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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阳道长不再言语,继续低头沉思,他师弟却在一旁暗暗着急,不解今日师兄为何说话吞吞吐吐,许久之后,清荣道长才突然开口道。
“师弟心中有疑惑,为兄明白,为兄这就为师弟解答吧,我们先从这件事说起。”清阳道长从宋子仁下山开始说起,将宋子仁回家探亲杀人到将龙纹玉璧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全盘道出,并结合着那封天正教的书信也一并告知了自己师弟,待说完后,清阳道长顿了顿,给自己师弟一些思考的时间,等清阳道长表情缓和后,他知自己师弟已经将事情理顺了些,便继续说道。
“这次子仁被害,一开始我也以为是无面者所为,可是现在再结合之前围剿天音教的那次行动来看,只怕是有人暗中操纵,而能做到这一切的,唯有朝廷尔。”清荣道长挥手打断了准备开口质疑的清阳道长,继续说道。
“先来看看这件事,我叮嘱过子仁,将玉璧藏起来,以无面者能悄无声息的杀人来看,那玉璧是藏不住的,可房间还是被翻乱了,这明显是可以为之,而子仁的尸体上的疑点,就恰恰说明,他不是被人所害,而是自杀身亡,他用的,应当是硝石制冰的方法,如我所料不差,他指甲里的粉末,应当是硝石粉。”
“可是,子仁这么做,目的何在”
“哎,本来我也想不通,可是结合之前围剿天音教那件事来看,却是有些头绪了,师弟,你还记得围剿天音教最后的结局吗”
清阳道长想起当年那一役,只觉得脊背发凉,他倒吸一口凉气,回答道。
“怎么会忘记,那一次,名门大派几乎灭门,江湖散人也几乎死绝,天音教,更是断了传承。”
“这就是他们的目的!挑起江湖内斗,消耗我们的力量,这样自古帝王一直如此,怪也只怪,侠以武犯禁,文以儒乱法。”
“师兄如何断定这件事是朝廷在推动”
“你想想,如果江湖乱了,大家自相残杀,那么受益最大的是谁我们这些人,不事生产,不缴赋税,于社稷无益,朝廷反而还要花费兵力防着我等,若我等都不在了,或者都在朝廷的管控下,那么还有一件事,十多年前,子仁第一次杀人,为兄当时还奇怪,虽说死的是个青皮,可这人命案子,怎么只花了些银钱就摆平了现在想来,只怕那时,子仁就成了朝廷的内奸。”
“师兄,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我去通知弟子们,三月初三的事还是罢了,以免让朝廷获利。”
“不必了,就算事情真想我想的那样,不论我们做与不做,朝廷都会对我们动手,与其让朝廷动手,不如我们自己来,这样我们才能保存实力,给武当派留一线生机。”清荣道长皱着眉,面沉似水。
“那我们也没必要拉上其他门派,万一事情败露,到时以他们的嘴脸,倒不会去埋怨朝廷,但会恨上我们吧。”
“不,必须通知!这一切,都只是我的推断,若事情是真的,我们拉上其他门派,也好教朝廷顾及,就算我猜错了,我们拉上他们,也是多一份力量。”
“我明白了,师兄。”清阳道长哀叹一声,莫名的有种悲哀的感觉,在外人看来,风头一时无两的武当派,实则并没有那么风光,反而处处受到肘制,若是一步走错,只怕便会落得满盘皆输的下场,而今,按照自己师兄的推测,只怕衰落的,不仅仅是武当派,而是整个武林。
清阳道长不再理会自己师弟,而是看着窗外,夜色下的松柏林,喃喃自语道。
“事到如今,才真正理解了上代掌门的无奈,那时我还奇怪,为何他会放任刘洪离开,只怕那时,他就已经知道刘洪是朝廷内奸了吧,呵呵,他才是真正的智者,难怪他会明知刘洪杀了天音教教主之女的情况下,还接了天音教战书,只怕是故意给朝廷做戏,让朝廷放过武当派吧好一招将计就计,现在,与之前的情况如出一辙,轮到我做掌门,也只能如此了令为玉碎不为瓦全还是苟全于世,为祖宗保下基业”
清阳道长哀叹一声。
“师兄,我先回去了,子仁的身后事,还是要办的,不论他是不是朝廷的内奸,他毕竟是我们带大的孩子”
