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枕头去哪了?”
她开始翻箱倒柜的找,连床榻底下都没放过。
“不会是小少爷又搂着枕头睡觉,醒来后随便丢到哪了吧?”
只是忙活了一圈,新枕头依然不知去向,还是等小少爷下课了再好好问问他吧!
她从衣柜顶上找出了旧枕头,用布裹好趁着四下无人悄悄离开了东园。
第二天一大早天才蒙蒙亮,她与如玉皆没起床,院子里忽然传来了呼喊声,
一声急过一声。
“谁呀?这么早在外面喧嚷什么?”
如玉探出头来,眼睛还没睁开。
爆竹也坐起身来,迷迷糊糊的听着院子里的声响。
“是安宁的声音.....”
“爆竹!爆竹!你醒了没,快开门!”
“砰砰砰!”
“是安宁姐姐?”
如玉似乎也听出来了。
来不及穿鞋,爆竹赶忙赤着脚下了地,刚打开门,
安宁便挤了进来。
“不好了,出事了....”
“出事?”
爆竹还没出声,一旁的如玉先追问了起来,
安宁听到声音,这才惊觉屋里还有人,赶忙咽下了刚到嘴边的话。
“怎么了?”
爆竹轻声询问。
“大夫人那边有动静,天不亮就去前院闹了,老爷才刚刚回府,就被她堵在了大门口。”
“什么事啊?”
如玉也来了兴致。
“估摸着一会南园便会收到消息,如玉,你最好快些去南园替你家主子候着。
别一会老爷派人去请时,搞的手忙脚乱。”
“啊?哦....哦....”
如玉看了眼爆竹,见她轻轻点了点头,想着大概是大夫人又搞出什么把戏想要牵连二夫人不成?
来不及多问,她赶忙起床穿好衣裳,脸都来不及擦便匆匆去了南园。
“大夫人究竟为何去前院闹了一通。”
“刚才如玉在,我不方便细说,咱们的计划怕是要是落空了。”
安宁眉头紧锁,一脸愁容。
“落空?”
爆竹听闻吃了一惊。
“大夫人去前院向老爷痛诉,说是府里有人想要谋害她。”
“谋害?”
“我从前院丫鬟那得到消息说,大夫人带着一小瓶不知装着什么的东西,
召唤了大夫进府验查,结果查出了是一种毒草,叫魂枯草。
“.....魂枯草?”
她似乎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对!大夫人对老爷说,昨儿午睡前她发现自己枕头开了线,便拿去给莫姑姑缝补一下,
不想却发现枕中藏有东西,顺手一摸,便摸出了许多的枯草碎末,
她觉得奇怪,便请了大夫前来辨认,不想大夫却告知她是一种剧毒之草。
看着草的样子,定是藏在她枕中已数月有余,想必自己近来身子一直不适,
还频频噩梦连连定是与此草有关......”
安宁说罢狠狠的拍了下桌子:“她可真会恶人先告状!那魂枯草明明是她自己的不是吗?”
“难不成,昨儿我给小少爷缝制的新枕头,是被大夫人派人偷走了,
结果拿回去后发现自己被骗,便惊觉事情可能已经败露,怕被我们揭发,
就来个先下手为强,将自己也伪装成被害之人,这样一来,我们便不可再拿出魂枯草来指证她谋害老夫人一事!
“为何不可?我们也可以拿出魂枯草来与她对峙啊!”
安宁焦急的追问。
“我们没有证据指控大夫人,万一将老夫人一事告知丞相,大家都知东园西园皆被人暗中下毒,南园却平安无事,
那所有的舆论,便会直指南园!南园便会背下罪祸,大夫人先走了如此一步,就是为了将我们一军。”
“唉!这个毒妇,真是什么下三滥的招数都想的到!”
“也怪我不够仔细,才被她们警觉到了.....”
