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开完了西施整日的会议后,准备带着赵婷离去。
“走吧。”高山说。
“去。。去哪儿?”
“我家。”
“你。。你家?”赵婷一脸错愕,紧接着是紧张,“不。。不太好吧?”
“如果是住酒店,那更不好,所以,还是住我家吧。”
“可。。可是艾伦,她。。”艾伦会允许家里莫名其妙多一个年轻美女吗?
“家里来客人而已,她为什么不同意呢?”高山说,“放心,她很通情达理,再说你本身就是西施的员工,她会对你很好的。”
赵婷没有说话,她不知该如何说。高山什么都懂,似乎偏偏不是太懂女人心。女人心,海底针。也许在你看来,心中坦荡荡,没有暗鬼,所以对把握必要的尺度并不十分在意。可是你不在意,你的女人会不在意吗?那可是你带女人回家!一男二女三人同住一个屋檐下!
赵婷想象着艾伦见到她时的神情,说的话语。一定是歇斯底里,狂骂怒吼。她很怕见到这样的场面,可是她不敢和高山说明,高山是她现在唯一的安全感。徐宁失踪了,马脸要杀她,世界这么大,似乎已没有她的栖身之所。
高山立了那死后财产全部捐给国家的遗嘱,马脸的主人想必是因为这份遗嘱,看在钱的份上不杀高山,所以高山是安全的。跟着他形影不离,就一定也会是安全的。若不是高山,是别人呢?跟着别人形影不离。。那变态杀人魔马脸,会放手吗?还是连同陪伴她的人,一起杀掉?
思绪纷飞,顾不上看沿途的景物,忽然,一栋极为特别的建筑矗立在眼前,这建筑的设计充满了“解构主义大师”扎哈哈迪德的超现实主义风格,倒是很符合理科生高山的品味。
“让建筑跳舞”,赵婷依稀记得杂志上访问这位伊拉克女建筑师时,她说的话。高山和扎哈哈迪德一样,都有着超乎寻常的想象力,并且将工作做到极致。极致的人,大抵欣赏极致的人。赵婷心想,不禁仔细观察起那建筑。
那建筑的钢筋是弯曲的,呈流线型,整栋建筑好似一艘硕大的帆船,星星点点的灯光从楼内照射出来,如梦似幻。不用想也知道,这是极为高档的住宅楼,住在其中的人,非富即贵。
“我们到了。”高山说。
高山拿着钥匙开了门,那屋内漆黑一片。艾伦似乎还没有回来。
“进来吧。随便坐。”
柔和的灯光打破了黑夜的氛围,屋内的景物被照亮了。
一副人骨架映入赵婷的眼帘。
那是真人大小的骨架,每节骨骼都是活动的,就立在客厅进门处。在骨架旁边,有一张水晶玻璃台,上面放着一个真人大小的水晶骷髅头。
整个客厅呈黑白色调。几张乳白色的转角沙发呈半圆形占据了半个客厅,水晶玻璃茶几下铺着像斑马一样黑白条纹的地毯。
客厅的另一半地方空着,有一个不倒翁,应该是用来练拳的。不倒翁是白色的,鼻子是胡萝卜,嘴巴是香肠,北方堆的雪人模样。
“我可以参观一下吗?”赵婷问。
“随意。”高山说。
她换了拖鞋在房间里轻轻地走来走去。高山的家是复式,上下两层,共有六百平米。
一楼是客厅、厨房、主人卧室和艾伦的衣帽间。二楼是书房、冥想室和一间客房。
赵婷继续绕着大厅转,整个大厅都透着神秘和理性的气息。右侧墙壁整面墙画着抽象风格壁画,高山说那是艾伦用了半个月时间画上去的。那壁画是黑白两色的牛,牛的身体分为若干部分,每部分衔接都很奇特,像是几个平行四边形交叉堆砌在一起。
另一面墙整面都是黑色,墙中央用白漆画了一只硕大的眼睛,那眼睛的结构很简单,上下各一条弧线,中间是个黑圈圈,眼睛四周歪歪曲曲画着几条线,也不知代表着睫毛还是皱纹。这当然也是艾伦的作品。高山说他喜欢这眼睛的神秘。
