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破的宫墙,萧条的院落,唯一一棵老树还枯死了。
地面上因长时间没人清扫堆积着层层枯叶,夜风拂过,沙沙作响。
宫殿内并没有掌灯,空空荡荡,只是细听之下,从内殿中传来女子低低的呻吟声。
断断续续,还伴着床板“吱嘎吱嘎”的声响,过了许久,随着男子畅快的闷哼声之后,殿内重新恢复了寂静。
冷冷的月光倾洒进来,依稀看到床榻上被褥凌乱,赤条条的两人瘫软地躺在那里,微微喘息。
休息了片刻,男子背靠着软枕,将女子拉进了怀中。
细腻光滑的肌肤像是绸缎一样,惹得男子不住轻抚。
女子脸颊还泛着潮红,搂着男子的腰身,将头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满足地闭上了眼。
“横,你好些日子都没有来了,我很想你!”
男子低头在她的发上落下一吻,无限爱怜,“最近政事繁忙,我一直都没有抽出时间来,这不才得了空,我便来看你了。小柔,我让你受苦了!”
他的嗓音还带着些许暗哑,很有磁性,让人听了就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女子继续靠着,“我不苦的,你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即使在这里,我也没有受到任何苛待。倒是你,别因为政事累坏了身子,那样我会心疼的。”
她仰起头伸手去摸他的脸,却触到微微扎手的胡茬,动作一滞,眼里立时流露出心疼之色。
男人抓住了她的手,放到唇边吻了吻,然后把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低喃道:“只有你是真正关心我的,我心里都明白。在这宫中,所有的人都对我毕恭毕敬、言听计从,可是他们没有一个是真正懂我的,只有来到你这里我才能让自己彻底放松下来。小柔,你就是我的解语花。”
女子被他这番话感动的心都要暖化了,她起身凑近他的唇,浅浅温柔地吻了吻,然后搂紧他的脖子,抵着他的额头,静静地相对无言。
气氛渐渐变得有些凝重起来,许久,女子才松手,心疼地看着男子的眉眼,面上透着不舍,“横,我马上就要不在你身边了,我好怕你疲累或者伤心的时候没人可以听你倾诉!”
男子同样深情地凝望着女子,目露挣扎,“……小柔,我让你受苦了!可是我没有办法,金雍现在国力不强,无法让我做到高枕无忧。我也是迫不得已才要你这么做的,此行有多凶险我比谁都清楚,可我身边也唯有你能让我彻底信任!不过你放心,等你获得那人全部宠爱之后,完成了我的计划,我会亲自到北狄边境去接你的!”
女子点了点头,“不要说了,你想什么我都懂。也不要因为我而感到自责,是我自己甘心要这么做的。我一个弱女子帮不上你什么,唯有这次我可以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帮助你扫平一切隐患,即便到时候不能活着回来,也希望你这辈子都能记住我!”
“别说这样不吉利的话,我会安排好一切,你一定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男子又抱住了她,脸上神色带着浓浓的忧伤,像是十分不忍心放她离去一样。
女子已经微有哽咽,不过她尽量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仍旧强撑着笑:“横,不要担心我,我会好好的,等到时候一定要记得来接我回来啊!”
“三月为期,过了三个月你即便没有得手,我也会接你回来,不让你再离开我了。”
他收紧了手臂,紧紧地抱着她,像是抱着自己仅有的牵挂一样。
“好,我记下了,我们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男子起身拿起散落在地上的锦袍,在里面拿出了一根簪子,一枚嵌着马眼大的红麝珠簪子,他把这根簪子交到了女子手上。
“这个你带在身上,切记不可摔落,这麝珠里面暗藏玄机,等你到了那里看了我的信笺自会知晓怎么做的。”
女子把簪子摊在手心,那麝珠红的似血一样,男子拿过簪子亲自把它插在她的发间,满意而笑。
外面夜色正浓,离天明还有那么多的时辰,女子靠近男子,近乎贪婪地开始亲吻他。
她的唇如火焰,一点一点将男子的欲火点燃,再也忍受不住,直接将女子压在了身下。
“横,再给我一次吧。”
女子的话彻底击溃了他最后的理智,很快殿内再次想起了“嘎吱嘎吱”的床板声响。
一室旖旎。
没过多久,宫中就传出皇上曾经最为宠爱的玉夫人,在冷宫中抑郁成疾,暴毙而亡。
每每有宫女或者内侍路过那座冷宫时,都会禁不住唏嘘不已。
“唉!玉夫人也是个可怜人啊!想当初那般得宠,谁又能料到后来会落得这样凄惨的下场?”
