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围城青山绕

    
    8月28日李珍在西安城中村一家幼儿园为跳跳办理了入园手续，王颜的母亲并没有来，家里的座机前两天开始就是无人接听。预想中的事都做出来了，还是不要再打电话了。/p
    李珍因要带跳跳星期六上班又调离原来工作岗位重回了库房。她带着跳跳在这个出租屋里要开始他们母子俩真正的生活，重买了一套做饭的炊具，两个人吃饭的小桌子、凳子、布衣柜、门帘、小型的洗衣机、小型的冰箱、可以放碟片折叠的电视、床上的被套床单全换成新的，看着出租屋经过细心的收拾有了家的样子，李珍还算满意。联系了跳跳的班主任李老师下午孩子放学吃饭写作业都托放于她家。这位李老师大李珍四岁，所以李珍一直称呼她为李姐。她说自己高三毕业没上过大学，可李珍觉得她比某些正规学校毕业的教师更值得人尊重，教学认真严谨、对学生和谒可亲。跳跳的学习进步很快，普通话讲得比以前标准了很多，很快就改掉在老家说脏话的习性，也不怎么挑食。在家吃完饭知道主动收拾桌子、扫地、早上见了院子里出门上班的人知道主动打招呼说：“早上好！”这些日常生活的变化，让李珍欣喜万分，觉得把孩子带在身边虽然忙碌一些但是非常正确。/p
    最温馨的是晚上，李珍有睡前百~万小!说的习惯，而跳跳睡在靠墙的里面翻看着卡通画，他会为李珍讲班里每天发生的有趣事件，自说自笑，见李珍没理就在母亲背上拍打着。由于幼儿园中午有午休，李珍睡着的时间比孩子早。有几次爬在书上睡着了，朦胧中跳跳为她掖着被子到肩头还有小手按一按，然后爬在床上有味地吃着饼干或面包。/p
    三个星期的上学，令跳跳最痛苦就是每天早上上学。这天早上李珍一样催促着跳跳和自己一块出门，跳跳背着书包跟在李珍后面。/p
    李珍：“跳跳快点，要迟到了，已经七点二十五了。”/p
    跳跳：“你每次让我快点，嚷着要迟到了，可我——”李珍打断了孩子的话语。/p
    李珍：“快点出门，妈妈不能上班迟到的。”/p
    跳跳：“可我每天早上是第一个进教室的，好长时间才来其他同学，我不想去这么早。”/p
    李珍：“你必须现在和我一起出门。”/p
    跳跳：“有几次幼儿园门还没开，我站在门外，你就走了。”/p
    李珍：“门口不是有其他家长吗？我给人家交待过照看你的。”/p
    跳跳：“为什么别的家长能等，你就要急着走呢？”/p
    李珍：“我不上班，你和我在这里会生活不下去的。”/p
    跳跳：“每天早去我要把桌子上的长条凳取下来，昨天没拿好一个凳子把我脚砸了到现在还痛呢。”/p
    李珍：“你为什么昨晚不告诉我？到幼儿园了快进去吧，妈妈走了。”/p
    跳跳：“妈妈再见，晚上要早些接我回家。”/p
    这是他们常有的对话。孩子有着自己的委屈，李珍也有着自己的无奈。李珍上班的单位是单休，星期六跳跳随李珍一起上班的日子经常有配件到货，他可以帮着李珍把包装箱捡到一块，有些盒装的配件跳跳会取出整齐地摆于货架上，像这样的事李珍其实十几分钟可以干完，但她愿意让跳跳花半个小时来做，自己忙着其它的活。跳跳干完活想的最多的就是得到母亲的一句夸讲，她就快乐的蹦蹦跳跳。一个星期六下午李珍骑自行车带跳跳回家因疏忽发生了一件让她们母子受到惊吓的事。/p
    李珍带着跳跳到村口的菜市场门口，这个时间菜场门楼下的过道里可以说是进出拥挤。李珍放下跳跳让跟着一块去买菜，可跳跳嫌人多说什么也不进去。菜市场门口有位四川卖泡菜的李珍和店老板较熟，就叮嘱跳跳在那站会，她进去买菜几分钟就出来。可等李珍买菜出来时竟然不见孩子了，卖咸菜的老板说自己招呼生意一时没注意。这孩子跑到那里去了？李珍想着他是不是跑到菜市场里找自己去了，在菜市场转了两圈搜索着每一处人流都不见跳跳，她当时心就乱了。最近这个地方丢失了一个小女孩一个星期还没有找到。李珍又到菜市场外面的人流中寻找还是没有，心想着孩子是不是找不见大人自己回出租屋了，李珍又推着自行车冲过拥挤的人群来到出租房的大门口，女房东刚好在门口坐着。/p
    李珍：“阿姨，你看见我家跳跳回来了吗？”/p
    女方东：“没有，我在这里坐了有半个多小时了。要不你再到楼上你房间门外去看看。”/p
