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槃重生:冷王的惊世狂妃

第二百一十七章 殇 上

    
    灰暗的天色不见一缕阳光,雪花飘飘摇摇地下着,似是永远不肯罢休。
    屋内炭火烧的正旺,烘托的整个屋子极为温暖宜人。
    腊梅的清香却也掩盖不住屋子的药味儿,其中的苦味儿即便是隔着味道也能感知出来。
    金色的床幔用两旁的系带松垮挽着,床上,夕错的皮肤苍白的就像屋外飘扬的白雪,只是那双暗淡无光的眸子无论如何都不肯闭上,生命就仿佛被永远凝固在了白虎抱着江移花消失在风雪中的那一刻,只剩灯油将枯的躯壳还被药物延续着不知何时就会死去。
    白画情金色的衣袍绣着象征富贵的牡丹,依旧是从头豪到脚,只是那双时常精光算计的眼睛,此刻流露出真切的担忧。
    他不是江移花能一次又一次容忍夕错挑衅自己的底线,自然晴天四部中他和夕小四最不对盘。若非阁主的原因,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成为并肩的兄弟。尤其是那次他居然趁他没有防备阴他,他可是杀他放血的心都有。
    可是如今看着夕错这般要死不活的躺在床上,他的心却并不好受。
    天岚城一战,虽然事先接到阁主的通知可因为隐宗的阻扰他到底晚了一步,江移花下落不明,夕错也毫无生机地趴在雪地里,身上覆了一层厚厚的积雪,眼看就要行将就木。他好不容易把人救了回来,结果又成了这般要死不活的模样。
    回生楼的医者说生死也就不过时间的问题,毕竟世上没有医者能救回万念俱灰的人,就是那个人是回生楼主也不例外。
    看着夕错这幅死不瞑目的样子,白画情烦躁地想扇他两巴掌的心都有,可每每巴掌就要下去,他又不得不得缩回手,别到时还能苟延残喘些日子的,就给他一巴掌扇死了,可就完了蛋了。
    雪风拂过,一个影卫快速走了进来,“庄主,有江阁主的消息了……”
    白画情顿时目光灼灼地看向影卫,影卫羞惭沉重低垂着头颅不敢对视白画情的眼睛。
    “江阁主……死了……尸首被隐宗的人赤身挂在追星城楼上,虏来邻近上万百姓围看,以此威慑天下人……”
    空气沉寂许久,白画情方才一字一句地阴冷道:“你说江移花被露尸城楼?”
    “是。移花阁的人现在像疯了一样要夺回江阁主的尸体,却因城楼固若金汤的防守损失惨重。绝影楼的刺客军团也参与了夺尸行动,可到底……功败垂成。”
    “哈哈哈……哈哈哈……”
    白画情突兀的笑了起来,笑声说不出来的诡异渗人。
    影卫不禁忐忑的厉害。江阁主死了,眼看夕楼主也快着凉嗝屁,自家庄主不会是受不了打击疯了吧。这又死又疯的可如何是好。不行的话还是找大阁主来看看吧。大阁主镇得住。
    正当影卫快要被吓傻了的时候,白画情的笑声戛然而止,指着躺在床上气若游丝的夕错,冷笑凄厉:“夕小四,你给本庄主听见了吧!江移花死了!那个一直都护着你的江移花,为了什么都愿意做的江移花死了!他死就死了,还被隐宗的人扒光了衣裳,像畜生一样被人用铁钩挂在城墙让人作践猥亵!而你倒好,你他娘的给我躺在床上睡大觉!还真他娘的生了一副狼心狗肺!”
    “不要给老子装死,我知道你能听见!你听见了,就给老子快起来啊!快起来!”
    白画情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也顾不得什么可行不可行,直接弯腰揪着夕错的衣领就开始扇耳光。
    这场景可怕影卫给吓了一跳。
    他们庄主不会是要借着装疯的名头把夕楼主活活扇死吧!那样好吞并整个回生楼,还有移花阁。可是可是这样是不好的啊!
    “庄主!”
    “滚!”
    影卫正要阻止却被白画情一手震开,近身不得。
    “呵,别以为我不知道,江移花那是为你死的!你这该死的废物垃圾!你不是种猪吗,什么现在没种了?!啊!你给本庄主听着,就是要死,你也要把江移花带回家,给他风光大葬再死!不然不要说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江移花都不会原谅你这么个任由他被人羞辱作践的狗东西!”
