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脸)此为防盗章~此为防盗章~此为防盗章^^谢谢支持正版 杨和鸣边又坐好, 边微笑看着他道:“还以为你大有长进了,原来还是个天真的傻子。不过这样挺好, 要真变得圆滑虚伪, 实在也是无趣。”
沈休文听着他一番评价, 有些无语。这位什么情况, 说话虽然不好听,但怎么像是对他还挺有善意?
杨和鸣抬手示意他也在炕上坐下,温和道:“来,咱们边下个棋解闷, 边聊聊。”
沈休文抱臂定定看了他一眼,脸上露出笑意走过去道:“好啊,还请杨兄多指教。”
杨和鸣将白棋棋盒放到他一边,微笑道:“我和你兄长是莫逆之交,他临走前曾要我关照你一二, 但是你我相见机会甚少, 今日同屋总算是有缘了。”
沈休文回想一番原身记忆,发现确实这位好像跟哥哥沈休武是有往来,但原身因为某种他自己也不甚明了的自卑和在意, 并不喜欢接近他哥哥交往的嫡长子圈子。
他笑了笑, 起身略弯腰道:“原来如此, 之前休文倒是失礼了, 杨大哥海涵。”他想到原身他爹能在战场后没什么后顾之忧, 好像不仅多亏了皇帝支持, 更要靠兵部尚书一力相助, 尽量运送好的装备和粮草。
杨和鸣含笑道:“你确实不同往日了。我叫你一声休文吧,不用多礼,咱们坐下说话。”
沈休文如他一般脱鞋上炕,坐下道:“杨大哥,你方才说有人小命难保,是什么意思?”
杨和鸣拈起一颗黑子在指尖把玩,回道:“愚兄听了你们方才说话,看样子,是他偷偷拿走了你的玉佩?”
沈休文点头道:“确实如此,我去更衣时被他一撞,东西就没了,他是最大的嫌疑人。”
杨和鸣笑道:“我看确实是他拿的。但是,休文,他一个堂堂镇国公世子做这样鸡鸣狗盗之事,必然是有原因的。你和他之间之前有仇怨吗?”
沈休文摇头道:“我和他以往井水不犯河水,从没起过冲突。如今来这么一出,怕是另有背后的人在捣鬼。不瞒杨大哥,我怀疑是宫中有人想对付我,借了他的手来拿我的玉佩。”
杨和鸣认真听了,想了想道:“家母这些年时有进宫参加宴会,常常在俞德妃身边见到俞世子。这俞世子是俞家眼下唯一的第三代,非常受俞德妃的喜爱。他们姑侄俩关系亲近,堪比母子。能让他在行宫动手做这等卑劣小事的,大概是跟那位有所牵连了。”
沈休文听他一说,倒是感受到他对自己的真诚相待之意。若是他从此便是沈休文无法改变,他会希望有这样的人做朋友。
回想了下厕轩那内侍说的话,沈休文点头应道:“我大体也是如此猜测。只是不知她为何要这么做。”
杨和鸣笑道:“你心里有数便好。至于她为何针对你,依我浅见,大概是因为你救了大公主吧。”
“啊?哈!”沈休文只觉得太好笑了。这皇帝的小老婆没搞错吧,什么逻辑,他这样也算惹到了她?
杨和鸣见他惊讶的模样,将黑子轻轻落在炕桌棋盘上,轻轻道:“德妃此人聪慧,却又很爱妒忌,性格也有些冲动。说真的,大公主到前天才差点出事,已经让很多人意外了。大家都心知肚明的,那位是恨不得让跟皇后有关的一切都彻底消失。”
沈休文心里有点发毛。这爱恨情仇的,居然连个小孩子也不放过?皇帝他在想什么,他也不管管。
沈休文拿起一粒白子放下道:“她这是怨我坏了她的事,所以要对付我?”听说她因为大公主之事,失去了相当于代理皇后的位置,怕是现在心里恨得不行吧。
“也未必是对付你,她拿你玉佩,可以使计用姻亲关系把你绑到她和二皇子那艘船上。”杨和鸣边落子边道。
沈休文拿着棋子失笑道:“确实有这个可能。”二皇子可还想着拉拢他呢。
杨和鸣抬眼笑看着他道:“谁想到你这玉佩竟是先皇所赐呢。”没人敢把御赐之物赠送他人,也少有把御赐之物当作信物的。那边拿走玉佩的,要想用起来,总归多几分顾虑。
说起来,沈休文到底是故意戴这样的贵重物品过来,还是心大随便拿的呢?
沈休文微微一笑道:“休文值此皇上办的盛会,自然要打扮得隆重些。”
杨和鸣对他用手指笑着指了下道:“开始做事过脑子了,我替你兄长高兴。”
“让杨大哥见笑了,我人笨,最近才知道要谨慎些了。”沈休文应道。
杨和鸣看了看棋盘,笑而不语。人笨?不见得啊。
这家伙真让人刮目相看。
“杨大哥,你说的人命,难道是他们会杀人灭口?”沈休文还在介意这件事,问道。
“这我可不能百分百肯定,”杨和鸣落子摇头道:“咱们不说这了,你放宽心,估计你肯定没事的。”
沈休文心中暗道,他确实肯定不会有事,但想到可能会有人因此丧命,就觉得不舒服。那些人不会这么丧心病狂吧?!
