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火铳刚刚发射完,正在装填弹药,另两把已经瞄准落儿和少良。
“谁都别动,一枪一个,正好够兄弟们打牙祭。”那两个火铳手眯着眼睛,傲慢地吹嘘道。
看来他们并不认识眼前这两人,一个是太尉之子陈少良,一个是皇脉龙血落儿,正是沈文渊最想灭掉的两个。
“跟在我后面!”落儿跨出一步,抢到少良身前,挡住火铳射来的方向,将少良护在身后。
少良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落儿已欺步向前,逼向其中一个火铳手。
“砰!”
火光一闪,一发弹丸射向落儿,落儿右手伸出,筋脉虬结,星河万里遇力激发,竟然硬生生将弹丸捏在了手心。
“砰!”
第三支火铳也射出了弹丸,落儿左手往空中探去,左手心也捏住了一颗弹丸。
那两个火铳手一看,这人不仅没有中弹到底,反而空手捏住了弹丸,早已吓得转身就跑。
第一位火铳手已经重新装填好弹药,全程目睹了刚才不可思议的一幕,虽然也吓得两股战战,但还是举起火铳瞄准了落儿眉心。
“啊……”
可惜还没来得及扣下扳机,落儿左手一挥,直接被落儿掷出的弹丸命中而死。
落儿又甩出右手的弹丸,那弹丸飞速而去,一前一后,正好贯穿了逃跑的两人。一发弹丸击毙两人,要怪也要怪这两个火铳手不懂得怎么逃命,怎么可以朝着一个方向,一前一后排队逃跑呢。
在后头背着陈抟尸体的少良,早已看得惊呆了,傻乎乎地愣在原地,竟然忘了移步。
“快走吧!”落儿招手催促少良快跟上。
“少良,落儿,急匆匆地往哪里去?客人来了,也不请我们喝杯茶。”
沈文渊踩着陈家府邸的废墟,耀武扬威地在后面吆喝道,他的身后跟着精良的亲兵卫队,左手边是十位弓箭手,右手边是十位火铳手,背后推过来两架黑管火炮。
冷兵器和热兵器,同时对着落儿和少良二人。
“太尉府邸,难道就是这样的待客之道?人都来了,茶也不请我们喝一口?”沈文渊咬文嚼字地说着,身旁的亲兵护卫哈哈地笑着。
父亲因沈文渊炮轰重伤而亡,几代人经营的陈家府邸也在沈文渊的炮轰下变成了瓦砾,少良早已对沈文渊恨之入骨,恨不得立刻扑身上前,食其肉,啃其骨,吸其血。
落儿将少良护在身后,对沈文渊道:“茶壶都让你打碎了,还喝什么茶,准备好银子赔偿吧。”
“哈哈,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小舅子,可惜我跟这位小舅子对付不来……今天正好,一炮打俩,上回让你小子走运,炮口逃生,今天可就别想那么走运了。”
沈文渊的亲兵已左右散开,两个黑呼呼的炮口,已经调整好位置,对准了落儿和少良所在。
“别磨叽了,点火吧。”
落儿朝沈文渊轻蔑一笑,说道。
沈文渊不以为意,道:“你不用激我,你也不可能两次踩中狗屎运,为了让你输得服服帖帖,我特意调来了两架黑管火炮伺候你,保管你走得舒舒服服。”
“是吗,我看就算来个二十架,也不过是徒有其表,虚张声势而已。”落儿一面用话语拖住沈文渊,一面寻找着逃跑的路线。
“堂堂黄国三大家族之一的陈家,从今往后就要从黄国消失了,而我们沈家将带着黄国,逐鹿凡界九洲,这还有徒有其表,虚张声势吗?哈哈哈……”
沈文渊笑得甚是舒畅,向外界宣扬着运筹帷幄,天下独尊的不世气概。
少良挤上前来,悄声问落儿道:“落儿,这炮弹你也接得住吗?”
