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江湖上流传一个传闻,消失了近百年的天真书重现江湖,且就在烟雨城。各大家族纷纷聚集在一块儿,商讨所谓天真书究竟在什么地方。
“明日可是大雨来了,烟雨城出了名的大雨三天,这天可是要看着三天不止啊。”
“可不是,烟雨城客栈都已经人满为患了,热闹得很,满街的人。”
一人磕着瓜子:“这烟雨城素来偏僻一些,哪里像现在这样热闹的,那些客栈老板什么,还不都要赚钱赚疯了,估计背后还在感谢我们呢。”
众人大笑。
外面阴沉一片的天,引来阵阵清风,四月的天正好,不冷不热的,吹着倒是舒服。
桃夭静静听着这些外来人说的一切,冷冷笑两声,也跟着进这家客栈了。
“桃夭小姐,你来了。”这家老板自然认得桃夭,热情招呼着。
桃夭点点头,故意挑了一张离这几个不是烟雨城人近的桌子坐下:“一壶茶花,一点芙蓉糕。”
“好嘞,桃夭小姐稍等片刻,我这就差人去做。”
桃夭端坐在此,喝了两口茶。
一旁几个壮汉听了,便不由得将目光落在桃夭身上。
他们都知道烟雨城可是桃家的,这里多半生意都是靠着桃挚一人撑起来的,要说烟雨城什么人说话最有数,不是县太爷,而是桃挚一家人。
嗑瓜子的人慢下动作,瓜子都不吃了,干脆就听桃夭在说话。
“陌笙啊,这里的芙蓉糕特别好吃,我记得成萧然公子也喜欢甜食,等会记得提醒我给他捎点。”桃夭笑道。
陌笙点点头:“记得了小姐。”
外来的帮派世家是多,和桃挚交好的也就那么两家而已,从前是随家和段家,后来段家没了后,就只剩了随家,成家关系不错,那也是成家老家主了。成萧然当了家主后,便主动与桃家拉拢关系,这两年多多少少诚心可以,桃挚也看得起成萧然,毕竟年轻,心高气傲在所难免。他这做长辈的,也不好多做事端。
成萧然入住桃家并不奇怪,就在不久前,成萧然还曾说过自己喜欢桃夭。
不过很快便被常笑客将流言压下去了。
这是安阳交代的,说是君幕没有回来之前,他要帮君幕照看桃夭,管好她身边的野草,以防夫人被抢走了。
这法子虽说无耻,但现在已经没有比这更能慰藉他心的了。
没有一会儿老板便上来了芙蓉糕,陌笙随着老板去了后厨,说是再要两份。
桃夭看着做工格外精致的芙蓉糕,拿起一个,她捏在手里看了看,脑中一闪而逝的又是那人模样。
没错,她恢复记忆了。在从相濡回来后,梅姑解开了她身上毒素,因而记忆也随之恢复。
蛊虫的事一早就是毒怪安排的,他死后,老巢都被端了,梅姑便托人从里面带点东西,果不其然就有当初真正的母体蛊虫。
桃夭一时难以下咽,哽在眼眶的泪水忍不住快要落下了。
她放下芙蓉糕点,随手擦了擦眼。
旁边几个人看着桃夭如此奇怪动作,以为她是被风尘迷了眼睛,好心关心道:“姑娘,风尘入眼不可擦,要吹。”
桃夭摇摇头,松开手对几人笑道:“已经好了,多谢关心。”
壮汉见桃夭如此和蔼可亲,忍不住又问道:“姑娘,天色也不早了,你可要早些回家,夜里不安全,难免遇到危险。”
桃夭羞涩点点头。
她本就生的好看,经过一番世事变迁,眉眼又有了几分孤傲清冷,看着便让人喜欢,忍不住亲近。
壮汉互相看了眼,纷纷低头不说话了。
陌笙拿好糕点,便随着桃夭离开了。
壮汉看着二人远去背影,一阵叹气。
“长的可真是漂亮啊,跟她娘一样。”
一人狠拍他的头:“你可别有这种想法,她可是常笑客的人,常笑客十几双眼睛一眨都不眨的盯着她,你要敢动什么歪脑筋,我敢保证,你活不过今天。”
那人摸着头笑:“知道了,知道了,我这不也是说说吗,哪儿有胆子做啊。”
不说常笑客,就连桃家之女这个身份,都不是他能肖想得起的。
“不过话说,这个天真书既然传言在烟雨城,怎么就没人说是敢在桃家啊,毕竟桃家才是烟雨城霸主,有什么好东西不都应该被桃家收入囊中。”
“你傻啊,就算再怎么怀疑,也没人敢去做啊,桃挚可是与盟主交好,身份尊贵,谁敢去问,除非不想活了。”
“也是啊。”那人摸着下巴:“我记得天真书这事可是从相濡那边传来的,这桃夭不才从相濡回来吗。你们说会不会是她把天真书带回来了,所以江湖才有了传闻。”
“嘘,这可别瞎说,当心隔墙有耳。”
几人不再说了,唠唠家常,便扯一些有的没的。
桃夭在外听到现在,算是明白了。
相濡,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消息会是从相濡传回来的。
她记得之前去相濡便是为了寻找天真书救君朝,后来毒怪死了,他的毒接二连三被解开,君朝已经没事了。
最后这天真书也没找到,还……
桃夭不想继续想了,眼眶湿润了,她趴在陌笙肩膀上哭了会儿,浑身颤抖的厉害。
回到家中她便把这件事告诉了桃挚几人。
“我要去相濡一趟。”
温虞不赞同:“你身子骨才好,哪里经得起折腾,相濡又是外国,人生地不熟的,万一遇到点危险,你让娘怎么活啊。”
桃夭也是不忍心,父母一大把年纪了,还整日为她的事操心。
她狠了狠心:“娘,你别劝我了,我是一定要去的,不为别的,我们离开相濡不明不白的,如今这个可以让江湖为之一动的消息又是从相濡传出去的,无论哪个,都与我们有关。”
桃挚叹口气,他安慰温虞两句,又对桃夭说:“一切小心,带上陌笙,小真,知道吗?不要太久,查清楚就回来。”
桃夭酸楚,眼眶一阵泛红:“知道了,爹,娘。”
临走的前一天,桃夭一夜未睡,她辗转反侧未眠,索性走到院子里,披了大氅,坐在秋千上玩起了荡秋千。
她记得很久很久之前,她便是这样与君幕认识的。那时她只有六七岁,心思单纯的很,与君幕认识后,成了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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