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无非就是一块瓜地因地下有着地脉受到了觊觎,本回将就此再展开一条剧情线。/p
……/p
端邑乡,贡圣庙。/p
庙里供着的是这一支端氏自认为的祖先端木赐的塑像,光说端木赐知道的人可能不多,但要说到子贡……好了,如果这也不清楚,借用看官五分钟时间,请先去搜索一下,不然到了后面会很困惑的。/p
在端木赐塑像之下,摆着一张长桌,上首坐着八十岁还精神抖擞的端氏族长端木齐,其下两旁是一群年皆花甲的长老大德。/p
而在端氏族长对面,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儒生,一身儒服,梳着发髻,包着黑帻,手中拿着一把白纸扇,微笑着面对端木齐。/p
“孔公子,还未请教表字,是孔先圣哪一代枝叶来?”/p
端木齐憋了半天,搜肠刮肚,终于找到几个凑合能用的词(嘘……其实是笔者词穷了)。/p
那儒生站起身来,欠身行礼,将白纸扇展开,掩口道:“区区稔,表字德丰。”/p
“德丰……德?!”端木齐一下站起来,凳子都翻倒在地,随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道:“失礼了,失礼了,公子且让老朽翻阅一下族谱。”/p
孔稔做了一个“请”的手势。/p
端木齐从身后的端木赐像下抽出一部厚厚的族谱,翻了十来页,到其中某一页时瞪大了眼睛,嘴唇不断抖动。/p
半晌,端木齐对孔稔恭恭敬敬唱喏道:“齐不知是小祖驾临,万望恕罪。”/p
孔稔又把扇子展开,遮住半面,道:“请免礼吧,阁下虽是晚辈,却是长者,何况时代早就变化了,不是么?族长怎么称呼?”/p
“不敢,不敢。齐,表字钦贤。”端木齐诚惶诚恐。/p
“莫客套了,此番有事,有劳钦贤。”/p
“小祖吩咐,齐必竭力而为。”/p
“端邑乡隶下骡虱村,稔愿择地卜居。”/p
孔稔说着,拿出一封书信,递给端木齐。/p
端木齐看了一眼封口上的烤漆封印,就认出是曲阜孔氏独家logo,谁也模仿不来。/p
想找块地造房子?端木齐松了一口气,这么点事,说难也不难,只要相关部门一批准,造个房子,还不是轻而易举?/p
这小祖宗找到自己,估计就是想抖抖威风,顺便找几个人帮忙罢了。端木齐越想越合理,对下首一人道:“绍庆,你带小祖去骡虱村,看看地,那个,卜卜居。”/p
“是,族长。”端绍庆带着这“小祖宗”就走了。/p
门外,久候了的几人也紧随其后。/p
……/p
骡虱村,西瓜婶子瓜地。/p
孔稔一行到达,见满地西瓜碎渣,有一农妇在地里翻土扯秧,皆是一愣。/p
端绍庆上前,问道:“德启家的,你这地是怎么了?”/p
西瓜婶子尴尬一笑:“是庆叔啊,前几日有一伙外乡人来俺地里说是猎野猪,给俺瓜踩烂了,赔了十万呢!可比卖瓜挣钱!这伙人还想租俺家的地,俺没答应!端家的地,哪能给外乡人糟蹋!”/p
华夏自古礼让之邦,但只有这一个“土”,是绝不让步的,这种思想一代代刻在庄稼人骨子里。/p
孔稔身后几人面面相觑,挪了个角落,围成一圈,开始议论。/p
“小祖,听这村妇所说,还另有他人看中了此地?会不会是……”/p
“不好说。”孔稔摆摆手,“要知道此地首先是有地脉之处,虽然地处偏远,但被发现也没什么奇怪的。重要的是,族中的任务!此次任务,牵涉华夏兴亡,希望你们严阵以待!”/p
“究竟是什么任务,这么重要?”/p
“国之妖孽,将出中条!”孔稔一字一吐,严肃无比。/p
“妖孽?!”几人齐声惊呼,看到端绍庆和西瓜婶子投来诧异的目光,孔稔道:“你二人先走,我们还有事商量!”/p
“是,小祖!”端绍庆拉着云里雾里的西瓜婶子走开了。/p
西瓜婶子愣愣的问道:“那几人……”/p
“来头比族长大!”端绍庆道。/p
“啊!”西瓜婶子脑子里一片混乱。/p
孔稔一行仍在商讨。/p
“二十年前,族里的君子大能夜观天象,见到一颗晦暗的彗星从天而降,又算出其落在中条山中!”/p
“是夜,海外孔氏子弟纷纷传来消息,称旷野之中,有鬼夜哭!”/p
“其后,大能借助南阳张氏浑天仪欲窥天机,不意中邪,至今未曾醒来!”/p
“大能昏迷前留下一片玉简,上书‘中条嫘氏’四字,而三河之地并无一个姓嫘的人物,千番百转,找了足足二十年,才教族中找到‘骡虱村’!想必是天机不可泄漏,因此大能故意写下的同音字吧!”/p
