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广袤。
一只巨大的蓝色巨鸟正在海上飞着,这鸟飞的极低,鸟爪掠着海面划过,激起一道浪花。蓝色巨鸟上,齐新生紧紧抓住那鸟脖子上的羽毛。整个身子趴在鸟脖子上,生怕掉下去。疯丫头和那绿衣少女不怕,二人不知如何跑到鸟爪上,一人站在一只爪子上,疯丫头伸手从海里抓起一只海鱼,绿衣少女便抓到一只乌贼。二人相互比着,玩着。
二女玩累了,绿衣少女挥手,有浪花托着二人回到鸟的身上,绿衣少女问疯丫头道:“少女,你为何男子打扮?”
疯丫头玩着抓到一只乌贼,不理少女。
齐新生赶紧起身答道:“我为她梳的发髻,女子发髻我不会梳,便梳了一个男子的。”
绿衣少女瞧着疯丫头道:“你为她梳头,看来你俩的关系很不一般,你们可是夫妻吗?我听大师兄说凡俗儿女成亲甚早,我看你二人的年纪相仿,怕不是夫妻呦。”
齐新生涨红了脸,反驳道:“大王你说的哪里话,我们不是夫妻,我,我们不过都是没有亲人的可怜人罢了。”说着说着他的声音低下来。
绿衣少女听到话里的悲伤,转头露出笑脸,道:“还叫我大王,都说了我不是妖怪。少年,我名黄梨。不是黄鹂鸟的那个‘黄鹂’,是姓黄,梨花的梨。爷爷说我的娘亲最喜欢梨花,所以他们给我取名‘梨’字。只不过我从未见过他们,不过我不怪他们,爷爷对我很好,我活的也很好,这便够了。”
齐新生看少女灿烂的笑容,心里异样,他慌张道:“黄,黄梨姑娘。”
黄梨又双手叉腰,撅着小嘴道:“我都将名字告诉你了,你的名字呢?”
“黄梨姑娘,我姓齐名新生,南风国丰州滨海人氏。”齐新生想起幼时看到刘府私塾先生的做派,有模有样的学着,说完他又指着疯丫头道:“这是小鱼,她无名无姓,小鱼是我给她取得名字。”
“齐新生,小鱼。你俩的名字倒是般配,不如我让爷爷为你俩算算缘分,选个黄道吉日罢。”黄梨偷笑,瞧着齐新生羞红的脸,更觉得有趣。
齐新生又重新趴回鸟脖子上,扭头不理少女。
黄梨看着齐新生的样子,提醒道:“你趴着作甚,这蓝灵鸟飞的稳,快看一看这海上景色。”
齐新生动也不动道:“不看,海上有什么好看的,从小看到大的。”
“我沧源海域的景色和普通的海景可不同哦。”黄梨说完轻轻怕了拍蓝鸟,蓝鸟速度变慢。
齐新生壮着胆子向海上看去,不知何时,空旷的海上多了无数的海岛。海岛星罗密布的排列在海面上,有大有小,有高有低。海岛之上还有一座座索桥相连,细看去,索桥却是用藤蔓编成。桥虽多,桥上却看不到行人,这时他发现,不止桥上没人,岛上也是一个人影都没有。
蓝灵鸟向着海岛群的中心飞去,齐新生不由问道:“黄梨姑娘,这海岛上的索桥是何用?为何我没看到行人,而且这么多的岛,也没有发现人迹。莫不成这些海岛都是荒岛?”
黄梨笑道:“这些可不是普通的海岛,桥也非行走所用。这些海岛乃是我沧源水府的护府大阵,千岛迷桥阵。”
齐新生疑惑道:“大阵?大阵是何物?”
“阵法,就......就和你家的院墙一个道理。”黄梨答道。
齐新生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保护水府,那水府定是在这大阵中央了吧。”
黄梨故作高深道:“水府在何处,一会你便知道了。”
齐新生不再问,继续看着海岛,这时他发现,蓝灵鸟并没有飞直线,而是顺着一些索桥的上空曲折飞行。他暗道这便是那“千岛米桥阵”,心里默默记下路线。
齐新生看得入迷,黄梨突然道:“齐新生,抓紧羽毛。”齐新生觉得不妙,赶紧把疯丫头拉到身旁,两人一起抓紧。黄梨瞧了他俩,心想:“还说不是一对儿。”
这时蓝鸟飞过海岛阵,一个巨大的海眼出现在眼前。海水轰鸣着向着海眼中倒灌而去,水汽蒸腾,水花飞起,宏伟壮观。
齐新生看呆了,黄梨轻拍蓝灵鸟,蓝灵鸟在空中挥动翅膀,一个猛子向着海眼垂直落下。
“啊!”齐新生吓得脸色惨白,手脚僵硬。
“啊!”疯丫头兴奋地差点跳起来,齐新生赶紧一只手揽住她。
“哼!”黄梨一只手提着裙角挫着,一手扶着蓝灵鸟的脖子,噘嘴看着二人。
海眼内一片黑暗,只有海水巨大的轰鸣声。蓝灵鸟飞入黑暗,齐新生目不可视,心道我命休矣,这时海水的声音不见,有光亮起。蓝灵鸟仿佛穿透一层屏障,三人来到了水下的世界。
齐新生抬头,看到蓝灵鸟周身一道蓝光阻挡着海水。这里依旧看得到海眼,海水像是一道水旋风,在头顶旋转着。那旋风是万万斤的海水倒灌形成,海水旋风往下越来越细,慢慢化作一条细线向海底延伸而去。
延伸的尽头是一个黑色旋涡,无数海水灌进旋涡之中,不见有丝毫溢出。齐新生看着这一切倍感神奇,虽不及那九轮烈阳震撼,但这也是一桩奇景。
“那黑色旋涡是何物?”齐新生问道。黄梨看着黑色旋涡严肃道:“那个叫做归墟,归墟之中可进不可出,而且永远填不满。千万不要靠近归墟,万一被吸进去,可就再也出不来了。”
齐新生笑道:“没有这蓝灵鸟庇护,我怕是早被淹死了,怎么可能去的了归墟。”这时疯丫头好奇的用手戳着蓝灵鸟周围的蓝光,她的手穿过去,被浸湿。她又将手上的乌贼拿出去,乌贼遇水从疯丫头手里挣脱,还在水中游来游去,仿佛在气疯丫头。疯丫头气的就要冲出去把它捉回来,齐新生赶紧拦住她,乌贼也被吓得吐了一道墨汁仓皇而逃。
“归墟那么危险,这水府为何建在归墟附近?”齐新生又问。
黄梨轻松道:“归墟虽然危险,但是归墟附近灵气充沛,对修行好处极大。”齐新生又要问,黄梨赶紧打断他:“你是不是要问灵气是什么?”
齐新生急忙点头。
“我不告诉你。”黄梨眉开眼笑。
齐新生无奈道:“黄梨姑娘,水府快到了吗?你的爷爷知道怎么回丰州吗?我要将小鱼送到滨海,这可能对她很重要。”
黄梨自信道:“我爷爷神通广大,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水府嘛,就在眼前!”
蓝灵鸟来到海底一处石山前,黄梨伸手在蓝光外扣了扣,一道波纹在海水中传递到石山。石山缓缓分开,出现了一条路。蓝灵鸟从山间飞过,石山那头的景色出现在眼前。
只见一片古色宫殿坐落在山脚,宫殿上飞着成群的蓝灵鸟,蓝光将整片宫殿笼罩,海水被隔绝在外。一道石梯沿山而上,连接每个宫殿,石梯最前有一个石碑,石碑上刻着:
“沧源水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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