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仞空

第一章 大典

    
    足有千米之宽阔的山顶上,在最前方的位置矗立着一人之高度的高台,红褐色的高台布帘后放置着一张可以容纳下三人的长椅,宁飞雪着一身紫衣,头上配饰着简单的发饰,经过饰化的双唇是淡淡的红色,其气势与之形成强烈的对比,那腰间佩戴着,刻着薄字的银色腰牌,和手指上的紫色花纹扳指更给人明显的压迫感,宁飞雪身旁的红色薄冰山宝剑更不外乎如此。宁飞雪神情凝重,以大气之态坐于高台上,望着眼前二千弟子,手指轻轻敲着长椅的扶手。
    而布帘旁着一身粉衣,看起来清纯稚嫩的女孩,便是宁飞雪十三岁的妹妹宁霜儿。
    薄冰山谷山顶的边缘,每隔一段距离便生长着一颗千年古树,古树下有的生长着的是稀有的植物,有的则只是一层薄薄的泥土,在山顶的入口矗立着两块足有两人之高的石驻,驻子上刻着薄冰山三个大字,走进山顶的边缘往下望去,底下是深不见底的深渊,一跌落下去,便粉身碎骨。
    此深渊之顶上,薄冰弟子们井然有序地站列着,弟子们全数穿着薄冰山服,戴着遮住半边脸的银色面具,手臂上邦着一条紫色发带,腰间别着一把刻有薄字的匕首,右手也紧抓一把长而宽的大刀,抬头望着高台上的宁飞雪。随着高台上布帘的飘动,几只不知名的大鸟从高台顶上飞下,在宁飞雪旁边不停飞旋,队伍最前端两位薄冰山总管北斩空,锦城,终于伸手示意,所有薄冰弟子见状,纷纷单膝着地,一只手紧握大刀使刀尖指向地面,另一只手也握成拳状撑于地面,跪礼宁飞雪。
    “恭迎山主继位,众薄冰弟子拜见山主,薄冰勇名长存,光辉万代,山主明主之鉴,薄冰弟子誓死相随。”
    “起。”宁飞雪轻轻将手一举,使布帘全数飞起,又起身走向前,看着面前的弟子们。
    薄冰弟子们全数起身,北斩空与锦城这才得以抬头。
    “今日起,我,宁飞雪为薄冰山新任山主,飞雪承载师父之命,必誓死守护薄冰山,望山中所有弟子与我努力,共同保卫薄冰山。”
    “众弟子以命护薄冰之山,以忠诚之心追随山主。”
    “以后,我为薄冰山少主,山主仅为离去的的宁华裳师父之称,另,宁霜儿为薄冰山小少主,众弟子见宁霜儿如见我宁飞雪,另外,今日起,薄冰山重整山规,各弟子今后不许滥杀无辜,违令者,杀无赦。”
    “众弟子听令。”
    “锦城听令。”宁飞雪又示意宁霜儿向前,看向锦城。
    “锦城听令。”锦城恭敬走向前。
    “今日起,宁霜儿由你亲自保护,不可伤到一分一毫。”
    “是,锦城必保小少主安全。”锦城跪地,听令。
    “北斩空。”宁飞雪让进城起身,然后,又看向北斩空。
    “少主。”北斩空规矩向前。
    “望今后,北总管与锦总管和平相处,为薄冰效力。”宁飞雪慢悠悠说道。
    “这是自然。”北斩空。
    “好。”宁飞雪说着,突然又望向天空,双眼透露出一丝忧虑,似乎是对自己怀念于宁华裳而感。
    继承大典结束,若大的薄冰大殿里,空落落的,只有宁飞雪坐于大殿的长椅之上,宁飞雪靠着长椅手扶,轻弄着腰间的银腰牌,陷入沉思中,回想起十年前初遇宁华裳的一幕。
    十年前,一个名为宁村的村庄,居住着百口百姓,宁飞雪与宁霜儿则是村庄里的村民,那时的她们还姓言,她们一家也是这个村庄里最受尊敬的。这个村庄村民的富裕更是招来许多劫匪窥视,就在那一年,狠毒的劫匪们为了获得钱财而在这个村子里烧杀掠夺。
