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一直没停,间小或大,断断续续的。
景区的人很好,但雪景难得,还是有人冒雪来看的,比如,苏陈一行。
苏陈和天青一边一个扶着赵老,赵腾润在苏陈身侧,原本只他们四个,但身后还有个尾巴,天青发现的——姜华。
“我说了后果的,你不要跟来。”
“这种事,怎么着也得有个人做见证吧?我远远的,不会耽误你们的事。”姜华说:“魏紫已经告诉我了,她就亲眼见过。”
魏紫跟陈无双到郊区的时候,见过陈无双返回的样子,着实吓人,但绝对够刺激。
姜华很兴奋,她也想要见识一下,哪怕不能录下,肉眼看到的也好啊!
苏陈最后告诫了她一句:“那你照顾好自己,离远点儿,看看就算了,天气也不好,看完早点儿回去。”
“行了行了,你这交代的,特别像对小孩子。”姜华摆手,示意自己不会过去的。
苏陈回头正要走,却又想起了一件事:“对了,师姐,一会儿你多说即便打雷下雨,说个几十遍。”
姜华诧异:“为什么要说打雷下雨?”
“咔嚓!”
随着她的话音,下雪天还能打雷,真是冬雷震震,苏陈看了她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姜华明白了,比了个ok的手势。
苏陈扶着赵老,上了观星台。
雪依旧在下,这里没有人在,白雪覆盖着,踩上去都有些不真实感,苏陈叹息:“这白茫茫的世界……”
一句感叹都没完,雷声阵阵,她的声音顿时就被盖住了,她有些无语,果然没默契,她还没真正踏上观星台呢。
扶栏上都是积雪,她也找不到具体位置,索性就一段一段的把雪拂去,然后看了看方向,回想了一下之前死的位置——想着就叹了气,这是有多惨,还得回想死的位置。
位置……
苏陈在粗糙冰冷的石扶栏上摩挲着,有点儿心里没底,赵腾润伸手拉住她:“确定是这里?”
“不确定。”苏陈实话实说:“但尚可一试。”
试?
赵腾润摇头:“没有把握,我不想你受伤。”
“我尽量避免。”苏陈笑了一下,咬破手指,给他看:“只一点点儿伤口,一会儿就好,我试试,你们别动。”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就要往扶栏上摸,一道雷电劈下,正打在她手上,却是完全不给她触碰的机会。她倒是没有明显的感觉,似是静电的程度,人也没事,但是扶栏却碎了一段。
“小心!”
赵腾润大惊,伸手把她拉了回来!
苏陈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就要再试,这次却被拦住了,赵腾润说:“不急着试,先等这雷停了再说。”
“不行……”苏陈下意识的就拒绝,虽然知道被劈中了危险,但这种异象,要是不此时赶紧,平常景象如何能比的上?
她看了一眼手心,一狠心往粗糙的扶栏上猛然擦抹了一把,一阵火辣辣的疼,她顾不得这些,随即顺着扶栏走,看灰白的扶栏和莹白的雪间,那一抹殷红痕迹,还没等到结果,却听台中一声尖叫,竟然是赵老被劈中了!
水和人都是导电体,和他最近的天青是一直扶着他的,此时几乎是一起被雷劈中的感觉,但他丝毫声音都无。
赵腾润瞳孔一缩,顿时往后撤了半步,伸手就要推开苏陈:“小……”
苏陈已经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了,只感觉他伸过来的那只手是导电的,一伸过来就带着偌大的电流强击,把她疼的立时无力站直,伸手想扶住扶栏,脚下却忽然不着力了,整个人急坠而下!
挨着她身的赵腾润的手此时已然是抓住了她的衣服,但没用,两人都是急坠之间,而且光色又阴沉转而黑暗,借力什么的都做不到!
随后的意识里,都是被黑暗笼罩。
只感觉是一转眼而已,但周围的惊叫声和护驾的喊声让苏陈顿时清醒——已经落地了!
她想起身,才发现自己是在草丛里,浑身都疼,带着明显摔落后遗症,想站起来,却站的十分艰辛,摇摇晃晃的,环顾四周,倒是也有几分熟悉——宫人四下远躲,侍卫由远及近的跑过来。
似乎,她一不下心,掉到什么宫宴上了。
“苏儿!”
一身明黄色的男人大踏步从龙椅上过来,推开身前的内侍和嫔妃,直接到苏陈面前,把她从花丛里扶出来:“是你吗?”
苏陈皱眉:“润郎?”