“君心难测,能得一夕恩宠已是天大的福分,知足吧!”
“也是,这宫中死一个人又有什么稀奇的。
“走了走了,离这里远点,太晦气了!”
自此,那座凄冷衰败的宫殿再也没了那个女人的身影,一切都被时间给磨灭的一干二净。
与此同时的边邑回江畔,在金雍游玩的北狄王正打算返回北狄时,恰好救下一个女子。
当时这个女子孤身一人,正被几个地痞模样的人给抓着在肆意地轻薄调笑,眼见女子贞洁不保。
北狄王素有怜花之心,而这个女子正值妙龄,身上虽穿着普通的衣裳,但在抬起头来刹那,北狄王瞥见女子长得花容月貌,堪比月上仙子。
一时心弦波动,命人将这朵花给带到了身边。
他上下打量着女子,身段匀称,肤白细腻,尤其是她在低垂峨眉时,模样竟带了几分凄楚,让人见了就忍不住想要把她捧在手心呵护。
北狄王贪婪的目光紧紧盯着这个女子,问:“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好像有些害怕生人,身子在微不可见地瑟瑟而抖,不过她还是如实回答了北狄王的问话。
“……民女复姓赫连,单名一个柔字。”
“赫连柔……”北狄王若有所思地跟着念了一遍,忽然神色大喜,“好,真是一个好名字!”
这般娇弱柔美的女子,连名字都是这么的富有诗意,真是妙极了!
不待他再次张口询问其他时,女子突然跪了下去,祈求道:“……民女父母早亡,已无家可归,还请贵人能救我一命!不然那些坏人还会再来找民女的,民女好怕……”
她说着已不可抑制地低低哭泣了起来,北狄王见她这般可怜,这心都快被这个女子给哭化了。
他忙走过去伸手扶起女子,抓着嫩滑的小手趁机不住地抚摸着,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好了,不哭了。这样吧,我的身边正缺一个服侍的人,你先在我身边跟着吧。”
“多谢贵人!贵人大恩,民女终生不忘!”
就这样,北狄王把这个女子带在身边一起回到了北狄。
明里赫连柔是北狄王身边的婢女,可是谁都看得清楚,北狄王对这个女子有多宠爱。
恨不得时时带在身边,一步也不肯让她离开。
赫连柔性情温婉柔弱,还极为听话,北狄王与她在一起,瞬间觉得自己强大多了。将这么一朵娇艳易折的花护在他的羽翼之下,有很大的成就与满足感。
这天,北狄王正在用午膳,赫连柔陪侍在一旁,帮忙盛汤布菜。
有佳人相伴,北狄王吃的津津有味。
忽听宫人在外通传,“王后驾到!”
北狄王正当要张口吃赫连柔夹送到嘴边的卤肉,这听到通传声,面色一变,匆忙抬眼看去。
王后一身华美锦袍,凤目一扫看到了站在北狄王身边的赫连柔,眸色瞬间沉了下来。
“王上好兴致!臣妾以为王上没来凤阁用膳,定是政务繁忙缠身,所以特地赶过来看看。”
她的目光始终都是看着赫连柔的,脸上虽带着笑意,可眼中早有锋芒如刃,刺向了那个女子,恨不得用眼神将她给撕碎。
“既然王上刚好在用膳,那可否容臣妾坐下来与王上一起?”
