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不痒

    
    一、缘了
    小童为僧，日撞钟，钟声日益响亮、悠长。住持暗含首。小僧求住持传经。住持虽摇头拒之，但心中颇慰，小僧已渐近境界矣。
    小僧大惑，求住持授经，意在求静，尘缘皆了也。
    二、了缘
    小僧撞钟如故，住持诵经如故。
    忽一日，住持交小僧一叶。
    小僧视叶，又视住持，惑。
    住持摇头，去。
    隔一日，住持又交一烛与小僧。
    小僧仍惑，但信口言“佛”。
    住持笑而含首。
    小僧始与住持诵经，亦撞钟。
    三、缘了
    小僧诵经如饮，住持甚喜，渐将寺内诸事交小僧尝办。小僧亦即尽心。
    一日，住持命小僧化缘。小僧逐命而去。路半，隐隐见一女牧羊，心惑而不解，“虎食人也？”
    小僧返寺，仍诵经，仍撞钟。住持觉出异样，心深处亦有物隐隐地动。
    四、了缘
    小僧心虽不宁，但仍撞钟，仍诵经。
    一日，小僧欲寻住持讨教何以拒虎。推门，小僧怔。
    住持双目圆睁，紧视窗外，木槌坠于地。住持圆寂矣。
    小僧疑住持遗容，真否无欲无求无牵无挂？
    次日，一老妪入寺，与住持上一香火。
    再次日，牧羊女请小僧与其母超度。
    再再次日，小僧一手握槌，一手携牧羊女，弃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