    李珍迅速跑到三楼，三楼并无一人，李珍当时大脑反映就是孩子丢了。下楼又往菜市场方向跑，想着孩子找不见她会在卖咸菜的地方重新等着自己。当李珍心里狂乱地奔跑到菜市场门口，卖咸菜那里并未见跳跳。眼泪冲出她的眼眶，心绪跌入了万丈深渊。她站在菜市场来往的人流中哭了起来，这时有人扯着他的衣服，她转身一看，原来是跳跳，旁边还站着跳跳幼儿园的一位年轻女老师。/p
    李珍：“你跑那儿去了？”跳跳看见李珍激动又愤怒的面孔吓得怔住了。/p
    幼儿园老师：“我来市场买菜看见跳跳一个人在菜市场里钻来钻去找妈妈。我想你们肯定走散了，我就带着他站在菜市场门口想着你肯定会来接他的。”/p
    李珍：“太感谢你了，我都要急疯了。”/p
    跳跳：“我等你不见人，我就去找你，可菜市场里怎么也找不到你，妈你去那儿了？”说完跳跳委屈与受惊地哭了起来。/p
    李珍把跳跳拉到路边，蹲下身子一只手给孩子擦着眼泪另一只手给自己擦着眼泪。/p
    李珍：“你把妈魂都吓丢了！”/p
    跳跳：“妈，我以为你不要我了。”/p
    看着这对母子，这位老师向李珍告别。/p
    幼儿园老师：“你以后千万不可大意。我很少买菜的，今天只是偶尔来就遇见了跳跳，城中村外来人口多又乱，什么样的人都有，你一定要把孩子看好，我先回家了。”/p
    李珍：“谢谢老师，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p
    这件事过后李珍对跳跳更是精心照看，走到那里都牵着他，生怕他被别人牵走。国庆节假期过后，西安的天气明显到了秋天，李珍每年这个时期附件炎就会犯病，可这次比以往来得更厉害，痛和她彻夜不能入睡。她仍坚持上班，每天服用着六颗止痛片。她白天上班有时从椅子上起来都要扶着桌子，下午打包发货的时候她要扶着墙慢慢地走小心地蹲下，固执的她并没有提出要休假。在一次上班中她无法忍受疼痛但药已吃完，不得不让一位同事去药店买指定的止痛药。那同事回来惊讶地问李珍：“这一板止痛片要62元，你什么病痛得这么厉害，要不你就休假吧！”/p
    李珍回道：“这是老毛病了，过十几天，最多半个月就好了。”但是当天晚上李珍回去还是去了村里的卫生室。/p
    诊病的医师：“我对你说过几次，你这样吃药是扛不住的，药量还在不停地加大。我给你开些中药你回家熬着喝，效果会好一些的。”/p
    李珍：“你看到了我每次带着孩子一起来看病，我每天按时能给我们母子把饭吃到嘴里都不错了，我没时间熬药。”/p
    诊病的医师：“那就挂七天的吊瓶消炎，但我告诉你春秋两季犯病都需要挂针的。”/p
    李珍：“那从今晚开始挂针吧！”/p
    吊瓶是两个中瓶三个小瓶，李珍每天挂针跳跳就陪在她身边。这个时候她很想有个人陪在身边，可最需要的人永远的都离得那么远。她也可以选择休假，但如果休假她当月的工资根本就不够母子两个人的开销。她不想打电话跟王颜要钱，想着自己是可以撑下去的。一星期后李珍左腹的疼痛明显减轻了很多，可跳跳每天晚上跟着李珍在这里挂吊瓶染上了病毒性的感冒。想着孩子每晚陪自己到十点钟挂完吊瓶，两个人紧贴着走在行人稀少的巷子里回出租屋，她有时觉得他们母子好像是被生活遗弃的孤儿。/p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改成跳跳每晚挂吊针，需要挂四天。跳跳照常坚持每天上学晚上来挂针，这孩子很乖没有以任何理由拒绝上学。/p
    在这一段时间里李珍和王颜很少联系，因为李珍以前在电话里埋怨过王颜的母亲说话出尔反尔惹怒了王颜。可现在自己和孩子的身体状况让她心力交瘁，她没有告诉自己母亲这样的状况，她要试着扛起自己本应有的生活。/p
    跳跳挂完四天的吊针，状态好了很多，晚上没有满头的虚汗，饭量也有所增长。孩子生病的几个夜里李珍几乎都是整夜未眠，夜里五六次给孩子喝水，牵着孩子上卫生间，如果高烧不退她会靠着床头用温热的毛巾抚着孩子额头，整夜把孩子揽在怀里。/p
    一天夜里跳跳突然说道：“我想爸爸了，爸爸怎么不打电话回来？”/p
    李珍：“我们可以给爸爸打电话呀。”/p
    李珍按了免提拨通了王颜的电话。/p
    王颜：“李珍，你打电话要是想让我妈过来帮忙给你带孩子就挂了。”/p
    李珍：“我带孩子很累，我是需要一个人帮忙。”/p
    王颜：“你不是本事很大吗？让你妈帮你带，我妈没时间。”/p
    李珍：“我和孩子都生病了，你没听出我连说话得力气都没有？”/p