“在彗星坠落的四年又八个月后,中条曾有煞气冲天而起,一闪即逝,被族人发现,但是没有找到根源,不然也不至于搜寻二十年!”/p
孔稔说完,底下一片寂静,都在思考。/p
“小祖,你是贯行境界,比我等在立学阶段踏步的,看得透彻,你来指示吧!”/p
一个三四十岁的人提出道。/p
“不急。待我用清光眼来瞧瞧,此地可有妖气!”/p
这里的“清光眼”,不是一种叫做“青光眼”的疾病,而是儒门修行到了一定的境界自然诞生的神通,眼中清光一过,鬼魅妖邪无所遁形。/p
扫视了一圈,孔稔闭上眼,原地坐了一阵,缓缓道:“民风淳朴,妖孽不显,等吧!妖孽将出,必生大变!”/p
“是。”/p
现成的看瓜草棚被占用了,而孔稔也没再提过“卜居”,就好像这几人都是来种瓜的。/p
西瓜婶子抱怨了几句,又乐呵呵去种乡里刚安排给她的栗树林了。/p
……/p
这几天,封旷一直在修行,为了感悟“生”的奥义,天天在中条山中观察花草树木,鸟兽虫鱼。/p
“可惜,夏天生机虽然旺盛,可实在没有春天那种破土而出的感觉来得震撼。”/p
封旷摇摇头,背靠着大树,静静思考。/p
突然,脚步声传来,封旷见到一个与自己同龄的少年走来,穿着古装,手拿白纸扇。/p
“我去!你是人是鬼?”封旷往后退了两步。/p
“呵呵……”孔稔微笑侧头,“你觉得呢?”/p
“鬼没有脚,也不能大白天出来,你是人?哪个朝代的人?”/p
“我问你,开普勒三大定律是什么?牛顿万有引力定律怎么说?”/p
“我……沃日!”封旷忍不住爆粗,试想一个古装人儿,突然蹦出一堆现代科学的名词,怎么说都……好有喜感!/p
“我注意你很久了。”孔稔道。/p
封旷背后一凉,从尾骨向上,一阵阵起鸡皮疙瘩,一个大老爷们对自己说这,有些奇怪吧!/p
“你练的拳术,很有味道,像是道门的东西,不过你太生硬了。道门讲求一口气有若悬丝,欲断不断,韧如蒲苇……”/p
封旷听他讲,逐渐又明白了许多。/p
心宗的传承,全是经文,只可意会,对于封旷来说就像吃了许多好东西无法消化一样,这时候孔稔的一席话,就等于是一片健胃消食片,让他受益良多。/p
“多谢。”封旷拱拱手。/p
“无妨。”孔稔摆摆手。/p
“后会有期!”二人同时说出一句,背对离开。/p
……/p
半夜,瓜地。/p
“这,就是这,没错的!哼,不识好歹的乡野人,就让你尝尝丧门钉的滋味!”/p
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冷笑着自语。/p
借着夜光罗盘,一道人影似乎是找到了自己想找的地方,随后点上马灯,从包裹里取出一根三寸七分长、小指粗的钉子,钉子上黑糊糊的一片符文,充满了邪异的气息,常人看两眼就头痛目眩,不能直视。/p
这人影也不用锤子,就拿大拇指往下一摁,大钉子就缓缓没入了地面。/p
“别怪我,要怪就怪这块地太好了吧……”那声音阴险道。/p
“朋友,过分了。”/p
突然,一个平淡的声音响起,把这人影吓了一跳,随后几人打开了手电筒,把他照了个通透!/p
这道人影的本来面目,若是封旷在场,一定能认出,就是那天手持罗盘的老者,瞿老!/p
在老者对面的,为首就是孔稔。/p
方才孔稔为几人讲解完诗经,正准备休息,忽然感应到一股邪恶的气息从瓜地弥散过来,不由心中一惊,立刻就赶过来了。/p
瞿老恢复平静,假装镇定道:“我说我是来偷瓜的,你信吗?”/p
孔稔不说话,睁开清光眼一扫,指着马灯旁一个小坑,皱眉道:“挖!”/p
几人领命,挖了三尺,什么也没发现。/p
“哈哈,哈哈哈!”瞿老大笑,“我说书生,我是偷瓜,又不是老鼠偷花生,怎么可能藏在地下!你是读书读傻了吧!”/p
“止!无使复言!”孔稔愈加烦躁,心头升起不详的预感。/p
瞿老十分得意,他那根“丧门钉”是一名异人临死前传授的法宝,炼化之后可以遁入地下,夺取地脉之力供养自身,只不过被夺取地脉的地方必变为凶地,祸及该地生灵。/p
在大城市影响太大,他是不敢用的,怕引出厉害人物来;但到了这偏僻山村,似乎也没什么顾忌了。只要自己实力一涨,突破境界,在武者江湖中的地位就大大提升,少不得有大家族奉自己为座上宾……/p
这瞿老正遐想的兴奋,却听孔稔暴喝道:“不好!邪气盎然,自能遁形,竟是收之关邪修祭炼的法宝!”/p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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