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恭亲王离世之后,恭亲王福晋更是郁郁寡欢。虽说她在府里的地位依然如故,自己的孩子也继承了爵位。但是,恭亲王生前对她也算不上有多好。反而让她觉得对她冷得很。而她总觉得,恭亲王对她的态度之所以变得这样,必定和簪子有关。因为福晋发现,恭亲王对这个簪子视若珍宝,一个女人的东西这样宝贵,必然是有了别的心思。自从告诉了宜妃的那些事情,宜妃心中也是有数了。二人也已经商议好,宜妃准备找个好的时机,利用此事和福晋之手,扳回这一局。
是日,天气微凉。佟妃身边的宫女雪凊被叫去了翊坤宫。雪凊站在宜妃面前,行了礼。于是宜妃向她说:“本宫叫你来,是想问问佟妃对于本宫之前说的事情可有意愿?”
雪凊回答:“回娘娘的话,佟妃娘娘叫奴婢给您说一声,她近日身体不适,您若是有什么要吩咐的,她也是有心无力帮不到您的。”
宜妃原本是想拉着佟妃来自己的阵营。她以为佟妃没有和德妃为伍,就必然会与自己为伍。倒是没想到,她只想着明哲保身。既然这样,宜妃也不强求,岁几句就叫雪凊离开了。
时隔已是半个月,恭亲王福晋前来宫里请安。最后落脚在翊坤宫处,和宜妃说了几句话,于是就去了乾清宫。
福晋在地上跪拜,皇帝毫无表情地站在书桌一侧,瞅着墙上的挂着的大清地图。原以为她拜完就要走了,但是她继续呆在这里。皇帝转身问:“你这是有什么事儿吗?”
恭亲王福晋从袖子里拿出来一个簪子,递到皇帝面前。皇帝看了看,毕竟是德妃心爱之物,她日日都会带着的东西,皇帝自然认得。他问:“这不是德妃的东西吗?怎么会在你这里?”
福晋跪在地上,回答道:“皇上,这个东西是奴才在恭亲王那里得到的,恭亲王对此簪子视若珍宝。重病之时还依然紧握着这个簪子。”
皇帝满腹狐疑地看着福晋,问:“你还知道什么?”
福晋道:“奴才还知道……”她的话还没说完,宜妃就匆匆忙忙来到了这里,根本就不顾及皇帝召不召见,直接走了进来。宜妃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向皇帝行了礼,道:“臣妾是想来看看皇上了,皇上日益繁忙,臣妾特意叫人熬制了上好的补药,还请皇上享用。”
很明显,这只是宜妃的一个托词罢了,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接着雪浨就把补药端了上来,放在了皇帝的书桌上。皇帝道:“朕不需要这些东西,你以后不用再麻烦了。”
宜妃知道皇帝此时必是不耐烦,但她还有重要的的事情要做。她故作好奇地看着恭亲王福晋,问她:“福晋怎么在这里?”
不等皇帝说什么,福晋又对皇帝说:“皇上,不仅如此,奴才与恭亲王同床共眠之时,时而会听到恭亲王梦中叫着德妃娘娘的名讳。而后奴才见到王爷如此爱护这个簪子,必是有什么原因。”
宜妃自然是要把戏演足了,便对她说:“福晋可不要信口胡吣,污蔑德妃可是不小的罪名。”
福晋:“奴才所说,全是实言,还请皇上明鉴。”皇帝此时艴然不悦,若是说皇帝完全不怀疑也是假的,这样的事情本不是多么光彩的事情如今宜妃也知道了,必然就不能敷衍了事。宜妃下意识地看了看地上跪着的福晋,两人心中甚是高兴。
接着,在宜妃的撺掇之下,他们一同去了永和宫,皇帝要让她们当面对质。他倒要看看,自己宠爱多年的女人究竟是怎样的人。这件事情很快就惊动了宫里的其他嫔妃,她们都一个个悉数来到了永和宫,看热闹的看热闹,更有的是各怀鬼胎。福晋跪在地上,当着德妃和众人的面,把刚才说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德妃见状,也只能实话实说道:“皇上,臣妾的簪子很久之前就已经丢失了,至于为什么去了恭亲王那里,臣妾就不得而知了。”
勤嫔附和道:“皇上,德妃姐姐说的是实话。之前她还向臣妾提起过自己丢失了一个簪子。这样想来,德妃必然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
皇帝站在她面前,看着她依旧柔美的脸庞,淡妆素雅,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撒谎之人。但是他此刻很是厌恶这张脸,在他心里,或许这是一张会骗人的脸。皇帝的沉默,恰恰说明了皇帝此时的疑心。良妃虽是受过德妃恩惠之人,但她只答应过不伤害十四阿哥,至于德妃,她依旧是喜欢不起来。她说:“勤嫔这话倒算不上证据了,毕竟你和德妃的关系人人都知道,你的话根本就只是为了给她摆脱嫌疑罢了。毫无作用。”
宜妃见状,倒是想起一件事,于是道:“皇上,臣妾记得德妃的爱犬的模样,若是臣妾之前没看错的话,其实应该是恭亲王的爱犬吧。世人都知道恭亲王有一个爱犬,视若亲朋,虽不常见,但臣妾偶然间也见过一次,长得就是和德妃的爱犬一模一样。”
皇帝看着德妃,一字一板道:“簪子一事尚可解释,那你给朕说说,这狗是怎么回事?”
