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响箭划破了夜空,尖锐的哨声打破了这片林地的寂静,响箭带着红色的火焰,在昏暗的夜空里一闪而过,短暂如流星,灿烂也如流星。这是海雕队的求救箭,箭头两侧有凿空,当气流吹过的时候,就会发出尖锐的哨声;箭头上涂抹了特殊材料,与空气摩擦就可燃烧,也就有了耀眼的亮光。
鬼脸望着响箭的方向说道:“蛇,该你行动了,去把人救出来,骑大雕过去。”
年轻小伙子说道:“是,大人。”这是他第一次参与行动,很兴奋,又有些慌乱,还强作镇定,他转身向着一头大雕跑过去。
小伙子拍了拍大雕的胸脯,大雕低下头,用大嘴蹭了蹭小伙子的肩膀,他又拍了拍另一头大雕,两雕一人向着峭壁跑去。前面的大雕一路助跑,扇动翅膀,冲了出去,小伙子随后跟上,借着助跑的冲击力,他迈开大步,一下子窜了出去,这一跳,又高又远。大雕的飞行轨迹,刚开始是下降的,它奋力振翅,才迅速拉升起来,在上升的路线上,正好接住了下落的小伙子,若不是配合的巧妙,小伙子必然摔得粉身碎骨,敢做出这样的动作,也真是艺高人胆大。小伙子跳出后,后面的大雕也跟着冲了出去,两雕一人向着山下的林子飞去。
蛇出发后,鬼脸也出发了,他的座雕尤其高大,翼展惊人,好像神话里的大鹏,鬼脸站在大雕的脊背上,压低身子,向着营地里的木屋冲过去。
林子里,疤脸正在对付躲在树冠里的东胡人——刀子。疤脸吩咐收下,在大树的上风向点起了篝火,然后盖上了枯枝烂叶,一时间浓烟滚滚,向着树冠里涌来。树下围满了匈奴人,张弓搭箭,指着树冠,刀子只好不断向着高处攀爬。刀子选的这棵树倒是不错,树身高大,树冠浓密,当时也是迫不得已,情急之下上了树,好在是临时躲过了匈奴人的围剿。到了树上,他突然想到:“这下子没有退路了,这些匈奴人虽然没有攻上来,可是我也跑不掉了。”他看着树下,数着人数,有四个士兵用箭指着上方,一个士兵陪着刚才那个用刀的好手,周围有几个暗哨他还不清楚,但是从刚才的躲避中,他知道周围是有匈奴人的,要不然他就可以甩开那个匈奴人了,这些树下的士兵都是随后追过来的。刀子感觉无法逃脱,于是向着空中射出了红焰响箭。
疤脸听到一声锐响,抬起头,看到了高窜入空的红光,他想着:“嗯,这小子没法了,这是发信号求救了,多来几个更好,一网打尽。”
疤脸高喊着:“嗨嗨嗨,都注意了,你小子把烟弄小一点,别把人给呛死了,别让那东胡人狗急跳墙;你们四个,把人看好了,他一露头就射,但是别给我射死了,老子要用他多引出几个来。”一个士兵立即跑过去摆弄烟火,其余四个也随后做出响应。疤脸又向着林子吹起了口哨,意思是:“围而不歼钓大鱼。”近处的几个方向依次响起口哨做出回应。
刀子在树上,听到周围一阵呼哨声,更加确定有很多躲在暗处的匈奴人。他站在高处的树杈上,柔韧的树枝在不断晃动,他的身体也随着不停的上下晃动,他望向北方,等着自己人出现,终于,他看到了一个黑点,黑点迅速扩大,呈现出大雕的轮廓,他抽出笛子吹了起来。
疤脸听到笛声,大声喊道:“别吹了,下来吧,老子饶你不死。”刚一听到笛声,他还以为东胡人要放弃抵抗了呢,不想着突围,玩起了乐器,那笛声婉转悠扬,还很动听,疤脸继续喊道:“吹得不错,还是继续吹吧,老子高兴了,就放过你。”疤脸哈哈大笑,树下的士兵也跟着哈哈大笑。
疤脸突然感觉哪里不对,打了个寒颤,喊道:“卧槽,这家伙是搬救兵呢,要有大雕过来了,这小子准备从天上跑掉。”他赶紧吹响口哨,调动了隐藏在周围的匈奴人,十来个匈奴人,或从树后,或从树上,或从草丛中,或从灌木里,窜了出来,集合到疤脸身边。疤脸喊道:“要有大雕过来了,你们这伙人赶紧上树,把大雕射下来,那个东胡人,死的活的我都要。你们几个,看好东胡人,别让他从下面跑了。”
匈奴人赶紧向着树上攀爬,一棵树上两个人,下面的一个负责顶,上面的一个负责拉,虽然配合的很好,但是上树的速度没有东胡人快。只听见一声哀嚎,一个匈奴人,从树上掉了下来,原来是东胡人突施冷刀,这个匈奴人攀爬的树,离的东胡人比较近,他又疏于防范,身子从树后露了出来,刀子没有放过这个机会。
疤脸喊道:“都注意点,这小子的飞刀很厉害。”他把受伤的同伴,拖到树后,检查伤口,好在无大碍,刀子插在了后背上,长年的拉弓射箭,这些匈奴人的背部肌肉很厚实,飞刀没有伤到脏器,但是冷不丁的从树上掉下来,把腿摔折了。疤脸喊来一个士兵,给受伤的这个按住伤口,飞刀没有立即扒出来。
几个匈奴士兵,同时向着中间的树冠,射出了利箭,但是东胡人站的位置比较高,树冠又浓密,大部分利箭插在了隐没在树叶后面的树枝上,只有两只箭,碰巧穿过了层层树枝树叶的遮挡,向着东胡人射了过去。刀子抽出佩刀,随意格挡了两下,就把这已经削弱了劲道的两支箭打掉了。
疤脸喊道:“别射了,留着箭对付天上的大雕,你们都没有见过大雕,老子可是见过的,这家伙的笛子能够引导大雕。”这些树上的士兵,一来没有见过大雕,对疤脸的指令不是很信服;二来看到同伴受伤,情急之下就想着干死对手,这才一阵浪射,把对付大雕的事,抛到了脑后。
疤脸刚喊完,大雕就过来了,巨大的翅膀带动起狂风,高处的树枝被吹的一起向南弯曲,还没等回弹回来,又是一阵大风,树枝被压的更低了。受到大风挤压的树枝,憋足了力气,顷刻间回弹,整个树冠跟着不停的的晃动。别说是射箭了,站都站不稳,几个匈奴士兵,险些摔下来,搭上弓的几支箭,勉强射了出去,也是不着门路,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站在树下的士兵,顶着狂风,在疤脸的指挥下,把箭射向了空中的大雕,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何况是向上射,即便来得及,也是强弩之末。疤脸眼睁睁的看着,东胡人跃向空中,但是那家伙没有掉下来,而是抓到了什么东西,应该是从大雕上垂落下来的绳子,东胡人被大雕拽着,逃走了。疤脸很气愤,又对着东胡人逃走的方向,射了一箭,他自己却又大喊着:“都他妈别射了,不要伤了自己人。”他想着:“靠,不该射这一箭,这要是落下来,死伤到自己人就坏了。”煮熟的鸭子飞走了,他很恼怒,骂骂咧咧了好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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