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黑暗的边缘

第一百零八章 失而复得

    
富贵赌坊楼上一片愁云惨淡,爱丽丝虽然有苏灵素的帮助知道张岱夫没有生命危险,可这么神秘的事儿总感觉不托底,反正一天见不到人这心里都是空荡荡的,没精打采地坐在客厅一角的沙发上,眼巴巴地守着旁边的德律风,盼着能有爱郎的好消息。
    老爷子也没有了往日的精神头,坐在太师椅上看着是在闭目养神,其实也是在听电话和开门的声音,有个风吹草动都把耳朵竖起来。涂海早被他打发出去找人了,至于他在这大上海人生地不熟的,万一走丢了又会给孩子们添乱,只能窝在家里等消息。
    苏灵素和凌淑芬陪着师母坐在一旁,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知道如何安慰。苏灵素心里知道张岱夫有着神使的身份,心里笃定的很。凌淑芬则考虑着是不是和组织申请一下,发动力量帮忙找一找。她觉得那个小狐狸不算计别人就已经不错了,要是真有人算计他,岂不是自己找死么!
    涂老爷子耳朵微微一动,睁开眼睛说道:“有人从楼下上来了!听声音不像是咱们自己人,走路的声音很怪,像是用一块木头板子敲打地面?”
    “木屐,日本人!”苏灵素和凌淑芬不约而同地说道,就连角落里的爱丽丝也被她们二人的惊讶声吸引过注意力来,疑惑不解地说道:“咱们没和他们说起达令失踪的消息吧?他们怎么会派人来了呢?再说也不见铁牛他们通报一声,这个人是怎么进来的?”
    涂老爷子猛然从太师椅上坐起,声音有些急促地说道:“这人是个高手,呼吸绵长,步履一致,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走路有些奇怪,但没准是故意弄出来迷惑我的!我之前还以为是小徒弟回来了,但是听这声音,这人的功夫不弱于我!奇怪,这人的呼吸频率为什么与我们涂氏八极的差不多?”
    老爷子摆出防备的姿势的时候,爱丽丝从茶几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一把勃朗宁手枪,这是很早以前张岱夫送给她防身的,被她偷偷放在了这里,听涂老爷子说的吓人,连忙又把它拿了出来。
    苏灵素偷偷握住圣十字项链,感觉了一下,连忙对拿枪的爱丽丝喊道:“爱丽丝,别胡乱开枪,我感觉到了主的气息,好像是张先生回来了!”
    对于苏灵素的话,大家将信将疑,仍旧保持着戒备状态。在这个多事之秋,要是再被人端了老窝,岂不是雪上加霜!
    木屐声到了客厅门口停了下来,随着门把手的扭动,客厅的橡木做的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头戴斗笠,身着黑色和服的日本人站在门口。宽沿的斗笠在客厅的灯光照耀下,投下斑驳的阴影,将脸部完全遮盖住,看不清具体容貌。
    “来者何人?”涂老爷子虽然年纪最大,但是一身武功鲜逢敌手,虽然觉得来的这个日本人功夫很厉害,但是只要不是持枪拿炮的,他都不会放在心上。八极拳讲究的就是遇强则强,以命相博还真没怕过谁。
    “达令,是你么?”到底是枕边人,虽然这气息有些陌生,但是这形体、动作、站在那里的姿势,无一不透着熟悉,因而爱丽丝把手中的勃朗宁放下,腾地一下站起身,声音颤抖地问道。
    “是我,让大家担心了!”张岱夫把头上的斗笠取下,放到一旁,自然又是引起一阵惊呼。老爷子刚刚放松的身体一下子又绷紧,一个健步冲上来问道:“臭小子,失踪了这么久,怎么还跑日本人那里出家了呢?这是在搞什么鬼?”
    屋子里面的人一起关切地看着他,眼神里同样充满着疑问。老爷子问的问题正是大家都想知道的,因而满屋子鸦雀无声,等着张岱夫的解释。
    爱丽丝虽然也想知道爱郎怎么会一下子变成了和尚,但只要是她的达令回来就好。不等张岱夫说话便从客厅的一边冲了过来,纵身扑到他的怀里,像树袋熊一样抱着不放,不住地亲吻着他的脸颊、嘴唇,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老爷子在一旁虽然觉得有些尴尬,可人家外国女娃子担心了一整夜,见到小徒弟平安回来,心情
    激荡之下情不自禁,也无可厚非。只是这全然不顾自己在身边,只是又亲又抱又哭又笑的,不好吧?
    好不容易等爱丽丝发泄完情绪,主动下来把眼泪擦干,不好意思地依偎在张岱夫身旁,这才让张岱夫有了说话的机会。
    “说来话长,我既没有出家,也没变成日本人,这头发在我醒来之后便没有了,一根都不剩,比剃的还光溜,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正想着回来向师父请教呢!”张岱夫一边说着,一边向周围围过来的众人解释道。他知道由于自己的失踪,这些人出于关心,可能都一夜没睡好,因而感到十分抱歉,也很感激。
    等到张岱夫回到卧室重新换了一套衣服出来,大家才觉得那个熟悉的他又回来了。除了脑袋光光的,其他都丝毫未变。张岱夫毫无保留地将一切合盘托出,连和菜菜子的事情也没有瞒着大家。毕竟那时候迷迷糊糊,身不由己,他也想把过程交待清楚一些,好让师父给出一个正确的判断。只是说道菜菜子的事情时,这腰间的肌肉被爱丽丝偷偷拧了无数下,虽然不疼,可仍旧装出一副呲牙咧嘴的模样,让爱丽丝发泄一下心里的幽怨。只是旁边的苏灵素也跟着掐了好几下算是怎么一回事儿,好像没答应她什么吧?
    涂老爷子一辈子经历过的事情也不少,但是这小徒弟发生的事情却半点头绪都没有。只是判断他之前酒喝的过多,导致演练醉八极的时候没控制住气血,发生了爆炸,这从现场遗留下来的大坑可以推断一二。可是连冬日里冻的结实的土地都能弄出一个大坑,这身处其中的徒弟却毫发未伤,哦,不对!伤是伤到了,变成了光头,难道这爆炸只针对头发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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