爆竹也很是头痛,本想暗地里悄悄收集罪证,现在却是骑虎难下。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安宁问道。
“静观其变,绝不能让她将事情都推到二夫人身上去,
若她只是为了自保还好说,只怕她另有目的。”
爆竹穿好衣裳,嘱咐安宁将魂枯草送去广瑁堂,防止被人发现误会是她们藏毒,届时变成了替罪羊。
豆南阁中,二夫人还在酣睡,前院也并无人过来传唤。
“爆竹,怎么了?我听如玉说西园出事了?”
周奶娘将二夫人的补药热了一遍又一遍,却还不见她醒。
“是,说过有人暗中下毒加害与她。”
“她不会又要针对南园吧?”
看来周奶娘从二夫人口中知道的事情还不少。
“不清楚,不过我们没做过,不怕她构陷!”
爆竹接过周奶娘手中的汤碗道:
“劳烦周奶娘今天多仔细着豆南阁及下人房,当心被人藏了什么不该藏的东西。”
“姑娘的意思是?”
“周奶娘向来聪慧。”
“好,我这就去查!”
周奶娘心领神会,带着如玉进了豆南阁。
“这妇人怎么如此嗜睡?日上三竿了还不起来?”
而这边比孕妇起的更晚的,却还有梨花。
早饭时辰已过,梨花才屁颠屁颠的从小院过来。
舔着脸进厨房找了些剩饭剩菜,坐在灶台边吭哧吭哧的嚼了起来。
“我说,你怎么才起来?”
如玉看着她饿死鬼投胎般的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才在路上碰见了李管家,非让我带着几个丫鬟帮着他去前院整理厢房。”
“整理厢房?府中又要来客人了吗?”
“嗯,不过不知道是谁,收拾出来的可是最大的那间,想必一定是什么贵客吧.....”
梨花嘴里嚼着米饭,哼哼唧唧的话也说不清楚。
“我听说,是上次来府设宴的那位大善人又要来了。”
名唤东霜的丫鬟端着菜盆进来了。
“大善人?哦,我想起来了,是那位邱大善人?”
如玉一拍脑门。
“对啊!”东霜点了点头。
“听闻那邱大善人如今可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呢。”
“我也...咳咳咳...我也听说了!”
梨花急着插话,不想却被满嘴的饭粒给呛到。
“怪不得丞相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请他来呢!”
“真想知道邱大善人究竟长成个什么模样,会不会像那庙里佛像一般笑呵呵的?”
“我倒是希望他能对我发发善心,赏个几百两银子.....”
梨花放下饭碗,用袖角抹了抹嘴。
“别做梦了你!快去给夫人请安,不然小心她又责骂你,
以后夜夜留你守夜,看你还怎么贪睡。”
如玉点了点她的脑袋,端着茶具走了出去。
这边二夫人刚睁开眼,爆竹便趴在床边将西园之事告诉了她。
“什么?有人要毒害她?”
二夫人一声冷笑:“这人也太没用了!怎么就没毒死她,反倒被她给发现了......”
“夫人,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怕她有意针对南园。”
“又要把这事推到我身上?我可还大着肚子呢!哪有功夫管她?”
“正因为如此,她才更有借口推与夫人身上。”
“此话怎讲?”
“夫人忘了姜氏的孩子?”
“姜氏?”
“当初大夫人收买姜氏,就是为了借她诬陷夫人杀子,上次的如意算盘落了空,难免不会再重来一次,
而这次,她赌上的,也许就是她自己!”
“她想利用我怀孕一事,让老爷以为我想借机上位,所以才在孩子落地之前将她除掉?”
“不无可能。”
“那我们该如何应对?”
二夫人摸着肚子,陷入了沉思。
“夫人莫急,夫人只需在豆南阁静养,什么事也不要管,剩下的交给奴婢就好了。”
爆竹安抚她道。
“还是你最顶用,下次再也不吼你了。”
二夫人俏皮一笑接着叮嘱道:“自己在外面要当心些,小心被成念溪给阴了。”
“夫人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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