“去吧。”清阳道长离开后,清荣道长坐于房间内,惆怅的看着凌乱的房间,哀叹一声,起身为他打扫,一如宋子仁幼时刚上山时一般,那时的宋子仁还是一稚童,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而做这一切的,都是自己这个当师父的,就连宋子仁尿床,都是自己这个师父为他洗的被褥。
清阳道长颤颤巍巍的收拾着宋子仁的房间,一边收拾,一边默默流泪,他想将房间收拾成以前的样子,以前宋子仁一直住在这里的样子。
夜深了,寒风吹着松柏林间的枯木枝丫,发出诡异的声响,漆黑的夜空中,望舒不知去向何方,点点白色随风飘荡,落于世间,将所有痕迹掩埋,这是立春前,最后一场雪了吧
清荣道长站于松柏林前,看着风中飞舞的精灵,不住地哀叹,他抬起手,接住一片雪花,雪花却在掌心悄然而逝,夜凄美,没有让清荣道长的心平静,反而愈发心烦意乱,他抻出宋子仁的佩剑,于雪中轻舞,只是动作异常缓慢,一如曾经手把手教导宋子仁习练武艺一般。
雪,越下越大,清荣道长却停下了,他捂着胸口,一口淤血吐出,方才神色一松,长舒一口气,但面容却苍老了数十岁,犹如风烛残年的老人一般,他默默地站在雪中,任凭大雪将他掩埋,他却不知,昨夜,也有一个身影,如他一般无二的,痴痴站在这里
昨夜。
宋子仁不断抚摸着手中长剑的剑鞘,那鸡翅木的剑鞘虽不名贵,但却古朴,他面色踌躇,似乎在权衡着什么,眼睛虽看着眼前的松柏林,心,却不在此。
“爹娘那边天家会照顾好的,仲礼也去了国子监念书,宋子仁啊,宋子仁,你还有什么不舍的若你一死,能换的宋家繁荣,也是值了只可惜,不能在爹娘与师父跟前尽孝了”
宋子仁哀叹一声,死死攥着拳头,泪水不住落下,而后,他跪在地上,对着京城的方向重重磕了三个头,悲痛欲绝道。
“孩儿不孝,不能为二老尽孝,孩儿愿来世为您二老做牛做马,以全二老生养之恩。”还未言毕,泪已湿了满襟,待拜别父母后,他又转身,面朝师父卧房的方向,亦是磕了三个响头,哀叹道。“弟子愿来生,结草衔环,以报师父授业之恩!”
礼毕,宋子仁起身,额上已青紫一片,他咬了咬牙,回到房间,将房内翻乱,而后将千本立于水盆中,又在水中洒下硝石粉,不多时,水凝成冰,将千本固定,他将冰放于地,算好距离,仰面倒下
“这样做,就算师父去查,也查不到我背叛武当了罢”
清荣道长在雪中站了一夜,待他回到自己卧房时,天,已经亮了,他招来清阳道长,清阳道长看见他的面容,却是吃了一惊,只一夜时间,清荣道长便老了十几岁,脸上原本光洁的皮肤上,满是沟壑,连原本清明的眼睛,也变得浑浊不堪。
“师兄”
“师弟,什么都别说了为兄需要休息,武当派,就暂时拜托你打理了”
“师兄言重了,清阳,在所不辞!”
河南,沧州,法码岭,天正教总坛。
周剑兄妹送信归来已三日光景了,只他们送信地点近了些,故回来的时间也早些,待他们回来后,却发现,原本热闹的天正教,有些冷冷清清的,想来,是大家还未归来。
天正教内,未出去送信者,只有聊聊数人,除去教主上官堇,便只有其子上官洪烈因身体原因无法外出,而其义子上官矍,却是因为是个盲的,也无法离开太远,故他也未离开天正教,除了他们,还有周剑师叔周鹏举,也不知什么原因,周鹏举也没有外出过。
无惧者聚居点,周剑在院中舞剑,而周琴则闷不吭声的坐在一旁,脸上似有忧色。
周剑练习完基础剑术,将剑还鞘,长舒一口气,气劲如白练一般,凝于空中,经久不散,他回过头,却见自己妹妹面色不对,于是上前问道。
“二丫,怎么了”
“啊哥哥练罢了”周琴听到声音,这才回过神来,有些慌张的回答道。
“可是在担心公主殿下”
“嗯,这两天妈妈一直闭门谢客,但我终觉得有些不对,她应当不会不见我才对,我怕哥哥,你说自妈妈来后,我总觉着教内的气氛变得怪怪的”周琴的柳叶眉紧紧皱着,牙齿还咬着自己红唇,脸上的阴郁似乎就连老天都感受的到。
“下雪了”周剑伸出手,接住飘落的雪花,说道。“二丫,进屋吧,外面冷,我去找师兄帮你问问。”
周琴点了点头,回身进了屋内,周剑则离开院子,直奔上官矍的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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