    王颜：“你还挺会装的，我夜里还要上夜班。”说完王颜就挂断了电话，跳跳睁大眼睛听完妈妈和爸爸的对话，静静地溜到被窝里去睡了。/p
    她知道跳跳想和爸爸说话，就继续开始拨打王颜电话。可拨通一次王颜就挂一次，李珍有着他不接就一直拨打的固执，刚开始王颜挂断提示暂时无法接通，到最后成了无人接听。李珍已经拨打第46次，王颜还不接，她真不知道这个男人对自己和孩子到底有什么意义。冷静下来想着他也许进隧道上班去了，还是不要骚扰他才对。于是就把电话拨给和王颜在同一个工地的表哥，电话响了三声表哥接了。/p
    表哥：“你这会和跳跳还没睡，打电话有什么事吗？”/p
    李珍：“我给王颜打了十几次电话都无人接听，他是不是进隧道干活去了。我心里有些慌就打电话给你了。”/p
    表哥：“这会王颜没到上班时间，他在宿舍里睡觉。他为什么不接电话？我找他去！”/p
    李珍：“算了，不要找了。他睡了就算了，我也没有什么事。”/p
    表哥：“那你就把自己和跳跳照顾好。”/p
    挂断了表哥的电话，李珍想着这王颜看着46个未接电话他今夜能睡着吗？自己说什么也睡不着，想着王颜会给她回电话过来，问她为什么会打这么多电话，可直到夜里十二点王颜也没有回电话过来。李珍关掉手机在无望中睡去。/p
    她睡了一个多小时后被梦里的黎欢吓醒了,这是她第一次做梦梦见黎欢。/p
    这是一个阴沉沉的早上，天气特别的阴冷。李珍手里拿着一件跳跳的厚外套要去给跳跳送衣服，学校好像是在山上，李珍上山的前方站着一个女人穿着一身黑色衣服，披着的长发遮着脸，发出尖厉可怕的笑声，她弯腰捡起一块块石头向李珍扔来，李珍只能往山下走躲到一个拐弯的山角下，偷窥着这个女人是谁，她为什么要袭击自己？这女人见李珍不见了就用一只手向后拢起长发——这个女人竟是黎欢。李珍心想着黎欢怎么会变成个样子，她为什么用石头扔向自己不让上山。/p
    思考中场景又换到了李珍娘家幼儿园校车接送孩子的地方，李珍同样手里提着衣服要到校车接送点给跳跳送衣服。她又看见了黎欢，黎欢头发高高地梳起扎成马尾，穿着李珍上学时一身灰白色的运动服，这是李珍最喜欢的一身运动衣。黎欢充满仇恨的目光向李珍走来，走着走着突然摔倒坐在地上哭了起来，两腿分开。李珍望去发现两条裤腿内侧竟然有湿的印迹，她反应过来是黎欢尿湿了裤子。她不敢靠近她，提着衣服一时不知去那里好，四下里就只有她们两个人。李珍在焦急与恐惧中从梦里醒来，房间里的灯光明亮，跳跳睡得很安然。/p
    李珍倒杯温水，一口气喝完。然后靠在床头想着梦里黎欢的样子。想着即使真的和王琦离婚，她也不至于把自己变成梦里的样子。天亮一定要打电话回家，问问家里情况。/p
    早上七点钟李珍打电话回家，接电话的是王颜的父亲。李珍告诉他，自己想和王颜的母亲说会话。/p
    王颜的母亲：“跳跳在那儿上学还乖吧？我在家里照顾毛毛不能出去。”/p
    李珍：“我和跳跳还过得去。妈，我昨晚做梦梦见黎欢了，这是我第一次梦见她。”/p
    王颜的母亲：“你梦见她干什么了？”/p
    李珍：“我梦见她的样子很可怕。”/p
    王颜的母亲：“黎欢疯了！”/p
    听到这样的话，昨夜梦里的画面又闪现在李珍的眼前，如此的逼真！/p
    李珍：“她怎么会疯呢？过年的时候还不是好着的吗？”/p
    王颜的母亲：“去年年底的时候她娘疯了，现在她也疯了，遗传。”/p
    李珍：“家里一切还好吧？毛毛还乖吗？”/p
    王颜的母亲：“毛毛不是很乖，我每天早上要把他背到山下的公路去坐校车，下午再背回来。这孩子很调皮，脾气大的跟他妈一个样。”/p
    李珍：“妈我不和你说了，我该上班了，跳跳也要上学去了。”/p
    李珍挂掉了电话。一整天脑海里显现的就是黎欢坐在地上尿湿裤子的样子。因为在李珍小的时候他们村里有个暴力男把她老婆打疯，那个女的结婚时也是位漂亮的新娘，最后她满头脏发，一身脏乱难闻的破衣服靠着土墙蹲着，尿湿的裤子有着一圈圈黄色的印迹，她怀里还抱着她的小女儿。这个女人后来嫁了一位很好的丈夫，现在是当地一个规模相当大的店铺老板娘，可黎欢的命运又会如何呢？/p
    跳跳自从接到西安上学每个月都会感冒发烧，熬过这几天就好过了。李珍也改成一个月回池阳一次看望自己的父母。/p
    2013年的腊月王颜没有回来看望李珍和跳跳，打电话告诉李珍春节期间继续施工。/p
    王颜：“春节工地不放假，我就不回去了。”/p
