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捧玫瑰花,安蕊疑惑的看着侍应,只见他指向窗外,回眸望去,她看到一个小姑娘正向自己招手,心下疑惑。
“小姐,我能坐下和你一起喝杯咖啡吗?”
闻声回首,安蕊看到慕白站在那儿,夕阳柔和的光线下,那双乌黑深邃的眼,泛着迷人的色泽,视线相触,他浅然一笑,又听他吩咐侍应生道:“两杯咖啡,点心照旧。”
“你什么时候到的?”
听着他低沉嗓音,安蕊慌乱的心渐渐安定了下来,搅动咖啡,大脑却快速运转,似乎是在组织措辞,该怎么说,毕竟走私军火和西药是重罪,自己与他又只是泛泛之交,万一?
抿了口咖啡,容初见她盯着咖啡愣神,半天没答话,解开纽扣,长腿叠放,询问道:“怎么了,你好像有心事?”
“你,你认识督军府的人吗?”话一出口,安蕊就后悔了,低下头。
听到‘督军府’三个字,容初眉头一挑,可见她心事重重,不忍打趣,柔声道:“认识!”
“真的?”抬眸,安蕊眼里泛着欣喜,“那,那你认识少督军吗?”
闻言,容初被咖啡呛了下,干咳几声,心下觉得好笑,自己活脱脱的坐在她面前,她居然问认不认识,他打量着安蕊,顿时起了玩心,嘴角微浮,问:“初少爷深居简出,岂是我们这些老百姓能够认识的,怎么?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犹豫再三,安蕊把白司明被抓的事告诉了他,只不过她将军火的事隐瞒了下来。
“他是你什么人?”
“表哥!”安蕊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似乎是在解释!
捧着杯子,容初望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眉头一挑,淡定道:“你先别急,我回去就托人打听一下情况……”他语顿了下,刻意躲开安蕊的视线,望向窗外,轻声道:“至于能不能成,那就看白先生的造化了。”
他话音虽轻,安蕊却听得真切,不再多言。
两人相对而坐,虽近在咫尺,却各怀心事。
本已近黄昏,夕阳斜照着墙壁,不由添几分凄凉。
回廊下,安以道悠然的躺在摇椅里,听着广播。屋里已经开了灯,安太太穿着一袭紫红色的旗袍,在昏黄的灯光映衬下,格外雍容华贵。
一阵慌乱脚步声打破了宁静,佣人手拿电报,回话道:“老爷,不好了,表少爷,表少爷,他出事了。”
跨出门槛,安太太凑近,低声轻唤:“老爷?”
电报的内容虽说言简意赅,可当安以道看到‘西药’二字,事情的原由就猜得七八分,他急忙道:“快去请王先生!”
“这可怎么好?司明出了事,蕊儿一个人在江宁府,会不会有什么危险,万一也受了牵连?老爷,您?”安太太慌了神,取出手绢擦拭着眼泪。
“你先别急!丫头既然能让人发电报回来,就说明她的行动并没受到限制,倒是……”安以道明白私贩西药的罪责,心下叹息,他见妻子慌了神,勉强一笑,宽慰道:“司明的事总不过多花几个钱罢了,无妨!”
那位王先生名叫元山,是安家的账房先生,听说东家找他,立马就赶来了。
递过电报,安以道不等他细看,开口问道:“你好好想想,咱家在江宁府还有哪些朋友可以帮得上忙。”
闻言,王元山眉头微蹙,捋了几下胡子,犹豫说:“老爷,表少爷这回的事情,恐怕?”
“孙团长那儿?”安以道问道。
王元山沉思片刻,坦然道:“他和容家有亲,又在军中述职,倒是可以一试!”
“好!”安以道想了一想,对王先生说:“我修书一封,你带上礼物亲自去趟江宁府,请他务必从中周旋。”
东家有令,王元山自然是连声答应。
而安太太当即叫丫鬟取来笔砚,安以道思量一番,提笔写下一封长信,将其中利害关系一一说明,言辞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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