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蕊绽放

第27章

    
    车门关起的同时,容初用低沉的嗓音问道:“其他人知道消息了吗?”
    “消息是公开的电文。”慕天打转方向盘,犹豫道:“至于老爷的意思,这会儿,他们估计都知晓了。”
    眯着眼,容初不觉纳闷,各地督军府虽在平京政府的统辖下,可多年来,他们各自为政,相互利用,相互厮杀,眼下那头的人怎么突然召开什么临时军政会议,难道另有隐情?
    思忖片刻,他突然开口问道:“派人盯着他们,一有风吹草动,立即来报?”
    “是,卑职明白!”
    汽车缓缓停下,容初见车门被打开,迅速跳下,踏阶疾步而走,容家属于是旧式的大家庭,等级观念很是强烈,丫鬟小厮们见少爷回来,纷纷问好。
    沿着回廊,容初直径走向书房,见冯璋迎上来:“少爷,您回来了就好,老爷正等着您。”他拽住容初,神色凝重,压低声线道:“那事?要不您去劝劝老爷?万一是个圈套。”
    “锦云,你替老爷泡杯参茶来。”容初倒是不着急了,嘴角微勾,宽慰道:“九叔,您放心,我自有分寸。”
    踏进书房,容初见父亲在练字,他端着茶盏,故作轻松,边走边说:“爹,您今个儿怎么有空猫在书房里躲清闲了,不和那帮老头子们开会了。”
    容国彰瞪了他一眼,佯装生气道:“放肆,你真是越发的没规矩了。”
    放下茶盏,他见纸笺上写着一个硕大的‘等’字,似乎明白了父亲此刻的心境,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说,吞吞吐吐的,可不像你!”容国彰打量着儿子,放下毛笔,淡定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也清楚平京正处于多事之秋,更明白某些人打的算盘。”
    抿了口茶,容国彰将茶盏递给儿子,拿起锦帕擦拭着手,漫不经心道:“他们既然公开通电发出邀请了,自然不敢明目张胆的动手谋害。”
    “可是?”
    “放心,不会有事的。”容国彰轻拍着儿子的肩膀,以示安抚,语重心长的说了句:“水至清则无鱼,现如今只有依附平京那潭浑水,我们才好生存,明白吗?”
    “孩儿明白。”容初见父亲主意已决,又深知他的脾气,不再多言。
    父子俩闲话家常一番后,容初就退出了书房,见冯璋和慕天守在外头,闷声道:“跟我来!”
    赶回小会议室,容初打开铁路沿线图,部署道:“九叔,你让侍卫营二连、三连的人实弹荷枪,保卫车厢,一连的人沿途勘查站点,火车进站时,人来人往,别让人钻了空子。”
    他用红色铅笔圈出平京,“再抽出一队精干的人,提前赶往,在酒店附近布控,咱不禁要防君子,也得防着小人,确保万无一失。”
    “是。(好的。)”冯璋和慕天异口同声。
    夜色朦胧,外头的灯火虚幻浮华,容初站在窗边,抿了口红酒,眺望远方,夜晚的江宁府褪去了繁华,比起白日倒是多了几分单调的静谧。
    小公馆里,一片漆黑,安蕊换下鞋子,蹑手蹑脚的往里走,心下疑惑,恍若看到一道身影独立在窗边,微微一愣,他看起来似乎很疲惫,想起他行色匆匆离开的模样,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她不由自主的走到他的身边,静静陪伴。
    摇晃着高脚杯,视线停留,容初平静的问道:“他有说什么吗?”
    “没。”安蕊摇着头,寒冷的空气随着呼吸钻入鼻孔,使得她打了个激灵,醍醐灌顶般的清醒,无奈道:“他只是叫我离开,剩下的事,也不许我再插手。”
    “丁贵出卖白家,现在又无端消失;放风场里,陈三无故挑衅;还有那个邢斌,所有事一环扣着一环,似乎?”他看向安蕊,满心疑惑,坦言道:“我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是不是白家得罪了什么人,又或者他另有打算?”
    “表哥他一向安分,这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好像变了一个人。”安蕊的脑海里闪过白司明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眸,冷峻而又陌生。
    两人并肩而站,沉默不言,各怀心事。
    冷风习习,吹拂而过,夹着几片雪花,安蕊伸手去接,掌心一丝微凉,棱角分明的雪花瓣渐渐融化了,汇聚成一滴水珠儿,在月光下,晶莹剔透。
    回首,她冲着容初俏皮一笑,“美吗?”
    轻‘额’了声,容初看了眼那滴水珠儿,又移动视线看向安蕊,她的笑容,如同清澈的月光,照进了他的内心深处,唇角微浮,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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