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回到后间发现舞衣仿佛与自己的身体融为一体,急的满头大汗。紫欣已被独孤皇后诏去请太医疗治,无人可帮忙了。心里着实气恼那司马逸搞这件累人的破衣服,小宝此时全然不顾人家好心找衣服的份。无法,只得去找司马逸看他是否知道其中奥秘。幸好是晚上,大家都在饮宴把盏,畅谈诸事,遂不太引人注意。但回头一想,头上顿时浮起虚汗,这魏宫这么大,上哪找,若跑错地方让当成贼人抓起来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遂凭借记忆,沿着长廊小心翼翼地疾走观望,心存侥幸能碰上。
突然间,闻得窸窸窣窣有声,一群内侍提着夜灯扬长而去。赶忙吸气,脸上由于憋气的缘故,此时火辣辣的。小宝在一湖边小亭看到身形颇像司马逸和楼沧,此时一高兴,飞也似的奔过去,大晚上的,这两个两平时自诩男子汉的家伙警觉性可非同一般。两人做好防范架势,双拳提起,拉开攻势。一见是小宝,那司马逸戏谑道:怎么舍不得脱了。小宝气还没喘匀,听此一说,顿时还击道:屁,你给的是什么鬼玩意,你看我脱都脱不下来。说罢一脸哭丧。楼沧和司马逸两人也不知如何是好,其实他们顾忌小宝已不是那个小师弟了。本来楼沧遇到司马逸无心搭话,只是想随便敷衍几句就走开,没想到半道上杀出个程咬金,这下走不了。小宝本是心急,以为司马逸定然知道这衣服的机关,想趁机给她设个关隘,让她出丑,好玩笑一回。不想那两人真是愣头青,一个故作沉默,一个东张西望。一跺脚,大吼道,你们到底知不知道道,卖什么关子,要是这衣服脱不了,我就拉你们陪葬。小宝一气,不知说的哪里话,把两人搞的哭笑不得。良久司马逸开口道:你是女孩子,叫我们怎么帮忙,我给你这衣服时,我也不知道会这样。要不你就把它剪了吧。见小宝愣神以为她怕自己心疼,故而补充道:一件衣服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想小宝焦急道:其实我脱不下来时就央宫女姐姐给我用锋利无比的剪刀试过没用。这回道是让司马逸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真是被打败了。现在的小宝是懵懂的,哪里明白他们这推诿背后的顾忌,继续道:你们两个都是泰和的天才,怎么会不知道这么办呢。
以前我爹给我讲过一个故事,商朝时有个魔将,他杀人如麻.因此他的战甲吸足了惨死者的鲜血。久而久之,鲜血填满了他的战甲缝隙,后来他用尽了方法,直到他死,都未能脱下他的战甲。如果这衣服真如此,我岂不要一生困在这衣服里面。两人具是一惊,楼沧低声说道:要不找个亮点地方,我们三人共同参谋一下。说完脸刷地红了,幸好水亭未让人点灯。小宝其实也琢磨过这衣服的暗扣褡连,可是越是着手处理,越是迷乱。司马逸只得妥协,三人到了一处亭台楼阁,司马逸屏退诸人,叫在外间守好,不得放一个人进来。两人尴尬围着衣服上下打量,发现这件衣服虽是流苏错落,实则玄妙。司马逸皱眉,无奈的摇摇头,楼沧好看的剑眉皱着,一筹莫展。司马逸突然灵机一动,要不我们去藏书阁查查,我就是在哪里暗阁发现这件衣服的。突然间叹道,“这么晚了,估计藏书阁早就锁上了。只能偷着去了。”“可是衣服太抢眼了,而且太过累赘。”小宝有些无奈的说道。“要不你就在这歇歇,我和楼沧两人去就行了。”未及答话,两人嗖得一下就没影了。小宝也着实累的慌,躺在床上,蹬了鞋,不知不觉就昏沉下去。
朦胧中有两人顶着青黛色的眼放大在眼前,迷糊的小宝还以为见了鬼,猛地醒了大半。随后两人全身软瘫在宽大的太师椅上。小宝揉着睡眼,黏黏道:怎么,有眉目了没。两人无力的摇头,便没了声音,估计白天的骑马射箭,校场角逐,又兼折腾了大半夜,累的实在是骨头都快散架了。小宝索性也不管了,倒头继续睡去。焉不知有人快找她一夜了。
第二天,三人睡的黑沉,完全不知道白天黑夜。独孤皇后老半天不见次子司马逸,心里纳闷。紫欣也着人四处找小宝,更兼桓大将军护卫皇宫这几日未来的及休息,听紫欣说小宝失踪一夜,又急急派人四处寻找。本来小宝说好衣服换了,就去找她,可等了一夜都未见人回去,派出去的人都说未寻得。独孤皇后让人备了凤辇,驾临司马逸的松梧轩,见外围一溜横七竖八的侍从,以为出大事了,忙叫上宫廷侍卫,撞开司马逸的卧房,所见真是平生奇闻。赶忙屏退侍卫,走到司马逸身边欲要唤醒,刚巧司马逸他们两个闻得响声,睡意有些松散了,睁眼瞧见是自己的母后,赶忙俯下身拜起来,那楼沧也跟着行礼。此时唯有小宝好睡的香甜。两人对看一眼,不知该说否。四眼交汇,便得到了答案。时候他两道从未想过彼此会有如此的默契。当下就看那桓小宝如何作答了。