这本是冷宫之时无意间得到的宠物,她若是直接这样说,就会有人诟病她自冷宫之时就与恭亲王不清不楚。这样一来,到是不能实话实说了。德妃道:“臣妾纵然可以解释一切,但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臣妾今日只能说是被人盯上了。”她转脸指着地上跪着的福晋,说:“本宫曾多次见福晋出入翊坤宫,想来为了今日可以扳倒本宫,也是费了不少心思吧。”
宜妃脸色低沉,对她道:“你这是顾左右而言他,你本是无话可说了。就算是本宫和福晋见过又如何,福晋听到恭亲王在多次梦里叫着你的闺名呢!无论如何这都是无法解释的事情。”
她说的没错,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办法解释。她甚至都不知道恭亲王到底是为什么才会这样。德妃指天誓日道:“皇上纵然可以怀疑过臣妾,但臣妾发誓,若与恭亲王有任何不轨之事,比当不得好死!死无葬身之地!”
毒誓一出,福晋也不敢再说什么。再这样说下去,也只能证明恭亲王单恋着德妃一人罢了,德妃也不会受到牵连。还未等到皇帝说什么,德妃只感觉头脑一片空白,昏昏沉沉不知为何。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太阳穴,一下子倒了下去。见此,皇帝惊了一下,立马把她抱到寝室里。宜妃站起身,看着皇帝离开。她说了这么一些,都不如她倒一次,真是叫她心里不甘。
李德全叫了太医前来诊治。接着,太医回禀:“皇上,娘娘只是老毛病犯了,又加上近日惊悸忧思,现在又是气闷过度,待微臣开一副药即可。”说罢,皇帝就让他下去准备药了。
皇帝从寝室里出来,看着这些嫔妃,太医说德妃惊悸忧思,必然是平日里受了她们的气。皇帝也不想把这件事闹大,毕竟德妃身下二子,要顾及他们的颜面。皇帝道:“此事必是恭亲王一人所思所想罢,如今逝者已去,朕也不能过度追究,此事以后也不要再提。”
宜妃:“皇上……”
“好了。”皇帝打断她的话,说:“德妃是惊悸忧思,故此必然是某些人让她受了气才会这样。你们既不能为她分担一些也就罢了,若是再惹得她烦心,朕一定不会放过。”
“是。”众嫔妃心中也是有数了,以后宫里该跟着谁,她们也都明白了。随即,她们退下了。皇帝来到德妃床前,看着她面目苍白的样子。缓缓的,她睁开了眼睛,眼前之人渐渐清晰。德妃一下坐起来抱住他。眼泪止不住的流着。他知道她心里难受,轻轻地抚摸着她背脊,说:“朕知道,你一定不会和恭亲王有任何事情的。”
他愿意相信自己,就证明她在他心里还是有地位的。既然这样,德妃也就不再害怕什么。她说:“皇上,臣妾被禁过足,也待过冷宫。冷宫的日子并不是谁都能熬的过去的。每日里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臣妾甚至想过,若是就这样死了,或许就不会受到这么多苦了……”
“说什么呢。”他擦擦她的眼泪,说:“朕知道前些年委屈了你,所以会尽一切弥补对你的亏欠。现在朕选择相信你,来日,你也会是朕唯一的陪伴。”
唯一?她自然不会相信,宫里的女人数不胜数,三年一选更是让这个宫里百花齐放。若是说唯一,那也就只能盼着做太后了。只是通过这件事情,德妃看清楚了良妃,之前德妃还对她残留一点点的幻想,但是她发现良妃是永远都不会转变的,永远都是那一副令人厌烦的嘴脸。德妃决定,断然不能再留着良妃的性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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