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整天不肯吃东西也没有胃口,为了表示关心之情,德妃便去了皇帝处。她带来了一些清粥小菜,皇帝坐在书桌前,奏折一堆一堆的,就算是悲痛至此,皇帝也已然不敢怠慢朝政。皇帝看了一半的折子,德妃给他请了安,于是把这些带过来的吃食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便说:“皇上,您整日伤心不已,也要好好的照顾自己的身体啊。”
皇帝虽是不饮不食,但因为胤礽和胤衸的事情毫无食欲。皇帝让她坐下,他低着头不说话,德妃起身,走到他的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她知道皇帝虽然废了胤礽的储君之位,但是皇帝心中的伤感她亦是明白的,毕竟胤礽是他尽心尽力宠爱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德妃道:“皇上将二阿哥废除,将其关在上驷院旁,又让直郡王与四贝勒亲自看管着他,四贝勒一直把二阿哥视为好兄弟,想必也不会为难了他。”
皇帝嘴硬道:“朕才不管这个不孝之子的处境,既然当初做了这样的事情,也应该明白会有这样的下场。”皇帝接着一想德妃刚才的话,四阿哥与胤礽关系一直还是和睦的倒是不假,可是大阿哥就不一样了,大阿哥对胤礽不满意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若是大阿哥有什么异心。皇帝对德妃说:“胤禔看守着胤礽,你觉得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德妃自然不能直接说,便说:“皇上放心,有胤禛在那里,二阿哥也不会有恙的。”话说到这里,外面进来人通报,说是大阿哥来了。真是背后不能说别人。德妃识趣道:“皇上,那臣妾就先告辞了,你可千万不要忘了用膳。”
皇帝点点头,于是德妃就离开了乾清宫。大阿哥进来,皇帝没有看他,只是翻开奏折仔细看着,大阿哥跪下道:“皇阿玛,胤礽呆在上驷院这些时日,从未有过悔过之心,其心可诛,还望皇阿玛明鉴。”
皇帝放下手里的奏折:“胤礽之心,已是癫狂至极,毫无救药。胤礽欲分朕威柄,以恣其行事也。”皇帝双肘放在桌子上,沉思了片刻,向前伸头问大阿哥:“那依你之见,应该如何处置胤礽?”
大阿哥眼神决绝,他对胤礽的不满意早就难以忍受,自然不能放过这次机会,于是便提议道:“皇阿玛,胤礽怀有不臣之心,不甘于只为储君,寓意早日登位,儿臣希望您以江山社稷为重。故此,儿臣奏请杀掉胤礽,斩草除根!”
皇帝目光紧紧地盯着大阿哥,皇帝真是没有想到,大阿哥之心会是如此之毒,对自己的兄弟都不放过。皇帝忽而戟指怒目道:“你杀弟之念,乃是不谙君臣大义,亦是不念父子兄弟之情,于天理国法,皆所不容!”
大阿哥只知道胤礽失宠于皇帝,却不知道皇帝对胤礽还残有父子真情,他叩头在地上,故作大义凛然道:“皇阿玛,儿臣只是希望您可以以国事为重,切不可为感情小事而误了大事。”
皇帝气急,自嘲地点着头,原来这就是他养出来的好儿子,一个个太有长进了。皇帝岂会不知道大阿哥的心思,于是皇帝便说:“你肚子里那点算盘,难不成朕会不知道?你一直想取胤礽而代之,朕早就看得厌烦了,朕不说破,左不过是为了给你留最后一点颜面。”
大阿哥不敢否定,这件事情已是司马昭之心,皇帝愤然起身,站在跪着的大阿哥面前,居高临下道:“朕从无欲立你为皇太子之意。你不仅秉性躁急,而且愚顽至极,岂可立为皇太子?朕全你迟早死了这份心!”
德妃坐着采仗朝永和宫回去,她慵懒的坐在上面,底下跟着静儿,还有牵着小狗的太监。此时,碰巧就遇到了三阿哥,三阿哥行色匆匆,见到德妃于是便请安。德妃命人落轿,问道:“诚郡王这样行色匆匆,莫不是有什么要紧事?”
三阿哥一向与胤礽交好,也知道胤礽与四阿哥和德妃关系也不错,于是便据实相告:“我只是想去乾清宫,为二哥向皇阿玛求情,二哥呆的地方可是皇阿玛养马的地方,整日食不果腹,整日里只有瓜尔佳氏陪伴。儿臣心中着实不忍。”
德妃转念一想,倒想起一事,于是便说:“本宫瞧着直郡王刚刚去见了皇上,直郡王与二阿哥之间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他去了必不会说什么好话。现在你若是这样直冲冲的进了乾清宫,就算是求了请也是毫无作用,还会惹得你皇阿玛迁怒于你。”
三阿哥知道她的话有道理,便问:“敢问德娘娘,我该怎么办才能救出二哥?”
德妃几日前还听人来回禀,说是大阿哥似乎暗地里对胤礽做了什么手脚,现在胤礽倒了台,也不能叫大阿哥顺了心,于是提醒三阿哥道:“你要仔细想想,在这紫禁城里,谁最希望二阿哥倒台,那个为了让二阿哥倒台的人背后究竟做了什么我们不得而知,你要从那个人身上下手,若是查出来什么,或许二阿哥还有救。”
三阿哥自然是知道德妃口中的那个人说的就是大阿哥,于是道:“多谢德娘娘提点,我这就去办。”德妃满意的点点头,若是借着三阿哥之手再把大阿哥拉下了台,那就不枉费她谋划这么久。德妃懒懒地揉了揉脖子,于是静儿命人起驾继续回宫走。
被囚禁在上驷院一旁的胤礽,身边只有一个瓜尔佳氏陪着他。自己荣耀的时候身旁总会围着一群人,而现在,胤礽才算是看清了所谓的人心。胤礽自从被废以来,整日呆呆地坐在院子里,什么也不做。瓜尔佳氏站在他的身后,默默地看着二阿哥失魂落魄的样子,果然不出她所料。瓜尔佳氏心中不屑道:胤礽,你当日对我那样残忍,现在你也感受到了被抛弃的滋味了吧,我就要看看,你到底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密嫔尽力了丧子之痛,整日里窝在自己宫里,抱着十八阿哥留下的衣物痛哭流涕。宫女见她一直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很是关心她的身体。宫女劝诫道:“娘娘纵然伤心,但是也要好好的照顾自己的身体啊,千万不要让自己再有什么不适,免得惹了皇上不高兴。”
密嫔已是欲哭无泪,这样的感觉旁人是不会理解的,宫女只是有点好奇,于是问:“娘娘,奴婢一直记得十八阿哥活泼和很,一直都没有生过什么病,您难道就没有想过十八阿哥骤然生病事发蹊跷吗?”
宫女的话像是提醒了密嫔一样,叫她想起了之前勤嫔对那日她的警告。勤嫔明明说到叫她千万收敛,而且按照勤嫔的话来说,宜妃和惠妃早就对自己和十八阿哥不满意了。密嫔狠狠地抓着手里的衣物,宫女不解道:“娘娘莫不是想到了什么?”
密嫔可不是个忍得住事儿的主儿,她站起身就朝外面走去。宫女匆匆地跟在她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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