大厅中摆着许多水晶工艺品,高山喜欢水晶这种晶莹剔透且又坚硬的性格。阳台和客厅连接,那阳台是个空中花园,白色鹅卵石地面,一张白色的大沙发躺在地面上,旁边还有一张吊床,风和日丽的天气,躺在那上面,一定舒服得似神仙。
赵婷不再往卧室的方向转,向二楼的楼梯走去。那楼梯一层黑一层白,弯弯曲曲的呈不规则的角度。赵婷走了上去,就看到了高山那三百平的书房。
办公室那么多书,家里还来个小型图书馆,整天忙成这样,这些书看得完吗?赵婷琢磨着,她无暇在这个小型图书馆徘徊,直接往里走,黑色的房门紧闭着,那是冥想房。
赵婷推开了门,那屋内的环境好似一个迷你型的银河系,一个人背对着赵婷,盘腿坐在屋中央。她海藻般的头发松松的扎成一个马尾,一身黑色连衣裙。
艾伦,她就坐在冥想室里。
“艾伦,”赵婷礼貌地呼唤她一声,心里却感到非常尴尬,有种自己当了小三的错觉。
艾伦缓缓地转过头,水汪汪的眼睛望着她,却没有说话。
直到高山走过来,艾伦才开口。
“家里有什么事需要助理来做吗?”艾伦问高山,那声音很温柔,不像生气的样子,或许不是不生气,而是她的修养不允许她做泼妇般的举动。
赵婷恍惚一下,忽然想起来原来自己就是高山新聘的助理,她脸刷的红了。
“没有,艾伦,是这样。。。”
高山正要解释,艾伦打断了他的话,“我和你单独谈。”她用女王看丫鬟般的眼神看了眼赵婷,“我们谈话,不需要助理在场吧?”
高山叹了口气,转头对赵婷说:“你去客房吧,明早叫你。”
待到赵婷离去,艾伦缓缓站起身,她的黑色吊带蕾丝连衣裙很合身,将身材修饰得极好。
“你要说什么,现在说吧。”艾伦说道。
“这个赵婷,有人要杀她,我这是在保护她,并没有别的意思,希望你能理解我。。。”高山讲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艾伦认真听了许久,点头道:“这女孩子是挺可怜的,你做得很好,不过我建议,方法换一下。”她拿起电话,上下翻着号码,涂着黑色指甲的手有些颤抖,那是激动和愤怒的表现,“她搬去蜡像馆住,我再派一个保镖24小时贴身跟着她,这样可保万无一失。”她说着嫣然一笑,“我们一同保护她,怎样?”
高山凝视着艾伦,“你是不相信我吗?”
艾伦冷笑一声,两臂交叉在胸前,“我很想相信你,可是我做不到!网上说你昨晚和一个女人去酒店开房,我选择相信你,今天员工说你带着开房的女人开了一整天高层会议,我依然选择相信你,现在,你还把她带回了家,美其名曰保护她!你叫我怎么相信你?!”
高山正要解释,艾伦手一挥,“不要说了,我们都是成年人,各自安好吧!”说着走出冥想室,直接去了更衣间装行李。
高山抓住她的手臂,“艾伦,我最近事情很多很烦,也很累,我们不要闹了,好吗?”
艾伦轻蔑的眼神看着他,“好啊,”她指向二楼客房的方位,“让她出去,我们就不闹了。”
她从小接受教育,优雅的女人是不能大声嚷嚷,发脾气的,优雅的女人,会耐心的用沟通解决矛盾。。她谨记着这点。可是不大声嚷嚷,不代表你就具备良好的沟通能力。内心的怨恨和嫉妒被包裹在温柔的声音之下,涌现出来其实比叫嚷更加伤人。一个眼神,一个动作的杀伤力,是她没有考虑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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