王后与北狄王从小就是青梅竹马,后来又结为了夫妻,两人生活了这么多年,仍旧恩爱如常。
在没有当上北狄王前,王后跟着他颠沛流离吃了不少的苦,他觉得对她有所亏欠,所以一直对她言听计从,宽厚有加。
这次私自在外面带回来个女子,也没有与她相商过,这乍然两人见面,心里多少有些心虚。
他拿手将赫连柔夹来的肉推到一边,在座位上站了起来,笑脸相迎。
“爱姬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原想着在这里简单吃点,一会还有政务要忙,就不去你那里打搅了。既然来了,快坐下与我一同用膳吧。”
王后淡淡而笑,瞥了一眼桌子上摆放的大大小小的碗碟,有菜有肉,极其丰盛。
这是简单吃点?明摆着就是不想去她那里随口找得托词而已。
王后心如明镜,可也没有刻意发难,她来到桌前坐下,却是沉声吩咐赫连柔过来给她布菜。
北狄王一直偷眼瞧着王后的脸色,大气都不敢吭一声,赫连柔不敢不从,拿起筷子细心地给她往碗中夹着各种菜。
“那个鱼羹我不吃。”
“我对芋头过敏,不吃那个!”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夹得全是我不喜欢吃的!”
王后凤眉倒竖,斜瞪着赫连柔,百般挑毛病。
北狄王在旁谨小慎微地瞧着,感到气愤瞬间绷紧,他干笑了两声。
“柔儿,王后对这些菜都不喜欢,你去给她盛点鸽子汤去!”
“是。”赫连柔虽什么都不敢多言,但眼眶已然泛红,马上就要委屈的哭了。北狄王看到她如此模样,心疼坏了,忙开口帮忙圆场。
“爱姬,柔儿不清楚你的喜好,难免有所失误,你别生气,等过后我告诉她便是。”
王后拿着帕子假装拭了拭嘴角,“王上多虑了,臣妾怎么会与一个婢子生气,臣妾只是告诉她臣妾不喜欢什么食物,以后这些她该记下。”
“那是自然,柔儿都听见了吗?这些都记好了,下次可不能出错了!”
北狄王佯装训斥,继续陪着笑脸。
赫连柔默默点头,低垂着眉眼一手拿起王后的金碗,一手拿起汤勺小心地把汤盛好,送到王后面前。
“王后,请用汤。”
王后慢了那么数秒钟才伸手去接,结果刚一接过手上便一松,“哎哟!烫死臣妾了!”
金碗掉落,正好洒了赫连柔未来得及撤回的手背上,立时烫的通红一片,她被烫的一蹙眉,没有吭声赶忙跪下。
王后大怒,站起来直揉着手,冲她喝道:“你这是故意的吗?明知那么烫,还端送给我!”
“奴婢不敢!请王后息怒!”
那边北狄王目睹眼前变故,也赶紧走过来,抓住王后的手看了看,见没有什么大碍,便帮着说好话。
“爱姬不要生气,柔儿第一次见到你,心里有些畏惧,一会我亲自给你擦点伤药。”
既然北狄王都这么说了,王后也不再故意兴起什么风浪,便摆了下手。
“你下去吧,在这里怕一会再出什么乱子!”