    李珍：“你不回来，我就带着跳跳回娘家了，这样还自在些！”/p
    王颜：“过年需要多少钱，我给你。”/p
    李珍：“我发工资了，年底还有一部分奖金。你还是给你家里父母寄些钱。”/p
    王颜：“上星期我寄过了，告诉你怕你生气。”/p
    李珍：“你给自己父母钱我生什么气？”/p
    王颜：“你当真不要钱？”/p
    李珍：“我有工作，养一个孩子还是可以的。想着炫姐在山里能带着两个了孩子能生活，我还有什么过不去的。”/p
    王颜：“我还正想告诉你关于炫姐的事呢，我前几天打电话回去妈告诉我的。”/p
    李珍：“炫姐她还好吗？快告诉我。”/p
    王颜：“炫姐结婚了。”/p
    李珍：“结婚了，这是好事呀，结婚那天咱们家谁去了？男方的情况如何？”/p
    王颜：“村里人都议论王顺哥没了才半年炫姐就改嫁了，出嫁的那天下着大雨。男方用花车接走了炫姐和两个孩子，村里没有一个人去送她出嫁。”/p
    李珍：“你们那个村里人有毛病，见不得一个女人把日子过好。”/p
    王颜：“你怎么说话的，我发现你现在脏话越来越多。”/p
    李珍：“炫姐带着两个孩子能找个合适的男人很难的，如果等个一年半载后也许她终生都找不到合适的人。所以要珍惜，不应错过。”/p
    王颜：“你说的也在理，男的和炫姐年龄差不多没结过婚。就是我们以前吃炒河粉学校对面那块的，他们家在街边上有门面房，男的给炫姐开了个卖服装的店子。”/p
    李珍：“这好呀，炫姐的两个孩子上学方便，她再也不用种地种菜了。”/p
    王颜：“你们女人就是务实。”/p
    李珍：“这男人务实要找个吃苦能干任劳任怨的，这女人就不能找个让自己活得轻松点的男人。”/p
    王颜：“看来你也如此务实，我还是上班去了，洞外有些杂活要做。”/p
    时间持续到了2014年的5月下旬，整个工程完工。王颜只穿了一身回家的衣服，背着一个黑色的提包，包里只装了几件常用的重要物品，其它东西全扔了，在一个下午回到了西安。这是王颜出门最长的的一段时间，整整一年没有回家。/p
    当李珍回到出租屋他已经把跳跳从李老师那里接了回来，并做了一桌子的菜。/p
    跳跳：“妈，我爸回来了，我爸回来了。”/p
    李珍：“你爸人呢？”/p
    跳跳：“我爸去买啤酒去了，再买瓶饮料。”/p
    李珍：“见到爸爸高兴吗？”/p
    跳跳：“高兴，妈你看爸做得都是肉菜，爸说吃肉长肉。”/p
    李珍：“你喜欢吃吗？”/p
    跳跳：“妈你喜欢吃，跳跳就喜欢吃。”/p
    李珍：“生得做熟那有不喜欢吃的道理。”/p
    说着王颜提啤酒进了门，这次王颜满脸红光。人显得特别的精干，笑容里充满着他这么多年里难得的自信。/p
    王颜：“你把家里收拾得挺不错的，不过你们俩都瘦了。”/p
    李珍：“跳跳现在长个子，吃不胖的。我一个人带孩子能不瘦吗？”/p
    王颜：“吃饭，陪我好好喝两杯。”/p
    李珍：“行。”/p
    王颜：“我接跳跳放学和李老师一块走回来的，她夸我们儿子学习认真脑子聪明，还夸你一个人带着孩子有多么能干。”/p
    李珍：“还说什么了？”/p
    王颜：“还说李珍竟然嫁了这么一位年轻的帅哥。”/p
    李珍：“别自己夸自己了。”/p
    一家三口吃饭的场景是多么美好，王颜感叹着这是他第一次把一个隧通从头到尾挖通、收尾、见着它通车，他心里有着无比的荣耀与自豪。李珍也投给他赞赏的目光。/p
    王颜：“你怎么不问我工资发了没有，发了多少。”/p
    李珍：“我问你这些干什么？这一年里你不在家我和跳跳不是活得好好的。”/p
    王颜：“我拿了一部分现金回来，剩下的工资我让打到你信合卡里了。”/p
    李珍：“这么大方!”/p
    王颜：“你手机没有短信提示？”/p
    李珍：“这卡用了好多年了，当时没有办理短信通知业务。”/p
    王颜：“你明天中午吃饭时间去银行看一下到了多少，别把你给吓着了。”/p
    李珍：“有那么可怕吗？”/p
    王颜望着李珍一阵神秘的笑，端起一杯啤酒一口气下肚后，从包里掏出两叠钱放到桌子上。/p
    王颜：“我给自己留了一些，这些现金是给你的。”/p
    跳跳：“妈，我爸挣了好多钱呀！”/p
    李珍：“多少？”/p
