”
“好。”小顺子颔首道:“没别的事情了,你回去吧。记住我的话,就算倾覆整个暗夜营,也一定要助王爷打赢这场仗!”
“卑职谨记尊者吩咐!”影囚再次朝小顺子行了一礼后,悄然离去,没入沉沉夜色中。
“咕咕咕!”一只鸽子飞落在兴德殿前,早已等候在那里的宫人捧起鸽子来到东配殿旁边一间小小的耳房中,“姑娘,信鸽回来了。”
公良容若看了信上的内容后,冷声道:“原来就是为了奸细一事,难怪袁春要不顾一切杀死王贺了。”
这时,莹衣却在一旁蹙眉道:“陛下,这封信是假的。”
公良容若愕然抬眸,“你说什么?”
“奴婢与他们传信之时,为防被假冒,都会在最后留一个暗号,可是这封信没有,而且字迹也不对。”说罢,她取出藏在袖中的几张纸呈给公良容若。这些都是这一个多月里的飞书往来,如莹衣所言,每一封书信底下都有几个黑点,乍一看上去,就像是写完提笔时,不小心甩在上面的墨点。唯独新传来的这封干干净净,一个墨点也没有。
“他们不会犯这样的错误,所以奴婢敢肯定,这封回信是假的。”
公良容若搁下手里对比的书信,拧眉道:“信鸽不是直接飞到他们那里的吗?怎么会被人造假?”
莹衣垂目片刻,低声道:“可能有人中途截下了信鸽,也可能在信鸽飞抵之前……他们就已经死了。”
“你是说有人杀了他们?”
莹衣面色凝重的道:“奴婢思来想去,只有这两种可能。”不等公良容若言语,她又道:“明日城门一开,奴婢就派人去一趟北境。”
窗外传来一阵又一阵的蝉鸣,无休无止,令公良容若有些心浮气躁,起身走了几个来回才压下心底的烦躁,“若他们因为王贺一事被杀,那王贺回京,很可能就不是为了奸细的事情。”
莹衣附声道:“奴婢也觉得不是,毕竟奴婢交待给他们的任务是监视宁王。吴国之事……并不在他们的职责范围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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