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雨在苏七夜的沙发上坐到犯困,寂静的苏宅仍是不见一个人,她揉揉发困的眼再低头看一眼苏七夜之前发来的短信。
你随便坐坐,我一会就到。
都几个一会了啊!合上手机,她心里嘀咕着,真奇怪,自从踏进苏宅就觉得不对劲,大敞的院门及屋门,主人不在就算了,连个看家的狗都没有。
滕雨站起来想活动下筋骨,再眯一分钟铁定睡着了,刚站起来就听见房门吱的一声,徐一天端了杯柳橙汁进来。
“等久了吧,先喝点东西,苏七夜呢有点忙,不过很快就过来了。” 徐一天笑嘻嘻的把柳橙汁递给滕雨。
“苏七夜是个大忙人我信,可是舅舅你怎么也神神秘秘的?”滕雨接过后喝了一大口,等了这半天真有点渴了。
徐一天露个招牌谄媚笑,“舅舅我不是听苏七夜差遣么,他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眼见着滕雨把柳橙汁喝掉一半,“好喝么?这是舅舅我亲自去江源最好最贵的甜品店买的。”
滕雨点点头,感觉很新鲜,甜度刚刚好。
徐一天转身向外走,“我买了不少,你喝着,舅舅再去给你拿,都放冰箱里了,保鲜。”
滕雨重新窝到沙发上,寻了个舒适的姿势把剩下的柳橙汁喝完,徐一天去了一会还没回来,她有些犯困,心里想着不能睡啊可不知不觉还是睡着了。
醒后是躺在一张铺着贡缎的奢华大床上,咖色的衣柜衣架,咖色的古董架上陈列着不少古玩奇珍,南墙的酒柜里放了些的陈年红酒和白兰地,厚重的浅色地毯,冷色调的桌椅,显然这是个男人的卧室,这是苏七夜的卧室,上次醉酒她好像来过。
可她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么,揉揉发痛的太阳穴,掀开的被角灌进丝丝凉风,她低头一瞅,□□。
滕雨惊慌的拉紧被子裹住身体,环视四周竟找不到一件衣服,自己的衣服去哪了?
视线辗转到墙角的大衣柜,裹着被子跳下床,笨拙的靠近,不管是谁的,先把衣服穿上。
“你的衣服在客厅里。” 身后倏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滕雨一转身就见身着睡衣的苏七夜站在她身后,半敞的领口露着结实的胸膛,手中晃着盛了洋酒的酒杯,微弯的唇角,慵懒的姿态中带了些暧昧。
她裹着被子向后退几步,“你你你怎么会在这,这怎么回事?”
苏七夜慢悠悠的品了口酒,一双桃花眼瞥过去,“看来那杯柳橙汁里放了不少的量,居然全都不记得了。”
滕雨怔在原地如遭雷劈,这个人在说什么!说什么!说什么!
苏七夜端着酒坐到大床上,“不记得没关系,去浴室的镜子里好好看看,你就明白了。”
滕雨裹着被子逃进浴室,镶金篆纹的大镜子前,被子滑到地上,她这才看清楚自己的身体上遍满红痕。
那些是什么,她不想去承认。
她捂着耳朵大叫一声,一拳头砸碎了面前的大镜子,手中的鲜血滴淌在洁白的地板砖上,一滴一滴,一汩一汩,一片一片……
“醒醒,醒醒……” 仿佛来自天边的呼唤,一声一声,丝丝缕缕……滕雨终于掀开沉重的眼皮,眼前是苏七夜那张放大的脸。
她猛然吓一跳,身体无意识向后一缩,发现自己依然窝在沙发上,是之前她寻的那个舒适的姿势。
这么说,刚才……只是一场梦了。
噩梦!
苏七夜在她身边的沙发上坐下来,“怎样?对于刚才我给你的梦,还满意么?”
滕雨的心简直要裂开一条大缝,扭头认真盯着他,“你说什么?刚才那个梦?为什么说是你给我的?”
“我不但是个心理学家,还是个造梦师,可造世间百梦。对于刚才你□□躺在我床上的梦,你怎样看?”
滕雨瞬间跳下沙发,“……你……你这个怪物……你为什么要给我那样的梦……你究竟要干什么?”
苏七夜站起来,他只靠近对方一步,可明显感觉她身体抖了一下,“紧张什么?若真的想伤害你,刚才梦中的那一幕会是现实,由不得你反悔,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些事实真相。”
“什么意思?”
“嘘!” 苏七夜淡淡瞅一眼紧闭的房门,“你马上就知道了。”说完整个人凭空消失。
吱的一声,是徐一天端着杯柳橙汁推门进来。
“等久了吧,先喝点东西,苏七夜呢有点忙,不过很快就过来了。” 徐一天笑嘻嘻的把柳橙汁递给滕雨。
梦中的场景!