    王颜：“跳跳吃完饭帮你妈数一下。”/p
    李珍：“你给孩子教些什么？”/p
    王颜：“这是两万，我给自己留了些。明天我去电脑城给你买个笔记本电脑。”/p
    李珍：“我确实需要一个较好的笔记本电脑。”/p
    跳跳：“我长大挣钱也要交给妈妈，也要给妈妈买电脑。”/p
    看着跳跳说话认真的样子，王颜仰头大声笑了起来：“我儿子说这话像个爷们。”/p
    第二天王颜就给李珍买回来一台配置较高的笔记本电脑，李珍也去银行查看王颜的工资的确已经打到了她的卡上，李珍上班过程中有着掩饰就住的欣喜。/p
    在接下来的几天王颜早上送跳跳上学，下午四点半按时接孩子回来烧饭。其它时间他随着凤城路看房的车每天出去看要出售的现房，晚上拿着彩页和实地考察房子的手机图片给李珍看。分离一年的时间王颜挣的工资加上前两年他们的一部分存款，有了在这个城市购买一套房子的首付，他们开始喜欢上了这个城市。/p
    十多天后，王颜照常烧好饭等着李珍回来，热情的好像有特别的话要说。/p
    王颜：“李珍，你明天能不能给我取五万元。”/p
    李珍：“你看好房子了？”/p
    王颜：“没有，我要寄回家去，家里爸妈打电话过来了。”/p
    李珍：“爸或妈生病了？”/p
    王颜：“没，没有。是王琦和黎欢离婚，黎欢家人提出要王琦拿十万元过去就办离婚手续，要不然就不离。”/p
    李珍：“家里同意他们两口子离婚了？”/p
    王颜：“家里正在给王琦建房子，爸说主体建下来就要近三十万，再后面那里还有钱？爸说他拿五万，让我们帮忙拿五万。”/p
    李珍：“王颜，我还没问你前年挣了一年的钱我一块钱都没见到，现在又来借。这再借十来万就没了，我们那里还有钱买房，难道我们就应该一直住在城中村的出租屋里。夏天买了空调都用不成，下个月就要带着孩子开始睡楼顶了。”/p
    王颜：“王琦找好了对象，女方催着结婚。”/p
    李珍：“你们家的男人真行，这弟弟搞外遇，老子和哥哥都帮着撮合。”/p
    王颜：“你到底是给不给？”/p
    李珍：“他王琦建房子，去年的钱算是借的。借钱帮人离婚的事我是坚决不会做的，你让毛毛长大了知道我们借钱帮他父母离婚，孩子怎么看我们。他王琦有本事娶二房，人家就有能耐把黎欢的事摆平。”/p
    王颜：“可我已经答应了。”/p
    李珍：“你们家人还真行，这王琦建套房子主体就30万，离婚10万也拿得出来。你来西安四年了，你怎么不告诉你父母你的钱是住工棚白天黑夜挖隧道挣来的。”/p
    王颜：“出来干活条件差我王颜愿意。我再说一遍你给还是不给？”/p
    李珍：“要给，我们也离婚。你也给我10万，我带着跳跳回娘家。”/p
    王颜：“你就和黎欢一样，整个一个神精病。”/p
    说完王颜甩门而去，李珍边吃着饭边抹着眼泪。王颜的父母什么时候能为这出门务工的两口子着想，好不容易离开那个大山挣点钱也不得安宁。/p
    在这样的争执中王颜向李珍屈服了，没有再提要借钱给王琦的事。但在他心里埋下了以后挣钱再也不交给李珍的念头。一个月后王颜带着李珍在西安的北郊定下了一套三室一厅的期房。这套房子当时定金交了三万，在交房子以前每个月要向银行存款两万。/p
    这个时候的幼儿园已放了暑假，王颜通过教育局在购房附近为跳跳找到就近入校的小学。并且在学校附近重新找了出租屋，一家三口从西郊搬到了北郊，李珍的工作岗位也调到了单位北郊的分店里，等一切安顿好后王颜去了宝鸡的一个同样是隧道工程的工地上班。/p
    跳跳开始上小学了，他们居住到了新的出租屋，周围的环境和人群都变了，所以开始了新的适应过程。这个院子住着一对夫妇也带着一个小孩，这样跳跳有了新伙伴凡凡。/p
    国庆节的第一天，两个小孩子在院子里玩，李珍洗干净所有衣物，收拾好房间。然后准备小睡一会儿，刚躺下王颜就进门了。/p
    王颜：“你现在中午还有午休了？”/p
    李珍：“你怎么这会跑回来了，也不提前招呼一声。”/p
    王颜：“我想看看你们两个会把房子搞乱成什么样子，看来收拾得不错。”/p
    李珍：“是看起来不错，因为刚收拾完一会。”/p
    王颜：“屁孩看见我回来了，喊了我一声爸，继续和那小朋友低头玩玩具，这玩具比他老子都亲。”/p
    李珍：“你这次回来还去吗？”/p
