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杈上蹲着一个匈奴人,他正在观察着树下的动静,他突然听到了一丝响动,紧接着一个人影一闪而过,躲在了一棵大树的后面。匈奴士兵仔细地瞧了一会,抽出利箭对准了这个闯入林子的东胡人,可是在他瞄准的一刹那,那个东胡人,凭空消失了。
匈奴士兵拉满弓,仔细的搜查着树下的目标,他很是纳闷,明明看得清楚,怎么就跑了,他断定这家伙没有跑远,可是他自己又找不出来,于是吹起了呼哨,告知周围的同伴:防区内进来了东胡人,让大伙多留心。
匈奴人吹了几声呼哨,因为没有发现东胡人,就收起了弓箭,继续做起了岗哨。过了一段时间,就在他以为没有异常,一切安全,倚着树杈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丝沙沙声。他想要回头观看,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一只大手掌砍过来,砍在了他的侧颈上,他立即晕了过去。
东胡人抽出一支毒针在晕倒的士兵的脖子上轻轻地扎了一下,然后裹上了匈奴人的衣服,配上了匈奴人的武器,他又照着士兵的模样,在自己的脸上贴贴画画,俨然成了一个匈奴人。
林子里响起了呼哨,藏在暗处的岗哨,听着声音有些别扭,可是看向正在跑动的身影,明明就是自己人,也就不以为意了,以为这个家伙在跑动中,上气不接下气,所以发出的呼哨不是很纯正。暗哨听到了动静,看到自己人在跑,以为是在追赶东胡人,也从藏身的地方跳出来,跟着向前跑动,想着支援队友,包围敌人。
五个匈奴人跑到了一起,他们围在一棵树下,一个高瘦的士兵说道:“盾牌,你跑什么,这什么也没有。”
一个矮壮的家伙说道:“我是看到你们跑,我才跑的,不是吹呼哨,说周围进来东胡人了吗,我看到你们跑出来,还以为发现了东胡人的踪迹了呢。”
高瘦的家伙说道:“谁,谁吹的呼哨,给我站出来。”
其他四个人都摇头,示意自己没有吹,都说:“只是跟着跑起来,怕暴露位置,没有吹呼哨,就想着包围敌人了。”
高瘦的家伙说道:“靠,被骗了,这家伙骗过我们了,看来已经从我们的防区跑过去了。”
一个同样高,但是略壮些的士兵说道:“长矛,你是说,刚才有一个人,学着我们的口哨,穿着我们的衣服,把我们引了出来。”
长矛说道:“对,这家伙学的还真像,看来有个兄弟被干掉了,不知道是哪个组的,这家伙很谨慎,没有就近引出我们的岗哨,这样我们就不知道,到底是谁被干掉了。”
长矛一组五人,快速跑回自己的防卫地,落脚后,他们吹起了呼哨,告知其他组:已经有东胡人进来了,并且穿过了本组的防区,现在下落不明。但是,诸如学自己人呼哨、穿自己人衣服、有个兄弟可能遇害了,这类“复杂”的信息就传不出去了。
东胡人在林子里穿行,若是发现了岗哨,他就会溜过去,这家伙的身法非常迅速,还披了一件斗篷,黑暗里一裹就看不见他了;若是走了一段距离,没有发现岗哨,他就会吹起呼哨,把藏在暗处的匈奴人引出来。他在地上行动很快,上树的本事也很高,他会时不时的窜到树上去,一方面为了躲避,一方面为了确定大体的方位,他通过营地里映射的火光,来决定行动的路线。
东胡人渐渐靠近了林子边缘,他刚引开了几个岗哨,这会儿躲在树后,裹着斗篷,趴在地上,仔细瞧着周围的环境,从这地方,已经可以看到营地的帐篷了。他没有发现匈奴人,可是一路走来,这伙匈奴人的布防非常严密,要不是黑夜的掩护,林子又浓密,他是绝对进不来的。但是这个最该有人放哨的地方,反而静的很,按理说应该有更多人防守才对,可是他趴在地上等了很长时间,终究是没有瞧出端倪,他想着:“这伙匈奴人,可不是草包饭桶,难道这是个陷阱,是个故意空出来的地方,可是这些家伙躲到哪里去了呢?不能再等了,不知道刀子和山猫怎么样了,有他俩给我打掩护,我必须赶紧找到矮人。”