滕雨愣了下神,有些僵硬的回复了梦中的台词,“苏七夜是个大忙人我信,可是舅舅你怎么也神神秘秘的?” 柳橙汁顿在嘴边,她确实喝不下去。
梦中,就是这杯柳橙汁的问题。
此时耳边传来苏七夜如蚊虫的声音,“放心喝吧,果汁已经被我调换了,这是杯干净的果汁。”
不知是出于对苏七夜的信任还是萌生了一探究竟的强烈**,滕雨真的把橙汁喝掉一大半。
徐一天露个招牌谄媚笑,“舅舅我不是听苏七夜差遣么,他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眼见着滕雨把柳橙汁喝掉一半,“好喝么?这是舅舅我亲自去江源最好最贵的甜品店买的。”
之后如梦中场景,徐一天借口再去拿杯橙汁,推门走了。
苏七夜现出身来,手中多了个录音笔。
“你应该猜出你舅舅在橙汁里放了什么东西。” 他把玩着录音笔说。
滕雨转眸看他,带着点茫然惊慌。
“我就不兜圈子了,你舅舅把你卖给我了,上次在山河镇的同悦客栈里我用二十万同他达成了某种协议,我送给他一瓶药,他负责把你送到我床上。”
“胡说!” 滕雨大吼一声。
“看来你是相信了,否则不会这么大反应。” 苏七夜不急不缓坐下来打开录音笔,“你舅舅品行如何,相信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为了钱他干了多少缺德事,称他丧心病狂也不为过。”
接下来录音笔里传来徐一天和苏七夜的两段语音。
徐一天:“那个我来……”
苏七夜:“我的心意舅舅已经知道了,其实舅舅的心意我也知道,我是江源人,开了一间心理诊所勉强糊口,市中心有两套四百多平米的别墅,受父母恩惠,早逝的父母给留了笔不小的资产,即使这辈子不工作也能活得不错,你看我这条件可配得上你家外甥女。”
徐一天:“我觉得跟我们家滕雨绝配,天造地设的一对啊,滕雨自幼没了爹娘,我这个舅舅是她唯一的亲人,我这一关你绝对过了。”
苏七夜:“可是……小雨点看上的不是我,哎,为此我一直苦恼着。”
徐一天:“这个……我家滕雨眼光是有点不好使啊,多标正的一帅哥啊,不过啊,你放心,我会多多劝劝我家滕雨的,只要你有诚意。”
苏七夜:“我先谢谢舅舅,这里面有20万,不成敬意。”
徐一天:“这怎么好意思。”
苏七夜:“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小小的心意而已,哦,卡给舅舅您,密码是……一会我手机发给你。”
苏七夜:“听说男人一旦得了一个女人的身再取得女人的心就简单多了,所以从古代便有生米煮成熟饭这一说。”
徐一天:“ 外甥女婿你说的有道理,我看你这瓶子挺精致,不如送我。”
苏七夜:“好说好说。”
苏七夜嗯了暂停键,“我给他的药就是你梦中他放入柳橙汁里的药,那本来是我们的计划。” 他瞅着面色发青的滕雨邪魅一笑,接着摁了开始键,“不急,我们接着听。”
苏七夜:“既然我叫你一声舅舅,那么咋们就来谈谈我跟小雨点的婚事吧。”
徐一天:“谈……”
苏七夜:“我们先来谈谈小雨点的父母。”
徐一天:“哎,我那外甥女命苦,两岁时父亲就病逝了,中学时妈妈又意外去了,如今长辈只剩我一个。这样一说,我们算是相依为命的至亲。”
苏七夜:“哦?父亲去了,母亲意外也去了,敢问舅舅,小雨点的母亲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徐一天:“煤气罐爆炸,是个意外……就那么去了。”
苏七夜:“好好的煤气罐怎么会爆炸。”
徐一天:“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全国煤气罐莫名爆炸的事件还少么,我妹妹赶上了怨谁呢,你问我煤气罐怎么会爆炸,难道让我去问煤气罐么?”
苏七夜:“舅舅好幽默。”
徐一天:“如今我就等于滕雨的父亲,那孩子打小就可怜人也懂事,我就把她托付给你了。”
苏七夜:“好说好说,人的口味是不同的,恰好小雨点那丫头正合我口味,就比如我偏爱咖啡的醇香,而小雨点好像最爱的是柳橙汁,现在苏宅的咖啡还有不少,可惜没有柳橙汁,舅舅是否应该备下一些,眼下小雨点正在何晓婧家暂住,若是到我这做客怎么也要好好招待着。”
徐一天:“呵呵,当然当然,我徐一天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当初答应你的一定不会反悔。”
苏七夜关掉录音笔,“怎么,信了么?” 他摊开手掌,掌心躺着个精致的小瓶子,里面的液体几乎所剩无几“你舅舅胆识却不小,一瓶药几乎全都给你用了,要不是刚才我偷偷把柳橙汁换掉了,那么刚才梦中的情景即是如今的现实。”
滕雨知道舅舅从来就是个混蛋,无业游民爱好吹牛赌博,整天向妈妈要钱花,贪得无厌,可没想到竟混到如此地步,她压抑内心的情绪,哑着嗓子问:“你亲手策划这一出又突然告诉我真相,究竟是为什么?”
苏七夜轻轻挑起她的下巴,“知道我最欣赏你什么吗?就是你突然的理性和冷静,你总是在最应该发狂的时候保持你独有的冷静,这让人无从下手。”
滕雨打掉苏七夜的手,少有的冰冷语调, “可是我却讨厌你,从现在开始讨厌你。”
苏七夜眉眼染笑,“另外我还欣赏你的直率,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 她握起滕雨手走上楼去,最终停在自己的卧室里。
这里,滕雨不算陌生,就是梦中的场景。
苏七夜把还算乖乖配合的滕雨摁到床上坐下,“看着我的眼睛。” 他说。
滕雨对上他的眼睛,漆黑如墨,仿似黑暗的漩涡,晕眩的感觉中听到苏七夜幽幽道一句,“接下来,我将还原当年的场景,你妈妈的死因究竟是什么。”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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