    王颜：“我进那个隧道干活感到心神不宁，安全措施根本不到位，所以就回来了。我可以好好陪你几天。”/p
    李珍：“售楼的那姑娘打电话让我们节后把按揭手续办了，还好你回来了。”/p
    王颜：“还有其它事吗？”/p
    李珍：“我们交完这个月的两万块钱手里就没有任何活期的存款了。”/p
    王颜：“那个定期存款什么时候到？”/p
    李珍：“明年4月15日到刚赶上装修用。”/p
    王颜：“你先借个几万吧，我在这里没有什么熟人，最迟春节前就还他，我再出去干几个月回来就有钱了。”/p
    李珍：“我向谁借，李越也刚买了房子，我娘家的钱已被他掏空了，他谈了个女朋友下个月就要订婚，订婚的彩礼钱在那儿还不知道？明年他和我们差不多一个时间装修，所以总不能我们姐弟两个都向亲戚去借吧。”/p
    王颜：“那你说怎么办呢？”/p
    李珍：“你前年不是把一年工资都放在家里给王琦建房子了吗？我们是没有给你父母多少钱，但我们再难从没向你父母拿钱。要不问一下，让他们先把那钱给我们还上。”/p
    王颜：“这电话我不打，要打你打。”/p
    李珍按了免提把电话打给王琦。/p
    李珍：“王琦，我们现在房子首付钱不够，你能把前年王颜借你的钱还些我们吗？”/p
    王琦：“我没有在我哥手里拿过钱。”接着就挂断了电话。/p
    王颜听到这样的回答顿时就瞪大了眼睛，要求李珍再打过去，李珍打了三次，王琦三次直接挂断电话。/p
    李珍：“我还是打给你爸，问问他怎么回事。”李珍同样按了免提，王颜的父亲接了电话。/p
    王颜的父亲：“李珍，我这会正开着车呢，你打电话有什么事？”/p
    李珍：“爸，你能让王琦把前年借我们那几万块钱还些我们吗？我们现在房子的首付钱交不出来。”/p
    王颜的父亲：“家里的房子本来就是留给你们的，还要去做房奴。王琦一年挣十几二十万怎么可能跟你们两口子借钱呢？你们两个一年能挣几个钱？”/p
    李珍：“爸，不管我们挣多少，先还上我们一部分”李珍的话没有说完，王颜的父亲已挂断了电话。/p
    此刻，王颜没有了进门的高兴，满面的气愤与恼怒，急速从家里拿出存放单据盒子，在里面仔细地翻看着。/p
    李珍：“你在找什么呢？”/p
    王颜：“前年当面给王琦和爸的是现钱，没有任何手续。去年我去陕北发的第一个月工资我给王琦卡上存过8000元，我找那个存款条。”/p
    李珍：“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你家人不给，我也认了。可为什么根本就不承认，还奚落我们两个一年才挣几个钱！”/p
    王颜：“别说了，现在说这有什么用？”/p
    李珍：“你瞒着我还借钱给谁了？”/p
    王颜：“街上一个卖摩托车的同学一万块钱，再就没有了。”/p
    李珍：“这是什么时候借的。”/p
    王颜：“也是前年借的。”/p
    李珍：“我跟着你这样过日子，你从不信任我。这次好了吧，你信父母、信兄弟。”/p
    王颜低头不说话，几分钟后找到给王琦的那张存款条递给李珍。/p
    王颜：“你把这个先拿好，这个他总应该给吧。”/p
    李珍：“拿走不要给我，这是你借你兄弟的。”/p
    王颜：“我们下个月初的两万块钱在那儿呢，你还是想想办法吧。总不能到跟前再找别人借。”/p
    李珍想起单位的汪阿姨，就把自己买房发生实际困难告诉了她。汪阿姨当时就答应借给李珍，让发个卡号过去随时可以转给她，这下李珍悬着的那颗心才有了着落。/p
    王颜：“你们单位同事真不错。”/p
    李珍：“一个单位关系不错的也就那两三个人，这人情以后该怎么还。”/p
    王颜：“你不是和陈萌关系好吗？还差的那些你可以找她借的。”/p
    李珍：“你这是借钱的时候谁都想得起来。”/p
    不过李珍还是给陈萌拨通了电话，她这时觉得自己和陈萌半年多没有联系了。生活的繁忙使她忽略了这位她最要好的同学，可陈萌也没打电话找过她。李珍想着先问问陈萌最近一些情况，陈萌肯定会借钱给自己，但她总不能电话接通就开口提借钱的事。/p
    李珍：“hi，你最近在忙什么呢，都没有了消息。”/p
    陈萌：“我在学校办公室一个人值班呢，我刚才还在想着要不要给你打个电话呢？你这就打过来了。”/p
    李珍：“看来我们都彼此想念对方了。”/p
    陈萌：“我恋爱了，也许很可能会结婚。”/p