他匍匐到草丛里,收起斗篷,成了匈奴人的模样,他跳出草丛,一边吹着呼哨,一边沿着林子边缘跑动。这里果然藏了不少暗哨,他发现后面跟来了不少匈奴人,但是他不敢跑太久,一来耽搁时间,二来怕被认出来,毕竟跟来的人比较多。他躲进黑暗,再次裹起斗篷,在匈奴人一阵混乱的时候,慢慢溜出了人群。他重新绕回来,收起斗篷,化作匈奴人的模样,向着营地的帐篷走去。
人群里,呼兰说道:“怎么回事,不是看到东胡人了吗,这么多人,连个毛也没抓到。”
大个子说道:“我问过了,都说看到自己人跑动,才跟着过来围堵,我们的人越来越多,大伙都以为过来了不少东胡人,可是追到这,一个都没有。”
呼兰说道:“不是有暗号吗,谁吹的。”
大个子说道:“都说没吹,大伙都是听到呼哨,看到自己人,就跟着过来了,但都没有吹哨。”
呼兰说道:“我们被骗了,都回到各自岗位,大个子,你跟我来。”呼兰领着大个子快速穿过林子,向着营地跑去。
帐篷里酋涂人的药师正在给那个叫库克的酋涂人处理伤口,库克被矮人麻翻了,但是他在即将晕倒的时刻,没有松开绳子,为默克尔捉到矮人,赢得了宝贵的时间。药师刚处理完了库克的伤口,帐篷就被打开了,抬进来两个匈奴人,这是今晚看管一部分马匹的匈奴人,他俩也是被矮人麻翻的。药师看了一下伤口,确认这俩是被射中了脖子,而且有一段时间了,看来一时半会儿是醒不过来的,他给这俩匈奴人,处理完伤口,就坐下来歇着了。这帐篷里还有两个酋涂人,分别是大眼和胡子,他俩被默克尔留下来,看管猴子。本来是看管矮人的,默克尔从疤脸那接管猴子后,就把矮人带走了,把猴子留给了他俩,顺便让他俩帮着药师,照看伤员。那猴子就在他俩中间,被塞着嘴,绑着身子。
药师刚要躺下伸伸腰,帐篷又被打开来,进来一个匈奴人,身上有些血迹,他在门口站了一下,就向着大眼和胡子这边走来了。
大眼和胡子以为他是来找药师的,就指着药师说道:“他是我们的药师,你是不是找他。”
匈奴人没有说话,笑着,示意自己听不明白,两个酋涂人也笑了起来,说道:“对对对,你们匈奴人的语言和我们不一样。”
两个酋涂人站起来,走向匈奴人,拉着他坐到药师这边,并且指着药师的瓶瓶罐罐、皮带布条、小刀镊子说道:“看到没,这些治病的东西,这是药师,他才能医治你。”
就在他俩指手画脚,一边比划一边笑的时候,匈奴人快速在他俩脖子上扎了一针,两个酋涂人惊恐的捂着脖子,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向后歪倒了。药师一看情况不对,正要站起来,也被一掌打晕了。
匈奴人走到猴子身边,一刀隔开了绑在它身上的绳子,又拿下了塞在它嘴里的破皮子,说道:“快逃吧,鬼脸大人在营地北边的山坡上,矮人在哪里,是不是被抓了,我要去救他,你自己逃命去吧。”
猴子哇嘞哇嘞的比划着,它可以通过手语回答影子的问题:“这个营地里的人,分为好几个部落,真正的兽人并不多,这伙被你打倒的人带走了矮人,但是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这些人很狡猾,他们布下陷阱,故意引诱矮人上当。”
猴子掀开帐篷,看了看周围,窜了出去。影子又换上了酋涂人的衣服,按照酋涂人的面孔,装扮成了一副新模样。他把三个昏倒的人摆好,挨着地上本来躺着的三个,这下子帐篷内有了六个昏迷的人。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