    白画情骂的极为恶毒,本来无异于死掉的夕错却突然动了动手指,灰暗的眼睛虽然依旧没有光彩,但好歹有了一丝活气。
    影卫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他没有看错吧,刚才夕楼主的手指好像动了一下。难道回生楼诸多高明医者都无法解决的难题,竟是被他们庄主误打误撞给治好了?
    “江移花……江移花……”
    夕错的声音就如老旧的风箱,嘶哑又苍凉,哪里还有以前醇澈动人的样子,眼睛一滩死水望着白画情,说话间滚烫的泪珠不受控制的落下。
    见夕错开口说话,影卫终于相信夕错在白画情的刺激下是真的醒了过来。
    这是……古书上记载唯有大气运者才能创造的奇迹啊!他们庄主果然不愧是传说中的神兽貔貅,不光能聚财,这气运也是逆天啊,随便几巴掌就把夕楼主救了过来,那可是回生楼都做不到的事啊!
    不顾属下五体投地的崇拜眼神,白画情疲惫地松开了夕错的衣领,悬着的一颗心到底落下,一屁股坐在床边:“你个夕小四睡得可够久的啊!整整五天五夜,你要是再不醒,本庄主就要给你草席一卷扔乱葬岗去了。不过既然醒了,就说明你命不该绝,本庄主也省了一副草席钱。这是你唯一没有坑本庄主的一次。”
    夕错呢喃着,眼中尽是绝望的深渊:“白画情,我梦见江移花了。江移花呢,他到哪儿去了?我一睁眼就能看见他的啊。他到哪里去了……到哪里去了……”
    见夕错这般行尸走肉的模样,白画情却只得到叹息:“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你得告诉我,你们在天岚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会像条死狗一样趴在雪地里,手断了一只不说,脑浆都差点叫人给踩出来了?”
    提到天岚城的事,夕错的情绪立刻暴怒悲戚,挣扎要从床上坐起,却牵动身上的伤口,喉间刹那喷出猩红的鲜血,顺着下巴流到凸起的喉结,犹如泼墨,嘶哑的嗓子从未有过的阴冷恶毒:“贱人!贱人!”
    “贱人?”
    “嗬!”
    “嗬!”
    夕错却是怨气堵在胸口喘不过来。
    白画情皱着眉,接过侍从递过来的手帕一手擦拭着夕错身上的血迹,一手给夕错顺气。
    良久,夕错方才森然地将天岚城发生的事情详细地给白画情讲了一遍,末了,胸膛起伏地阴毒咒骂道:“什么白虎神使,那就是个卖屁股的贱人,男人身下雌伏承欢的贱货!”
    比较夕错的激动不已,白画情虽是冷着一张脸,但到底沉稳许多,“江移花之前是认识那个烈烟然的对吧?”
    城府深如江移花不会不清楚天岚城的凶险,可他一个人都不带,只身前往天岚城,其中定有缘由。
    “江移花年幼的时候就被掳去隐宗成为青龙神使的候选,烈烟然是白虎神使,他们自然就认识。而且那个死贱人还说江移花背叛了他!一个那么肮脏龌龊的人,江移花才不会跟他有什么呢,简直胡言乱语!”
    “话可不能那么说,至少有一点身为小倌的烈烟然长相至少不会差,又或者说不会比你差。”
    不知道为什么白画情的语气里似有一丝玩味。
    夕错却是阴狠了目光,“你拿我跟他比?!他有什么资格和我比!”
    夕错的脑海中不由地浮现烈烟然那张清逸如玉的脸,尤其是那眉间的一点朱砂,更显得邪气桀骜。那张脸确实要比他好看些许,可那又如何,那就是恶心作呕的贱人!
    白画情眼底一丝诡异,似是复杂安慰道:“行了,左右不过是个下贱的东西。你不是想知道江移花的下落吗?他就在追星城等着你,谁接都不干,他就要等你去接着他回家。不过在此之前你得抓紧把力气蓄好才行,病弱娘们儿样儿,他才不会跟你走。”
    此时侍从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白画情把药碗递到夕错面前,也顾不得苦涩难喝,夕错颤抖着捧起药碗就往嘴里猛灌。喝药,他要喝药。他不能让江移花看到他这幅要死不活的死尸样子,不可以。
    替夕错擦了擦嘴角的药汁,白画情冷声道:“我不是江移花,不会宠着你惯着你,更不会一直守着你。我那边还有事要忙,你要是有什么事的话可以吩咐身边的侍从或者是你回生楼的人。”
    言罢,白画情便离开了屋子,留得夕错躺在床上含泪希冀。江移花,等我,我很快就来找你,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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