直接下令将赫连柔给赶了出去,赫连柔忙谢过王后的不怪之恩,便脚步匆匆地退下了。
这边北狄王对王后一阵的嘘寒问暖,惹得王后露出笑意,这才将此事平息了下来。
用过午膳后,北狄王亲自把王后送至寝宫,然后直接奔赫连柔所居的房间而去。
到了这里见房门紧闭,他试着推了推,门并没有锁便直接推开走了进去。
刚刚那个女子被王后训斥的小脸煞白,他当时都担心坏了,生怕她一时想不开做出点什么事来。
屋内漂浮着淡淡的荷香,北狄王见外室没人,又抬脚往里间走去。
才刚绕过屏风,却见榻前女子正将衣裳脱下大半,美背尽显,圆润的肩头,修长的手臂,隐约还看到一角鹅黄色的肚兜。
这等香艳美色,北狄王哪里会抵挡得住,张大眼竟看得痴了,喉结一动,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
听到有人进来,赫连柔慌忙将衣裳拉起,转身戒备地看向来人。
一见是北狄王,眼中的戒备之色稍稍放松些许,倒是俏脸一红,又把身子转了过去。
“……王上,你,你怎么来了……”
北狄王的脚像生了根一样,杵在那里动都动不了,他笑着道:“刚刚柔儿受委屈了,我来看看你。”
他这不说还好,一说赫连柔一时忍不住竟哽咽了起来。
“都是柔儿不好,惹得王后生气,柔儿自甘领罚,还请王上降罪!”
想也不想又朝着北狄王跪了下来,北狄王一眼就瞧见她手背上一大片都是红的,当下心里一紧。
“柔儿快起来!”他怎么会责怪这么可人的美人呢,忙过来将赫连柔扶起,“刚刚都是意外,我已对王后讲清楚,王后也不再怪你了,你不要自责。”
赫连柔哭得双眼通红,身子直抖,未理好的衣裳春光外露,惹得北狄王欲火焚身。
他顺势把赫连柔搂进了怀里,一阵的安慰。
“柔儿别哭,你这个样子我会心疼的。”
然后又执起她的手,看了看那处被烫伤的手背,更加觉得这朵娇花受到了伤害,自己倒先怪起自己了。
“以后我会好好疼你的。”他搂紧了她,将这个小小的柔软身子都给揉进了怀中。
终于怀中女子垂在两侧的手动了动,缓缓抬起,犹豫了那么一瞬,便也搂住了北狄王。
北狄王仿佛受到了什么指引,心中一动,低下头,嘟起鲶鱼嘴便亲了起来。
推着赫连柔倒在了榻上,手也不闲着开始脱那已然半敞的衣裳,趁着喘息间隙还一直叫着“柔儿!柔儿!”
赫连柔侧脸朝向榻里,任这个猴急似的一国之主在自己的身上肆意蹂躏折磨。
只是已被欲火冲昏了头脑的北狄王,怎么也不会知晓,身下女子此时在紧紧咬着下唇,眼底呈一片死寂,默默淌下了屈辱的泪水。
被北狄王临幸了之后,赫连柔的地位一路高升,直接被封为了柔妃,对她简直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王后看着北狄王对那个女子越来越着迷,心中已暗暗埋下了怀恨的种子。
于是王后悄悄派人留心观察北狄王和赫连柔的一举一动,她想她一定会找到那个女人的把柄,把她给驱逐出北狄。
也许是天随人愿,北狄与金雍的关系日渐恶化,政事变得越来越繁忙。
北狄王连日都在与大臣商议处理政务,这些风月之事已无暇惦记,赫连柔自然被冷落了下来。
有宫人将这个情况报给王后,王后大喜,趁着北狄王在政事中抽不开身,她直接带着宫人朝赫连柔的宫殿而去。
王后行事跋扈,王上对她还极为包容,如今王后拿王上如今最得宠的柔妃开刀,看来这下子可有好戏看了。
赫连柔正独自坐在殿内怔怔发呆,耳中听到有许多杂沓的脚步声在殿外传来,接着就听宫人惶恐地跪地,“参见王后娘娘!”
她不知发生了什么,正要起身去看是怎么回事,殿门就被人给一下子撞开了。
王后气势汹汹地走在最前头,不等赫连柔开口,她直接下令。
“来人,把她给我带走!”
随行而来的宫人二话不说,对待赫连柔可完全没有怜香惜玉之心,不顾她呼喊挣扎直接扭了胳膊、堵上嘴就被粗鲁地带了出去。
王后怕她这殿内服侍的其他人去偷偷报信,故派人在此把守,把里面的所有人都给看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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