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剑

    
    听见姜弘说的话，郑太后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你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
    姜弘微笑了与喜爱：“相信太后你很清楚，究竟你的儿子姜止是一个什么样的性子。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
    姜止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
    关于这一点，整个天底下的人都有一番认知。
    姜止为了坐上这个君王的位置，做过哪些丧尽天良的事情？他杀了多少的人？不论是东隅国内的，还是东隅国之外的，姜止欠下了太多的人命。
    那些是姜止难以还清的。
    而姜止在许多人的眼中都是极为暴虐的人，为了实现目标，他并非没有利用过棋子。不论是文武大臣，千百杀手，还是身边的女子，姜止都利用过。
    若是文武大臣、千百杀手也就罢了，为了他做事，也是为了东隅国。但是那些女子，也都是为姜止所欺骗。
    “前些时候，我在东隅国的境外，见了一个以卖身为生的女子，她站在房门外，烟烟袅袅的，虽有浓妆艳抹，但是也可以看得出来她过去是个美人，”姜弘说道，“她说她曾经是姜止身边的女子，姜止利用完了她，便将她给丢了。”
    郑太后蹙起了眉头：“你如何就晓得她不是在欺骗你？”
    姜弘微笑道：“如此的言语，我当然也怀疑过。但是她拿出了只有你们东隅国王族才有的玉佩，那样的材质，不可能是一个风尘女子可以有的。”
    “仅仅是凭借一块玉佩？你如何就晓得那不是其他的公子或是太子？非得是我们君上么？”郑太后神情冷冷。
    “早晓得太后你会这么说了。若是我不将这一块玉佩拿出来给太后瞧瞧，太后必定也是不会相信的，对吗？”
    说着，他从袖口之中取出了一块玉珏。
    玉珏成色极好，的确就像是姜弘所说的那样，绝对不是王族之外的人可能拥有的。而这一块玉珏，又恰巧是当年先王赠与姜止的，因为在玉珏之上，还雕刻着一个“止”字。
    谁又能说，这不是姜止的东西？
    郑太后闭上了眼睛：“你究竟想怎么样？”
    姜弘将玉珏摆在了桌面上，微笑着说道：“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意图。我刚才也已经说过了，姜止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对于王后的热情和爱意能够维持多久，这是不可估量的。”
    或许总有一天，叶昭佩也会为姜止所抛弃。
    “你以为君上是因为一时兴起，所以才会迎娶昭佩？”郑太后依旧是闭着眼睛。
    “不然呢？难不成当真是姜止对她情有独钟？”姜弘晓得过去姜止是怎么对待叶昭佩的，所以他根本不会相信这一点。
    郑太后沉默了下来，不说话。
    姜弘继续道：“太后过去深爱东隅国先王，但是先王的后宫热闹，夫人众多，不少又极为善妒。因为在那样的一个地方成长，故而，太后应该很清楚男人究竟会对一个女人产生多少大的影响。太后，你难不成是希望王后叶昭佩，成为下一个你吗？”
    郑太后依旧保持着沉默。
    姜弘顿了顿，道：“姜止还会再有夫人。王后叶昭佩对姜止情深如此，定然不会怨恨于他，而王后叶昭佩又是习武之人，在这后宫之中，定然也不会吃多大的亏，但是若是一直不得姜止的宠爱，总有一天，她会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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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姜止牵着叶昭佩的手，走到了错园之前。
    叶昭佩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停下了脚步看向姜止：“对了，君上，你以前有过什么喜欢的人吗？”
    姜止忍不住笑了：“怎么在我们新婚之夜问这样的问题？你是觉得这样问了，我们就可以不一度春宵吗？不可能的。你这么问，我待会儿可能还会更……”
    不等他说完，叶昭佩就出声打断了他：“我就是随便问问。”
    顿了顿，叶昭佩撇着嘴，转开了身子：“要是不想说那就算了，我也不是特别好奇。”
    姜止追到她的面前：“不是不想说，就是觉得现在说这个话题挺不合适的。”
    “我觉得挺合适的啊，”叶昭佩道，“因为我很好奇。”
    姜止私以为这前后两句话并没有什么因果关系，单丝既然叶昭佩这么说了，他也只能点着头说：“哦，原来是这样，还真是问得很好啊。”
    毕竟叶昭佩可是他的王后。
    叶昭佩笑了一下：“那君上，你从前有过什么喜欢的人吗？”
    姜止摇头：“没有过。”