    李珍：“是吗？那太好了！难怪你把我忘了。”/p
    陈萌：“你可以帮我参考一下。”/p
    李珍：“说来听听。”/p
    陈萌：“我们是一个村的，我家在村中间，他们家在村东边。我们一起上的小学、初中，性格有些腼腆但脑子很聪明，上学时一直都非常优秀的。”/p
    李珍：“挺好的，听着你挺上心的。”/p
    陈萌：“离得太近。还有，我比他大两岁，怕他家人不愿意。”/p
    李珍：“一个村好呀，可以永远呆在父母身边不要像我。大两岁不算大，最重要的是你们两个愿意就好。”/p
    陈萌：“不过看到你的远嫁，我是不想体验那种生活，我没有你那样的勇气。”/p
    李珍：“他是做什么工作的。”/p
    陈萌：“高中的物理老师，我记得以前也有位高中的语文老师喜欢过你。”/p
    李珍：“这都是那年的事了，提这些干什么。不过找个老师挺好的，现在教师待遇越来越好，你们又是同行，好好珍惜吧。”/p
    陈萌：“你最近怎么样，王颜在吗？”/p
    李珍：“在，我最近有点小麻烦。”/p
    陈萌：“说吧什么事？”/p
    李珍：“我们买房子了，我存有定期款未到，我想在你这里借一万块钱，明年春天还你。”/p
    陈萌：“你发个卡号，一个小时后我就下班了，我给你转过去。拿着先用不够我还可以给你再拿一些，不用急着还，我又不买房，一个人吃饱全家饱，难得帮上你一次忙。”/p
    李珍：“有你真好！”/p
    陈萌：“跟我还客气了，你买房子我高兴呀，你终于可以不用回那个大山了，王颜不会听见吧。”/p
    李珍：“不会的。”/p
    陈萌：“你给我把卡号发过来，我先挂了。”/p
    王颜看到李珍没有费多大周折就借到了钱，脸上就露出了笑意。可李珍想着王琦和他父亲两个人电话里的言词。愁绪仍笼罩着她，心想着这钱就这么没了，还遭到如此的鄙视。/p
    王颜看到李珍没有费多大周折就借到了钱，脸上露出笑意。李珍想着王琦和他父亲两个人电话里的言词，愁绪仍笼罩着她，心想着这钱就这么没了，还遭到如此的鄙视。/p
    国庆节后房子办理按揭手续，由于王颜是外地户口按揭手续不好办理。所以在售楼人员的建议下这房子购房合同写的是李珍一个人的名字，但这也是婚后共同财产。这看房、签合同、办按揭手续陪着去的还有李珍的表哥。/p
    李珍：“王颜，写我一个名子合适吗？”/p
    王颜：“你是我老婆，这有什么不合适的。”/p
    李珍的表哥：“那就听王颜的，这户型挺不错的，一家人长期租房子住也不是长久之计。”/p
    王颜给自己点然一根烟，深深地抽了一口。/p
    王颜：“我之所以买房子，想着如果李珍跟我回到那大山里，多年后我要是走在她前面，跳跳出去上班，她一个人住在那大山里没有个亲人孤苦伶仃会很可怜的；如果她走在我前面，我就回山里去，我还是喜欢大山里的生活；这房子就留给跳跳，随他怎么处置。”/p
    李珍的表哥：“你这种想法很可贵，我们李珍嫁这么远看来真是没有看错人。”/p
    王颜脸上露出一丝沉重的笑意，接着一直保持沉默。办完了这按揭手续王颜又去了渭南的一个工地，这个地方离西安很近。/p
    按揭下来的第二个月交房期到了，王颜从渭南回来专门去收房时发现他们被套进了一个骗局。按现在给的房号根本就不是他们当时看得那套，而那套旁边的另一套。这两个户型是一样的，这套房子靠近电梯，并且少了三个窗户，预示着这个房子不够安静、采光也不好。翻开收据，当时买房的时候并未写房号，只写了几室和多大面积。/p
    这时他们想起那位售楼的女孩刘萍纯真的面孔，就打电话给她。这位长相天真纯朴的农村女孩说起慌来也是如此的真实，电话里说道：“姐，我当时带你确实看的是3号房，可你买的是4号房呀。”这就是西安部分的售楼小姐，把部分户型不好的房屋销售给这些第一次买房思维简单的人们。再接着就是电话无法接通，换部电话再打她会告诉你她已经不在这里干了，去其它的售楼部上班了。/p
    这样的情况可真是惹怒了王颜，他去售楼部挡住了这个说慌的女人，抓着她的胳膊不放。售楼负责人打电话把正在上班的李珍叫了过去，恐吓说王颜不放开刘萍，就要报警说他限制人身自由。李珍很快就到了现场。/p
    李珍：“你们报警吧。”/p
    售楼负责人：“你不怕把你老公拘起来？”/p
    李珍：“这警察也要问问为什么会抓住她不放。”/p