沈文渊处于下风口,少良虽然压低了声音,却仍然给沈文渊听去了。沈文渊嘲笑道:“别吹牛了,就算你是皇脉龙血,就算你手脚并用,我两炮齐发,千万块碎片向你飞来,再加上这些弓箭和火铳,你还接得住?就算你神功护体,还能护得了身边这位……背着父亲的孝顺儿子?”
“太尉大人怎么了?睡着了?”沈文渊故意探头探脑地看,刺激着少良。
落儿按住少良手背,示意他不要动怒,着了沈文渊的道。脚下则一步步地向后退去。
“怎么?要准备逃跑了吗?那就比比是你们两条腿快,还是我的炮弹快,点火。”
身后亲兵举起火把,凑向黑管火炮的引线。
就在这时,身后飞奔过来一人,满脸满身是血,大喘着粗气道:“报……报告少傅大人……”
“什么事,这么慌里慌张?”沈文渊一举手,亲兵收回火把,停止了点火动作。
“家……家中来了一群神秘人,他们到处放火,全家上下,已经全被烧光啦!”
“什么?家里的护卫呢?”沈文渊大惊失色,追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那些护卫全都吃坏了肚子,一早上全都萎靡不振,那些神秘人又神出鬼没,身手了得,家中护卫全……全都死啦。”
沈文渊惊呼一声,差点晕厥过去,幸好身体硬朗,只是脚下晃了几下,咬牙坚持过来道:“我父亲呢?”
“太尉大人带人拼杀出来,已经退回到岛上去了,要我专门赶来通知少傅大人您。”
这位沈府家中护卫一边说着,一边全身颤抖,发音越来越弱,渐渐蜷缩在地,仿佛生命即将耗尽。
沈文渊一把拉起他,又问道:“那些神秘人长什么样子?”
“全都蒙着面,看不清楚……而且个个身材矮小,就跟十一二岁小孩子一般……”
这护卫拼尽余力说完最后一句话,脖子一挺,一命呜呼了。
“……就跟十一二岁小孩子一般?”落儿琢磨着这句话,心中一凛,惊叹道,“难道是?”
“会是谁?”少良好奇道。
“是谁?”沈文渊也听到了落儿的惊叹,同样追问道。
落儿耳力极好,隐隐约约听到有不同凡响的声音从远处滚动而来,极目远眺,望见沈文渊身后,正慢慢过来一群黑影,领头的正是一群身材矮小的孩童。
“不用问了,他们已经来了。”落儿道。
“在哪儿……别想蛊惑我的军心!”沈文渊发现四下并没有人马出现,威胁道。
“就在你们身后……你们的尾巴已经被他们吃掉了,现在逃还来得及。”
这么多人中,只有落儿一人能望见颜瀚的稚子团,已经与沈文渊的队尾交上了手,沈文渊的人马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早已溃不成军。
沈文渊还不相信,溃散的气味已经从队尾迅速传递过来,队伍发生了骚动,这时候,每个人都已经能感受到稚子团的腾腾杀气。
就在沈文渊的人马陷入猜疑和慌乱之时,落儿地少良说声“走!”,两人趁乱拔腿就跑,竟然没有人顾得上他们。
颜瀚的军队已将沈文渊的人马包了饺子,其实除了作为先锋主力的稚子团外,还有很多壮年人参与其中。
胖男孩叽里咕噜显然是这次行动的指挥者,他从人群中脱身而出,身旁站着两位沈文渊的熟人,一位是拖船船长络腮胡,另一位是国医圣手陈妙芝。
三人以胜利者的姿态看着沈文渊,看他还能怎样。
沈文渊困兽犹斗,调转炮口,一把抓过火把,点着了黑管火炮的引线,冲着三人狡黠地笑道:“敢烧老子的府邸,老子让你们尝尝黑管火炮的滋味!”
“砰……轰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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