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现在朝堂之上,很大一部分年轻官员都是杨桓远一手提拔起来了,这二皇子沈凌昭若想坐上皇位,不依附他是不可能的,但是这慕容一家山高水远的,才是真的不好掌控。”
要说麒麟阁的事务谁最明白,莫过于郦源。南槿春和凤琅都是个贪玩的,到了真正需要的时候,才会问起,所以,郦源才会将所有的东西都做好了解。
麒麟阁与听香水榭各有一位公子,为了区分这两人,他们都很直接的将自己的少主喊为公子,另一边加上姓名中的一个字,倒是心照不宣。
“呵,哈哈~”听了此话,凤琅忍了一下没忍住,索性就笑出了声,“慕容轩可不是一般人能掌握得了的。”
“听说……杨书婉不是一个单纯的人。”想了想,苏睿还是把这话说出来了。
“不要告诉我,慕容轩不认阮绿梧是为了保护她。”
因为担心杨书婉迫害阮绿梧,才决定一刀两断。说什么凤琅都不信,无论如何,这个道理在他凤琅这里都行不通!
这个苏睿就不甚了解了,慕容轩怎么想的,他又如何能知道。
“公子,婚约这事,是今年才定的。”郦源见无人说话了,这才回答。
今年,今年什么时候?凤琅皱了皱眉头:“有三个月了吗?”
经凤琅这一说,几人才不约而同地想到……阮绿梧怀孕,还有几天便三个月了。这个事情,还真不好说。
南槿春和苏睿两人,一是不甚清楚,二是不敢随意回答,都看着桌上的棋子闭口不言。可是郦源知道啊,这事迟早都是要知道的,还不如直接说出来。
“有!”
“那些事情我管不着,也不想管,我就想知道,慕容轩既然有婚约了,为何还来招惹她!”即使慕容轩有情,在凤琅心里,这也是不可原谅的,敢做不敢认!都不是什么好人,把阮绿梧这个无辜的人扯进来,简直罪不可恕!
越想越气愤,凤琅咻地一下站起来,长袖一挥,黑白分明的棋子如一盘散沙,跳落到地上或草丛。
南槿春与苏睿面面相觑,都明智的闭口不言。
很快凤琅就恢复了脸色,他神色如常的看向郦源:“郦大哥,今晚,帮我约约沈凌瑜。”说完,转身离去。
苏睿有些疑惑不解:“他为何如此生气?”
结果南槿春瞪大双眼,反问苏睿:“啊,对啊!为何呢?”又动作夸张地转头问郦源,“你说这是为何呢?”
不待郦源作出回答,南槿春又一下子跳了起来,一脸莫名其妙的说道:“真是好生奇怪啊!”而后转身走了,一边走还一边念着,“好生奇怪~”
郦源笑着对苏睿稳稳的行了一礼,说了一句:“日后公子都会告诉你的,还望苏公子不要太过挂心。”然后跟随南槿春的脚步而去。
略一思索,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之后,苏睿索性也不去想了,就去郦源所说的一样,这一切的一切,总有一天他会知道。
摇曳的蜡烛照着房内的两人都有些飘飘渺渺,桌上的饭菜也动都未动。
说实话,凤琅过惯了二十一世纪那种灯火通明的日子。虽说过了十多年了,但是他还是不太习惯这里昏暗的蜡烛。故而,一般到了晚上之后,他从不看书,也很少做事情,只一个劲的修身养性去了。
坐在对面的便是许久未见的沈凌瑜,长相倒没什么大变化,他还是一如当初那样淡然,仿佛一切都尽在他手。
只是,或许,沈凌瑜比以前更加沉得住气了。
“听说三皇子一直在找我,凤某真是甚感惶恐啊,无奈我有要事在身,今日才堪堪赶回来啊。”这样坐着也不是办法,就算他沈凌瑜时间多,凤琅还不乐意作陪呢。
“哪里,凤少主贵人事忙,今日能见上,我已经很感激了。”沈凌瑜稳稳的说着,端的是不动声色。
“那,三皇子所谓何事?”凤琅已经没有什么心思与他绕弯子了。
“曜变天目盏,是你们麒麟阁拿的吧。”沈凌瑜定定的凝视凤琅,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看到沈凌瑜这副神情,凤琅反而笑了,他向后靠在椅背上:“哈哈,三皇子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不过这事我还真不能说啊~不能说!”
