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雁城,城主赵武吉城楼之上主望着五里外黑压压的森林中人影翕动,沉默不语,一旁的副官问道:“城主,咱们何不出兵直接剿灭了这帮叛匪?”城主望着黄昏的余晖,笑道:“快了!”副官不知所以,城主低声道:“你去让弟兄们准备准备,马上就到了大家一展身手的时候了。”副官闻言惊讶不已,却不再多问,吩咐传令兵传令下去让众兵士打起精神、警戒起来。
城外近处,大量从城外逃窜而来衣衫褴褛的难民被组织在一处逐个甄别身份,以防奸细混入,看守的兵士中两人无聊打着哈哈,其中一人道:“真不知道大人怎么想的,叛匪都暴乱了这么久也不出兵剿灭,现在倒成了气候。”另一人嘿嘿笑道:“你懂什么,我可听说了,这一次不过是替宫中的王子做嫁衣罢了。”那人惊问:“你听谁说的?说说。”另一人道:“嘘!小声点,上面的事还是别声张的好。”那人道:“无聊死了,说说。”另一人道:“我也是看在咱俩关系不错的份上,你可别说出去。”那人道:“咱俩什么关系,我能害你吗?”另一人道:“听说宫里有位王子请命要来剿匪,宫里有人提前下了指令,不得提前出兵,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吧?”那人惊呼:“天哪,这么说城主是有意放任这帮叛匪壮大,以便宫里的人过来截取军功?”另一人似看穿一起道:“你现在知道了吧。”那人道:“这怎么可能,叛匪每一天都在掠夺城外小村落的粮食与女人,这些老百姓难道就不管了?”另一人冷笑道:“能管好城里的人就不错了,在那些王侯贵人眼里,平民的生死不值一提,他们在意的只不过是自己的利益罢了。”那人倒吸一口凉气,难以置信,另一人见其吃惊模样,继续说道:“实话告诉你,若是那王子需要,整座九雁城对他而言也不过是一块踏脚石而已。”那人不信道:“九雁城的百姓怎么办?”另一人呵呵笑道:“怎么办?叛匪作乱屠城,王子倾力剿匪,最后天下人知道的也只会是王子的丰功伟绩罢了,”又神神秘秘地望了一眼难民众,道:“你以为城主为什么今天才愿意让难民进城?”那人道:“为什么?”另一人正要说话,不远处一名官尉模样走过来道:“你们两个在那里嘀嘀咕咕说什么呢?仔细着点,要是错漏了奸细,吃不了兜着走。”二人不敢多言,眼色交流一阵,呼喝着查验难民身份。
城楼之上赵武吉面色凝重,道:“来了!出兵剿匪!”早已准备好的兵士在尉官的带领下打开城门驰啸而出,两旁的难民见九雁城终于出兵,敢怒不敢言,毕竟身旁有卫兵看守,但还是有小部分难民情绪难忿,喝骂不止,与卫兵争闹,刻意在人群之中造成不小的慌乱,赵武吉将一切看在眼里,一个眼色,副官便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将那几名情绪激愤的难民压了上来,嘴里犹自喝骂:“我们家都没了,你们才想到去剿匪,有什么用?”身子被士兵强行押解到城楼边上,兵士将几人半个身子探出墙外,下方众难民望着上面几人模样,个个噤若寒蝉,不敢有丝毫逾越,城头几名难民中一人喝骂道:“我们受了这么大的苦跑来这里,你们这些当官的在城里享尽清福,现在还想怎么样?要老子的命吗?”赵武吉冷笑一声,道:“斩!”至始至终都未曾看过那人一眼,那人一副难以置信模样,还未来的及辩驳,副官挥手间已然人头落地,鲜血抛洒长空,副官向下方众人朗声道:“城主慈悲,救济难民,出兵剿匪,此人经查证,是北疆奸细,扰我军心,现斩首示众,众军士听令,踏平黑森林,剿灭叛匪!”众兵士听令士气高昂,向五里外黑森林狂奔而去。