    售楼负责人：“可这购房合同上的字你已经签了。”/p
    李珍：“是我签的，你们当时没有给我说明当时所看的房号是多少，合伙欺骗我们。”/p
    售楼负责人：“不要说话那么难听，怎么能叫骗呢？你又不傻。”/p
    李珍：“我是不傻，可你们玩弄我对你们的信任。打电话叫警察来。”/p
    售楼负责人：“警察是从来不管这卖房的事，这种纠纷要法院受理。”/p
    李珍：“那我就起诉你。”/p
    售楼负责人：“可等法院判下来都一年半载后了。再说你看的3号房我们早已经卖出去了，当时刘萍并不知晓，不信可以让你看销售记录。”/p
    李珍：“照你这么说，这个亏我是吃定了。”/p
    售楼负责人：“你没吃什么亏，你掏了钱，我们也按面积给了你房子。”/p
    遇上这种无赖李珍真想骂脏话，这时李珍的表哥也被他们催来了。对于这样购房的疏乎李珍的表哥也深感惭愧。/p
    售楼负责人：“姐，你哥也来了，可以让你老公放开刘萍了吧。你老公抓痛了她，她一直在落泪。”/p
    李珍：“她不仅落泪，还会演戏给大家看。”/p
    在这样的僵持中来了一位凶悍的男子，他就是这里的老板，30多岁，平头，满面横肉、串脸胡，鼓起的腹部，冲到李珍面前。/p
    售楼老板：“你这个女人闹够了没有，让我能不能安静的睡会？”/p
    李珍：“你把这事解决得让我满意，我马上闭嘴。”/p
    售楼老板：“让你老公放开我的员工。”刘萍好像看到救星哭得泪水成了两条线。/p
    李珍：“你们说我老公限制了她人身自由，要报警，就报警吧，我要等着警察来。”/p
    售楼的老板举起拳头伸到李珍面前，恶狠狠瞪大那黑色发亮的眼睛：“老子干这行多少年了，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白道和黑道都是有深交的。”看到这样的形式李珍的表哥把李珍往后扯，李珍却扑向面前这条恶狗：“你举着拳头给一个女人看，你白道黑道，告诉你这个社会还是有王法的。”/p
    售楼老板：“我看你是个女人，你家人也在这里，我——”恶言的话停顿了下来。/p
    李珍被表哥拉出门外，小声向李珍说明一些情况。/p
    李珍的表哥：“不要给这个人计较了，我刚打电话问过我一个卖房的朋友，按揭下来很难更改。还好楼层没变就少了三个窗户，他们刚才商量承诺给四年物业费就算了，你们俩买房我也参与了，我也有责任，这件事以后回到池阳不要再提起。”/p
    李珍进门望望抓着刘萍的王颜，向她点点头。王颜放开了这个女人，李珍向来都愿意听取表哥的话，因为这个表哥像亲哥一样护着她疼着她，所以没有反驳。/p
    出了这个售楼部，李珍的表哥拍着他的这个妹妹：“你们两口子饿了吧，那家牛肉面不错，我们吃碗面去。”/p
    李珍：“好吧，难得我们三个人又遇到一块。”李珍的表哥望着表妹脸上未消的怒色哈哈地笑了。/p
    李珍的表哥：“没想到我妹子比他哥胆大，遇上那样的恶棍一点也不胆怯。”/p
    李珍：“我最憎恶那些逞恶还威胁人的人，遇上这样的人我定会迎上去，不会退缩的。”/p
    李珍的表哥：“以后离这些人还是远一些好，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少一事总比多一事要好。”/p
    这件事就这样在李珍与王颜不满意中慢慢平息了下来，最后承诺的物业费只送了一年，接着售楼负责人也玩起了消失，拉黑了这对夫妇的电话号码。/p
    这些年李珍也做为一名销售人员总想着这些农村长大的，上过大学的，在金钱利益的诱惑下，他们连诚实二字都忘了，永远记得收钱第一，确不能给付钱人所要的物。为什么内心真实地从农村到城市，然后从城市带着一颗虚假与虚荣的心再回到农村。但愿这一部分人能真实奋斗，带着真正的荣耀回家。/p
    经历这两件事深深地刺激到了李珍，觉得亲人、售楼人为什么要恶意地欺骗他们夫妇，期骗的那么有理与蛮横。这年冬天她头顶上一块头发出现局部的脱落，她每天早上起来梳头时有着一声声的叹息，小心地用另一边的长发把这块脱落的地方遮住，但终究遮不住来自现实的伤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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