他此时也无法干预后面的事,只能暂时放下,继续和杨和鸣下棋闲谈了。
未时三刻,一群人又陆续回到清凉殿,准备开始第二个考题的考察。大公主端木福是跟着皇帝最后出现的。二公主端木颖因为身体不适,被皇帝免除了剩下的考试,直接回住处休养。
二公主颤声谢了她父皇,面色苍白地疾步从沈休文他们面前走过,匆匆转过殿角走了。
皇帝宣布射艺考试开始后,男女两组人都各自抽取了新的顺序号码。沈休文这次是十一号,在中间位置。他前头是罗朋,后面是李恕。男子组第一个是谢彦卿,女子组的则是大公主端木福。
很快众人转移到清凉殿庭中,远处的箭靶和弹靶都已经就位。
在众人多将目光落在谢彦卿身上时,沈休文倒是专注地看向端木福。跟杨和鸣的一席话,让他更为同情这个小女孩了。每天都有她爸爸的小老婆想欺负她,她小小年纪活得可真不容易啊。
此时端木福拿着檀木弹弓,肉乎乎的小脸上神情十分严肃,瞄准那靶子的眼神也有几分凌厉。她出手迅速,一定准位置,就连发三个金珠弹丸。
“中!”“中!”“中!”内侍连连发声道。
众人被吸引了注意力,听到成绩,也都叫好了起来。谢彦卿在旁风度翩翩地放下手中的弓,等着端木福完成剩下的七射。
端木福也不多话,又抬手迅速射出三个弹丸,又都命中。小歇了下胳膊,再次三连发,也都命中。只剩下最后一颗弹丸时,她环顾了下周围,看到沈休文的目光,便对他盈盈一笑。她又看向皇帝,骄傲地微微抬起自己的下巴。
转过头,她竟瞄也不再瞄准,直接凭着感觉,拉开皮筋,松手射了出去。
“中!”
“女子组一号十发全中!”内侍高声道。
一时掌声响起,众人都为端木福喝彩。
这几日,他想极了返回自己原来的世界,做回原来的自己。可是,几次偷偷的尝试,都没让他看到一丝穿越的可能。再度泡过白云湖的湖水,他真切地感到,自己极为可能要被留在这个身体,这个古代国度里了。
回不去了。
想到这点,他的心就钝痛难过。他没有有些小说里男主角那般的雄心壮志,更没有兴趣一路收小弟建后宫什么的。他没有一点兴奋,只有对这奇特的命运转折,感到一股无可奈何的感激。毕竟他活了下来,以如此的方式。
只是尽管感激,他的心还是向往着回家。他不能阻止自己去尝试,只要一想到父母从此绝望悲伤于失去唯一的孩子,他再也看不到亲爱的爸爸妈妈,他就感到天像要塌了似的。
他从此便是孤儿。而对原身还活着的家人来说,事实也是那么残忍和不公平。他接收了原身的记忆,知道他们也都是爱护原身的好父亲和好兄长。
眼下对他来说,最好的设想,便是原来的沈休文穿到了他的身体里,他们仅仅是互换了。愿他会好好待自己的爸爸妈妈,而他则完成为沈家之子的责任和义务。
沈休文唯一稍感安慰的便是,他们同名同姓,甚至面容体态也有九分相似。冥冥中或许有什么联系,才让这一切发生。穿越让他并没有改信鬼神之说,但对神秘力量却有了十分的敬畏。
他现在身处的大宁,并不在他所知的古代历史里。甚至,前天他翻找到一张舆图,发现连地理都跟自己的世界大为不同。这可能不是同一个星球的不同时期,而是两个不一样的宇宙空间。
他不知道自己有生之年能否弄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但显然即使他懂了,也无法凭借当前的科技水平来实现自主穿越。就算是在他自己的世界,那里也才刚刚有学者提出相对完善的理论而已。
沈休文长叹一声,只觉该好好想一想自己的未来道路了。他现在代表的不仅是他自己,更是另一个可能还存在的沈休文。
还有,方才他救的那个小女孩,可能身份非同寻常,也不知会对沈家和自己造成什么影响。当时跳下去时什么都没有想,现在发现可能会有些麻烦,否则那小女孩应该不至于催着他走。
“公子,小的可找着您了!”他如今的贴身小厮沈川从小道拐角急急跑来,见他一身湿漉漉的,迎上来担忧道:“您这是又泡水里了?咱们赶快回去吧!”