赵武吉望了副官一眼,道:“备马!”副官躬身道:“大人请!”赵武吉坐上早已备好的良驹不急不缓跟在大部队后面向黑森林而去,行至半途,忽闻黑森林中传来枪戟交击声响,战鼓轰响,显然城中兵士已然与叛匪交战,赵武吉脚下一夹,骏马飞驰,带着副官向黑森林而去,见到逃窜落单的叛匪,抽出随身长剑砍杀,而后冲进黑森林,果不其然,见到敌人后方一股钢铁洪流疾驰而来,眼见叛匪前后受击阵形早已杂乱,赵武吉眼色一亮,呼喝一声:“杀呀!”当头冲杀,却丝毫没有察觉到侧方黑暗中一点寒芒借着夜色掩护直奔要害而来,只听叮地一声异响在耳旁想起,赵武吉吓得出了一声冷汗,副官大呼:“保护大人!保护大人!”赵武吉虽然武艺有限,但机警过人,与副官双双下马,藏身于树干,凝神查探暗箭来处,射箭之人技艺超群,二人只听咻咻咻几声轻响,一道声音在赵武吉身前响起,赞叹道:“好箭法!”赵武吉与副官都没看清来人动作,只觉一阵轻风拂面,五支利箭齐刷刷落在二人身前小片空地,冷不防副官一声惨叫,赵武吉就近望去,副官不知被哪里来的一支暗箭穿破头颅,当场丧命,赵武吉还未来的及呼喊,那人怒喝道:“好手段!”堪堪将赵武吉侧身一支暗箭接住,又救了赵武吉一命,黑夜之中,那人眸光闪烁逼人,却也不追击伏击射手,不多时,四王子与书生带着护卫而来,借着火光,赵武吉看清了救命之人乃是一名玄衣男子,谦谦公子,温润如玉,赵武吉想不到神秘高手竟是如此一名儒生,见到四王子,收殓心绪上前道:“王子!”又向儒生道:“多谢高人救命之恩!”儒生不是别人,正是跟随书生与四王子奔袭至此的乾尊者,乾尊者收了收衣袍,道:“不必多谢,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赵武吉又向四王子道:“多谢王子!”四王子扶起赵武吉,道:“赵城主为本王之事多费心力,毋须如此!”书生这时上前道:“尊者,跑了一个?”乾尊者望了一眼地上弃箭,笑道:“太师放心,跑不了!”书生对乾尊者信任有加,见乾尊者如此说道,想必早已派了坤尊者堵截那人后路,转而打量一番此处箭阵,看出端倪,道:“七星连珠!”四王子与赵武吉皆是一惊,乾尊者笑道:“不错,那潜伏之人不仅箭法了得,而且擅长隐匿,连我第一时间也未曾发现其藏身所在。”书生一惊道:“尊者可否留其性命?”乾尊者轻笑道:“太师惜才,我便亲自跑一趟!”书生拱手道:“有劳尊者!”乾尊者衣袍轻扬,再见时人已在数十丈开外,黑夜之中,身形如鬼魅一般,迅疾难测,不多时便消失在众人眼前。
赵武吉闻言才知眼前书生便是近年来闻名朝堂的太师,只是想不到比传闻中更加年轻,上前道:“九雁城赵武吉参见太师!”书生回礼笑道:“城主客气了,论官阶,咱们可是平阶。”赵武吉道:“太师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成就,赵某心中着实敬仰!”书生道:“赵城主镇守北疆多年,威望四野,我心中亦是钦佩!”四王子眼见大局已定,打断二人,道:“好了二位,此地局势已定,我们还是回城商谈剿灭余匪之事吧。”二人躬身应是,赵武吉望了一眼副官尸首,死状凄惨,不免有兔死狐悲之感,令人将其尸身带回,好生安葬,四王子一马当先,书生与赵武吉左右相伴,只带了数十名守卫入城,来到城门口,赵武吉朗声道:“四王子亲征杀敌,剿灭祸匪,还边疆以太平!如今匪患已除,四王子有令于城内接济难民,发放粮食衣物,开城门!”众难民对赵武吉近日所为虽然不满,但闻言对于这四王子却是感恩戴德,纷纷跪倒在地,感激涕零,四王子假意受礼,而后说了两句,便与众人一齐进了城。
乾尊者追寻至黑森林向北十余里,便见到坤尊者正与神秘射手交战,那射手虽然箭术超凡,但是论起近身缠斗,哪里是坤尊者的对手,坤尊者出手向来势大力沉,那射手连长弓都被打飞,手上只有一个箭筒堪堪抵挡,不过能在坤尊者手下坚持到此,足见不凡,坤尊者大喝一声,便要下杀手,乾尊者喝道:“二弟,刀下留人!”坤尊者闻声收住攻势,将射手制住,乾尊者飘身上前,只见射手身形精干,面色黝黑,只有一双眸子亮的惊人,坤尊者问道:“大哥,为何阻我?”乾尊者笑道:“你呀你,就知道打打杀杀,太师要见他!”坤尊者一听太师,对那精瘦汉子道:“既如此,且饶你一命!走!”说罢便要提起精瘦汉子,乾尊者笑道:“二弟,毋须如此!”言语间封住精瘦汉子几处大穴,道:“我想你能听懂我的话,不要想着逃跑,不然我这兄弟错下杀手,你这样的箭术若是失传,倒是可惜!”精瘦汉子神色犹疑,而后起身道:“我自己走!”乾尊者甚是满意,与坤尊者左右护卫,携精瘦汉子向九雁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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