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元魁带着他的车队和穆永峰一起回到桥头客栈时,金含笑他们正打算离开客栈。他挽留住金含笑,并向他热情介绍了穆永峰。
他们相互认识后,屠元魁重新登下房间,把小翠姑娘和白青云他们再次安顿下来,将金含笑和穆永峰请到了自己的客房里。
三个人又是一阵寒暄,相互惺惺惜惺惺,英雄识英雄,都感到相见恨晚。
屠元魁笑呵呵地提议道:“在下愿与二位仁兄结义为友,同甘共苦,同生共死,不知意下如何?”
金含笑爽朗地哈哈大笑道:“好,好,好!你的想法很好,我非常乐意!”
穆永峰也高兴得咧嘴呵呵一笑,站在那里不住地搓手,愣是不知如何表达喜悦的心情。
既然要拜把子,总得举行个仪式才行。
说干就干。屠元魁从客栈卢掌柜那里抓来一只芦花大公鸡,在香案上倒满三碗酒,焚上三炷香,把鸡头压在鸡背上,拔掉脖子上的铜色羽毛,用刀轻轻一抹,将鸡血滴进酒碗里,把还在扑腾乱跳的公鸡扔在墙角。
三个人齐整整跪在香案前,神情庄重。各自稍稍调整了一下因激动而急促的呼吸后,开始自报家门。
“在下屠元魁,今年二十三岁。”
“在下穆永峰,今年二十五岁。”
“在下金含笑,今年三十二岁。”
屠元魁慷慨发誓道:“我愿认下二位哥哥,虽然不是亲生骨肉,但胜似骨肉。从此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生死与共。皇天后土为证,如有违背,不得好死……”
“哎,兄弟不要这么说。”金含笑打断他的话,不让他发这样的毒誓,纠正道:“假如有一天我死了,你们两个能好好活下去,这才是我的好兄弟。”
“大哥,兄弟,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管吱一声,我会豁出命来去办!”穆永峰表态道。
“好!兄弟,咱们拜了天地,干了这碗酒!”金含笑朗声道。
随后,三人三叩九拜,站起身,端起三只酒碗咣咣咣一碰,一口气喝干血酒,从此结下生死同盟。
放下酒碗,三个人相互搂住臂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觉情感融洽,情投意合,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三个人虽已结为莫逆之交,但相关之人却不能忽略。
首先是穆永峰叫来了他的同门师弟,天下第一飞贼——花子奇。
“二位兄长请受小弟一拜。”
花子奇进门后立刻跪倒在地,纳头就拜。
金含笑和屠元魁赶忙将花子奇搀扶起来,三人激动不已,互相拥抱。
随后,金含笑又为他们引见了他的几位徒弟,其中就有金二镖和金五镖。金二镖身材高大伟岸,五官棱角分明,浑身透着一股精明干练的气质。金五镖的身材中等偏高,不胖不瘦,圆圆的脸庞总是微笑着,像是夜空里一轮皎洁的圆月。
他们凑成一桌,开始开怀畅饮。
“诸位稍等!”屠元魁抱拳致歉道:“稍稍耽搁大家一会儿,在下也有一个人,想借此机会给各位引见一下。”
说罢,他急忙转身出门。不一会儿,身后带来了一位姑娘,那姑娘手里还挽着一个垂髻小男孩。
那姑娘身穿月白色对襟衫,腰系粉红宫裙,身段纤秀,面容姣好。她的出现,让这个墙皮斑驳,烟熏发黑的老旧房子顿时蓬荜生辉,光彩照人。
小男孩穿一身高贵的宝蓝色织锦缎裤褂,看上去相貌清秀,丰神俊朗。此时,他手里拿着一个小木偶,正勾着头兴致勃勃地玩弄着。那个小木偶穿在一段竹子弯成的弓弦上,只要手指一动弯弓,小木偶便在弓弦上不停地翻跟头。这是马车商队里的一位师傅刚刚为他制做的。
屠元魁向众人介绍道:“二位哥哥,这孩子叫白青云,乳名云儿,是我朋友的爱孙。这次我带他出来是因为……”