“别人不能说,你还不能说吗。”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凤琅还煞有其事地摇摇右手食指。
沈凌瑜也跟着笑了笑:“别人我不知道,不过你是定能说的。”
这么笃定?!他凤琅还就不愿意告诉他了。
不知道怎么的,沈凌瑜就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麒麟少主,好像不太喜欢他。爱毕竟两人素未蒙面,沈凌瑜也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
不过这个凤琅倒是随性潇洒的紧。
“有胆子打它的主意的人不少,有胆动手的,却只有麒麟阁。”
听了此话,凤琅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哦?多谢赞赏啊!”
凤琅左看看右看看,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这沈凌瑜找他来,不可能是说废话这么简单,但是对方都不说,他着什么急啊~
沈凌瑜难得的苦笑一声:“麒麟少主果然名不虚传,我此次找少主是有两个请求,一是请求麒麟阁帮忙找寻王少阳的下落,二是想向麒麟阁借一个人。”
借人?沈凌瑜对皇位绝对绝不是表面那样的轻视,现在太子失势,眼看着沈凌昭一人独大,沈凌瑜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那么这所借之人一定得对他有帮助,沈凌瑜手下武将不少,可是军师嘛,就有些差强人意了。
“连仲。”
凤琅之所以语气这么笃定,是因为连仲乃麒麟阁最有名的谋士。不过也只有麒麟阁内部的人才知道,凤琅的聪明绝对在连仲之上,只是这个少主什么都好,就是有点任性。不,是非常任性!
沈凌瑜缓缓的点了点头,对于凤琅能说对名字,他已经不惊讶了。
“不行,不借!”凤琅直接一口回绝了,笑话,帮沈凌瑜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连仲又不会武功,遇上坏人怎么办。
沈凌瑜也知道,人不好借,倒也没有因为凤琅的回绝而放弃,反倒是笑着说道:“我也就不绕圈子了,这皇位本王是势在必得,待他日我登上皇位之后,麒麟阁便是天下第一阁。”
当他凤琅是三岁小孩呢,别说现在麒麟阁本就是卫国第一阁,就算不是,沈凌瑜也得当了皇帝才能给。哼,他当皇帝还想依靠麒麟阁呢,这话说得可真是大言不惭。
凤琅也不说话,就这么直直得盯着他,直到沈凌瑜自己都有些心虚之后才开口:“我对那些虚名不感兴趣。”话外之意就是,他要实质的东西。
“那丞相之位呢。”
“你就不怕成儿皇帝吗?”
此话一出,沈凌瑜瞬间就变了脸色。但是凤琅也没说错,麒麟阁势力愈发强大,无论谁坐了丞相之位,都将比杨桓远更棘手。
“哈哈哈哈……”凤琅没等沈凌瑜回答,便大笑了起来,“给钱,给钱!”
……
幽静的院子里,四周烟雾弥漫,任苏睿怎么看都看不清。他缓缓的走到院子中间的石桌前坐下,石桌上有一个棋盘,旁边还有黑白的棋盒。
他轻轻执起一颗白子,稳稳的放在石盘上。
对面也缓缓的伸出一只穿着浅绿色衣裙,洁白无瑕、纤细葱翠的手,轻轻的执起黑子,也稳稳的落在棋盘上。
苏睿只有一个感觉,对面应该是一个貌美的姑娘,而且还是一个满腹才情,质若幽兰的豆蔻股姑娘。
但是无论苏睿如何好奇,如何想要抬头,都抬不起来,他只能安安静静的,与对面那位姑娘下棋。
待到棋盘上,棋子都落得差不多,已经快要分出胜负之时,对面那位才姑娘开口说道:“人生如棋,该一步步来,就得一步步来。”
这声音,苏睿听得真切,这分明就是凤琅的声音!
猛得一抬头,结果对面空空如也,仿佛从未有人来过,再低下头,石桌上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苏睿猛得从床上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是做梦了。看了看外面,还是漆黑一片,看样子,自己并没有睡多久。
可是这个梦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而且还梦到凤琅,还穿的是女装,看样子自己真的是神志不清了。
只是,让他耿耿于怀的,不是其他,而是那盘棋,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应该是要赢了,或许再一步、或许两步,自己是赢定了的。
只是现在嘛……他动了动身子,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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