他家二公子自从前几日被人打晕落水,被救醒过来后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再不出门找人打架闹事,却爱撇下家人,自个跑去那白云湖边徘徊,跟被吸了魂似的,在里头都游了好几回。
说句冒犯主人的话,他真怕公子是傻过头了。这明明是有人作恶,公子却跟那湖较上劲了。
沈休文有些傻兮兮地一笑,点了下头,依旧不紧不慢地往前走去。他心里也在琢磨,自己在沈家虽然举动有些与往日不同,但还是会尽量模仿记忆中原身的神态表情。刚才在小女孩面前却一时露出了自己的真性情,怪不得她的眼中好像有过一点惊讶。
她肯定是认识他的,但是大概并不太熟悉,只是听过原身鲁莽傻白的名声。
沈休文不禁心中暗暗感叹,人若没有好的成长和教育环境,就算是出身再好,也只能变成个没用的浑人。原身没有得到有益的教导,不知怎么还特别抗拒读书,一心舞枪弄棒。虽也明白自己常被人嘲笑,却不知道该如何改变,反而因为心情不愉,行事愈发冲动,导致恶名远扬。
原身的落水,自有对方的责任,可更多却是他本身的缘故。他对自己的身份一直毫无清醒的认知,傻乎乎地就被忽悠进皇子间的争斗,被人当了枪使还不自知,最后落得离开了这个人世。
要知道原身他爹沈茂同,是朝野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上柱国大将军。十年前战胜西北的罗罗国安定边疆,如今总领西南六个边镇,可谓是国之柱石,社稷重臣,系着大宁朝的一方安危在身。他哥神力非凡,也已是一员能震慑边关的虎将,战功卓著。
他家这样的情况,是不可能轻易站在某个皇子身后的。可原身父兄没有明确告知过他,来信只再三叮嘱他好好养身,好好读书。因为原身是沈夫人拼却性命生下的早产娇儿,自小体弱,需要精心细养。原身原先唯一在身边能教导他一二的祖母,又出身贫寒老实本分,且对孙儿宠溺无度。
老人家去年过世,原身父兄奔丧回来,仅仅一个月后又被皇帝夺情,只得赶回边境,留下原身和一位异母妹妹独自在京。原身对祖母感情深厚,认真守完了一年孝期,没有闯祸闹事。但出了孝后,毕竟没有了长辈牵念拘束,他就浪荡了一阵,便被有心人偷偷拉进了二皇子端木澄身边的圈子。
原身只觉得和他们意气相投,却不知人家只是投他所好。这些年他的身体日益康健,又崇拜父兄,喜欢练习武艺,最爱做些自认仗义的事,动不动就干架斗殴。别人看在他身份面上,知道这是沈家娇宠的幼儿,就连皇帝也会护着几分,轻易是伤不得的,常常不与他真来,只是背后笑话一二。
原身因此错估自己本身的实力,脑子一糊涂就被人怂恿着去惹了硬骨头,叫人三下两下就打懵了,结果头昏眼花落进了湖里。
沈休文穿来后,理清了事情原委,既为自己捏一把汗,也心疼原身的处境。原身不是个坏孩子,甚至本质挺好的,虽然有点长歪了,可那也不是他的主观意愿。十五岁,好多现代的孩子正是中二的时候,做出些不理智的事也是可以理解的。
沈休文原来已经十九岁,现在年龄忽然缩水了四岁,但心态还是保持着原来的水平。他本是国内排名首位的大学特招国防生,从小就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而且品学兼优,因为做好事还上过新闻。不夸张地说,他是被国家嘉奖过的榜样少年,用好品行、高颜值、优学业征服了千万国人。他若是上网开博客去实名认证,就能拥有明星级别的粉丝群。
不过沈休文本身是很低调的人,性格沉稳,只想和父母一样做个默默为国家壮大实力的科学家。没料到,他暑期回家,却正好遇上家乡暴雨导致的洪水。在主动参与救援的过程中,他为了救一个落水老人,不小心被突来的漩涡拉入了黑暗,无奈地穿越到了宁朝。
沈休文想,总是装傻是不行的,一来他没那个演技,二来他也不希望头上永远顶着傻白的帽子。而那些原先欺负、欺骗原身的人,他自然不会再亲近,也会想法教他们吃到教训。至于那个害原身落水的,有机会也得替原身报个仇。
他是榜样少年不假,但恩怨分明也是真。宽容可不是放纵恶意的理由,善良也不是软弱可欺的原因。
他目前基本确定,是打算在京城做个安安稳稳的富贵闲人,可这不代表他就会怕事了,会畏缩胆小。若有人惹上来,他倒要看看是谁更胜一筹。
沈休文正这么想着,就迎面遇上了原身的仇人。
“呦,有点狼狈啊,沈二公子,你这是又掉湖里喝去了?”一少年带着嘲笑的口气调侃道,“当心点,脑子可别再进水了。”
端木颖嘟起嘴,泫然欲泣道:“姐姐,你想哪里去了,我才不会抢姐姐喜欢的人呢。”
端木福扫了一眼似乎毫无存在感的三公主和全部都静默着微微垂首的世家女们,对她嗤笑了一声,道:“我不过看看他,你这就知道我看上他了,喜欢上他了,你这眼力真是好得很。既然如此,我便申明一下,沈休文就是我看中的,你们最好对他避而远之。”
要是谁知道了沈休文的好,非要贴上去,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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