“三弟!”金含笑打断他的话,摆一摆手道:“不用介绍了,早晨已经见过面了。”
穆永峰并没有见过他们两个。他看一看那位姑娘,忍不住插言道:“这位姑娘是……”
屠元魁赶忙道:“二哥,她是小弟的未婚媳妇,叫小翠。”
这一次,小翠姑娘没有表现出反对的情绪,从内心里认可了屠元魁的说法。出于礼貌,她上前一步,向众人行了屈膝礼。
所有人都一一见过礼后,相互谦让着坐到酒席桌上。这里许多人都已不是初次见面,但仍然有说不完的话。他们亲切的交谈着,场面十分热烈,还不时发出一阵阵欢声笑语。
小翠姑娘和云儿用过午餐之后,向众人打一声招呼,就提前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其他人则从中午时分一直喝到太阳偏西,有人已喝得话不成句,身子东倒西歪。金含笑见状,站起身来抱拳道:“诸位,我看有人已经喝大了,就不要再喝了,都请回房休息去吧,这里……我和二弟三弟还有事情要商量。”
待其他人都互相搀扶着嘴里嚷嚷着出门以后,屠元魁迫不及待地凑到金含笑跟前问道:“不知大哥要商量何事?”
金含笑一阵哈哈大笑。他拍一拍屠元魁的肩膀道:“没事没事,能有啥事。”然后,他转身看着穆永峰说道:“二弟三弟,我把他们都支出去,只是想……咱们哥几个在这里安安静静地唠一唠。”
屠元魁高兴地说道:“大哥,这提议好啊!”
“我也赞成。今儿个就让咱喝他个通宵。”穆永峰道。
于是,他们让客栈卢掌柜叫来两个伙计,把狼藉的残羹杯盘全部撤下去,房间也打扫干净,又重新端上来几道菜和上好的杜康,打算共饮交心酒。
这三兄弟酒量都十分得大,再加上各个内功深厚,一旦感觉有些喝高了,就会暗暗地用内力将酒精逼出来,让头顶冒一阵热气完事。
喝着喝着,一个个浑身便湿漉漉的,衣服几乎全湿透了,但浑然不知。
他们一边喝,一边聊,感情十分融洽。
聊着聊着,他们不约而同地把话题扯到了白青云的身上。因为他们对这个孩子很感兴趣。
“三弟,这孩子还小,你就这么把他带出来,那……他的父母呢?”穆永峰不解地问。
“这孩子命运乖蹇,出生那天父母就已经双亡了,是他的爷爷一手带大的。”
“哦,这孩子真可怜!可是,他的爷爷怎么舍得让你就这么把孩子带走?难道他一点儿也不心疼吗?”金含笑问。
“怎么不心疼?那是老人家的心肝宝贝。”
“要不……是养活不起了?”穆永峰又问。
“哪里?他是大户人家。那个村子几乎一半的田产都是他们家的。”
“哦,那就奇怪了!”金含笑感到十分困惑。
“是啊,问题就是这么奇怪。要问这孩子离家出走的原因,还得从发生在他身上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情说起。”
“噢,那你给我们讲一讲,这孩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怪事?”
金含笑和穆永峰更加来了兴趣,正坐起来,等待他的讲述。
“来,喝酒,咱们边喝边聊。”穆永峰抓起酒坛子,给每个面前满满倒上一碗酒。
三人端起酒碗咣咣一碰,仰起脖子咕咚咚一饮而尽。
屠元魁又抓起酒坛子,将三个空碗都满上,然后摇一摇已经空了的坛子,大喊道:“掌柜的,上酒!”
“来了,来了!”客栈伙计答应一声,又匆匆抱来满满一坛杜康酒,顺手把空坛子拿了下去。
屠元魁美美地呷上一口酒,开始慢慢细说起发生在白青云身上的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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