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颜

    
    一夜的守株待兔，无果。
    第二日，炼狱顶着一张睡眼朦胧的脸在大街上晃荡。
    要不要换个法子捉那人？
    换什么呢……
    “诶，又是你啊！”
    一个颇为熟悉的声音回荡。
    炼狱不用回头，都能知道是谁。
    “……青（和谐）楼的丫头。”撞见这个人已经不是一两回了，即使炼狱在这种打扮之下，也不禁要怀疑这个女孩是不是看上他了？
    “……”一转头便看见她气得发红的小脸，转眼却又不得不承认，青（和谐）楼出身是个事实。
    但是……她已经为自己赎身了……而且……也只卖过艺……她好歹是个女孩子，为什么这个人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呢！！！
    炼狱没搭理她，闲的去山上逛逛，看看风景。
    这村子虽然破了点，落后了点，但是风景还是不错的。
    村子的后山上有一条小河绕过半个村庄，一直蜿蜒到视线的尽头。那河流虽小了些，看起来更像一条小溪，却也着实是这村子里活命的根本。
    一路爬到一高台。
    目光越过前面的矮山，能看见条土路，飘飘渺渺，模模糊糊，快看不到的地方好似立着一座城。
    等解决了那采（和谐）花贼的问题，便去那个城吧。
    可是……
    到了那个城之后呢？又该往哪去？
    或是没有目标的闯荡，过着江湖侠士的生活？
    ……现在又何尝不是如此……
    “你跟踪我。”
    “……”
    上次是因为她先到，这次，她怎么解释？
    “你一个姑娘，总是跟着我这样一个……大叔……难道你不怕我？”炼狱冰冷的眸子闪了闪。
    “……因为我觉得你是个好人啊。”她收起尴尬，绽放一个纯真的笑脸。
    嗤笑出声，他转过身来，看着这个一脸天真的女孩。
    向前走了两步，两人靠的很近。轻蔑的用手挑起女孩的下巴，眼睛微微一眯：“好人？”
    女孩一脸惊恐，不知是吓得还是害羞，脸色通红。
    “我连自己都不知道算是什么样的人，你断定我是好人？”眼睛虽眯起，却依旧寒光凛凛，四周飘荡着危险的气息。
    那女孩看着炼狱凌厉的目光，不敢直视，吞了吞口水，话也说不出。
    炼狱捏住她下巴的手微微用力，道：“别再跟着我，不然……我不保证不会做出什么事来。”
    那女孩身子一颤。
    松了手，背过身，便听到身后的女孩脚步有些凌乱，匆匆跑下山去。
    暗自里松了口气，转眼依旧看着前方朦胧的景色。
    不知何时开始，一个人竟会觉得寂寞。但是，人多了，却又觉得心烦。
    人，果然是个矛盾的动物。
    ————
    连续等了几夜，那人都没有再来。但炼狱并未放松，而且似乎计算好了，在第五夜格外的小心。
    “沙沙——”
    一阵晚风吹过，无数绿叶随之起舞。一条人影在众多枝叶摇摆声的掩饰下腾空而起，且飞快消失在夜色中。
    炼狱深棕的眸子好像能穿过那深沉的夜色直视那个同周围颜色融为一体的影子。
    一个起身，腾空，消失，犹如鬼魅，忽隐忽现，不知其踪。
    这次，如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炼狱隐藏在暗处，只等那人选定了目标。
    突然，那人定格在某处。炼狱一看，原来还是上次那家。
    那人目光扫视了四周一圈，蹑手蹑脚的翻身进了院子。炼狱亦是轻轻飘进，不同的是，他光明正大。
    那人在一处还亮着灯的房间窗口停下，手指沾了沾口水，在窗上化了个洞。眼睛正色迷迷往里瞧着，忽觉背后一股阴森之气袭来，下意识向一旁侧了侧身。
    果然，眼见个发着寒光的剑几乎是擦身而过。
    那采（和谐）花贼顿时恼怒：“你竟偷袭我！”
    “我剑刺得光明正大，不过是你精力集中在别处而已。”
    的确，虽是一路偷偷跟来的，但刚刚刺剑时，他可是正经八百的站在他身后。
    那人顾不得太多，咬牙又躲过一剑，从身后抽出一把短刀抵挡着炼狱的进攻。
    “喝！”
    那人一个反击拉开了两人距离。
    虽然才几招下来，但他不得不承认，他很快就会落败，而且，他断定，炼狱一定没有出全力。
    眼见周围的邻舍都已被此地的打闹声吵醒，那人冒着冷汗道：“放我走！”随后向前几步，就要施轻功逃走。
    一道剑光袭来，刚要起身的动作不得不又转为防守。炼狱寒冰一般的眼神盯着他，虽无步步紧逼，却也不给他一个退路。
    采（和谐）花贼额头已经落下细密的汗珠。但无论如何，他也总脱不了身。周围的邻居已经聚集在门口，只见壮年人手扛着些农具，一个个气势汹汹：“好你个采（和谐）花贼，看我不打死你！”
    眼看着人群蜂拥而至，炼狱伸出一手阻拦，道：“就算他犯了过错，也应由官府发落。正好明日一早我便要前往那城，顺便可带他去见官。”
    村民一个个面面相觑，最后个个点了头。此事也就如此告一段落。
    “什么，大叔你要走了？”
    从人群中窜出一个有着乌黑大眼睛的男孩，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炼狱。
    “嗯。这么晚你怎么出来了？”
    “嘻嘻，我也想看大叔神勇捉拿采（和谐）花贼的样子！”
    “……”
    炼狱看着这单纯可爱的孩子，伸手弄乱了他的头发。
    “唐宝。”
    “啊？”
    那孩子一对大眼睛乌溜溜直转。
    炼狱从怀里掏出一本书，一手似还眷恋一般轻抚了抚。这是，年少时他曾赠与自己的……回过神来，将书递给唐宝。“我送你一本基础功法的书，你可以自己先学，或者跟伙伴一起学，学会了要交给大家，里面的东西并不很好研学，但不可心急。”
    “哦。”
    那孩子似懂未懂，却也伸手接了过去。
    炼狱知道唐宝很聪明，看他根骨也不错，心里倒也喜欢。做个顺水推舟的人情也好……殊不知他此举倒是成就了一个文武双全的才子，不过，这是后话了。
    炼狱转头，看见了从刚才开始便站在门口的那个青（和谐）楼小丫头，没想到，那采（和谐）花贼看上的竟是她……不过，看她五官端正，身材也算窈窕，确实算个美人。
    不过，那女孩一见他便目光闪躲，炼狱心里有数，兴许是那日吓着了她，不过，自己倒也乐得轻松。
    又看了看被众人围困在里面的**贼，仔细一看，也算得上是个风（和谐）流倜傥的公子哥了。炼狱摇了摇头，不再想。
    众人将那贼五花大绑之后，各自都回了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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