    一瞬间,整个村庄尸横遍野,血流满地,宁飞雪的父母也为了保护她们而死于劫匪的刀下,年长的宁飞雪在此情况下自然担当起保护妹妹的责任。便带着宁霜儿,试图在躲藏中逃离村庄,但她们手无缚鸡之力,想逃离劫匪的魔爪并不容易,但即使如此,宁飞雪也要拼尽全力,把妹妹带离这里。她们拼命地跑着,逃着,终于离村门越来越近,以为即将逃离,劫匪们却又突然带着大刀将他们团团围住,年龄尚小的宁霜儿见歹徒们围住自己,随即吓得嚎啕大哭,护妹妹心切的宁飞雪来不及多想,拿起脚边的木棍便对着劫匪们,同时紧紧抓住宁霜儿的双手。
    “你们,你们别过来。”宁飞雪哽着舌头说,而不远处的屋顶上,宁华裳则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胆子挺大,敢和我们对抗。”
    劫匪头说着将大刀挥起砍向她们,情急之下,宁飞雪将木棍一丢,紧紧抱住身后的宁霜儿,以命相护。突然,一个红色身影出现,将手一挥,数十条细小的银针迅速飞向劫匪,穿过喉咙,所有人瞬间倒地,速度之快,使宁飞雪反应过来时,宁华裳已经站在她的身后,而劫匪们也都命丧黄泉,倒地不起。
    “你叫什么名字?”
    宁华裳看着眼前没有丝毫畏惧,只是紧紧抓住妹妹手的宁飞雪缓缓开口。
    “言飞雪。”
    “她呢?”
    “言霜儿。”
    “你不怕我?”宁华裳看看摇宁飞雪,又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很勇敢,你的娘亲呢?”
    “娘亲,娘亲。”
    宁飞雪终于想起自己的父母,拉起宁霜儿哭喊着飞奔向家中,而她们父母正如所料已经没有呼吸,宁飞雪哭喊着的样子也让妹妹再一次嚎啕大哭。宁华裳看着眼前失去双亲与家园的俩人,慢慢弯下身子。
    “飞雪,和我走吧。”
    “我不认识你。”宁飞雪带着哭腔说。
    “知道薄冰山山主宁华裳吗?”
    “他们都说她是武功天下第一的魔女。”
    宁华裳无奈笑着,扶起,为她们擦去脸上的泪水。
    “我就是女魔头宁华裳。”
    “你?”
    “怕吗?”
    “不怕。”
    “想不想学武功,为你们娘亲父亲,整个村庄的村民报仇?”
    “想。”
    “那就和我走。”
    “去哪里?”
    “薄冰山。”
    薄冰山?宁飞雪呢喃着,还未反应过来,宁华裳将手一挥,便让宁飞雪无意识地昏倒再地,宁霜儿见宁飞雪倒地,以为她和父母一样,哭着刚想跑过去,也被宁华裳的一挥手倒地不去。
    那一年,她只有十岁,妹妹只有五岁。
    一柱香后,宁飞雪终于醒来,却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身旁的妹妹还未醒来,看样子像是睡着了,宁飞雪环顾着屋内四周,起床后轻轻推门,生怕把妹妹吵醒。
    宁飞雪走去房间,映入她的眼帘的是万米之大的薄冰山山顶,四周是没有遮挡的悬崖,那时的她年龄尚小完全无法明白这种环境的意义,只知道它看起来十分可怕。而最让她印象深刻的就是那几棵参天古树,和远处的红色高台。
    宁飞雪震惊,看着高台,迟迟无法移开双眼,恍然间,发现似乎有一个红色身影在高台上往她飞来。
    “醒了。”宁华裳从高台上飞到宁飞雪面前。
    “前辈。”宁飞雪礼貌着。
    “以后叫我师父。”
    “师父?”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宁华裳的徒弟,你和你的妹妹改言姓为宁,在这生活,我可以保证你们的安全。”
    “好。”
    “听着,你必须刻苦学习武艺,因为终有一天,你会成为新一任的山主,坐在那高台之上,统领六千弟子,做天下武功第一之人,保护所有你想保护的人,包括你的妹妹。”
    “真的可以吗?”
