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月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暮时分。
落日好看的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片阴影,空气里是淡淡的木质香调,很高级很有质感。
睁开眼,入目的办公室更是让她眼前一亮。装潢简约而不失格调,不是刻板的黑白色,跟公司logo的颜色相辅相成,但又不至于太张扬。
阮月抿唇,又懒懒的闭上了眼睛,怀孕以后她几乎是一天24小时20个小时都在睡觉。
没一会儿,办公室内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阮月再度张开眼,视线在屋里转了一圈,发现白承宁竟然在办公室内的桌后坐着。
她还以为,他已经出去忙了呢。
阮月眨眼,静静的打量着男人没有出声。
果然,认真的男人最帅。
只见他手里拿着笔在文件上签字勾画,深情从未见过的认真和严谨,听到敲门声以后,头也不抬的说:“进来。”
外面的人走进来时,白承宁这才抬起了头。
阮月连忙闭上眼,假装还在睡觉。
随后,她就听到白承宁问:“监控的情况如何?”
监控?
阮月的好奇心,瞬间就被勾了起来,仔细的听另一个人的回答。
“已经很仔细的看过了,最后只在一个死角看到了两个你说的人,但脸裹得太紧了,看不清模样。”
阮月听出来,这是秦云的声音。
但她始终没听懂,他们在交流什么。
她一直很认真的思考,直到眼前的光忽然暗了下去,她睁开眼,看到白承宁就站在面前,才反应过来秦云已经离开了。
从沙发上慢腾腾的坐起来,阮月仰起脸朝白承宁笑笑,双眼如波。
白承宁低着头,余光往下,居高临下的看着阮月。
刚刚谈话的严肃感还没完全从他脸上退下去,便问她道:“什么时候醒的?”
“有人敲门的时候。”
“喜欢偷听?”白承宁说着,忽然拉近了距离坐到她身边。
阮月撑在沙发上的手连忙收起来,想要给他空出更宽的位置,结果在半路就被男人捉住,握在了手心里。
有那么瞬间,她心跳漏了半拍。
为了掩饰自己的慌张,她问他道:“你们刚刚在谈什么?”
“小事。”白承宁微低着头,一直在很认真的把玩她的手指,回答很敷衍,似乎并不想跟她细谈这件事情。
但阮月好奇心已经被勾出来了,尤其的想要知道。
她没忍住,又追问:“我听你们在说什么监控,什么人,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白承宁终于抬起头,但却是扣住她的后脑勺,把她拉到面前,落下一个吻在她的额头上,回应道:“小事情,我会解决。”
不得不说,这个吻真的很有用。
阮月抿着唇,当真不再问任何一个问题了。
看着她的脸颊慢慢的红到了耳根,白承宁嘴角上扬,觉得异常的有趣。
他直接性质恶劣的捏住她的耳垂,轻轻的揉,逗弄的同时说:“阮阮,我记得你以前不会这么容易脸红。”
阮月咬着一半的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害怕一说话就声音颤抖,暴露了自己。
她咽了咽口水,紧张得浑身都僵硬了。
“怎么不回答?”白承宁挑眉,追问她。
阮月眉头紧紧的皱起来,脑袋微转想要把自己的耳垂收回来,男人却伸手,直接扣住了她的腰,不要她远离。
无奈,阮月叹出一口气:“我不知道。”
闻言,白承宁低笑了起来,也终于放过了她。
他站起身,抬手看了一眼腕表,对阮月说:“再给我二十分钟,处理完几份文件就带你去吃晚饭。”
阮月仰头看着他,似乎是不太愿意,她说:“还是我回家做吧。”
白承宁直接走向办公桌,背对着阮月回答:“孕妇应该不能下厨吧?”
他不确定,但似乎印象里孕妇都是很小心翼翼很珍贵的。
阮月张唇,想说没关系,但白承宁已经在办公桌后坐下,看那样子似乎是要投入工作了,于是没再说话。
等待的时间里,她无聊的摸出手机来玩。
纪舒给她发了微信,约她逛街。
阮月委婉的拒绝。
纪舒直接说,见色忘友。
可是下一秒,却发了好几张照片来,照片里纪舒的衣帽间铺着白色的长毛地毯,灯光柔和浪漫,而堆了一地的不再各大奢侈品牌,而是清一色的育婴用品。
阮月看得眉头紧皱,不得不摇头叹息。
她回复消息过去,问她:“多少钱,我转账给你。”
纪舒一如既往的骂道:“滚你的,谁稀罕你的钱,不告诉你,告诉你要把你吓死。”消息最后,发了个翻白眼的表情包,配字:“要报账也是找白承宁。”
看过纪舒的消息,阮月还没来得及回复,就收到了大学老师的短信。
短信的内容,大概就是让她明天去画馆报道上班,还给了她画馆另一个老师的联系方式,名字很艺术,白止。
看完,阮月回复:“谢谢老师。”
过了好一会儿,老师回话,语气很亲和:“白止是我侄儿,入这行已经有些年头,跟着他你可以学到很多东西,好好干。”
阮月嘴角不自觉的勾起,恩师对她总是这么好。
她刚刚回完感谢的话,白承宁的工作也已经完成,从办公桌后站起来,拿起车钥匙对她说:“想吃什么?”