小宝被侍女摇的七颠八颠,都不知道自己在那呢,含糊道:天哪,我这是在哪呀,桓老爹呢。定眼瞅向一个宝相端庄,头戴凤冠,身着凤翎衣的美妇人,心叹道:真美,仙女呀。司马逸怕小宝还没回神,忙提醒道:桓小宝,这是我的母后,还不赶快行礼。小宝此时的瞌睡全醒了。赶忙一骨碌穿好鞋,依着两人行礼。那独孤皇后见着女娃娃有些意思,两眼贼精贼精的,身上的流苏舞衣,不觉好笑。司马逸抢先回道:昨日我们因讨论历来作战路线与水渠枢纽如何呈现在图纸上才可能更加准确,不想三人就睡过去了。楼沧此时也接着道:昨晚我们谈到如何使水渠的尺度和特有曲度呈现在纸上,特地去偷去了趟藏书阁,是有冒犯还请皇后娘娘责罚。独孤皇后见他二人青黛色的眼,也就深信不疑,只是不解,小宝这丫头什么时候也成了自己儿子的入幕之宾了。虽说这小宝还年幼,毕竟是女孩家,怎么能这么随便。矛头自然而然的指向了小宝,小宝心里不明白两人为什么不愿说出自己此来的真正原因,一想到那司马逸平时谨慎,定然有他的道理。也不深究。只得接招了。小宝他们既然说与你畅谈甚欢,那你就讲讲你们昨晚研究的收获吧。转过头对其他两人到你们想起来吧。两人谢过。都看向小宝。此时小宝只得硬着头皮摸着膝盖道:其实我们深究这是因为黄河以往三五年就发一次水灾,让沿岸的百姓苦不堪言。我们并非完全研究的战争地图,而是将作战图纸技术由于绘制河流走向图。以往治理水患的方法就是填埋拦挡,焉不知这样并非长久之策。我们昨日看了之黄河一带的河流走向图,所以一致认为,应该采取引流措施,这样可以永保无虞。小宝滔滔不绝说了这么一长串纸上谈兵的话,连口气都没喘。不仅是那独孤皇后就连楼沧和司马逸也惊叹不已,齐齐看向小宝的眼神多了一丝探寻的味道。独孤皇后和颜悦色道:起来吧,孩子。
此时之后小宝更是那些年轻宫女们茶余饭后的谈点,连司马逸楼沧也未能幸免。
不几日之后,小宝兴冲冲找到司马逸,告知司马逸自己很喜欢上次的舞衣想要留下玩几天。司马逸见这女娃娃脸皮可是非一般的厚,但见那双充满恳求的眼睛,也没说二话,爽快的答应。条件是舞衣的机关如何破解。小宝心里有鬼,见这司马逸不像其他男孩好糊弄,但又不想让他心生猜疑怪自己不老实。所以呢,真话只说了七分。只说是桓将军请求一位老朋友帮得忙,那老朋友离群索居的也不太清楚来路。只是那老朋友说这衣服有灵气,所以贴着自己脱不下来,只要把遗失的部分还原就可以呢。司马逸道是兴趣盎然,追问道:是什么?小宝接下脖子上的双扣连心蟠龙玉佩,得意道:说来也玄,竟是这个玉佩。只要将它合在冰蝉舞衣的襟领处,就可令舞衣各网络自动解开。司马逸惊奇道;原来这舞衣是世间罕有的冰蝉丝织就的,怪不得呢。当初我也是私心,想要查个究竟倒是有事耽搁了。既然这么神奇,不知有何用处呢。小宝也无奈的摇头道:这么珍贵的衣服,当初缝制它的人不知是怎样的心情,或许这件衣服有个你我都不知道的故事。看着这件衣服我就想穿上它的女子在月下翩然起舞,流光溢彩,风华绝代,该有怎样颠倒众生的神韵啊。小宝吁气道:紫欣姐姐以后也会这般美丽,如照浦之光。司马逸见小宝这副神态,想小孩子吃不到糖的而神游遐想,觉得好笑。既而朗声道:这件衣服就送给你呢,反正没有这玉佩,对谁来说这都是一件华丽的牢笼。听这话小宝顿时来了精神,目光灼灼,急切道:此话当真,以后可得像个男子汉不许反悔。司马逸微微一笑,转头看湖边的明灭的鳞光,“你这小丫头,鬼心思真密。我一大男人,要这女人的衣服做什么”“那可不一定,哪天你看上某家姑娘,人家非要这天下至宝冰蝉舞衣作嫁妆怎么办。”司马逸转头,见这小姑娘脸不红心不跳说的这般老成,真是令人费解:她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刚才那玉佩是如此眼熟,又如此神秘隐隐透着威严。况且那玉也非一般人可有,想到这里总觉得小宝有事隐瞒了自己。可是如果她真要隐瞒又何必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暴露给自己呢。想到这心里稍感欣慰:小宝这人心虽非常不老实,但绝对不会做对不起朋友的事。这件事想来蹊跷,遂暗暗留了心思。其实小宝确实隐瞒了很多事,来这之前心里还一直惴惴不安。
时候不早了,小宝笑的明媚,扬扬手算作告别,暗想:司马逸如此聪明绝顶之人,会不会有所察觉。如若真知道我诓了他,会不会翻脸不认我这个朋友,心里面倒是有些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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