    “当然,只要你认真练功,学会我所有武艺,就没人会是你的对手,也没有任何人可以欺负你和霜儿。”
    “可是,前辈,我妹妹…?”
    “你妹妹没事,一柱香后就会醒来,照顾好她,如果摔下悬崖你就失去唯一的亲人了。”
    “前辈现在也是我的亲人。”
    “以后叫我师父。”宁华裳微微笑着。
    “师父。”
    “回去吧,我叫下人给你们熬粥。”
    “好。”
    宁华裳看着宁飞雪关掉房门,似乎从她的身上看到自己多年前的影子,和她一样生性隐忍,英勇果敢,她深知,以后的宁飞雪会是下一个宁华裳,甚至超越,但她也隐约清楚,宁飞雪的身上还有着一种善良的品质,这种品质在以后或许会保护她,也或许会伤害她。
    “姐,姐你怎么了?”
    宁霜儿突然出现在宁飞雪的旁边,叫醒深思的宁飞雪,宁飞雪才恍过神来。
    “没事。”宁飞雪将长椅上的脚放下,转换坐姿,好让宁霜儿有位置可坐。
    “你在想宁师父?”宁霜儿猜想。
    “嗯。”
    “姐,宁师父离开到现在的八天里,你都没有笑过,你是不是以后都不笑了?”
    “不知道。”
    “宁师父离开不是因为你,你为什么要怪自己?你不笑,霜儿也不笑了。”
    “我现在只想好好保护你,为师父报仇。”
    “姐。”
    “好了,回去吧。”
    “你笑一下,霜儿就回去。”
    宁飞雪看着眼前的妹妹,那天真单纯的样子让她实在无法拒绝她的要求,便只好给出笑容,宁飞雪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只希望她可以一直如此简单,快乐的生活下去,而不是像自己一样,带着仇恨而活。
    “少主。”北斩空走进大殿。
    “何事?”
    “小少主走了?”
    “走了,少主与小少主姐妹情深,实在是让人羡慕。”
    “北总管找我何事?”宁飞雪故意转移话题。
    “斩空只是来看下少主有什么吩咐。”
    “吩咐?”宁飞雪想了想、“薄冰山武器一事一直是北总管在负责,现在山规重整,我想兵器一事也该让锦城负责了,以后的薄冰,将会有两个管事,一个是北总管您,另一个则是锦城。”
    “不知少主有什么想法?”
    “运货渠道。”宁飞雪才简单明了,直接要求北斩空交出运货信息。
    “薄冰山所有弟子的武器,面具都交由山外红城集市的铁老头负责。”
    “还请北总管与锦城交流此事,薄冰山以后还须两位总管帮忙管理。”
    “少主有所不知,这红城的铁老头是在下的世交,薄冰的武器量多,是因为在下的交情,那铁老头才愿意为薄冰山打招武器。”
    “那就交由别人打造。”
    “红城只有铁老头一名铁匠。”
    “既然如此,此事还是交由北总管负责。”宁飞雪看北斩空并没有意愿交出大权,只好暂时妥协。
    “是,少主。”
    宁飞雪说完,起身将双手放在身后,径直走过北斩空身旁,离开大殿,北斩空低着头盯着宁飞雪腰上的腰牌,打着如意算盘,以为这一切神不知鬼不觉。
    “北总管还不走?这大殿楼上可是我慕飞雪的闺房。”慕飞雪站在大殿门口说。
    “斩空,这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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