“我都可以。”
阮月回答,也连忙站了起来,顺手还拿起身边男人的西装外套。
走进停车场时,阮月被迎面的一阵冷风吹得缩了缩脖子,连忙把外套递给只穿着单薄的衬衣的白承宁。
“很冷,你快把衣服穿上。”
白承宁侧眸,看到她嘴唇没有血色的样子,眉头轻轻的皱起。
伸手拿过外套,他直接披在了她的身上。
阮月的身材虽然在女性当中已经不算娇小的类型,可是跟一米八几的白承宁相比,还是很娇小,外套像黑色的罩子一样把她罩了起来。
“我不用,我穿了外……”没等阮月把话说完,男人已经走在了前头。
无奈之下,阮月也只好紧紧的抓着男人的衣服披在肩上,小跑着跟上他的步伐。
上了车以后,白承宁又问了她一遍去哪里吃饭。
阮月思考了片刻,想要去以前白承宁带她去过的电视台附近的餐馆吃饭,这次回答:“不然,就去电视台附近吧。”
白承宁立马就懂了是哪里,却说:“换个地方。”
“为什么?”阮月不解。
“吃腻了,换个口味。”
阮月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其实,是她想去了。
那里的饭菜很好吃,是她怀孕以后,唯一很想要吃的餐馆。
开着车的白承宁余光时不时的会看向阮月,这次看见阮月的脸上没笑意时,问她:“真的很想去那里吃饭?”
听到他这么问,阮月抬起头,用力的点了点。
看到她眼底在瞬间溢满了星光,白承宁在下一个路口转弯,最终还是顺遂了阮月的心愿,把车去餐馆。
车子只能开到巷子口,阮月下车跟白承宁一起走进去。
古朴的石板路,并不是特别的平。
阮月走得很慢,小心谨慎。
偏偏天空乌云密布,似乎是要下雨了。
白承宁回头看阮月,见她动作缓慢得像个孩子,眉头轻轻的皱起,站在原地等她。
阮月抬头看到白承宁在等时,很不好意思,脚下的步子尽可能的加快,向他小跑着过去。
结果就在即将要追上他时,脚下提到了一块翘起的石头,直接往前扑了过去!
眼看着就要摔倒,阮月紧紧的闭上眼。
意料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白承宁把他接住,然后很无奈的说:“你确定你生了小孩以后,能够照顾他?”
“……”
阮月被噎得不说话,从他怀里退出来。
白承宁看了看她,面色有些冷,转身时牵住了她的手,放缓了脚步跟她并肩一起走。
进餐馆的时候,阮月的心情是很高兴的。
但老板看到他们时,脸上的表情很难以言喻,欢迎也欢迎,但似乎是此刻不是很欢迎。
白承宁看破不说破,面色依旧如常的问阮月:“想坐哪里?”
阮月毫不犹豫:“老地方。”
“嗯。”白承宁看了老板一眼,说道:“还是那些菜吧,但这次要更清淡一点,按照孕妇能吃的口味来。”
说完,在老板震惊的目光之下,白承宁从他身边经过,带着阮月在门口的老地方坐下。
虽然这两天两个人的关系比过往好了,但两个人依旧如往常一样,正方形的桌子,一人坐了一边。
阮月坐在靠窗的位置,白承宁坐在正对门的方向。
等菜的时间里,白承宁问了问阮月关于她新工作的事情,说如果有必要,可以不上班,或者他找个专车司机接送她上下班。
阮月摇头,正要拒绝时,就听到餐馆内厨房的位置响起一个道欢呼雀跃的声音说:“来了,我的拿手菜!”
只用了一秒,阮月就听出来了那个人是谁。
她扭头循着声音看过去,看见辛甜穿着精致的衣服,但外面围着一条围裙,手里还端着一大盘菜。
远远看去,盘子里红彤彤的全是干辣椒,应该是辣子鸡丁。
阮月扭头,看向白承宁。
男人的表情温温淡淡,低着头根本没有看辛甜,正捏着筷子,悠闲的吃着老板端上来的炸花生米。
眉眼如初,像极了学生时代不务正业的那个他。
就在阮月思量是不是要换一家餐馆吃饭时,外面一场暴雨来临,哗啦啦的,动静尤其的大。
她把换餐馆的话咽回去,保持了沉默。
半晌之后,她看见辛甜似乎是从震惊中缓了过来,端着菜直接朝着他们款款走了过来,舞蹈家的她,气质绝然,算得上是餐馆里一道风景线。
走到桌前,阮月听见她问自己:“介意一起坐吗?”
环视整个餐馆,阮月发现根本就没有其他的人在这里吃饭,很多的桌子都是空出来的。
她犹豫,觉得如果拒绝是不是会显得很小气,而且,辛甜应该也做不了什么。
阮月点头,“辛甜姐,你坐。”
辛甜露出完美的微笑,一边姿态优雅的坐下,一边说:“别叫我姐,你已经不配叫我姐了,我感到恶心。”
阮月一口气卡在嗓子眼,脸唰的白了。
随后,她看到辛甜把菜放在桌上,纤长的手指触摸着盘子边缘,直接推到桌子的中央,睨着对面的白承宁说:“尝尝,我亲手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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