    叶昭佩不太相信：“可是我以前听说君上你和很多女子有过交集啊，比如秦太宰的女儿秦罗苏。何况她还是我们东隅国的第一美人呢。君上你就没有动心过？”
    在她这么问的时候，姜止做了一个大概的猜测。
    他觉得，应该是现在两个人成了婚，叶昭佩倒是有些危机意识来了。
    故而，姜止认为自己必须得说些什么，让叶昭佩对自己放心。不然叶昭佩今晚都不会随便消停了。
    于是，姜止一脸诚恳地说道：“还真的没有动心过。”
    “为什么没有啊？有的时候，我都觉得我快要动心了。”叶昭佩道。
    姜止忍不住笑了：“你这丫头，你对她动什么心啊？”
    叶昭佩耸了耸肩膀：“因为她长得很好看啊，声音也挺好听的。”
    姜止捏了捏她的脸：“你也长得好看，声音也好听。”
    顿了一下，姜止继续道：“你长得比她好看，声音也比她好听。更何况，你还会很多她不会的。”
    叶昭佩摸了摸鼻子，倒也并未因为姜止夸赞了自己而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继续问：“那其他的呢？君上，你真的没有对什么女子特别一点？”
    “你要问这个，那么我倒是想问一问你，你觉得什么样的叫做特别？”姜止问她。
    “这个嘛……”叶昭佩很认真地想了想，抬眼看向他，“比如说，在我之前，君上有亲过什么女子，抱过什么女子，甚至……跟其他女子做过……那种事情吗？”
    姜止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
    叶昭佩撇了撇嘴：“因为君上你好像经验很丰富啊。”
    姜止捏了一把她的鼻子：“因为我无师自通啊。你怀疑我，该罚。”
    叶昭佩脸有点发红：“真的没有吗？”
    “不相信？”姜止转而开始捏她的脸。
    “有一点相信……”
    姜止叹了一口气，弯腰将她一把抱起，直接进入了错园，又上了楼，将叶昭佩一把放在了床上，继而整个人压了上去。
    他的双手撑在两边，正微微垂着眼睛看她：“说吧，为什么只是有一点相信？”
    叶昭佩脸红着轻声说道：“因为我前些时候听说，在我们东隅国的边界地带，有一个女子，声称曾经是君上的女人，还未君上怀过一个孩子，但是君上把她的孩子给堕掉了。后来，君上你还把她给赶走了。”
    姜止：“哦，那我倒是好奇，我过去竟然还有过这么一个女人。”
    他问：“你一直都是我身边的美人剑，你难道不知道我有没有过其他的女人吗？要是有的话，你回来复命，总得撞见一次我跟其他女人亲热吧？”
    叶昭佩却是十分善意地给他提出了另外一种可能：“君上，你也可以在我出门执行任务的时候和其他女人在一起啊。”
    姜止终于是忍无可忍地低头，狠狠地在她的嘴唇上吻了一下。
    他凝视着她：“你难道真的不记得，在你离开火烧山前一晚发生过什么？”
    这么一说，叶昭佩倒是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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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丞阳公子就这么喜欢昭佩么？”
    郑太后忽然出声，打断了姜止的话语。
    姜弘看向她。
    郑太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望向面前的姜弘：“想要动我以情，晓我以理，让我将昭佩送给你？”
    姜止微笑了一下，倒也并不反驳。
    这的确是他来此的目的之一，尽管他知道这个的可能性不是很大，但是他也愿意一试。
    郑太后深吸了一口气，道：“姜止和先王，是不一样的。”
    “哦？那是如何的不一样呢？”姜弘挑起了眉毛。
    郑太后道：“先王薄情，从不懂得照顾身边的人。因为先王生来便是嫡子，一生优渥，没有吃过任何的苦头。他不晓得该如何对别人好，只知道一股脑地接受别人对他的好。所以，他喜欢的美人，都会进入他的后宫之中。但是君上不一样。”
    郑太后很轻地皱起了眉头，继续说道：“君上不是嫡子，而是庶出。我又是一个不善于斗争的胆小如鼠的夫人，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让自己变得很有本事，让父王宠爱他，让他的好些王兄都比不上他的才能。君上很敏感，也是一个很注重感情的人。”
    姜弘看着她：“很注重情感的人，还会将自己的兄弟赶尽杀绝吗？我记得，这整个东隅国的王族，除了与君上同一个母后的公主，便再也没有生存下来的。”
    郑太后皱着眉头：“那些人……并不是君上要杀的。而是我。”
    姜弘一怔。
    郑太后垂着眼睛：“我过去吃了很多的苦头。我认为都是那些夫人害了我。她们都死了，我还觉得不解气，所以，我叫君上为我杀了她们的孩子，让她们在阴间，也能尝到我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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