可别在是之前那个赵腾润了,那冷漠的模样,她受不起。
似乎的得到满意的回答了,赵腾润伸手就抱住她,但随即就推开了她,把苏陈弄的完全摸不着头脑时,他低头就凑了过来——
苏陈瞪大了眼,看着他天怒人怨的帅脸在自己眼前放大,然后就……kiss??
不是吧?他堂堂皇帝哎,竟然也用这种方法来试探?
赵腾润的舌尖试探着,苏陈索性给他一个痛快——论技巧嘛,她又不是不会,就看他想要哪种的了。
她反客为主让赵腾润有些诧异,随即就欢喜了,一记深吻把苏陈亲的差点儿背过气去,急忙俯在他怀里做掩饰来换气,好一阵急喘。
赵腾润笑了,胸腔都带着共鸣,直接把苏陈横抱而起,把人安置在最近的宫苑,叫宫女伺候沐浴更衣。
他这举动,惊得众人纷纷不解,都跟随而来,只有他一时忘了,一出内殿,就看到众人,还惊讶了一下:“你们……”
都跟着过来了,尤其是太后,已然坐下了。
赵腾润扶额,似乎此时才想起这段时间的记忆——这是真的时间,彼时为夏,此时是冬,一样的。
而这半年,原来大刀阔斧的改革都停滞了,推动倒是没有,甚至还有些倒退——各个部门办事又开始拖沓,而他的几个皇子在禁足三个月后,事情就不了了之了,现在竟是要选妃!?
这个宴,就是太后亲自办的,皇上过来露个脸,后宫妃子都在,朝内三品以上的女眷也都在。
赵腾润所有的意识都回笼了,什么都没说,直接坐下,看了一眼身边的太监,已然是个年轻的,再看此时宫内,熟脸都不多了,有些是“他”自己提的,有些是别人安排的,似乎宫里也还有些老人在,一念及此,他正想让人去把用惯的老人重新提出来,却听到太后说:
“皇帝,太医来了。”
太医?
什么时候传的太医?
赵腾润抬头,却见到是以前的院司,眉心微皱,说:“太医去内殿为皇后先做诊断。”
太医躬身,还未来得及行礼,周围却是一片惊呼:“皇后?”
孙氏薨后被做妃礼入葬,后宫内就只有贵妃和淑妃,但后来,贵妃身死、淑妃被囚、周将军谢罪,宫内就是二皇子生母郭氏、二公主生母张氏、三皇子生母李氏、三公主生母齐氏、四皇子生母卢氏,几人从嫔、贵人升为了妃位。
皇上从未说过封后之事,甚至都没有说过贵妃和淑妃的处理,现在乍然出来皇后,哪里来的皇后?
不过随即众人都想到了,刚才天上掉下来一个人,皇上那紧张模样,该不会说的就是那个吧?
太后脸色都变了:“皇帝,你昏了头不成?天上掉的,哪里就能直接做此等凤命?”
赵腾润都没想到怎么给苏陈安置身份,却被这一句给提了醒——天上掉的!
他和苏陈是如何来的,只有他们自己清楚,这些人看到的,不过就是表象上的,既然都觉得他们是天上掉的,那便是了,天上不仅能下雨下雪下冰雹,还会下凡。
“朕的皇后,那是下凡的……下凡来历劫的,不可多加议论,若是招来天谴,朕也无奈。”赵腾润这话是对太后说的。
这太后是如何坐到这位置上的,他很清楚,太后也清楚,之前做了什么,他可以不计较——毕竟和苏儿一起去那个文明时代走了一圈还是收获颇丰的,但是现在,若还想插手他的事,那就是自己找死!
没有养育之恩,只有利益合作,甚至连帮衬都只在顺风时,逆风时她自己明哲保身,现在还想掌控后宫?虽然隐忍十年,但这十年里,他可是一直在努力!
太后被他的眼神看的心里一冫,稍微躲闪了一下,随即就陈沉住了气:“皇帝,今天这宴,宫眷在场,哀家帮你分忧……”
“母后辛苦,这等收尾,就不用劳烦您了。”赵腾润直接打断她的话,吩咐左右:“把众人召齐,朕亲自去解释。小品子,你送太后回宫。”
他身边此时的大公公叫蔡品,名字很喜庆,好像是见福的小徒弟,闻言领命,立刻就送太后。
太后脸色阴沉,却是什么都没说——她很清楚不能正面逆着皇帝,毕竟皇帝还是皇帝。
郭氏、张氏、齐氏、卢氏、李氏等人立刻起身,显得自己深明大义似的,立刻随皇上去安抚官眷。
但到宫苑内,赵腾润却让众人都站下首,他做一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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