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客谈

第十七章 白.为谁而战斗(中)

    
    等盖奇将军抵达海岸的时候,阳光已经从天际撒到方方正正的码头。狭长的岸线,只有一处出现裂痕,里面的砖块碎成多半,还在时不时地往水里滚落,带着灰尘在水面抹开。泛着晨光的海水里,躺着半片船壳板,还有一些上层建筑的碎片。
    一个长着四只动力脚的铁盒正在捞出军舰的残渣,有的钢条就插在水面上。
    “就这么点人在这里?”盖奇似有不满,这好歹也是近千军人的性命。
    “因为是停泊在岸,没有多少士兵留守。我刚刚收到的报告中,死亡人数不过几十,之前已经有潜水员将尸体捞出。”何塞刚下车的时候,就有港口的负责人员递上一份连夜写成的报告,手写的字迹颇为凌乱。
    盖奇不停地握拳再松开,早知道没有大的伤亡自己何必亲自跑一趟。“不为杀人,那些海魔还有什么图谋?”
    何塞读着报告上的总结,觉得写报告的这个人还是不够忙,居然还有时间做大段的分析。又是其他王国的阴谋,又是锤党政客的手段,列出无数疑点,说得头头是道,总之是与港口负责人没有半点干系。
    “你说呢?”盖奇将军见自己的秘书没有主动说出自己的看法,以为是要征求自己的同意。
    “我觉得还是再等等调查,现在还不知道海魔是从船里面出来的,还是从船外面进去的,还要海魔没有留下目击者的原因是什么。”
    何塞还想多说一点,但是听见耳边的吵嚷声,他和将军一同向声音的来源处望去。
    “这是我们哈德森家族资助的,凭什么不可以拿走剩下的残骸?”一个穿着米黄色风衣的年轻人正在诘难港口的军人,他们哈德森的人还真不把军人放在眼里。
    “可这是军队所有。”守着此地的士兵支支吾吾。
    “这两艘船上面的每一个螺丝钉都是来自于哈德森钢铁工厂,再说,我要的多吗?我就是要船的碎片,我们可以将它们重新冶炼,再打造一艘新的军舰。你这样阻拦,以后你们少了一艘新船,算你的?”
    盖奇点头,何塞明白。
    何塞绕过一处遮蔽了他与将军身影的木墙,走到逼迫这些守卫就范的哈德森家族的人身前,友好地伸右手。
    “何塞·克林顿,盖奇将军的秘书。”
    “马修·哈德森,现在在哈德森钢铁厂负责金属回购。”
    两只手紧握,马修的金表有些醒目。
    “家族内部人啊,沃尔特是你的?”
    “叔叔,我是吉尔·哈德森的儿子。”
    “哦,我跟沃尔特的关系不错,和你哥哥乔治只见过几次面,。”
    何塞面露微笑,但马修·哈德森并不高兴,毕竟他的父亲还没有决定自己的继承者,他和那些兄弟都是竞争的关系。
    “将军就在哪里,你都有什么意见?”
    马修听到将军就在他的后面,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又试图靠近。
    何塞拦住了他,“我会转达的。”
    “那两艘军舰的残骸。”马修摸着额头,“我想要它们,毕竟一半都是金属,数量是很客观的,还有那些没有变形的部件,我们完全可以回收利用。”
    “是有谁让你过来的,还是你私做主张?”
    马修双手转向海面,“这是我们哈德森的财产,不是吗?”
    何塞坚定地摇头,“这是海军的财产,从你们家族捐给军队的那一刻起,就是属于海军,属于女王陛下的。再说,就算是你们家族的,你的父亲都没有开口。”
    马修憋红了脸,搓着双手,看着四周无人,靠近何塞的耳边。
    “这里面的钱,我们对半分。”
    何塞笑出声,“你只代表自己啊,那我将这件事透露给你的叔叔,是不是都是我的。”
    “别啊。”马修不知道怎么称呼何塞,“它们在你们手里就是废铁,我会干净地将这笔钱送到你们的手上。”
    “我去问问将军的意思。”何塞后退几步转身。
    转身之后,和善的表情变得冷漠。
    “不是受人指使,只是贪婪这些钢材。算不上是个线索。”
    盖奇沉思,“不是线索就把他弄成线索,让那些调查的不要再查,捞上来之后就送到他那里。”
    “这要是被军纪处知道......”
    “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然后看看谁蹦的最高。”
    何塞给了马修一个时间,这些废弃的残骸会准时送去。马修将自己准备好的一个皮箱塞到何塞的手中,这本来是要贿赂港口的看管人的。
    何塞想到将军的意思,皱了皱眉,接过来。待送走的心满意足的马修之后,回到将军身边。
    “这些贿赂。”何塞晃动一下皮箱,里面是陌生的声音。
    “你不该收的。”
    何塞有些后悔,“我以为将军要留下一些把柄。”
    “那也不能那你的前途当诱饵,你这么做没有了退路。”盖奇没再多说,挺直身板,一步步靠近码头的边缘,最后就站在再往前一步就会掉下去的地方。
    “若是以前,将军你可是一步不让。”何塞没有纠结太久,他觉得自己已经和将军的利益绑在了一起,若是以后将军退休,自己也跟着退去就好。
    海风迎面而来。
    “现在不比当年,就算你铜身铁臂,在这满是钢铁和蒸汽的世界里,也免不得会受伤。路上的时候,我们做的是对的,各让一步,谁也不坏了谁的尊严,两全其美。”
    “真的吗?”何塞很少发问。
    盖奇斜着眼睛,“吃了一半的亏,也是吃亏,老夫从不吃亏,他占了我一半的便宜,我便要讨回全部。只是现在不是时候。”
    将军如饱经风雨的石像,再猛烈的风也没有吹倒过他。
    那个四只脚的铁盒终于停止了动作,盒子四周照明的灯光收起,大片的蒸汽喷出来。
    一双猩红的眼睛从盒子的缝隙中露出,满是杀气。
    (自从不写《愚者长歌》之后,语言特别国际化,就是还要回头找找类似何故一样脱胎古文的词语。说起来有些怀念写上本书的日子,虽然是同样的门庭冷清,但还有一腔热血。奇幻真的有些不受欢迎,更重要的是名字不好记,我都快记不住了,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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